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雲隨時心痛得叫了一聲,“姑女乃女乃,你輕點!你輕點!”


    陸靜用剪刀麻利的剪斷縫合線,然後給傷口貼上紗布,嘴裏也不客氣。“叫什麽叫!有姑女乃女乃來伺候你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別不知道好歹!不然下次我多給你縫兩針。”


    雲隨心小心的穿上衣服,盡量不讓衣服碰到傷口。“謝謝了!姑女乃女乃你的福氣小的無福消受,還是留給有需要的人吧!還有,今天這次就差點兒要了我的老命,我可不想再有下次了!”


    陸靜難得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剛才的話不是詛咒人家嘛!這時,一名年輕的女護士推著藥車進了病房。柳眉杏目、瑤鼻玉唇、裁剪合體的護士短裙包裹著苗條的身材,隻是胸前的平坦破壞了整體的美感,看得雲隨心暗叫“可惜”。他努努嘴,向陸靜打聽道:“這是誰呀?怎麽沒見過?”


    陸靜小聲的說道:“她不是現代人,是一個俘虜的姐姐。”


    “哦。原來是她呀!”雲隨心做“恍然大悟”狀,這個女孩子的事情在基地裏人盡皆知。看著這個女孩子熟練的給一個胖傷員清洗月複部的傷口,動作似模似樣。“你們倒會人盡其用呀!不過護士不是要讀三年衛校才能畢業嗎?”


    “按現代標準當然是要讀三年,誰叫我們缺人手呀!基地內部醫院裏就和十多個病號,再加上俘虜營裏的傷員有上百,就靠我們三個護士怎麽忙得過來,我已經提議秦院長,讓他打報告在土著裏麵招收一批女護士。”陸靜一邊收拾醫療用具一邊大歎醫院的困難。


    “我看她挺專業的嘛!”雲隨心慢慢躺到床上,明目張膽的觀賞著美女。


    “她現在隻能做些發藥、換藥、清洗傷口、處理大小便的工作。護士專業的技能,比如注射,分四種。即皮下注射、皮內注射、靜脈注射、肌肉注射;還有就是消毒滅菌,常用止血、包紮等急救處理這些她都不會。如果讓她來給你縫合傷口,你就知道厲害了!”看著雲隨心肆無忌憚的眼神,陸靜露出一副男人果然的神情,小聲的問道:“要不要她給你也清理一體呀?”


    “好呀!好呀!”一不小心雲隨心就把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理所當然的得到了陸靜的一個白眼,隻得訕訕的轉移話題。“那個,這幾天受傷的病人多嗎?”


    “這裏十幾個我們自己人的病號全都是水土不服拉肚子的,受外傷的就你一個。來了一個多星期,你是第一個哦!說不定以後會被寫進曆史書,‘偉大的新社會建設事業中第一們光榮負傷的人’——雲隨心,是不是很臭屁!”陸靜很沒良心的嘲笑著“可憐”的雲警官。


    雲隨心知道鬥口不是陸靜的對手,也就閉上了嘴。剛安靜了一會兒,他又發現了一個問題。“不對呀!我怎麽成第一個受傷的人了?”他指著那個女孩子正在照顧的胖傷員,雖然中間隔著一個床位,但可以清楚的看見後者的月複部上明顯有一道五公分以上的傷口。“他不是受的外傷嗎?我怎麽也排在他後麵呀!”


    “這個排名你就不用謙讓了,他不是我們自己人。”陸靜咯咯笑了起來,“他是城裏的一個屠夫,進城那天被趁火打動的地痞捅了一刀,不僅傷口比你的大,還傷到了大腸。送來的時候失血過多看著快不行了,是秦院長親自給他做的手術,光血漿就用了三袋。”


    “什麽?你們怎麽可以讓一個土著住在我們的病房裏?”做為一名公共安全專家,雲隨心本能的對一切土著報有戒心,可能是出於衛生的考慮,那個屠夫的頭發都被剃掉了,成了一個光頭,這也是雲隨心沒認出他是土著的原因。那個女孩子雖然原來和幸存者處在敵對位置,不過她弟弟在幸存者的控製之下,想來她也不敢耍什麽花樣。這個胖子就不一樣了,幸存者一對他不了解,二無法控製他的行為,讓這麽一個“不安定因素”在這裏,怎麽不讓人擔心。雲隨心有些激動,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起來,病房裏的人,包括那個女孩子和屠夫都看向他。


    “你這麽激動幹什麽?”陸靜對雲隨心的大驚小怪有些不以為然。“這個人又不是俘虜,總不能把他放在俘虜營吧?還有,俘虜的環境那麽差,他的傷口感染了怎麽辦?他住在這裏是經過管委會批準的,你有什麽意見自己向上麵反映!”


    病房裏的幸存者都沒有插嘴,想來是兩邊都不想得罪。那個胖子屠夫看到雲隨心對他指指點點,雖然不明白兩人在說什麽,但也知道是在談論他,於是臉上就露出了討好的笑容。聽了陸靜的話,雲隨心也覺得自己是不是反應太過敏了。這個胖子的命怎麽說也是幸存者救的,想來不會恩將仇報來危害幸存者才對。再退一步說,說他那體格和職業也能讓幾個地痞給捅了,雲警官對他的能力和膽量持保守估計。說到底這也是組織的製度不建全造成的,什麽是都是領導拍腦袋決定,“看樣子要把基地內部的安全保衛工作抓緊時間搞起來才行呀!”雲隨心暗暗下定決心。


    因為爭持造成了隔閡,隔閡又造成了尷尬,兩人都不再說話了,病房裏也陷入了沉默。過了不久,雲隨心就慢慢的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有人推門走了進來,打頭的正是管委會主席黃凡丁,後麵跟著各部門的頭頭腦腦,一些人手裏還提著水果和營養品。和雲隨心關係比較好的陳威賦進門就喊道:“查水表的,大家來慰問你來了,沒事就快起來接客!”


    雲隨心被驚醒,沒好氣的嘟囔了風句,正準備坐起身來,黃凡丁快走兩步,按著他的肩膀。“不用起來,不用起來!你現在是是傷員,躺著就行了!”雲隨心看看窗外,這時天已經快黑了,一下子來了十幾號人,馬上把他的床位圍得密不透風。讓雲隨心躺好後,黃凡丁問跟來的陸靜:“雲警官的傷沒什麽大問題吧!”


    “沒事,你們沒來的時候他還和我抬杠呢!精神比健康人還好。”陸靜對雲隨心下午的話還充滿了怨念。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黃凡丁握著雲警官的手,“雲隨心同誌,你今天的表現非常好,成功的破獲了我們在新an建立統治的的第一起刑事案,一下子就把我們光複軍的名聲找響了。接下來這段時間你要安心休養,盡快把身體養好,還有很多工作在等著你呢!”


    “是,是。”雲隨心隨口應著。“那我有什麽獎勵沒有?”


    “有,有。管委會剛才開會決定,給你立一個二等功。”黃凡丁說著就從衣服包裏掏出一個蓋子上印有八一軍徽的紅綢盒,打開之後裏麵是一枚的二等功軍功章。


    旁邊一個十**歲的男孩兒病號走近來看了一眼,撇了撇嘴,“不就是軍品店裏賣兩百塊一枚的仿品嗎?這個破銅片有什麽用?怎麽不來點幹貨?”


    馬當歸兩眼一瞪,“要什麽幹貨?rmb嗎?要不要我發幾萬給你當草紙?”軍事首長的威勢就是不一般,男孩病號嘿嘿一笑閉上了嘴,轉頭迴到自己的床上。


    申行時看了看房裏的那一個外人,對陸靜使了一個眼色,後者馬上叫來土著護士說道:“阿菊,你扶著胖子去樓下散散步!有助於他的康複。”


    女孩子聽話的扶著胖屠夫出去了,看到兩人出去後,申行時從雲隨心手中要迴那枚二等功的軍功章。“就這麽發給你太不正式了,過幾天開一個表彰大會再當眾發給你!”


    雲隨心對這些虛名沒太在意,反而追問事情的後續發展。“跑掉那兩個拐子抓到沒有?那個女孩子的家人找到沒有?”


    後麵的事情都是由軍管會主任陳威賦負責的,所以也由他來解答。“另外兩個拐子還沒跑到城門口就被巡邏隊抓住了。要說古代城市就這點好,進出隻有走城門。需要的時候把城門一關,蒼蠅都飛不出去。”


    “他們事情敗露了還敢走城門?不怕被抓嗎?”一位病號不解的問道。事情的起因經過病房的“住客”們已經聽送雲隨心來的人說了,這時都湊過來聽取下文來了。


    “這個就是時代的差異造成的了。”陳威賦故做高深的迴答道。停頓了一會兒,吊足了大家的胃口後才繼續說道:“他們是想趕在關城門之前出城。至於武俠小說裏高來高去的本事,這些下三濫的家夥壓根不會。他們以為自己跑得快,消息還沒傳到城門口,我們在城門口的檢查看起來也不嚴,所以以為隻要把刀一扔,就可以大搖大擺的出城了。可惜他們不知道世界上還有無線電這樣東西,所以來了個自投羅網。”


    聽到有人用現代科技欺負古代人,大家都笑了起來。陳威賦等大家笑過之後,接著說道:“雲警長最後那槍還真是‘憐香惜玉’,正打在那婆娘左邊的外側,後進前出,沒有傷到骨頭。隻是當場把她給嚇尿了,抓迴來身上一股子騷味。”


    迴想起那中年婦女的樣貌,再聯想“憐香惜玉”這個詞,雲隨心就一陣惡寒。“審問過了嗎?他們有沒有交代打算怎麽對待那個女孩子?”


    “已經審過了。那兩個家夥開始還不肯說,上了點手段就什麽都招了。”陳威賦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這五個人就是一夥人販子,聽說我們占了縣城以後就打算來混水模魚。他們已經在城裏踩了三天的盤子。被抓住的那個女孩子還真就是城東李家布店老板的女兒,今天帶了個丫環偷偷跑出來玩,被這幾個家夥發現,縋上後在一條小巷裏打昏了丫環,抓走了小姐。據他們交代,這種大家閨秀,賣到廣西、福建等地,一個最少一二百兩。”


    “他們為什麽不把丫環一起抓走?為什麽不把那個女孩子裝在箱子裏運走?”雲隨心對人販子作案的細節十分關心,這讓他能更深入的了解十九世紀的犯罪分子的行為模式,有助於以後開展工作。


    “為些我都問過了。他們怕用箱子裝人會被我們發現,用轎子運人就沒這個問題了。至於為什麽沒抓那個丫環,據他們說是怕在轎子裏裝兩個人引起懷疑,這個時代尊卑觀念很重的,沒有丫環和小姐坐一頂轎子的道理。”想到那夥人販子在現代科技的“督促”下,連五歲偷鄰居鴿子蛋的事情都交代了,陳威賦就覺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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