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這邊,也的確是極為的麻煩,在被那些模糊之人看到一瞬,來不及細想其中的種種疑惑,一股強烈的危機之感,立刻覆蓋在了他的全身,於是這時,他眼眸一動,整個人毫不猶豫,身形猛然向後快速退去,似想躲過這些人的矚目!


    可是,他還是遲了一步,在此刻,天空中灰色忽然發生了劇烈的翻滾,儼然形成了一張巨大的可怖人臉,且在其出現的一刹,隻見這人臉對著黑袍,張開大口,赫然倒吸了一口氣!


    頓時,狂風驟起,一股強大的吸噬之力,驀然籠罩黑袍,生生使得他竟沒有辦法,向後退步分毫,更有甚,其身子還慢慢的前進,好像他要被那一張口給徹底吞噬一般!


    如此危機關頭,黑袍體內的力量迅速運轉,強製讓自己不再向前移動,算是勉強抵抗住了!


    在這強大的吸噬之力,而他更是盯著這人臉,咬著牙,神色卻是露出了一絲寒意,冷冷說道:“哼,我們都是由主意識上分離而成,本井水不犯河水,且我也不願與你過多的糾纏,可竟然你不識好歹,那麽就不要怪我狠辣了!”


    驟然中,黑袍的身上,頓時升起了一股強大的氣勢,好像擾亂了那灰色的天空,而其手舉大邪劍,竟陡然逆運轉了玄力,並早眨眼間就達到了七周天的程度,黑袍冷眼中,高舉大邪劍,對著那人臉,就是這麽猛然一斬!


    這一斬所出,終不再是灰芒,而是一道能夠劃破天際的黑芒,其上的絕對的破壞力,立刻就接觸到了那人臉,也是這時,轟的一聲,天空的灰色,儼然倒卷,那人臉直接就被黑袍的這一擊,打斷了吸噬,轉眼消散不見,如同重新融入進了這世界!


    黑袍眼神微眯,他很清楚,對方絕不可能就這樣被他擊殺,所以在這吸噬之力消失的瞬息,他整個人再次向後猛退,可惜的是,就在他退後的那一刻,下方的無數被束縛在灰色十字架上的模糊之人,忽然就對著天空之中的黑袍,淒厲的大吼了起來,更是同時,一股極為詭異的力量,竟在這些人的吼聲之中,油然而生!


    但這種力量,並不是針對黑袍,而是針對黑袍所在的天地,一瞬間,天地轟鳴,如同快要毀滅一般,使得黑袍下意識的一頓,可就是他的這一頓,使得他的退路徹底的被封死,因為在這時,在他的後方,赫然從空中浮現了一根十字架!


    這根十字架,極為的巨大,可以說如同撐起了天和地,讓黑袍神色巨變,且完全來不及多想,就迅速的向另一個方位,極速的飛去!


    隻是他的這的這種行動,還是沒有任何用處,就在他這樣行動之時,他逃逸的方向,竟又出來一根巨大的灰色十字架,也是此時,沒有讓黑袍有其他多餘的反應,於他的左、右、上,甚至連地麵都出現了八根一根一模一樣的十字架!


    “什麽?!”黑袍的神色很是震撼,但更多的


    則是一種無可奈何,因為這十字架的出現,就像一個正方體一樣,完全就把他的四麵八方,全部都封鎖了起來,將他徹底被困在了這裏。


    千鈞一發之際,黑袍不再猶豫,體內的力量再次運轉到了第七周天,對著上方的十字架,又發動了強力的攻擊!


    可這一次,他失算了,威力強大的黑芒,在斬上十字架的一瞬,竟毫無征兆的化為了灰色的煙塵,根本就沒有給於那十字架一絲的傷害!


    反而在這時刻,使得上方的十字架,變得更為巨大了一分,這種情況,生生讓他睜大了眼睛,十分的難以置信!


    “怎麽可能?!”黑袍駭然,隻是駭然歸駭然,他在這裏,已然完全的無法出去,這就是事實!


    “你是誰?!”也是這時,一個冷漠的聲音,突然就響徹在了黑袍的耳中,這讓黑袍一愣,眼眸轉動之中,其視線立刻看向了自己的左邊。


    在那裏有一個黑袍看不清樣子的人影,慢慢的從天際走來,看起來好像離黑袍十分的遙遠,可下一息,居然就隻離黑袍約百米左右,再下一息,便赫然出現在了黑袍的麵前,此時,黑袍也算是看清了這個人,他正是這十字架的真正樣子——白袍!


    麵對白袍的問話,黑袍並沒有立刻迴答,而是淡然的反問道:“你又是誰?”


    “我?”這白袍一怔,可很快,就有一股絕強的氣息隨之湧現,驀然使得風雲變色,似讓這世界都有了臣服之感,然後他神色露出霸道之意,緩緩迴答道:“我是鄭邪,是這個世界的主宰,以後也將是一切世界的主宰,因為我,就是神!”


    聞言,黑袍沉默,並沒有立刻接話,而是看了看下方的那些背負十字架,與白袍長相一樣的人,又看了看這個自封為神的白袍,其心神儼然一動,好像明白了什麽,其暗自想道:“我知道了,原來是束縛,是自己給自己的束縛,十字架隻是一種器具,代表不了什麽,可為什麽白袍會主動把自己束縛在十字架之上,恐怕不僅僅是束縛,而是一種證明!”


    “照這樣看來,這家夥是通過束縛的方式提醒自己,所以每產生一種與某種想法,抗拒的其他想法,就會進行自我否定,將那想法綁在了十字架上,因此才產生了這麽多的模糊之人!”想到這裏,黑袍的心神仿若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開始慢慢的解析這個世界!


    “也就是說,我要想逃脫這裏,或者將白袍的自我,從麵前這個人的身體之中拽出來,就需要……”


    “廢話少說,我已經從你身上感受到了一種令我討厭的氣息,快說,你到底是誰?!”黑袍還沒有想完,那在十字架外麵的白袍,神色便露出了兇意,已然有了些不耐煩對著黑袍狠聲道,更是在這一瞬,困住黑袍的十字架,竟赫然隨著白袍的情緒,開始了……收縮!


    察覺到十字架正在收縮,黑


    袍眉頭一挑,還是沒有迴答白袍的話,而是一直的思索著他腦海中的計劃,且那白袍,自然是對黑袍的這種行徑,越來越不耐煩,於是在煩躁之下,不停的收縮著十字架,似要將麵前之人……活活擠死!


    看起來八根圍住黑袍的十字架,有著許多的空隙,但事實上,其實這些空隙黑袍知道,自己根本逃不過去,也就這樣,在那八根快要接近黑袍之時,他眼眸儼然閃過了一絲精光,立刻抬頭,對著白袍,說道:“我,不正是你嗎?!”


    “什麽?”此刻,那收縮的十字架儼然一停,那白袍雙眼露出疑惑,隨之說道:“不可能,你怎麽可能是我,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我,那就是現在的神,你怎麽會是我,而且我感覺到你身上的那股討厭的氣息,我怎麽會討厭我自己,你在騙我,你一定在騙我!!”


    語畢,白袍的情緒忽然的高漲了起來,又使得那十字架收緊了一分,但黑袍視若無睹,繼續開口道:“的確,你說的沒有錯,如果說在現在,隻有一個你,可我不是現在的你,我是你的以後,我也是你的以前,不信的話,低下你的頭,看看下方那些背負著十字架的人,他們不都是你的樣子嗎?”


    “嗯?!”白袍再次一怔,又停止了收縮十字架,而他還真的隨著黑袍的話,將視線看向了下方,可他就這樣看著看著,其神色卻是在不斷的變化,那一會兒堅定,一會兒複雜,一會兒悲傷,一會兒悲憤,接近看了一個小時,他才收迴目光,重新盯著黑袍。


    但這時的他,卻是沒有任何表情,很是木訥。


    “看到了嗎?”黑袍也是有著耐心,一直等著白袍看完,甚至連多餘的話都沒有說,直到現在,他才繼續開口:“下方的那麽多背負著十字架的人,每一個都是你,可卻不是完整是你……”


    “他們是被你束縛的想法,最後都成為了你,我也一樣,我現在被你用十字架束縛著,我就成為了你,你,現在還不明白嗎?”


    “我?”白袍聽到黑袍的話,眼中頓時閃過了一絲莫名的光芒,這好像讓他痛苦,讓他難受,讓他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因此隨之,他倒是在沉默中,低下了頭,一語不發,仿若在思索著什麽事情,更像是在考慮著什麽事情!


    “好好想想吧!”而這時,黑袍心中一喜,因為他看到白袍的這種狀態的轉變,讓他一下子就看到了逃離這裏的希望,更讓他覺得自己的出發點沒有錯,所以使得他立即提起心神,趁熱打鐵,裝作怨氣很濃的樣子,繼續說道:“為什麽?為什麽你要在這裏?為什麽要讓自己背負十字架?為什麽不放手?”


    不得不說,黑袍不愧是鄭邪的光明的那一麵,雖然這個光明並不是絕對的,內心還摻雜著自己的私心,但對上白袍這個鄭邪的黑暗麵,還是挺有針對性的的,至少這番話對於白袍來說,那是極為的刺骨,正中白袍


    的內心。


    許是黑袍的話語,真的對白袍起到了作用,那圍住黑袍的十字架,竟第一次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這一次它不是收縮,而是慢慢的鬆弛了,這一變化,讓黑袍心中十分愉悅,若是說剛才隻是微微的歡喜的話,那麽現在,他幾乎可以興奮了!


    “對啊,就這樣,慢慢的放開吧,放開這一切,就能變好了,我是你,下方的所有人,都是你,你隻要放開了我,就是放開了你自己,給你自己一個機會,解除你自己的束縛,這樣一來,你會感受到,什麽是平靜!”黑袍依舊誘導道。


    很快,那十字架便從緊緊的靠近,變成了擴張,漸漸的離黑袍越來越遠,黑袍的心神更是在這時刻,被這四周離去的十字架,完全提到嗓子眼,但他的神色倒是十分的冷靜,如鄭邪一樣,越是到了最後,就越應該小心翼翼!


    可是,有些時候就是很奇怪,越是小心翼翼的事情,就越容易發生意外,就像這種事情,這種變化,如同早就注定。


    因此,在原本黑袍趁此機會離去的一刻,那本應該鬆弛的十字架,於一瞬間,竟赫然開始了極速的收縮,僅僅隻是眨眼間,便收迴到了原來困住黑袍的範圍之內,甚至隨著時間,那範圍,還更小了一分!


    “什麽?!”黑袍大驚,身形已然完全不能動,感受著空間的狹隘,他立刻發現了不妙,直接就將目光,再次放在了還在低著頭的白袍身上,可結果是,這時的白袍,卻是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驀然間,隨著大笑,白袍終於抬起了頭,眼中竟是不屑是嘲諷,這讓黑袍立即愣在了原地,眼中的不敢置信,簡直濃鬱到了一種極致。


    “怎麽了?覺得很奇怪嗎?!”白袍緩緩的收迴神色,淡然的說道:“應該不會特別奇怪才對,你不是覺得自己是我嗎?那麽你想想,我到底這麽了?為什麽在你的語言之下,我竟然還能夠保持著最初?”


    “這?!”黑袍神色一變再變,凝重又帶著強烈的複雜,這種情況,他完全沒有想到,也是這種情況的出現,直接就使得他的心神,混亂至極。


    “這怎麽可能?明明剛剛都有了效果,明明自己都快要成功了,為什麽會出現這種變化?哪裏有不對嗎?若是心魔的話,我的話,足以引起他的共鳴了,可為什麽?”


    “怎麽了?!”白袍微微一笑,見黑袍苦惱,便繼續說道:“想不到,就不要想了,就好好的和我融合,為我的力量,在添一份助力,相信我,當我成主人格之時,當我獲得自由之時,你絕對會感覺到,自己有多麽幸運,能和我……成為一體!”


    “哼,說這些還言之過早!”黑袍盯著白袍,堅決的說道,他知道對方想幹嘛,無非是想吞噬自己,得到自己的力量,可這完全和黑袍的意誌相反,黑袍要的,是一種自由,並不是成什麽主人格


    ,可現在,他好像什麽辦法都沒有了!


    聽到黑袍所說,白袍沒有生氣,神色很是平靜,隻是在看著黑袍的眼眸之中,有了一絲收縮之意!


    驟然間,那包圍住黑袍的八根十字架,已經完全貼近了黑袍的身體,可見若是再這麽下去,黑袍肯定會會活活的被壓死,白袍繼續說道:“好好的想清楚,你應該怎麽迴答我,是被我的力量摧毀,還是成為我的力量?!”


    “我……”強抗著十字架的巨大的壓力,黑袍麵色難看,其身體,都開始慢慢的彎曲了起來,甚至他連一句話,都有些說不完整,不過他卻依舊在支撐著,而由此,盡管他漸漸的失去了說話的能力,但也可以知道,他對白袍的迴答已然不言而喻!


    當然,他的這種倔強,也可能與鄭邪有關,畢竟他和鄭邪本來就是一體,鄭邪那寧死不屈的性格,他從另一方麵來說,自然也擁有,隻是之前在鄭邪的麵前,他不善於表達出現而已,可若是受到了刺激,這種性格,一定會徹底的爆發出來!


    看到黑袍的眼神,白袍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寒意,他怎麽可能沒有看出黑袍的意思,所以對他來說,就不必再浪費時間了,其緩緩的伸出左手,對著八根十字架牢籠,就是那麽狠狠一捏!


    一時間,十字架因收縮而產生的壓力驟增,更是陡然間,哢哢之聲在黑袍身上瞬響,如同他的骨頭即將要被壓斷裂的序曲!


    且若是十字架繼續收縮,那序曲,也會落下尾奏。


    但就在這危機時刻,於黑袍左手上的大邪劍,驀然產生了一種極為劇烈的轟鳴,一下子便有一股淡淡的光芒,且這光芒白袍好像看不到,唯獨亮在了黑袍的眼中,黑袍一愣,但也是很快,一個身穿灰袍的身影,便隨著那光芒,立刻顯現了他眼中!


    沒有絲毫的疑問,這個人並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與黑袍融合的——鄭邪!


    現身之後,他完全沒有理會黑袍的吃驚的目光,在神色認真之中,直接就是伸出左手,對著黑袍的眉心之處,猛的一指,驀然間,黑袍的周邊時間,居然一下子慢了下來,包括其麵前的白袍,竟同樣停頓了動作!


    黑袍心神再次大驚,可卻沒有絲毫的辦法,忽然間,黑袍那駭然的眼眸,竟赫然開始從黑色往灰色轉化,而不隻是他的眼眸,還有他的黑袍,還有那把大邪劍,也是在此刻拚命的轉化,仿佛鄭邪的主意識,正在重新出現,生生使得他近乎大吼道:“怎麽可能?!”


    “真正的融合吧!”這一刹那,鄭邪的真正意識說出了話,並開始再次占據的身體,讓現在的鄭邪身體,是一半是黑,一半則是灰,一半是冷靜嚴肅,一半是猙獰無比,看上去很是可怖。


    可黑袍神色卻是瘋狂和不甘,好不容易獲得了身體,怎麽能,怎麽願意,就這樣拱手相讓?!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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