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老者打量下任子休,捋著他長長的胡須,笑微微的麵容上有絲驚訝,“好強的精神意念,世上怎會有如此絕佳的精神天賦。”楊長老笑著說:“稟京師兄,我曾探問過這位少年,他曾無意中修習過類似的精神功法,所以才有這等的精神意念。”


    “原來是這樣。”京長老看著任子休,“你曾修習過什麽精神功法啊?”任子休從他第一句話中,就已經得知,這個京長老也沒看出自己的底細,於是拿出一張草紙,說:“這是我抄錄下來的法決。”


    那張草紙不過是任子休無聊時閑暇抄錄的一些玉驕心法的入門法決,現在正好可以拿來說事。京長老看著那張草紙,捋著胡須,說:“不錯,這正是精神法決的殘篇。你能夠憑借這個殘篇,把精神力修煉到如此程度,也算是天賦異稟了。”


    楊長老雖然之前探問道任子休修習了精神法決,但是經過京長老之口確定,還是讓人十分的震驚。精神修煉,並非平常的金丹大道。金丹大道,基本上人人都可以修煉。但是精神之道,不僅需要極強的精神天賦,還要有名師指導。否則,也是無濟於事。


    當然,任子休屬於金丹大道基本之外的人,他的丹田是個沙漏,沒法匯集靈氣。他本身精神天賦,還算是極佳。最重要的是,他有一位名師,那就是那位傳說中的驕神。


    京長老淡淡說道:“你可願拜我為師?”雖然京長老語氣平淡,但是裏麵卻夾雜著一絲不讓人察覺的激動。精神修煉,要找名師固然困難,但是要招收一位合適的徒弟,那更是難上加難。


    有精神天賦的人,簡直就是萬裏挑一。任子休說:“拜在南海天都京長老門下,那自然是榮光之至,但是我已有師承,實在不能毀師棄義。”兩位長老都是一震,如此絕佳的拜師機會,小子一輩,無不爭前恐後。這位少年,竟然推辭了。


    楊長老說:“毀師棄義,哪裏有這麽的嚴重。我已經打聽過了,你之前不過是南海劍派的記名弟子,算不上嫡係弟子。我派個人迴去說一聲,你就是自由之人了。”


    任子休說:“恩師待我有情有義,我若此番改拜他人,豈不是忘恩負義。那和其他見利忘義之人有什麽區別?更不能說什麽大道公義了。”楊長老一怔,“你這小子,倒是齡牙利嘴。”


    京長老打斷楊長老的話,“他說的對,應該尊重他的意願。”楊長老見京長老發話,也不再說什麽。楊長老看著任子休說,“事情是這樣的,我完全尊重你的決定。但是,我把話說完,然後你在做決定可以嗎?”


    任子休看京長老態度很是友善,所以沒什麽抵觸,隻是點點頭。楊長老說:“你既然拜師於南海劍派,那你也算是修真道友。我看你年紀也大概十五六歲了,但是境界仍停留在開光境界吧。”


    京長老自然不知道任子休因為修煉精神境界已經放棄了靈力的修煉,所以才降級了。“你這個年紀仍是這個境界,可以說金丹大道這一途,基本算是沒什麽大的前途了。”京長老停頓一下,看著任子休的臉色。


    十五歲仍是開光境界,這個級別就算放到中土那也是平庸的表現,更不用說是在天才雲集的南海了。


    京長老繼續說,“但是,你的精神天賦極佳,要是肯拋棄金丹大道,肯在精神層麵上,下功夫的話,那你的前途仍是一片大好。精神修煉,不比靈力修煉。金丹大道的強者,你隨處都可以找到一大把。但是,精神修煉,我敢斷言,整個南海甚至中土都找不到第二個。”


    任子休清楚京長老所說的都是實情,但是他已經有導師了,所以沒什麽大的必要再拜一個,重要的是他想快點迴家。“京長老,很感謝您的好意,也感謝您的知遇之恩,我實在盛情難卻。”


    京長老很震驚,實在沒想到這位少年的心誌,竟然這麽的堅定。“那,那好吧。可能,我們沒有師徒緣分吧。”任子休臉色釋然,拱手道:“那就抱歉了。”


    “不行!”楊長老突然爆喝一聲,聲音過於剛烈,一下子把任子休震了出去!任子休趴在地上,滿臉的泥灰。“住手!”京長老冷喝一聲,身子一飄,擋住楊長老的身形。


    任子休倒是被突然發難的楊長老嚇了一跳。京長老精神一動,把任子休扶了起來。“沒事吧。”任子休搖搖頭,“沒事,沒事。”楊長老死死看著任子休,“你不能走!”


    任子休實在不知道楊長老為什麽這麽的激動,又不是他收徒弟,怎麽會如此的暴動。京長老嚴厲地說:“楊師弟,別鬧了,怎麽和個孩子一般。”楊長老被京長老一聲訓斥,清醒了下頭腦。


    楊長老說:“但是,你若再無弟子應試,那……”“不要再說了,天意如此。”京長老淡淡說道。楊長老滿臉漲紅,好似瘋了一般,“你這小子,你不是說有師尊嗎,那我把你師尊盡數誅滅,看你還有師尊嗎!”


    任子休倒不是怕他的言語,隻是看著他本來挺文靜的一老頭,怎麽會如此的暴戾!那個弟子應試,又是什麽?


    “楊師弟!”京長老冷喝一聲,“你怎的動了殺念!”那聲震喝,猶如晴天霹靂。楊長老好似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滿臉的汗水,嘩嘩流下。


    京長老說:“我意已決,絕不收此子為徒。楊師弟請迴吧。”楊長老站在原地,沒有什麽動作。小島之上,頓時一片寂靜。


    任子休打破寂靜,說:“弟子應試是什麽?”楊長老狠狠看了任子休一眼,滿眼的殺意,讓人心生懼意。京長老淡淡說:“你也不必記恨楊師弟,他都是為了我好。我們數十年的兄弟友誼,讓他今日失態了。”


    楊長老說:“弟子應試是南海天都的數千年前流傳下來的老規矩,每十年一屆。曆時,派內眾護法及其五位長老均要派出自己的嫡係弟子,前去比試。若是弟子連續五屆都沒有進入前三,那該長老就沒有資格繼續做長老之職了。再過半年,就要舉行弟子應試了。京師兄,至今沒有合適的弟子。”


    任子休說:“這是連續幾屆了?”楊長老說:“馬上第五屆。”“原來是這樣啊。”任子休感覺這樣的比試挺好的,一是可以增加新鮮血液,二是可以催促師尊教導。否則,都像南海劍派那樣的師尊,頂著名號,不去教導,沒什麽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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