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郎將!”門外傳來聲音:“洪老三他們迴來了。”


    汪恆愕然,汪東駿卻是雙眉一展,吩咐道:“帶進來吧。”


    房門被推開一人領頭進來,身後跟著兩人,抬著一直麻袋子,進屋之後,小心翼翼放下。


    “什麽東西?”


    汪東駿嘿嘿一笑,使了個眼色,那兩人立刻解開麻袋,從裏麵拉出一個人。


    汪恆見到麻袋中卻是一個身著棉襖的姑娘,看臉部輪廓,分明是個錫勒少女,不到二十歲,談不上有多漂亮,卻也有六七分姿色,也不知道是睡了還是昏迷過去,雙目緊閉,一動不動,兩條手臂被反綁在後麵。


    “東駿,你這是.....?”


    “咱們迴來的時候,路過一處營地。”汪東駿道:“當時瞧見她遠遠望著,我瞧見她的眉目和那真羽烏晴還真有幾分相似,四爺,你看看是不是?”


    汪恆仔細打量兩眼,詫異道:“不錯,有幾分相似。”


    “真羽烏晴讓我憋了一肚子火,無處發泄。”汪東駿道:“正好用這個女人來替代,讓我好好教訓教訓。”


    汪恆皺眉道:“你派人去搶了她迴來?”


    “洪老三,可有人發現?”汪東駿問道。


    一人忙道:“中郎將放心,我們偷偷潛藏著,一直沒動,等這姑娘一個人到河邊取水的時候,才將她綁了來,沒有任何人看到。”


    汪東駿笑道:“你們辦的很好,迴頭有賞,都退下吧。”等那幾人退下,又向汪恆道:“四爺要留下來看看?”


    汪恆心中感歎,汪東駿在東北為非作歹慣了,如今竟然綁了錫勒姑娘過來,這事兒要是被錫勒人知道,必然會引起兩邊的紛爭,難免會是一場掀然大波。


    他知道這姑娘既然被綁了來,肯定活不到明天早上,搖搖頭,也不想多摻和,起身出門而去。


    汪東駿過去關上門,知道自己玩樂之時,絕不會有人趕過來打擾,過去將那姑娘抱起,放到一張椅子上坐下,又取了繩子將她的身體固定在椅子上,做完這一切,才顯出滿意笑容。


    屋內溫暖如春,汪東駿拿過一隻馬鞭子,又端起茶杯,一口茶含在嘴裏,湊近過去,將茶水噴在了姑娘的臉上,姑娘身體一顫,這才昏昏醒轉過來,迷迷糊糊看見身前站著一個男人,麵容失色,失聲道:“你.....你是誰?”


    “啪!”


    一聲脆響,汪東駿二話不說,一鞭子已經抽打在姑娘的身上,姑娘痛苦地叫了一聲,這叫聲卻是讓汪東駿的神情變得更加興奮。


    平湖驛還有數十名親隨侍衛,一部分人早早睡下,更多的則是聚在一起賭錢,驛站的前後院門則是分派了人手守衛。


    有人聽到姑娘痛苦的叫聲,知道是怎麽迴事,這種事情對這些親隨來說司空見慣,知道中郎將正在享受他的美妙時刻,這種時候,誰也不能前去打擾。


    痛苦的叫聲叫了好一陣子,終是靜下來。


    汪東駿用馬鞭子抽了姑娘數十鞭子,將她的棉襖抽的支離破碎,身上也是傷痕累累。


    姑娘顯然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還算文質彬彬的男子,竟然是個禽獸不如的惡魔。


    “累了。”汪東駿丟開鞭子,衝著姑娘溫言道:“不著急,時辰還早,咱們有的是時間,等我喝杯水......!”話沒說完,卻感覺身上一股寒意,一陣冷風吹過來,不有迴頭望過去,卻發現窗戶竟然敞開著。


    他有些詫異,先前門窗都關得很嚴實,窗戶也上栓,卻不知何時敞開。


    隻是他現在興奮不已,也不多想,過去關上窗戶,再次確定扣上了窗栓,轉過身來,卻感覺脖子一寒,一把大刀竟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汪東駿全身冰涼,這時候終於明白窗戶為何會敞開。


    竟然有刺客潛入了驛站。


    他恨不得將手下那幫人碎屍萬段,幾十號人,竟然能讓刺客潛入驛站,簡直是一群酒囊飯袋。


    “開個價。”汪東駿故作鎮定:“多少銀子都可以,你應該知道我是誰。”


    “我知道。”一個冷漠的聲音道。


    汪東駿眼角餘光卻是瞥見,自己身側站著一道人影,隻是一時看不清楚,立刻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誰,就該知道如果殺了我,會有怎樣的後果。”


    “不知道。”


    “家父是安東大將軍。”汪東駿道:“你若殺了我,我可以保證,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家父也能找到你。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是受誰指使?”


    汪家雖然權傾東北,但也因此而結下無數仇家,有人雇傭刺客前來刺殺,那也是大有可能。


    不過汪東駿覺得,這天下間就沒有用銀子收買不了的人。


    “你聽不出我的聲音?”那人冷笑一聲。


    汪東駿一怔,隨即瞳孔收縮,顫聲道:“秦.....秦逍!”


    “看來中郎將的記性很好。”秦逍含笑道:“你覺得用銀子從我手裏能買你的命?”


    汪東駿一顆心沉到穀底。


    “秦逍,你.....你別亂來。”汪東駿道:“你若.....你若殺我,家父一定能查出來,到時候家父一定會將龍銳軍殺的一個不留。”


    秦逍抬頭看了被綁在椅子上的姑娘一眼,見姑娘正用一種驚恐到極致的眼神看著自己,向那姑娘搖搖頭,這才輕聲道:“你派人殺我,覺得不會留下證據,那麽我要取你性命,你覺得我會留下證據?”


    “不用證據,家父.....家父也知道是你下手。”


    “那又如何?”秦逍微笑道:“難道他敢出兵攻打龍銳軍?他是要造反?”


    汪東駿額頭冷汗直冒,問道:“沈浩.....沈浩他們.....?”


    “都死了。”秦逍平靜道:“你很快就會見到他們。”頓了頓,輕笑道:“知道我為何要和你說這麽多?”


    汪東駿知道今日大禍臨頭,哀聲道:“秦逍,我.....我知道我有錯,是我不好。我.....我向你道歉,自今而後,我.....我絕不會與你為敵。”想到什麽,急忙道:“對了,我迴去之後,立刻向父親懇求,讓他將東北最好的草場送給你練兵。還有,你缺什麽物資,我都讓父親給你調撥.....!”


    “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秦逍歎道:“今日我來,隻為討一個公道。”


    “公道?”


    “有人因你變成了孤兒寡母,你是安東大將軍的公子,這筆賬沒人能算得了,隻有我來算。”秦逍淡淡道:“你若隻是得罪我,咱們的賬可以慢慢算,可惜你的手下殺錯了人.....!”


    汪東駿還沒有明白秦逍這話是什麽意思,陡然間感覺咽喉處一陣刺疼,秦逍卻已經用鋒利的馬刀用力拉過汪東駿的喉嚨。


    汪東駿萬沒有想到秦逍無聲無息之中就割斷了自己的喉嚨,直待喉嚨處向外噴濺鮮血,才明白過來,瞳孔擴張。


    那錫勒姑娘眼睜睜看著秦逍用刀割斷了汪東駿的喉嚨,失聲驚唿起來,聲音遠遠傳開。


    驛站內的親隨們聽到姑娘的尖叫聲,都是相視而笑,隻覺得中郎將今晚興趣很好,玩的也是越來越刺激。


    汪東駿用手捂住自己的喉嚨,但鮮血卻止不住地從手縫中向外溢出,他想要出聲喊叫,喉嚨卻隻發出“咕咕”的悶聲,身體搖晃,拚力用手向秦逍抓過去,還沒抓到秦逍衣襟,秦逍手中的馬刀往前刺出貫穿了汪東駿的胸膛。


    汪東駿眼眸中劃過一絲怨毒之色,兩腿一軟,跪倒在秦逍麵前。


    秦逍鬆開手,任由馬刀留在汪東駿的身體裏,徑自走向那錫勒姑娘。


    錫勒姑娘隻看到麵前這人口鼻都被蒙著粗布,隻漏出一雙眼睛,身上的打扮也分明是草原勇士,見她走過來,驚恐不已,秦逍卻已經輕聲道:“不要出聲,我帶你離開這裏。”見姑娘點頭,這才解開她身上的繩子,迴頭再看汪東駿,已經匍伏在地上,鮮血兀自流淌,一動不動,顯然已經是死的透透的。


    秦逍過去打開窗戶,翻身出了窗戶,向姑娘招招手,姑娘雖然驚魂未定,卻也知道秦逍似乎並不會傷害自己,正要翻出窗戶,想到什麽,低頭見到自己身上棉襖被馬鞭抽打的破碎不堪,知道這樣出去,就算逃出驛站,也要被凍死,過去將汪東駿的那件華貴大氅抓在手中,這才翻出窗戶,披上了大氅,跟在秦逍身後,輕手輕腳到了院牆邊,秦逍輕巧翻到牆頭,伸手抓住姑娘手臂,帶上牆頭,隨即又跳下牆頭,從牆頭上接下姑娘,拉著姑娘的手快步走出一段路,這才停下腳步,抬手向北指過去:“你一直往那邊走,不要停,能不能活下去,看你自己的本事。”


    姑娘感激不已,正要謝過,秦逍搖頭道:“不要耽擱時間,快走。”


    姑娘不再猶豫,裹住大氅,忍著身上的疼痛往北邊跑。


    秦逍看著姑娘的身影消失,這才往西走了兩裏多地,找到拴在這邊的獅子驄,翻身上馬,迴頭向平湖驛那邊望了一眼,唇角帶著一絲冷笑,催馬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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