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相真難看。”經過一夜的掙紮,蛋蛋大人終於趁機逃月兌了魔掌。


    沈西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四周,昨晚居然在空間裏睡著了。一把抓住它,“你敢笑我睡相難看?”光光滑滑的模著真舒服,順手擰了一下,居然真的捏動了。


    好神奇的蛋,居然像橡皮泥似的有彈性。


    沈西像發現了新奇的玩具,左一下右一下的捏著粉紅蛋,真好玩,


    “你你你……”粉紅蛋又羞又惱,渾身直打哆嗦,尖聲直叫,“放開我!臭丫頭!”


    沈西眼珠一轉,停下手中的動作,粉紅蛋略鬆了一口氣,冷不妨又被狠狠捏了一把,差一點兒又尖叫起來。


    “放開我,外麵有人找你。”聲音都有些發抖。


    沈西側耳一聽,果然聽到重重的敲門聲,不由有些驚慌,“快送我出去。”


    蛋蛋大人,惡狠狠的發出一道靈力彈在沈西上。


    沈西隻覺得屁服一疼,就已經身處自己的小床上。


    “死蛋蛋。”揉了揉小心的湊到門前,“誰呀?”


    “是我,太太有話問你,快開門。”門外的聲音帶有一絲不耐。


    太太?沈西隻得打開門,甜甜笑道:“這位姐姐好。”


    門外穿杏色襖裙的丫頭看她還算有禮貌,心裏極為受用,矜持的點了點頭,“我叫珍珠,太太找你,跟我走吧。”


    沈西心中一動,笑容更甜了幾分,邊跟珍珠往外走,邊道:“原來是太太身邊的珍珠姐姐,怪不得長得花朵似的美貌。姐姐你身上穿的衣裳真好看,花樣別致顏色鮮亮,看上去竟比紫棠姐姐碧綢姐姐的衣裳更氣派幾分呢,還有這料子多好啊,又光滑又閃亮,西娘都認不出這是什麽綾什麽綢?……”一邊拍馬屁拉近關係,一麵套她的話,反正馬屁又不要錢。


    紫棠和碧綢一個是海棠院的一個是薔薇院的,都是數得著的大丫頭。


    珍珠心中舒坦,嘴角帶著掩飾不住的微笑,“也不過是二十兩銀子一匹的吳綾,隻不過卻是太太賞的。”


    “竟是太太賞的。那姐姐在太太麵前一定是一等一的體麵人。”沈西作惶恐狀。


    珍珠不過是太太身邊的三等丫頭,哪裏聽到過這樣的奉承,骨頭恐怕都輕了幾分。


    “哪裏,不過是得太太幾分思德。”


    沈西又恭維了她幾句,看時候差不多了,裝作隨意的道:“姐姐是個有福氣的,日日在太太身邊伺候,哪裏像西娘這樣的小丫頭,連太太的麵也沒認真見過……也不知道太太是個什麽脾性。”


    珍珠隨口就道:“太太的脾性自是極好的,人又大方又寬厚……”


    “珍珠姐姐知道的可真多。”


    她說一句沈西捧一句,再被沈西那崇拜的小眼神盯著,直讓珍珠覺得渾身飄飄然,無一不舒坦。


    等走到福園,已經把沈西想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不光是這就,就連什麽袖姨娘花姨娘的齷齪,三姑娘四姑娘的恩怨之類,但凡她知道的都一一說出來顯擺。


    “怎麽才來?”站在簾子外穿綠的丫頭看到兩人眉毛一掀,不耐的道。說完脆聲朝簾子內道:“太太,人帶來了。”


    屋裏傳來一道沉穩的聲音,“讓她進來吧。”


    穿綠的丫頭就掀了簾子,示意沈西跟上來。


    沈西禮貌的向珍珠笑笑,“謝謝珍珠姐姐。”跟著進了屋子。


    屋子裏錢老爺錢太太居然都在,袖姨娘錢淑嬡錢芳嬡各自坐著,馬婆子站在下頭。


    眾人用別有意味的眼光打量著沈西,沈西當作不知,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


    太太眼角隱隱帶有鼓勵:“西娘是嗎?不用怕,你有什麽冤屈盡管說出來,老爺和我自會為你作主。


    沈西心裏已經有底了,隻把那天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說出來,並沒有添油加醋。


    她想好了,她倒是可以呈一時之快說些有歧義的話。可是錢芳嬡是府中的姑娘頂多受一些輕罰。而過後不定怎麽記恨她。反正現在惹不起,不值當。


    她現在很慶幸,大盛朝下人見到主家並不需要下跪,就連大臣見了皇上都不必下跪。而且拜她現在這個半主半奴的尷尬身份,也沒人一定要她口稱奴婢。


    太太長相富態端莊,容貌隻算中等,興許是久居高位的緣故,身上自有一股淡淡的威嚴,聽完不置可否,“是這樣嗎?”。


    兩道銳利的目光直射過來,沈西麵色不動,平靜的道:“迴太太話,西娘所說句句屬實,不敢有任何隱瞞。”


    太太沉默片刻,玩味的看了沈西一眼,方命身邊的大丫頭春福問馬婆子。


    馬婆子心中發苦,和沈西同樣的話說了一遍,又說是自己老眼昏花,被巧雲作的假象所蒙騙。


    四姑娘又沒有威脅又沒有利誘她,隻不過是話裏話外暗示,就算說出來也沒什麽不妥。她也是個精怪的,自然一口咬準了是巧雲作的假太逼真,連她也騙過了。


    太太不置可否,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三丫頭,你也把你那天看到的說一遍。”


    錢淑嬡口齒伶俐,把那天情形活靈活現的說一遍:“……那西娘滿手的血……”


    錢老爺麵色微沉。


    太太眼波微動,讓沈西把手伸出來,拿眼一看,先念了一聲佛。擦了擦眼睛,口裏道:“哎喲,可憐見的,怎麽下手這麽狠。快,拿老爺送的那瓶上好的傷藥過來。”


    袖姨娘不甘落後,也拿帕子抹眼淚,“這起子刁奴下手也太狠了。我那裏也有一瓶傷藥,迴頭也給西娘送去。”


    錢老爺看著妻妾都是慈善心腸,就有些欣慰。


    看差不多了,袖姨娘趁著沒人看見時朝錢芳嬡使了個眼色,錢芳嬡馬上跪在地上,哭的悲悲切切,“都怪女兒,一聽巧雲說西娘洗破了我最愛的衣裳,心裏就氣不打一處來。可還是記著父親說的話,做什麽都要講證據,就叫了人來問。可是那巧雲做的假實在厲害,竟讓馬婆子也一口咬定是洗破的。偏偏西娘死不承認,巧雲又說她是為了逃避責罰所以死不認錯,女兒就更氣了……所以才要罰她……當時女兒隻想著打她幾板子,讓她長個記性,也沒想到賴婆子她們下手這麽狠……”


    唱作俱佳,左右都是丫頭婆子的錯了。沈西暗暗冷笑,她再不敢小看錢芳嬡了。


    錢老爺輕輕咳了一聲。


    錢太太斜睨了錢老爺一眼,又使帕子抹了一下眼睛,“這西娘身份不同,說起來像貞姐兒淑姐兒一樣都是四丫頭的姐姐……卻在海棠院受了這樣重的傷,怎麽四丫頭也不攔著些?到底是姐妹血親……”


    看錢老爺臉色黑了半邊,又皺眉道:“這樣重的傷,妾身看著都心疼,袖姨娘這做親娘的心裏看著不定心疼成什麽樣兒呢?”


    錢老爺臉色幾乎全黑了看著袖姨娘和錢芳嬡的眼神就帶著幾絲質疑。


    袖姨娘見勢不對,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又推了推錢芳嬡。


    錢芳嬡膝蓋向前移了幾步,一直移到錢老爺麵前,哭的梨花帶雨,“是女兒的不是,是女兒誤信了刁奴,請老爺太太責罰女兒吧。”


    袖姨娘哭的淒美宛轉,“太太說的是,她好歹也是奴家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奴家自然也是心疼的。隻是奴家自來到府中,把從前早就撂開了,一顆心就落在了老爺身上,再沒有心思分給旁人一點兒。別人說奴家恨心也好,說奴家無情也好,奴家都認了,誰叫奴家深愛老爺呢?”


    含情的眼波如蝴蝶的薄翼一樣輕輕掃過錢老爺富態的臉頰,欲語還休,“千錯萬錯都是奴家的錯,老爺太太要責罰就責罰奴家吧。隻是四姑娘是奴家和老爺相愛所生,看在她年紀小,又對小人一向親厚,沒想到反被那起子小人利用,這才做了錯事的份上。還請老爺太太從輕發落。”


    這是保守的古代啊,這還要不要臉皮了?


    沈西隻覺得瞠目結舌,這演技,到了現代準是奧斯卡最佳女演員的水平呀。


    錢太太臉色鐵青,一雙指甲把手心都恨不得摳爛了。


    錢老爺的心早就軟的一灘水似的,一麵拉起女兒,一麵用眼神實撫袖姨娘,還要一邊給太太連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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