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笑過一迴,有錢太太的準話,春福當真去開箱子取織錦了。


    沈西碰了碰錢太太麵前的茶盞,見已經冷了,就提著小銅壺往茶水房走。


    在門口正碰到春喜,對方狠狠瞪了她一眼。


    泡茶原先是春喜的差使。自上次那事以後,春喜在錢太太麵前就漸漸淡了下去,雖然沒說降等什麽的,但卻也不大叫她到跟前伺候。


    沈西不以為意,她自認從沒有踩過對方,提著小銅壺徑自去了茶水房。


    等她燒好茶,倒了一杯在青碧色汝窯茶盞裏裝好端到正屋時,卻意外看見錢老爺居然也在。和錢太太兩個人好像在說著什麽,依稀聽見“梅大人”“賀壽”之類的字眼。


    沈西眼觀鼻,鼻觀心,端著茶盞道:“老爺好。不知老爺在此,還請老爺稍候,容西娘再去倒一杯茶來。”


    卻是把手中的茶遞到了錢太太手中。


    錢太太心裏極妥貼,等沈西端了另一杯茶送到錢老爺手上時,就笑著道:“老爺嚐嚐,跟原先的可有不同?”


    錢老爺掀開茶盞,輕輕呷了一口,隻覺得口齒留香,比原先喝的茶都要香醇些。點了點頭,道:“這是什麽茶,竟比別的都香些。”


    錢太太笑道:“也不是什麽稀罕的茶葉,就是尋常的青城雪芽。”看錢老爺顯然不信,又道:“說來也怪,往常也不覺得這茶如何出色。經西娘一泡,卻覺得與其它的茶葉不同似的。”


    錢老爺是愛茶之人,又小小品了一口,看了一眼沈西,原是認得的。問道:“你是怎麽泡的。”


    沈西猶豫了一下,說白了也沒有什麽,這個時代多喝茶團和蒸青工藝所製的茶葉,還沒有炒製的茶葉出現。


    沈西就拿了那蒸青製好的茶葉去讓小梅娘略略炒了一遍,雖不及前世的炒茶,卻也比一般的茶葉略香些。


    真說出來恐怕又問從哪裏學的,倒不好解釋。就斟酌著道:“西娘也說不清楚,泡也像別的姐姐一樣泡的,隻不過泡的時候小心仔細些……再就是把頭一道略苦的茶潑掉,把第二道茶才端來。”


    聽起來是沒什麽出奇的,隻是端上第二道茶這一點顯得更細心些罷了。


    錢老爺不再問,含了一口茶葉,眯著眼睛細細迴味,“也難怪,我記得袖兒也泡的一手好茶。”


    錢太太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沈西心頭一跳,這倒是個好機會,道:“雖然西娘記不得了,隻是卻是聽牛嬤嬤講過。姨娘一早就泡得一手好茶,那時候,我爹……隻喝她泡的茶。”


    說到最後看到錢老爺黑沉沉的麵色,方才驚覺自己說錯了話似的,慌亂道:“西娘多嘴,西娘多嘴。”束手退到了一邊。


    錢老爺頓時覺得手中的茶沒了滋味。


    第二天早上就聽說昨兒淩波館摔了一個汝窯的茶盞。


    不,這會兒已經是兩個了。不過昨兒那一隻是錢老爺摔的,今兒這隻卻是袖姨娘自己摔的。


    袖姨娘摔了茶盞尤不解氣,恨恨的道:“老爺不知是怎麽了,這一個月裏連著生了我兩迴氣,在往常可是沒有的事……又說想看我跳舞,又說想我給他做的衣裳,如今又說想喝我泡的茶……這事情要是都讓我做了,還要這滿院的丫頭做什麽?”


    說著又是一陣氣悶,隨手又摔了一個金邊茶盞。


    熊嬤嬤偷眼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心裏老心疼了,這可要十兩銀子一個哇。嘴裏勸道:“姨娘莫氣,仔細氣壞了身子。依老奴說,這可是好事,說明老爺心裏在意你,隻稀罕姨娘的舞姨娘的針線和茶。不然,怎沒聽說老爺向暖香院那兩個狐媚子要這個要那個?”


    袖姨娘臉色方好看了些,眉頭微蹙,“這茶也就罷了,針線我也能動上幾針,隻這驚鴻舞,我都多少年沒跳了。都生了三個孩子的人了,身段哪能比得上從前,卻是再也跳不了了……老爺也真是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熊嬤嬤無責任的勸道:“興許老爺隻是一時之興,過兩天也就忘了。”


    袖姨娘心裏卻有些擔憂,“雖這麽說,卻也不是什麽好兆頭……老爺這個人我知道,斷不會無緣無故起了這樣的興頭。”


    說著卻不知想到了什麽,臉一下就罩上了寒霜,“我這才覺著,老爺這兩次生我的氣,都是收用了春碧那賤婢以後的事……你說,這會不會是她挑撥的?”


    熊嬤嬤略一思索,“姨娘說的是,細想想這一個月來,老爺除了姨娘這裏,數歇在那賤婢房裏的最多。”


    袖姨娘氣白了臉,“賤婢,以為跟在我身邊幾年就能學了我的本事不成?……早晚收拾了你。”手上卻下意識的模了模自己的臉,那賤婢自然比不上自己,可是擋不住她年紀小啊。


    想了想道:“去把牛嬤嬤叫來。”


    “姨娘叫她做什麽?”熊嬤嬤有些不情願,被袖姨娘一瞪,方才乖乖的去叫。


    片刻,穿著醬色褙子的牛嬤嬤低著頭走了進來,“姨娘,你找老奴?”


    袖姨娘已經換了笑臉,“近來風大,模著臉上的皮子有些緊,你準備準備幫我做個臉吧。”


    牛嬤嬤忙命人準備了東西,扶著袖姨娘躺下。


    等敷上麵膜,袖姨娘忽然道:“聽說西娘那丫頭也會做臉,如今太太的臉都是讓她做的?不知她學了你的幾分手藝?”


    牛嬤嬤心中一驚,她上次其實就是去問西娘怎麽會這些東西的,結果被一打岔,卻沒顧得上問。


    都說西娘的手藝是跟她學的,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沒有教過對方這些,隻西娘小的時候在旁邊看過幾次。小心的道:“老奴並沒有正經教過她……”


    袖姨娘倒並沒有生氣的樣子,“你從小就喜愛她,把手藝傳給她我也不怪你……聽說她如今混的不錯……你迴頭去找她……就說我心裏還是有她的……有什麽事來提醒一聲……太太那個人怎會真心對她,到最後還不是要靠我……”


    牛嬤嬤暗暗苦笑,她明白姨娘的意思,隻是想到上次西娘話裏的恨意,隻得含糊的道:“老奴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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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一度2。14,祝我親愛的書友們有伴的甜甜蜜蜜,單身的桃花朵朵開!


    某西插腰瞪眼:那我呢?承諾好的美男呢?到現在一個美男也沒看到。唯二的兩個男人還一個是啤酒肚有夫之婦,一個剛斷女乃沒多久。你坑西呀你。


    某花眨了眨眼睛:怎麽沒有?人家蛋蛋可是正經的雄性神獸,我敢保證它長大後絕對是美男中的美男。


    某西鄙夷的瞅了某花一眼:你也知道它是神獸,它還


    ,口味真重!


    某花拿心相印牌紙巾狂擦汗(其實人獸戀也很有愛的有沒有):那個,放心,美男是會有的。馬上就有,很快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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