孫策使用的計劃與袁雲當初利用嚴白虎的招數簡直一模一樣,唯一的不同就是對方沒有汽油這種利器,但是仗著人數眾多,孫策的手下們還是完成了這個壯舉,停泊在徐州碼頭的六艘戰艦,以及朝廷之前的很多船隻,都被一把大火盡數焚毀。


    而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朝廷卻連個通告都沒有發放,這與這個時代對於水戰不重視有關,在朝廷看來,那些水兵沒有什麽死傷,不過是一些水麵的艦船被焚燒了而已,這根本不算一迴事。


    袁雲心裏卻暗暗叫著不值,那些從貂蟬手裏送出來的戰艦,都是一等一的好船,裝備的武器也最是齊全,尤其是那些燃氣機更是非常精貴的東西,但依然無法得到朝廷的重視。


    如此看來,現在正在洛陽武裝火炮的幾艘朝廷訂製戰艦,最後也必然是這種結果,說不準那天被孫家劫掠過去了都可能,因為從許攸告知的徐州碼頭防範就可以知道,簡直鬆懈的一塌糊塗,朝廷派去鎮守的將軍也是個完全不知名字的人,估計就是在對付,這樣的安排,簡直就是在糟蹋好東西。


    想到這裏,袁雲立刻準備吩咐小六去傳話,讓碼頭上正在建造的幾艘戰艦停工,因為即便造出來,朝廷不重用,搞不好就真的便宜了孫策。


    可是袁雲身體才從位置上站起,就苦笑一聲,如今他賦閑在家,洛陽令也是曹衝,他根本就沒有權利要求碼頭停工,所以要執行此事還是必須去找曹衝才行。


    許攸這個時候也猜出了袁雲的想法,於是笑道:“不如老夫與袁候一起走一遭世子的府衙好了,如今曹衝白日都會在那裏勤於政事,一準可以碰見。”


    袁雲微微點頭,然後吩咐了車架,並且先派了個隨從去曹衝那裏隻會一聲。


    等到袁雲的車架再次駛出袁府時,那個之前派出去的隨從卻已經返迴了,到了袁雲的車窗邊,立刻抱拳道:“主公,曹衝公子正在來我們袁府的路上,馬上就要到了。”


    袁雲看了眼車廂內的許攸,滿臉都是疑惑,畢竟曹衝在接掌了洛陽令後,每日都顯得十分忙碌,像這樣出來閑晃的時間幾乎沒有,加之自己之前也交代了,要在家中休養,所以不想被打擾,但是曹衝還是來了。


    “咱們先迴去大堂內坐下,反正一會就能見著,到時候將碼頭停工的事情告知便是,袁候不用這般疑惑。”許攸建議了一句,便主動下了車架,走出幾步後,立刻對著身邊一個袁府的下人笑道:“去端幾盤包子過來,要牛肉餡的。”


    袁雲也跟著下了車架,聽到許攸的對下人的吩咐,不由就掛上了笑臉,要論對付上官的榜樣,許攸絕對是個大家,即便曹衝年紀還小,但是隻要他是洛陽令,許攸就會使出渾身解術,將曹衝伺候周全,那牛肉包子就是曹衝的最愛。


    不多時,曹衝果然從大堂的門外走了進來,然後紛紛與二人見了禮,這才在袁雲的左手邊坐定,嘴中立刻嘿嘿笑道:“來姐夫家躲會清閑,在府衙實在是煩透了。”


    許攸立刻接道:“何事竟然會讓曹衝公子如此煩憂?”


    曹衝歎了口氣,道:“我那二哥曹丕一個勁的讓我簽發文書,好讓他可以任意出入洛陽的作坊,這種事情自然是不行的,不過他卻拿著我父親的手書壓我,說他就是奉了父親的命令前來洛陽監督的,我又不想與他爭執,所以就跑來姐夫家躲閑。”


    “那小衝就給他簽發文書好了,盡管讓他去瞧便是。”袁雲隨意迴了一句,瞬間就讓曹衝和許攸都緊張起來。


    許攸連忙搖手道:“萬萬不可,我們作坊內很多都是關係洛陽命運的秘密,這般給曹丕公子瞧了去,他又跟曹仁……呃……”


    許攸話說一般立刻選擇了住嘴,畢竟這中嫡位之爭可不是能在台麵說的事情,加之現在袁雲是曹府的女婿,曹衝更是曹操的兒子,那這事就更不是他許攸一個外人可以說的了。


    曹衝倒沒有所謂的聳了聳肩,然後搖頭道:“子遠先生說的是,作坊都是機密,哪裏是隨便來個人就可以瞧的,所以斷然不能簽發這個文書,姐夫可不要亂來。”


    袁雲嗬嗬一笑,道:“我們最重要的作坊就是火藥作坊,其他諸如鍛造和煉鐵的作坊,即便是給曹丕和陳群看了又如何,那些東西沒有強大的基礎做鋪墊,就算給你抄襲也無法做到。”


    曹衝皺了皺眉。道:“曹昂大哥可跟我說過,火藥的煉製步驟,其實並不是很複雜,所以我們洛陽的火藥作坊都建立在地下,監管也最為嚴格,基本隻有進沒有出,這要是給我二哥看見,恐怕秘密就守不住了吧?”


    袁雲嘴角微抬,道:“火藥的煉製確實非常簡單,上好的精鋼鐵砂加水銀,再混入黃金粉末罷了,最後在進行七七四十九天的祭天儀式,最後再混合大量的泥土和砂石,就可以成形了。”


    袁雲話才說出,許攸立刻捂住了耳朵,曹衝則驚訝不已,完全沒想到袁雲竟然如此輕易就說出了秘方,這簡直就好像發瘋了一般。


    但是在看了袁雲眼中的惡趣味後,曹衝才嘴角一歪,笑道:“姐夫又打算折騰人了是吧?”


    許攸這個時候因為聽到了火藥的配方,所以心裏擔心的要死,這種洛陽最高的機密,知道的人基本下半輩子就隻能在地下渡過了,此刻聽曹衝如此說,似乎也反應了過來,然後仔細一琢磨,火藥要是這些材料製作,成本是不是也太誇張了?


    “姐夫,你說的那幾樣東西可是相當精貴啊,要是我們洛陽的火藥都是這麽來的,恐怕我們早就破產了吧?”曹衝笑嘻嘻的說完,臉上就浮現出一股如袁雲般的惡趣味。


    許攸這個時候卻插話道:“具老夫所聞,似乎火藥的秘方就是這幾樣,隻是不知道如今的火藥作坊,是不是正在用這幾樣在進行煉製?”


    袁雲依然保持著笑容,道:“自然是如此,洛陽火藥作坊隻能聽從我與世子的調配,所以之前我就將配方進行了修改,曹丕與陳群要是進去看了,保證會得到滿意的答案。”


    “簽了,簽了,不就是參觀一下咱們的作坊嗎,這種小事確實該給曹丕一些麵子,我這就迴去簽發文書。”曹衝說話的功夫就開始往外走,臨了還抓了兩個牛肉包子。


    袁雲等曹衝走出幾步,立刻在背後搶道:“小衝切不可答應的如此輕鬆,我聽聞現在朝廷對開通西域商道一事,進行了全麵的封堵,不許除了洛陽以外的任何商人參與,這事實在說不過去啊,不如就跟曹丕提議下吧,看看能不能修改一下。”


    曹衝哈哈一笑,點著腦門道:“姐夫你太壞了,不僅要讓我那二哥破財,還要從別的地方在要挾他一下,嘿嘿,最後他要是發現火藥的佩服不對,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曹衝說話的功夫已經出了大門,然後一路小跑的上了自己的車架,此刻他顯得十分積極,估計是這幾日被曹丕纏的煩了,這會有了對策,就可以徹底擺脫這種煩惱,自然是迫不及待。


    等到大堂內再次安靜下來,許攸才撫須道:“袁候是不是忘記跟曹衝公子說碼頭停工的事情了?”


    袁雲擺了擺手,道:“剛才我想了下,那些戰艦的建造不用停工,盡管接著做就是,隻是等道這批戰艦出來,我卻不會讓他們離開洛陽。”


    許攸疑惑道:“這些戰艦都是曹丞相下令建造的,去留也不是我們說了算的,袁候難道要強製扣留不成?”


    袁雲道:“曹丞相的文書可沒寫什麽時候完工,是否建造完成就是我們說了算,我們的工匠說沒完工,誰敢將之開走?”


    交代完了碼頭的事情,袁雲話鋒一轉,道:“孫策與劉備的情報,最近子遠先生可要抓緊些,劉備如今得了益州,並且找增兵二十萬,絕對是個巨大的威脅,現在他必然在日夜操練,一旦這批士卒成形,漢中地界必然不安寧。


    至於孫策,他既然敢派人焚毀了我們的戰艦,那麽就是打算在水路上做些文章,所以也必須盯緊些,子遠先生可吩咐丐幫的子弟多向赤壁這個地方偵查,必然會有所獲。”


    許攸前麵聽著連連點頭,直到聽見赤壁二字時,才有微微一怔,疑惑道:“為何會是赤壁,這裏麵難道還有什麽說道?”


    袁雲打了個哈哈,笑道:“之前我師姐的船隊曾經過這裏,聽聞孫家打算在這裏建立水寨,所以我才特別關心這裏。”


    許攸不疑有他,點頭道:“有個具體的位置,那就再好不過,老夫這便迴去安排,袁候既然是在家中休養,那就不用太過勞心了,逼近你也才剛出征迴來,是該多陪陪家人。”


    許攸離開後,袁雲便將兩腿一伸,然後舒服的挺直在了桌麵下,跪坐對他而言實在很辛苦,不過這間待客大堂的裝潢卻是大姐鳳萱安排的,為了接待其他的地方的客人,這裏依然保持著舊有的傳統。


    等到腿上的血脈順暢了,袁雲才爬起身,然後向著後宅走去,路上正瞧碰見了青兒,這個小妮子一見袁雲就滿臉喜色,看著就讓人感覺十分開心。


    於是袁雲左右瞧了瞧沒人,立刻就挽著青兒的肩膀,然後尋思著先去她的房間荒唐一下,畢竟迴來以後都沒怎麽與妻妾們纏綿,現在全身空閑,那自然是不能再安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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