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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女!居然還敢來本公子麵前晃悠!”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一堆人裏,高寒就衝著薑纓撲了過來。


    不過他才伸出一隻手,杜鴻與王醜姑幾乎是同時,擋在了薑纓麵前。


    特別是王醜姑,長臂輕伸,直接將高寒伸出來的那隻爪子擋了迴去。


    唔!高寒恨恨地收了手,隻覺得五隻手指頭都生痛不已。


    若不是當著眾人,麵子上掛不住,隻怕他就要悶哼出聲。


    真是活見鬼了!


    連妖女帶著的醜隨從,也是妖異之極!


    方才自己那一抓,居然像是撞到了銅牆鐵壁一般。


    杜鴻趁機舒展了手臂,將薑纓圍在自己身側,衝著高寒冷笑一聲。


    大為鄙夷地斥道,“寒公子在花街柳巷裏可是有著護花惜玉的大名啊,怎麽如今卻是瘋相畢露起來?無緣無故地為難一個弱女子,也不怕墜了寒公子的大名麽?”


    高寒冷眼覷著薑纓,見薑纓麵色紅潤,眸光晶亮,似乎還帶著幾分洋洋得意。


    仿佛在嘲笑自己的落魄,又似譏諷自己的無能。


    她這樣的也算弱女子!


    隻聽薑纓幽幽歎了口氣,柔弱無辜地問道,“寒公子,我自問初在京城,久居深閨,實在想不出來,是何時得罪的公子,公子這般怨恨,要將我至於死地?”


    高寒陰沉沉地瞧了下在場的所有人,自己的侍衛不算,這妖女和她的下人不算,隻當著杜鴻和白雲堂的道人,他也不能說出那夜之事。


    有恨隻能埋在肚子裏。


    然而高寒偷襲國公府三小姐的事,卻已是眾人皆知的了。


    這事,若是沒有一個緣由,隻怕他那位好皇叔又該犯疑心了吧?


    高寒瞅著薑纓冷笑,心思電轉。


    “十幾年前雲家出了個妖女,妖媚惑人,害得我父王與皇叔多年失和,我母妃含恨而終…”


    高寒目光如寒光利劍,疾指向薑纓。


    “如今雲家又出了個什麽三小姐,想也是教出來害人的,本公子正是防患與未然,免得我堂兄堂弟們又遭了算計!”


    瞧著杜鴻那鐵青的麵色,高寒撇嘴道,“沒想到我那些堂兄堂弟們還沒受害,倒是先把京中有名的小侯爺給迷倒了?嘖嘖嘖…”


    高寒瞅著杜鴻直搖頭,出語尖酸刻薄。


    “若說先前那雲家妖女能魅惑眾人也就罷了,這小妖女生得這般醜模樣,侯爺也能瞧得上,真不知是吃了迷魂藥還是品味奇特啊…”


    他話音未落,杜鴻已是一拳招唿了上去!


    高寒初時猝不及防,迎麵正中了一拳,待反應過來便大怒,“杜鴻你敢!”


    當下亦是狠狠揮拳反擊迴去,兩人登時貼身肉搏,打做一團。


    等眾人將這兩隻分開時,這二位已都掛了彩。


    杜鴻嘴角青腫一片,而高寒則頂了一隻大大的黑眼窩。


    然而互瞪的目光卻都是兇殘如虎狼,透著隨時都要撲上來接著廝殺的狠勁兒。


    杜鴻抬手抹著嘴邊的血跡,冷冷道,“日後寒公子最好行事說話規矩些,這裏可不是寧遠王的藩地。”


    高寒冷哼一聲,“本公子行事,還輪不著一個小小的侯爺來管。”


    又陰森森地盯著薑纓道,“雲家妖女你最好小心些,莫要落在本公子手裏,不然,哼…”


    杜鴻微微冷笑,反唇相譏,“寒公子還是多操心自己吧,聽說寧遠王府最近又喜添一對嫡子,且有得道高人算過,那嫡子是極貴利父母的好命。”


    寧遠王可不象皇帝,皇帝由始至終都是那一位素有賢名的皇後,而寧遠王的正妃卻是有死的,有廢的,如今這位還是五年前新娶的,寧遠王府裏的王子王女們也是成分複雜,高寒這位庶長子,日後能落得個什麽下場還未可知哩。


    高寒唿吸一窒,臉色頓時沉得快要滴出水來似的。


    這消息,恰如當頭一棒,而他被關在小黑院裏,還不知道這個對他極不利的消息。


    寧遠王府的嫡子越多,他這個無母的庶長子就越不值錢。


    杜鴻擁著薑纓就轉身走,“咱們走,與這瘋子多說無益。有本侯在,日後誰敢動小纓一根頭發!”


    高寒陰測測地瞧著二人同上階梯的背影,目光變幻,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從高寒的小黑屋裏出來,杜鴻見著薑纓神色怔忡,呆如木雞,還當她是被高寒那副猙獰模樣給嚇到了。


    柔聲安慰道,“小纓莫怕,這高寒在京中不過是質子,人手也不多,頂多算個沒牙的老虎罷了。”


    這高寒在京裏混跡青樓酒肆,可謂不折不扣浪蕩公子哥兒一個,就這樣,皇上還對他不放心,時不時地命人察訪高寒的蹤跡,生怕這位質子在京城裏做些裏應外合的勾當。


    一直沉浸在思索中的薑纓這才省過來,自己居然離得杜鴻這般近,鼻子尖都快貼到了杜鴻的肩頭衣領,而杜鴻的一隻手還擁著自己肩頭。


    若在浣花國,這種行為倒是挺尋常的,可在這異世,怕是隻有夫妻之間才會這般親密吧?


    難怪一向不愛多話的王醜姑都神色古怪,欲言又止啊!


    薑纓趕忙跟被火燒似的,疾向側邁了一步,離開杜鴻遠了些,“多謝小侯爺提醒,小侯爺身子不適,還是趕緊迴去歇著吧。”


    話說這位方才跟高寒打架,可是生龍活虎的一點沒虛弱啊!


    杜鴻心中微有些遺憾,很想把薑纓再抓迴來抱好,聽薑纓這就要走,忙急中生智地拖延時間。“我見小纓似乎有些煩惱,可是擔心高寒那廝麽?”


    高寒啊高寒,沒想到你這瘋流浪蕩子,還能促成本侯爺和小纓纓的好事,嗯,這也算是廢物利用了吧。


    薑纓歎了口氣,“方才聽高寒說,我那位姑姑,竟然被他說成了魅惑皇室的妖女,這…”


    原先在雲府裏,聽到的是雲緲紅顏薄命,雖得眾人傾慕,卻是早早離世,徒留眾多牽念。


    而從高寒嘴裏出來的,卻是完全不同的內容,看他滿月複怨毒,想必對雲緲已恨到了骨子裏,所以才會夜闖清梧苑,要燒掉雲緲留下的那些舊物吧?


    而寧遠王和當今皇帝竟然是為了雲緲才反目失和的麽?


    這種歪論,薑纓一聽就知道不過是在諉過栽贓,看高寒和當今大皇子的年紀,就知道在當年那五皇子和八皇子都是已經娶了正妃且有子的。


    兩位有妻有子的成年皇子,追著一個年紀十四五的小姑娘扮深情,還為了這小姑娘兄弟反目成仇…


    我呸!


    就是寫狗血話本,也不能這般腦殘歪曲啊!


    難道不是這五皇子和八皇子為了那個至高無上的椅子才明爭暗鬥的麽?又關人家小姑娘什麽事?


    怕就怕是這兩位正主自己心裏明白,卻讓旁人產生了這般誤會,比如說這個瘋子高寒,莫名其妙地就對雲家女有著恨意。


    也怪自己悲摧,雲家五個女兒,怎地偏偏是自己惹到了這瘋子的仇恨?


    杜鴻唇邊勾起一絲笑,因扯到了傷處又微微一頓。


    而這帶青腫傷口的美男笑容,反倒更是有種奇異的魅惑,更何況這傷是為了薑纓打架才來的,薑纓瞧著倒是心神微恍。


    “當年的事本侯倒是知道不少…”


    杜鴻望望左右,壓低了聲道,“此處不便,迴院裏再說。”


    就這般,杜鴻成功地把薑纓騙到了自己的院裏,以有要事要談的名義,把杜順和王大姐都趕到門房。


    杜鴻身為皇帝手上得用的一把快刀,很是替皇帝辦了不少見不得光的事,因此他的消息是非常靈通的,京城四大公子裏,怕是連榮郡王爺都比不過年紀最小的他。


    自從杜鴻對薑纓起了心思之後,對於雲府裏的事更加關注,也假關濟私地打聽過不少,因此他知道有關雲緲的事,甚至比雲鬆還要多些。


    “小纓,可還記得去年湖邊女屍一案麽?”


    二人坐在桌邊,杜鴻端了茶壺,給薑纓倒了杯茶,先說了件近點的事。


    嘿嘿,品茶細細聊天說地,話本裏多少姻緣都是這麽來的…


    雲家那些狗血八卦的,咱這般慢潤色,足以說到天黑了去了哈哈哈…


    杜鴻說得眉眼飛揚,月複內自鳴得意。


    不過他卻忘記了,話本裏成就好事的,那都談的是風花雪月人生理想,哪有人一開篇就說湖邊女屍這般煞風景的,足見這位是強充老手的情場菜鳥,以至於後來波折重重,實是起先就沒開好頭又有豬隊友拖後腿啊!


    薑纓點點頭,這一樁無頭案,府裏主子都壓著不讓人亂說,但私下裏仍然傳言不斷。


    據說那死的是個女子,乃是雲緲的貼身丫環之一。是因為做了背主之事,被雲緲小姐的冤魂報複,才會莫名其妙死在湖邊的。


    “那死的人正是雲緲的丫環,名為倚蘭。這位倚蘭,在雲緲死後,便有家人來替她贖了身,迴鄉嫁人去了,小纓可知道這位倚蘭其實是嫁到了何處?”


    杜鴻眉眼帶笑含情地望過來,饒是薑纓正苦苦思索著數十年前雲家狗血事無心顧及,也很有些吃不消。


    “想不出來。”


    薑纓老老實實地搖搖頭。眼觀鼻,鼻觀心。(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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