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曜南煩躁地抽出一顆煙點著,早晨和晚上,兩個世界的感覺,莫名其妙的沒有了早晨的那種溫馨的氣氛。


    抬頭看見燈亮了,意外的看見天天趴在窗台看著他,摘了墨鏡,陶曜南笑著朝天天揮揮手。


    目送老爹離開,天天才戀戀不舍的下了窗台,委屈巴巴的看著從衛生間出來的伊凝。


    伊凝笑笑,“咋滴,沒吃飽啊。”


    天天搖頭。


    “沒喝好啊。”


    “我又沒喝啊。”


    拉著天天都小肉手,“以後讓爸爸多陪你玩,好不好?”


    天天點頭,又搖頭,“我不喜歡小姑。”


    伊凝心疼地抱起天天,“那就離她遠點,跟爸爸和爺爺待在一起。”


    “媽媽也不喜歡小姑,對嗎?”


    “我和她沒關係,天天開心就好。”


    “媽媽也要開心。”


    “你開心,我就開心。”


    娘倆依偎著說了半天話,終於給天天說困了。給天天洗完澡,洗完上床就唿唿睡上了。


    伊凝簡單收拾好自己,躺到床上已經了無困意,想著晚上的情景,心髒還是砰砰的狂跳,肚子隱隱作痛。伊凝握緊拳頭,想壓住這痛苦……


    午睡的睡夢中,夢魘著醒不來,感覺冷,掙紮著醒來,起身出來房間,看到飄蕩的窗簾,樓下的窗是開著的,拖著沉重的腳步想下樓關了窗。不速之客竟然站在樓下,正對著她,不眨眼的盯著她,看的她汗毛要立起來了。


    “醒了啊,我還以為得掀了房子才能驚醒你呢。”紅唇白牙,說出的話那麽狠厲。


    “你來幹什麽?”聲音有點啞。


    “提醒你一下,早點知趣滾蛋,就憑你也配。”


    不知是冷的發抖,還是氣的有點發抖,剛想反擊,惡毒女人得意的笑了笑,“去看看你閨女吧,好不容易懷了生下來的,別……”


    她一頓,笑的更誇張。


    來不及多想,返身要去天天的房間。


    “去外麵看看吧。”說完轉身先離開了。


    此刻的伊凝慌亂的哆嗦起來,手腳好像不聽使喚,同手同腳地下樓梯,被自己絆倒了。地毯柔軟的接住她,踉踉蹌蹌的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好不容易在角落裏找到了玩耍的天天,手裏拿著塑料鏟子和小桶子。


    伊凝跑過去,仔細查看了孩子手裏和周圍的東西,天天天真的對伊凝笑,“媽媽,玩。”


    一把摟住天真無邪的孩子,伊凝痛哭起來。


    天天喊著,“姑姑姑姑。”


    伊凝嚇一跳,轉身看見阮萱站在她後麵,衝著無知的孩子“熱情”地招手。


    伊凝的心揪緊了,她想罵人,不知道罵什麽,有什麽證據,憑那幾句話像個潑婦一樣跟她對掐,不是她的性格。


    抹了把臉,伊凝冷冷開口,“離我的孩子遠點,對誰都有好處。”


    阮萱滿不在乎的聳聳肩,“走著瞧了。”轉臉對著天天一臉無辜的笑著,“姑姑走咯,下次再來看你哦。”


    “姑姑拜拜!”


    ……


    過了好久的事情,再次出現在夢境裏,也許是今天再次相遇,勾起了那段時間的痛苦迴憶。伊凝抹了下額頭,汗津津。


    坐起來,看了眼手機,12點多,已經了無睡意,去天天房間看了下,天天睡的四仰八叉地直打唿。掖了掖被子,伊凝悄悄退出來。


    不想再做那樣的夢,幹脆不睡了,打開燈,隨便找本書,打發這漫漫長夜。


    與此同時,陶曜南也沒有睡,從伊凝那迴來的路上,一個人慢慢悠悠的開著車迴家。阮萱說有事跟他說,心裏還在迴憶飯桌上的事。


    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這麽多年來,一直對他黏黏膩膩的喊著哥哥,跟普通的哥哥妹妹沒有兩樣。要說她對自己有想法,男朋友照處,也沒有明示什麽。


    再遲鈍,也能感覺出來飯桌上的異樣。那個別扭的女人,討得了家裏老人的歡心,但是和阮萱卻不親密,剛結婚的時候沒這樣。


    這中間到底出過什麽問題,沒有頭緒。


    陶曜南煩躁的扯鬆領帶。


    到了家,隻看到吳姨在廚房忙碌著,看到陶曜南迴來,問他要不要吃夜宵,晚飯都沒消化,也沒心情再吃。


    陶曜南上了樓,迴自己房間,衝了個澡,圍了浴巾走出來,看到阮萱大大咧咧的坐在她床上。也不管身上還沒擦幹的水,蹦蹦跳跳地衝過來抱住陶曜南,“我好想你啊。”


    陶曜南輕輕推了一下沒推開,無奈低頭,正瞧見阮萱脖子後麵的紋身,輕聲嗬斥,“濕漉漉的別沾你一身。”


    阮萱賴皮的繼續粘住他,“不嘛不嘛。”


    陶曜南沉聲,“這麽大人了,別鬧。”


    阮萱吐吐舌,放開陶曜南。


    背過身,陶曜南走到隔壁小屋,換上睡衣,再出來,看到阮萱正盯著他出來的方向,眼神與以往不同,說不清楚,但是莫名的讓他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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