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彧接過那虎符,一把將她拉進懷裏,低頭就在她臉上咬了一口:“阿嬈,下不為例。”


    蕭景姒笑著點頭。


    嗯,先應著,下次的話,再見機行事。


    楚彧哪裏不知道她的心思,卻也拿她沒了辦法,心裏不太舒坦,用劍壓了壓楚衡的肩膀:“你為何要救他?”


    若不是阿嬈扔出去的匕首,把他摔成了肉泥才好!


    蕭景姒心平氣和,解釋道:“他死了你會很麻煩。”她可不想楚彧背負弑兄奪權的罪名。


    楚彧大人不記小人過好了,壓在楚衡肩上的劍鬆了鬆。楚衡抬起頭,臉上有擦傷,興許是因為從高處墜落,發冠都有些歪。


    楚衡道:“栽在你手裏,本宮心服口服。”


    他看向蕭景姒的眸,微微發燙,眼底淩亂跳躍的光影,似沉甸甸的。


    這樣的眼神,太過灼熱,哪裏像看敵人!


    楚彧狠狠一壓手裏的劍,便將楚衡打趴在地上了:“把他綁起來!”說完攬著蕭景姒的腰就要轉過身去,他要把她藏好,一眼都不給楚衡這個手下敗將看!


    “蕭景姒,”


    楚衡大喊她的名字,然後沉默了。


    她轉過頭:“還有什麽話說。”


    楚彧恨得牙癢癢,想用手裏的劍在楚衡身上戳窟窿,可阿嬈在,他不敢無理取鬧地造次,咬牙忍著,目光陰測測地瞪楚衡。


    他卻目不斜視,視線密密麻麻鎖著蕭景姒,楚衡沉吟了很久,說:“即便楚彧不退兵,我也沒打算要殺你。”


    楚衡說:“我沒想過要害你,也許一開始想過,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沒了立場。”


    蕭景姒沉下眸,波瀾不驚般語氣,隻道:“多說無益。”然後,便轉過身去,沉默不語。


    楚衡坐在地上,眸光黯然冷卻。他苦笑,本是抓她來當人質,不想最終被虜獲的人,卻是他自己……


    驟然響起楚彧的嗓音,擲地賦聲,低沉而寒冽:“將太子衡收押,暫幽禁東宮。”


    一句話後,楚彧攬著蕭景姒的腰,似乎刻意地從楚衡的目光裏走出,越行越遠,楚彧轉身迴眸了一眼,朝楚衡扔了個挑釁的神色,幾分洋洋得意之色,幾分耀武揚威之舉。


    哪裏需要他楚彧以占有的姿態宣告,蕭景姒自始至終都隻站在他的領域裏,對其他任何人都刀槍不入。


    楚衡發笑,不禁自嘲。


    “太子已被擒,歸降者,免其死罪。”


    黔西將軍一聲令下,城牆上守城的兵將全部放下了武器,棄械投降。沒有損兵折將,楚王大獲全勝。


    “劉江。”


    “劉江。”


    “劉江!”


    路正北叫了三聲,劉江都沒反應,目光炯炯地盯著一處,路正北直接過去,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眼珠子掉了!”


    劉江眨了一下眼珠子,一副還沒迴過神來的表情。


    路正北粗著嗓門吆喝:“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去整兵!”


    反射弧慢了半拍不止,劉江這才揉揉後腦勺,痛得頭皮發麻還不忘激動地誇讚:“楚王妃真是太牛了!”


    路正北瞥了一眼前頭那恨不得黏在蕭景姒身上的某位王爺,很中肯地告誡:“別亂看,當心楚王爺挖你眼珠子!”可不是說著玩的,楚王爺那性子,著實暴戾得很,對蕭景姒那股護食的勁頭,更不得了。


    劉江趕緊收迴眼珠子。


    烏雲壓頂,稀稀落落的雨,說下就下。


    楚彧解下身上的披風,給蕭景姒係好,牽著她站在東華門前避雨,耳邊傳來將士整兵的聲響,還有淅淅瀝瀝的雨聲,楚彧的音色襯得格外溫和:“阿嬈。”


    “嗯?”


    楚彧喚了她一聲,又不說話,不開心的樣子。


    蕭景姒抬頭看他:“你怎了?”


    他像抱怨,語氣三分怨氣,七分怒氣:“楚衡那個混蛋看你的眼神與看別的女人不一樣。”


    清風徐來,一縷醋酸。


    蕭景姒忍俊不禁,不駁楚彧的話。


    楚彧越說越惱,不敢對他家阿嬈發火,便對著東華門狠狠踢了一腳,精致好看得人神共憤的一張小臉,陰沉沉的,控訴:“他歡喜你!很歡喜很歡喜那種。”


    他並非喜歡察言觀色的人,隻是事關蕭景姒,楚彧便會格外敏感小心。


    蕭景姒失笑:“那是他的事,跟我們無關。”


    怎麽會無關,有人惦記他的心頭肉!


    楚彧很義正言辭:“我很有很有危機感。”


    “……”


    蕭景姒啞口無言。


    楚彧的危機感,一向來得莫名其妙,又來勢洶洶,有時候還會毫無道理可言。


    楚彧還有理了,很正經八百的模樣:“你這麽好,別人多瞧幾眼就會被你迷住的,我很不放心。”


    這濃濃的危機感啊……


    這患得患失的不安全感啊……


    蕭景姒抓著楚彧的手,語氣堅定:“我不會變心的,會一直跟你好。”


    “我知道。”楚彧眉間還是濃濃的憂思,“可是我還是不放心,我不喜歡別人惦記你。”


    侯在一旁的菁雲有點聽不下去,所以妖王尊上到底想怎樣?


    楚彧連騙帶哄似的語氣:“以後你出門帶麵紗好不好?”


    這就過分了!


    不待蕭景姒說什麽,楚彧又立馬改口:“阿嬈,你以後還是別出門了好不好?”


    蕭景姒:“……”


    菁雲真心覺得,妖王尊上簡直是無理取鬧!這等美色,到底哪裏來的危機感!


    蕭景姒沉默了良久,見楚彧眉頭越擰越緊,便放軟了語氣,好聲好氣地說:“一直不出門我會悶死的。”她拍拍楚彧的頭,安慰杏花一般,“你別胡思亂想。”


    平日裏,她什麽都依他的。


    楚彧想想,覺得自己好像惹阿嬈不高興了,有點小心翼翼:“阿嬈,你是不是覺得我無理取鬧了?”


    菁雲欣慰地扯了扯嘴角,他家妖王尊上還有自知之明。


    蕭景姒笑了笑,點頭:“有點。”


    一點?


    菁雲完全不予苟同。


    楚彧還是害怕惹蕭景姒不高興的,雖然心裏還是很鬱悶,不過也得乖乖的,哄她:“你別生氣,也別嫌棄我,我盡量,”他遲疑,“盡量改。”


    “不用改,我喜歡。”她明眸皓齒笑靨如花地看著他。


    楚彧很好哄,聽了一句好話,便立馬心情愉悅了,歡歡喜喜地牽著蕭景姒的小手,放在掌心裏把玩,正興致盎然著,有不識趣的人過來打擾他跟阿嬈親昵。


    雨雖不大,卻密密麻麻下得纏綿,夏喬喬也不撐傘,淋了一臉的雨水,就站在三米外,盯著蕭景姒看。


    她問:“你怎不去躲雨?”


    他答:“我在等你。”臉上被凍得通紅通紅的,本就稚嫩的年紀,更顯得人畜無害討人喜歡。


    “等我做什麽?”


    夏喬喬在懷裏掏啊掏,掏出來一條魚幹,然後小心地兩手護著,不淋到雨,走到蕭景姒麵前,把手裏的魚幹遞給她。


    “?”


    蕭景姒不明其意。


    夏喬喬站在雨裏,就握著魚幹的那隻手在屋簷下避雨,手心裏一條白白的魚幹躺著,他一臉懵懂茫然,但又堅定固執的樣子,對蕭景姒說:“我隻剩一條,給你吃。”


    “……”蕭景姒懵了一下,沒有接。


    她是被驚訝到了,夏喬喬為了他的魚幹連命都不要,可見其寶貝程度,之前在星月殿時,同樣愛吃魚的小灰便一雙眼睛總覬覦著夏喬喬成天背著的幹糧袋,可夏喬喬看都不讓小灰看一眼,那護食的程度可見一斑。


    見蕭景姒沒接,他又遞過去一點:“給你吃,很好吃。”說此話的同時,一雙眼盯著自己手裏的魚幹,是怎麽都挪不開。


    蕭景姒笑著搖頭:“你留著自己吃。”


    夏喬喬擰著眉頭猶豫糾結了很久,小小年紀,老氣橫秋的樣子,好一番內心掙紮之後,還是把那一條魚放在了自己嘴裏,然後滿足地眯起了眼說:“下次再給你吃。”


    蕭景姒笑道:“好。”


    想來,他對她還是極好的,連一向看都不給人看的魚幹都願意分給她,果然患難見真情。


    夏喬喬嚼了幾口,吞了,舔舔嘴角,又說:“你救了我,以後我報答你。”


    難得他今天話多了。


    楚彧全程冷著臉,是菁雲覺著這孩子好玩,便問了句:“怎麽報答?”


    夏喬喬想:蕭景姒今天用自己換了他,雖然她還不讓他去城牆上救她,還自找苦吃去當人質,還不知死活跳了城牆,不過他還是覺得,要對她好一點點,畢竟,她是第一個救過他的人,即便,他也肯定能逃脫。


    夏喬喬就說:“你欠我的三百三十四袋魚幹,我給你減一半。”想了想,他決定這樣報答她,“以後我幫你殺人,一個隻要半袋。”


    “……”蕭景姒懵了一下,許久才愣愣點頭,“好。”終歸是個孩子,心思簡單。


    楚彧沒好氣:“這個傻子,你別理他。”


    夏喬喬麵無表情地瞪楚彧:“我不傻。”


    “你蠢。”


    “不蠢。”


    蕭景姒:“……”


    菁雲:“……”


    半個時辰後,護城禦林軍抵達,楚王以虎符令之圍剿東宮內抗旨不尊的叛軍。


    次日,朝堂百官聯名上奏太子衡下毒弑君,謀逆造反。


    夜半,纏綿病榻多時不醒的西陵帝得了片刻醒神,便連下兩道聖旨,一旨廢除楚衡太子之位,幽禁皇室宗堂思過,沒有詔令終生不得踏出一步,另譴楚檀翎前往皇陵守墓以儆效尤,革職連家,發配邊疆,以慰已逝太子妃靳氏在天亡靈。二旨,順天意民心立三皇子楚王為儲君,七日後行冊立大典。


    楚彧去宮裏接旨,迴來時已是深夜,寢殿的燭火還未熄,蕭景姒披著外裳,坐在小榻上,借著燭火垂眸凝神。


    楚彧走過去,從身後抱住她,嗅了嗅她脖頸的味道,有淡淡熏香味,同他身上一樣氣息。


    “怎麽還不睡?”


    她笑著看他:“在等你。”


    “冷不冷?”


    “不冷。”


    楚彧抱著她,讓她坐在自己腿上,瞧了一眼案幾上的信箋:“大涼送來的?”


    “嗯。”蕭景姒點頭,柔若無骨地趴在楚彧懷裏,等他時不覺得,現在倒有些困了,“鳳知昰的狐狸尾巴露出來,我要迴去收網。”


    楚彧眉宇一蹙:“什麽時候?”


    她伏在楚彧肩上:“明日。”


    他的臉,一下子就冷了,忽明忽暗的燭火映得輪廓冷硬。


    “多陪我幾天不行嗎?”楚彧不悅,感覺自己像被遺棄了。


    蕭景姒搖頭:“鳳知昰興許是知道了西陵的情況,動作快了,我得快些趕迴去。”


    楚彧抿唇,抿成一條僵冷的直線,許久才說:“那我跟你一起迴去。”


    她還是搖頭,柔軟的語氣,哄他:“我聽菁華說了,七天後便是太子冊立大典,你要先留在西陵。”


    楚彧鬱鬱寡歡,用力地摟她的腰,悶聲悶氣地說:“阿嬈,我不想跟你分開。”


    蕭景姒拍拍他的發:“乖了。”


    這語氣,是哄杏花。


    夜風襲來,又吹起了一波酸氣。


    楚彧哼哼唧唧了一聲,不開心地轉到一邊,身子一團,便幻成了杏花,趴在榻上,背對著蕭景姒不理她。


    蕭景姒好半響才反應過來,淺笑出聲,坐過去,順了順杏花的毛:“楚彧。”


    楚杏花不理她。


    蕭景姒笑著趴過去,對著他的腦袋親了一口。


    “喵!”


    他把頭甩到一邊,繼續任性,阿嬈要走,他不開心,鬧性子!


    “楚彧。”蕭景姒撐著臉,燭火微暗,眼眸溫柔如水,湊過去些,又順了順杏花的毛,順著往下,摸了摸它的尾巴。


    “喵~”嗓音不知不覺就魅了,酥了。


    蕭景姒笑,手順著尾巴,往上……


    “喵~”


    一團藍光暈開,楚彧幻成了半妖的模樣,光溜溜地滾進榻上的錦被裏:“阿嬈,上來,我們一起困覺~”


    沒有什麽矛盾是困覺解決不了的。


    矛盾大一點,嗯,就困久一點,鬧久一點,滾久一點……


    大涼三十年,五月八日,敏王提議廢除宗室諸王攝政。


    大涼三十年,五月九日,坊間有傳雌代雄鳴則國亡,敏王聯名光祿大夫、刑部尚書、九門提督等幾位朝中重臣,參頤華長公主女宗皇室插足政事、牝雞無晨。


    大涼三十年,五月十日,頤華長公主出行遇馬驚,傷其左腿,臥床靜養。


    大涼三十年,五月十一日,敏王提議擇立賢王攝政大涼,百官附議,朝野文武眾官,除安遠將軍與洪左相為首持中立外,多擁立晉、敏王二位親王,涇渭分明且不分伯仲。


    大涼三十年,五月十二日,光祿大夫、都察院右都禦史、刑部左侍郎、奉天府府尹聯名參奏司器營大都督謝道生貪贓枉法中飽私囊,並羅列謝家六大外戚攬權的大罪。


    晉王對此,三緘其口,不聞不問。


    淩粟不解,便問道:“王爺,您為何不替謝家出麵,敏王殿下分明是衝著您來的。”


    鳳玉卿伏在榻上,懶懶地擺弄著案幾上的白玉棋子,一副午休未睡醒的模樣:“且讓他得意幾天,昏昏頭也好,他爬得越高,身後的尾巴便也暴露得越多,摔得自然也就越狠。”


    “那我們何時出手為好?”


    鳳玉卿伸伸懶腰,滿眼慵懶:“哪用本王出手,自會有人去收拾他。”


    “國師大人?”


    他笑,眼底神色柔和了不少,心情似乎極好。


    隻要提到那個女子,晉王殿下便會這幅模樣,像個剛發芽的愣頭青,對此淩粟不置詞,狐疑了片刻,還是開口問了:“王爺,您為何不爭?屬下看來,也未必必輸。”


    這次國師出宮,更是絕佳的機會,晉王得民心,又出身高貴,母族又是大涼大家,朝臣擁立,何不能為儲?


    鳳玉卿抬眸,冷幽幽一片涼意:“你多嘴了。”


    淩粟俯首:“王爺恕罪。”


    罷了,這江山如畫,也奈何不了君心不改。


    五月中旬的天,有幾分入夏的燥熱,漫天星辰,繞著月牙兒閃爍灼灼光華。


    這夜色,倒美極了,窗兒大開著,蘇暮詞仰頭看著月夜,點點星子映進眸中。


    “娘娘。”


    蘇暮詞憑欄遠眺窗外,問:“人到哪了?”


    素綢上前,取了披風給蘇暮詞披上,道:“已過了渭水,子夜便能入京了。”


    “她要迴來了,第一個要收拾的便是敏王,”斂了斂目光,眼裏似有若無的幽冷拂過,蘇暮詞似自言自語般,“然後便是本宮的兄長與蘇家。”


    “娘娘寬心,您是聖上的妃子,她蕭景姒即便是攝政國師也得按照大涼的律法來,任憑是誰也斷斷不能株連您。”


    蘇暮詞冷冷輕笑一聲:“區區律法,能耐蕭景姒何?”轉身,她抬起眼睫,在眼瞼下落了一層青黛,語氣喜怒難辨,“去將我枕下的錦囊取來。”


    素綢去將東西取來,錦囊裏,有一封信箋,是楨卿公主歸國時留下的。


    “嗬,”蘇暮詞揚起唇角,難掩冷意的笑,“難怪你禍國殃民。”


    大涼三十年,五月十四日,太保、九門提督、光祿大夫、刑部尚書等數十位朝中重臣一同上奏,立敏王為攝政賢王,代掌大涼國事,朝野眾臣除附議者,四下無聲。


    辰時,朝堂上,百官聚首,除卻怡親王十六爺,天家各位王爺也都在場,陳太保上奏另立敏王攝政之言許久,都未曾有人駁議。


    鳳知昰問:“諸位大人,可還有異議?”眼底,難掩興奮之色。


    “臣等附議。”


    以太保與九門提督為首,皆附議。


    百官在內,幾乎有近半數支持敏王攝政,其餘眾人,以安遠將軍與洪左相為首端著看戲的姿態,以司器營大都督遲疑不決。


    稍安勿躁片刻,鳳知昰提聲道:“蒙各位大人厚望,本王定不負重托,即日起,本王攝政,眾卿輔國。”


    話剛落,金鑾殿外,女子聲音清清淡淡的,緩緩而入:“你還沒問過本國師答應不答應。”


    眾人望去,隻見殿前女子走來,初晨的暖陽落在她身後,煙煙霞霞的微光灑在她白色的宮裝上,墨發半挽,鬆鬆垮垮的發髻,額間描了一朵赤色的花骨,容顏清麗,眸光徐徐。


    國師蕭景姒,已歸來。


    鳳知昰猛地後退,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蕭、蕭景姒!”


    她走近,長長的裙擺鋪在金鑾殿的絨毯上,一地繡了杏花的白色裙擺,好看極了。


    所有目光,落在蕭景姒身上,她閑庭信步般,走到最前麵,轉身,麵對眾臣。


    “這金鑾大殿,你是如何進來的?”


    蕭景姒抬頭,清雅的眸對上鳳知昰的眼:“本國師要來,我看哪個敢攔。”


    殿外,禦林軍數百,她堂而皇地進來,卻沒有任何動靜,誠如她所言,不敢,即便今時今日她已為罪人,還是不敢。


    鳳知昰大怒,道:“你好大的膽子,戴罪之身也敢擅闖皇宮,來人!來人!快將這謀害太後的佞臣賊子給本王拿下!”


    敏王令下,立馬便有一夥人持劍而入。


    這,是鳳知昰的親兵。


    不到片刻,又有一夥人入殿,包圍了鳳知昰,以及他的親兵。


    鳳知昰當下便怒吼:“蕭景姒,你要造反嗎?”


    “這話本國師也想問問敏王殿下。”蕭景姒微微抬起眼睫,不似鳳知昰情緒大動,她不瘟不火地問,“鳳知昰你要造反嗎?”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貓爺駕到束手就寢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顧南西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顧南西並收藏貓爺駕到束手就寢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