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萬沒有想到顧白衣會在這個時候迴來,他沒有想到,秋娘也同樣沒有想到。


    兩人扭頭看著顧白衣,一時都有些發怔。


    桌上擺著糕點禮盒,秋娘手裏拿著八珍糕,屋門關著,這時候被打開,看兩人這樣一番溫馨的場景,總會多想一些。


    “顧大哥,你迴來了?”秦逍立刻起身,意外之餘,還真有些尷尬。


    秋娘是顧白衣的姐姐,看到自己的姐姐與一個男人關著門有說有笑,不知道白衣心裏會怎麽想。


    “迴來了。”顧白衣直接走進來,往禮盒裏看了一眼,也不客氣,伸手拿了一塊糕點放入嘴中,大快朵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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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其實我和秋娘姐沒說什麽。”秦逍忍不住道。


    “我知道。”顧白衣點頭道。


    他嘴裏這樣說,但鬼都看得出來他不是這樣想。


    秋娘也有些著急,解釋道:“其實我是問他以前是做什麽的,他說自己是個獄卒,我不相信,所以.....!”


    “我明白!”顧白衣吃東西的速度很快,一塊糕點下肚,伸手又拿了一塊,還勸道:“一起吃,味道不錯。”


    秋娘見狀,忍不住瞪了秦逍一眼,覺得如果不是秦逍在這裏,也不會讓自己的弟弟產生誤會,幹脆道:“白衣,你不會.....你不會覺得我和.....我和他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吧?”


    “姐,你多慮了。”顧白衣道:“秦兄弟是正人君子,就算你無所謂,他也不會亂來。”


    秋娘柳眉豎起,怒道:“你說什麽?什麽我無所謂?你還是不是我弟弟?”


    “一輩子都是。”顧白衣哈哈一笑,拿過秋娘的筷子,夾了一塊豬頭肉放進嘴裏,嘖嘖有味,歎道:“可惜沒有酒,否則豬頭肉下酒,快活似神仙。”


    秦逍正有些尷尬,聽顧白衣這樣說,立刻從禮盒裏拿出那兩瓶酒,一瓶直接放在顧白衣麵前,道:“雖然不多,卻是好酒,不夠的話,咱們再去打酒。”


    顧白衣拿起酒瓶,歎道:“莫說裏麵的美酒,隻是這酒瓶,沒有三五兩銀子也是買不到的。”


    “真的?”秋娘一怔,顯然沒有想到一個小酒瓶竟然能抵得上自己撐船半年的工錢,急忙道:“你們兩個喝完酒,酒瓶莫亂扔。”隨即詫異道:“白衣,你今天不當差了?怎麽這時候跑迴來?”


    “昨天京都府所有人都各司其職,待在自己的位置不能迴家。”顧白衣打開酒瓶塞子,裏麵的酒香立時彌散開去,秦逍一聞酒香,便知道果然是上等美酒,隻見顧白衣看向自己,含笑解釋道:“刑部昨天從兵部帶走了範部堂,府尹大人擔心刑部那邊會有事情吩咐下來,所以京都府八百衙差沒有一個敢擅離職守,我們這些負責文書案牘的也都老實待著,不能離開衙門。昨天晚上,咱們也都沒能合眼,直到快到了正午時分,府尹大人才下令讓一部分先下值,我就剛好提早迴來了,不過晚上要去替換其他人。”


    秦逍打開瓶塞,道:“顧大哥,這一次如果不是你,韓都尉必然難逃一劫,小弟敬你一杯。”


    “不要這麽客氣。”顧白衣笑道:“喝酒就喝酒,什麽敬不敬,自己人,不要見外。”


    秋娘忍不住白了顧白衣一眼,心想這小子還真的將自己當成自己人,你現在也將他當成自己人,


    以後這個家還不隨他進出啊?


    顧白衣輕輕抿了一口小酒,閉目品味,很快便讚歎道:“我從小到大,還真沒有喝過這樣的美酒,秦兄弟,這次可是托了你的福氣。”


    “顧大哥也客氣了。”秦逍笑道:“送酒的人說這叫天人釀,這名字倒是張狂。”


    “不張狂。”顧白衣道:“這名字還真辱沒了這樣的好酒。不過太平會能拿出這樣的好酒來,還真是讓我感到意外。”


    “顧大哥知道是太平會送的?”


    “我剛進巷子,就有人告訴我說,好幾個人帶著禮盒到了我家,一說那幾人的穿著打扮,我就猜到是太平會了。”顧白衣直接將秋娘那張馬凳拉過來坐下,“這小巷的好處,就是不管發生什麽,很快整條巷子都知道。”


    秦逍心想看來我昨夜和秋娘孤男寡女待在一起,也被街坊們摸清楚了。


    “來得時坐堂二哥吳天寶。”秦逍道:“他說太平會的大哥和我是舊相識,可是我這是第一次進京,又如何認得他們的大哥?顧大哥,你可知道太平會的大哥是誰?”


    顧白衣搖頭道:“不知道。京都的人們隻知道太平會坐堂二哥吳天寶,所謂的坐堂,就是幫會明麵上的首領,提及太平會,大家也都隻知道吳天寶,至若背後的那位大哥,還真是少有人知。”隨即笑道:“不過太平會背後的靠山非比尋常,那位大哥的身份自然也不一般。”又夾了一塊豬頭肉,想到什麽,向秋娘道:“姐,你早去買一壇酒,昨晚沒睡好,要喝酒提神。”


    秋娘還沒開口,秦逍已經利索地拿出了一塊碎銀子遞過去。


    “以前幾個月不喝酒,也沒聽你說提神。”秋娘沒好氣道:“這兩天你們天天喝酒,等以後他走了,看你找誰要酒喝,我可供不起你酒錢。”雖然這樣說,卻還是接過銀子,先將那綢緞收進了自己的房裏,這才出了門去。


    顧白衣歎道:“姐雖然節儉,但心腸好,有時候說錯話,你也別怪她。”


    “顧大哥這話錯了,其實秋娘姐聰慧靈巧,勤儉持家,誰要是娶了她,真是積了德。”秦逍正色道,


    顧白衣苦笑道:“其實也都怪我,我早就該讓她嫁出去了,隻是......!”欲言又止,顯得有些內疚,又道:“有時候我也在想,如果真有一天她嫁出去了,我一個人是否還能生活?我除了讀書寫字,別無長處,連做飯都不會,沒有她,真的要餓死。”


    秦逍卻也知道如果沒有秋娘,顧白衣的日子恐怕確實會更加落魄。


    “不說這個了。”顧白衣皺眉道:“你怎麽離開了刑部?案子剛剛開始,刑部為何沒有安頓你?”


    秦逍當下將自己騎馬拉車前往刑部之後發生的事情大致碩了一遍,便是昨夜被人行刺,自己來到這邊的情況也說了,但自己突破入中天境,自然沒有告知。


    顧白衣神情凝重,道:“盧俊忠果然是陰險狠辣,他這是要借刀殺人了。”


    “借刀殺人?”


    “你以為盧俊忠為何要讓你離開刑部?”顧白衣肅然道:“他已經料到,隻要你走出刑部,必然會有人行刺你,無論是青衣堂也好,還是範文正背後的勢力,都不會放過你,欲要致你於死地。”


    秦逍先前還真沒有想到這一點,顧白衣這樣一提及,心下一凜,這才明白,盧俊忠這麽快讓自己離開刑部,卻


    已經對自己存有殺心。


    “他為何要殺我?”


    “他的目的不是為了殺你。”顧白衣平靜道:“他是想讓這件案子鬧得更大,卷入更多的人。你昨晚死裏逃生,那是老天開眼,如果你橫屍街頭,結果就不同了。”


    秦逍這時候已經完全明白過來。


    “我前往刑部告狀,導致範文正被刑部拘押,此事許多人都已經知道。”秦逍冷笑道:“所以在大家的眼力,範文正的黨羽必將視為為眼中釘肉中刺,如果我橫屍街頭,所有人第一個想到的兇手就是範文正的黨羽。”


    “不錯。”顧白衣頷首道:“到了那個時候,盧俊忠就會對外公布你的身份,你是黑羽夜鴉,進京稟報軍情,卻被人殺死在京都,這事兒傳出去,沃野邊軍第一個就不會善罷甘休,而盧俊忠也會借機擴大此案。刑部這幾年一直沒有大動作,盧俊忠按捺不住,好不容易等到這起案子,自然不想簡單結束,至少要借這次機會,將看不順眼的一些官員勢力牽扯下水。”


    “所以我成了他利用的一件工具?”秦逍冷笑道:“果然是老奸巨猾陰險狠辣。”


    顧白衣皺眉道:“不過昨夜你被行刺,而且你擊殺了一名刺客,此等事情,按理來說京都府應該能得到稟報,不過我迴來的時候,京都府也沒有這消息。”就著酒瓶飲了一口,才道:“我明白了,昨晚行刺過後,等你離開,那夥刺客應該是清理了現場,被殺刺客的屍首也已經妥善處理,如此一來,天亮之後,也就無人知道巷子裏發生過命案,京都府也就得不到消息。”


    “那些刺客應該也是擔心留下後患,所以迅速處理了現場。”秦逍道:“顧大哥,以你猜測,昨晚的刺客,是範文正的人?”


    “有可能,但不能確定。”顧白衣淡淡笑道:“盧俊忠自以為很聰明,其實他也太過自信,隻以為你被殺之後,會有人舉報命案。其實如果昨晚他們行刺成功,你的屍首同樣也會被清理幹淨,不會留下痕跡,如此一來,不會有人知道你被殺,無非隻是有一名從西陵來的信使失去了蹤跡。行刺之事,當然有可能是範文正的黨羽策劃,但青衣堂也同樣有嫌疑,這兩夥人都想致你於死地。”看著秦逍道:“我那天晚上和你說過,要救出韓都尉,去找刑部是一步險棋,因為你可以救出韓都尉,同樣也會與範文正那股勢力結下死仇,留在京都,你的處境隻能更加兇險。”


    秦逍道:“韓都尉也讓我盡早離開京都,可是我又怎能丟下他不管?他雖然離開虎穴,卻入了狼窩,如今在刑部的手中,盧俊忠陰險狠毒,我實在擔心韓都尉的安全。”


    “你放心,刑部絕對不敢動韓都尉。”顧白衣十分肯定道:“甚至在明麵上,刑部也不敢招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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