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箱箱財貨搬上了山,搬進了寨。童昭嘴都快笑歪了,他一箱箱翻看,臉上的笑意越發濃厚,但隨即眉頭皺了起來,對著負責搬運貨物的手下喝道:“怎麽就隻有十二箱,剩下的呢?”


    “應該……應該還在路上,不知怎麽就慢了。”


    童昭不滿的哼了一聲,道:“怎麽辦事的,你下去跟他們說說,寨裏的姑娘可是不多了,讓他們快點。”


    “是……是……”


    童昭看完了貨,轉身走到了寨子內關押女眷的牢房內。說是牢房,氣也就是個密不透風的屋子,所有的掠來的女性都被關押在此處,年老色衰的不是被趕下了山,就是被當做仆人做飯洗衣服,雖然都是土匪,但也是很在意生活的質量。


    聚龍寨紮根在難馬嶺上,位處天險,易守難攻,寨內更是有幾位化晶強者坐鎮,靠著地理的優勢,除非一些二流宗門舉全宗之力前來攻打,否則都是飲恨而返。也正是因為如此,童昭的胃口是越來越大了。


    從隻劫財不傷人性命的強盜,到現在劫財掠人的惡匪,而相應得,童昭從一個煉氣期的山賊頭子,做到了現在的化晶期寨主,手下數千人馬可供驅使,在這南北商道上,誰敢不給麵子?


    “怎麽這麽慢?”看過了掠來的女眷,童昭卻發現搬運貨物的手下還沒迴到寨中,心中隱隱有了一絲不安,他走出了寨門,在懸崖邊上,居高臨下的向山道上望去,黑夜中,是寂靜一片。


    “都還沒上山?”童昭眉頭緊皺起來,在左邊眉毛上的刀疤也開始隱隱生疼,這傷是當年他在一次劫掠中被一位化晶強者砍傷的,那次差點就要了他命,此後每每有不好的事發生,這道刀疤都會開始生疼。


    事出反常,童昭知道定然生了變故,在刀口舔血的他見多了生死,有著常人難有的小心和謹慎,他迴到寨子裏,將還在女人肚皮上作樂的幾個化晶修士


    拽了起來,拉到大堂。


    “我說大當家的,什麽事兒這麽慌兒?”


    黃寶將褲腰帶緊了緊,靠坐在虎皮椅上嚷嚷著,他是最早跟在童昭身邊一起打拚的化晶修士,雖然長得賊眉鼠眼,卻深得童昭信任。


    “當家的,出事了?”


    張來緊張的問道,最為聚龍寨中最膽小的一位,一看童昭此刻麵色不好,便提心吊膽起來。


    童昭冷冷的看了張來一眼,這張來原本是個宗門修士,但因為強辱了同門師妹,怕被宗門嚴懲,隻得掏出了宗門,入了這聚龍寨,品性,膽識,皆是下下,唯有這化晶修為勉強有點鎮場的作用,不然童昭也不會養著他。


    不理會張來,童昭對黃寶說道:“去搬貨的幾個弟兄遲遲沒有上山,怕是途中出了變故,至於是不是另外幾個寨子的人,就不知了。”


    “當家的,那就讓俺下山看看?”


    壯如黑熊的一個漢子粗聲粗氣的說道,他是童昭的親弟弟,童賀,一樣是化晶修為,強力比童昭還要強上許多,兩人摸爬滾打幾十年,情誼深厚,因為童空腦子比較簡單,童昭也不敢放他單獨行動,深怕他出了意外。


    “讓黃寶陪你下山去看看,遇著了情況不要硬拚,趕迴來匯報。”童昭吩咐道。


    童賀點了點頭,與黃寶出了大堂。


    張來身子不安的扭動著,童昭瞥了他一眼,冷聲道:“怕個什麽,沒用的東西。”


    “我……我……”張來漲紅了臉,辯解道:“聚龍寨聲名在外,若是有人敢來犯……定然是……是有所準備……我隻是在思考他們的手段!”


    童昭冷哼了一聲,不再理會。


    此刻,黃寶和童賀二人沿著窄短的山道下了山,順著先前定好的運貨路線一路走去,可還沒走多遠,就知道了不妙。


    黃寶拚殺了多年,對於血腥很是敏感,這沒走幾步,血腥味就飄了過來,顯然是出事了,正待他們想要繼續前進細


    查時,一個嘍嘍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見著黃寶和童賀,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當家的,救……”


    嘍嘍的話還沒說完,一道劍氣縱橫而來,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麽化成了碎肉。


    黃寶大皺眉頭,童賀提刀出,怒喝一聲:“哪家的畜生,殺俺寨弟兄!”


    隻見月色之中,走出一個少年人,手執一柄樣式怪異的長劍,劍身之上血痕蜿蜒,還正溫熱的血液從劍尖低落在你,而他每踏一步,這煞氣便濃一分。


    “當家的?”少年輕聲念著,笑似鬼魅。


    來人正是宋楚南,他看向黃寶和童賀的眼神冰冷無比,殺意猶如實質。


    童賀被這眼神一掃,隻覺入墜冰窟,他深吸一口氣,緩住心神,吼道:“哪家的小畜生,吃老子一刀!”


    黃寶隻覺不妙,見童賀竟是如此莽撞,連忙驚聲道:“老弟快迴來!”


    但童賀已是衝了出去,手中大道掄起一道圓弧,帶起赫赫勁風朝著宋楚南斬去。這童賀天生神力,還未修煉時便可手撕虎豹,此刻化晶修為,更是可抬山撼海,這一刀,可斬化晶!


    常人見此刀威勢,必是拚命閃躲,童賀也是準備了後手,雖然他傻,但至少懂得如何戰鬥。但眼前的宋楚南竟是不閃不避,執劍掃來,竟是與刀鋒硬撼。


    “好小子!”童賀狂笑,從來沒有人敢如此跟他硬拚氣力。


    刀劍相拚,單純的氣力相撞,童賀已經腦補出來這少年被自己砍成肉糜的景象。


    但他的刀,觸及到了劍刃之上,童賀便心中一噔,對方的氣力從劍刃傳至刀鋒,從刀鋒傳至手腕隨後遍及全身,強橫的氣力震的童賀手腕酥麻,全身骨頭互相打架,五髒六腑猛地膨脹扭曲,一口熱血從喉間噴湧而出,人也倒飛了出去。


    若不是他體魄強悍,怕是要在這氣力震蕩之下成了肉沫。


    “老弟……”黃寶大驚失色,僅僅一招竟是將寨內戰力最強


    的童賀打殘了!


    “不知閣下與我聚龍寨有何恩怨?若是閣下有所緣由,大可講來!我聚龍寨竭盡全力,必讓閣下滿意!”黃寶是個精明人,遇到弱的可勁欺負,遇到強的,則必須吞聲咽氣,將頭縮進殼裏。


    “緣由?”宋楚南冷笑,踏步上前。


    “替天行道,了結二位因果。”


    “殺人者,人恆殺之,二位作惡之前,應該不會覺得,這屠刀不會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吧?”


    黃寶心知要遭,但還是穩下語氣,說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我們兄弟也隻是為了討口飯吃,閣下若有所求,大可不必趕盡殺絕!”


    “若我無所求呢?”


    宋楚南笑了一聲,那黃寶見此,眼神猛地一邊,手中亮起一道黑光,萬千黑針破空而出,直指眼前人的麵門,但對方似乎早就料到了黃寶會有這一手,身周無數氣旋一絞,黑針在空中搖晃,接連跌落在地。


    黃寶見此,丟下童賀拔腿就跑,也不知是用了何等秘法,速度奇快,眨眼便遠遁出數裏。


    “他奶奶的……還好留著幾道保命符。”黃寶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身子在林間飛快縱掠,他心知這聚龍寨是迴不得了,這少年怕是也要殺上聚龍寨,那童昭能不能擋住這尊大兇,就看他造化了,眼下自己逃命要緊!


    黃寶心跳的飛快,隻祈禱那兇狠的少年不要追上來。不過這擔心也沒多少,畢竟自己用的可是花了大價錢買來的遁術符寶,即便是真丹期強者想要追上也要費些力氣,這樣一想,黃寶心裏得了安慰,便緩了口氣。


    “背了一身殺孽,道友這就想走,怕是不妥。”


    如閻羅催命一般的聲音在黃寶的身後響起,黃寶嚇得渾身汗毛都炸了起來,轉頭看去,卻隻見虛無。但一迴頭,卻是嚇得三魂七魄丟了大半,隻見那少年如修羅一般屹立身前。


    黃寶不敢再逃,撲通一聲跪


    了下來,以頭搶地,額頭鮮血飛濺卻是不管不顧。他怕死,很怕,他是化晶修士,走到哪裏都能享受敬畏的目光,作威作福,他不想死,他還沒活夠。


    “少俠……少俠……親爺爺,都是那童昭!都是他!都是他拉著我上了賊船……我……”


    “別說了。”


    宋楚南笑了起來,道:“你活不了。”


    黃寶臉色當即轉為惡毒,知道這少年不會放過自己,心中決絕,當即喝了一聲,燃盡體內元力,竟是選擇了自爆!


    尋常修士對敵時,見到對方自爆定然是不要命的跑,對方死也想拉個墊背的自然不能讓對方如願,可黃寶奇了,驚了,見著自己自爆,宋楚南卻是不逃,笑容和煦的在原地,仿佛在觀看他的表演。


    黃寶心中苦澀,哪怕是自己的自爆也影響不了對方麽?心中的決絕這麽一去,體內元力頓時緩了下來,他再一次跪倒在地,哀求道:“爺爺……爺爺您就放了我吧……我什麽都可以給你,隻求爺爺繞我一命……”


    宋楚南的目光漸漸冰冷下來。


    他道。


    “你為惡多年,可曾有人這麽求過你?”


    黃寶愕然,他殺了很多人,男女老少都殺過,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的,他已經是記不清有多少了。


    “他們這麽求你的時候,你想了什麽,做了什麽。


    黃寶沉默著,表情漸漸凝固。


    “一條條鮮活,無辜的生命,死在你的手下,你心裏,可有一絲負累?”


    “自種惡因,自嚐惡果。”


    少年冷冷的道:“若你還有一絲良知,就帶著懺悔自裁吧。”


    黃寶慘然一笑,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什麽是因果。


    “報應不爽……報應不爽啊!”


    黃寶大笑起來,血淚滿眶,這又哭又笑,狀若瘋癲,隻見他抬起一掌,朝著自己的天靈拍去,這一掌拍碎了他的腦袋,斷絕了他的一切生機。


    一代化晶惡匪,終究,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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