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該出來了?”王茹問,“男子漢大丈夫,哪裏有當縮頭烏龜的道理?”


    是時,夜黑風高,正是摸門撬鎖行那苟且之事最好的時機。王茹自從搬進新居後,新鮮不了幾天就感覺一個人住著,淒淒慘慘戚戚,沒意思到了極點。


    又想到於黃昏在一起的諸多妙處,頓覺心癢難搔。


    想那黃昏也是被日本**熏陶出的一代,一但起興頭,花樣百出,又溫柔多情,既悅人又饜足自己。當真是,利人利已,皆得大歡喜。


    王茹最近生活質量一再提高,必寬體胖,身體倍兒好。一到深夜,心中便無名火起,躍躍欲試,偏生那黃昏卻要自閉。隻得每日以冷水洗澡才能硬生生平靜澎湃的心潮。


    可就在這一夜,王茹卻是心血**,無法入睡。驅車狂奔而來,在沒有驚動他人的情況下摸到黃昏窗邊,小聲道,相公,天色已經不早了,我們就安歇了吧?


    黃昏正在修改稿子,聽其言,觀其行,便知其是耗子別手槍,起了打貓的心腸。他最近飲食起居無度,心中早就古井不波。卻見那女人麵色潮紅,平添一抹玫瑰色的詭異之色。遂大驚:你糊塗了,怎麽弄出這等羞人之事。


    王茹和黃昏磨蹭了半天,見他不上道,頓時大怒,圖窮匕現:“少廢話,我是一點興趣也沒有。就是不出來的說。”


    “真的?”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你若不出來。我要進來了。”王茹打量著黃昏在窗戶上留出的通道。這是日常運送飯盒和馬桶的位置。心中尋思自己是否該闖將進去,一刀將那個可惡的男人拿下。


    黃昏也在打量著王茹的身材,說:“打倒吧。就你那腰圍,身高,怕是進不來吧?”


    “胡說,我剛才測量過了,頭和肩膀可以進去。既然頭和肩膀可以進去,想來整個人進去也沒什麽問題。”王茹得意地笑起來,道:“親愛的,很奇怪,我怎麽一看見你就流口水。”


    “妖怪啊!”黃昏很吃驚。女人居然也有這麽色的眼神,叫道:“拉倒吧您,你就算頭和肩膀進來了,你那胸圍也限製了你的行動。還是乖乖迴家,好好睡覺。”


    “我不信。”王茹不管,立即搬來小板凳,就往裏麵鑽。


    黃昏大驚,道:“別進來,我要叫了。”


    “好。你叫啊!如果你不想丟麵子你就叫啊!”王茹有持無恐。


    黃昏啞口無言,隻得任由她去了。


    事實證明,女人的體形是有彈性的。不大一個通道,王茹居然順利地鑽了進來。


    “咳!可就糟糕了!”


    “你糟糕個鬼啊!”赤身趴在黃昏胸膛,王茹愜意地深吸一口氣,說:“真好啊,你身上有一股特有的男子漢味道。我很喜歡。”


    “喜歡什麽,我可是將近半個月沒洗澡了,身上可以搓出麵條來。”黃昏惡意地笑起來。


    “不怕,反正是冷天,味道不大。”王茹無所謂地說,順便又運動了幾下,十分活潑,說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權當是嫁給了一個賣苦力的漢子好了。認命認命。”


    “你這個態度我很欣賞。”黃昏由衷地說。


    “你真打算在這裏麵呆三個月?”


    “我是說話不算話的人嗎?”黃昏問。


    “切!過幾天周頂他們就要來了,難不成你還和他們隔著柵欄說話?”


    “那又怎麽樣?”黃昏摸了摸王茹的腰問:“二尺一了吧?”


    “你太可惡了。”王茹臉上煞氣迸射。


    黃昏笑了笑,說:“周頂,我壓根沒放在心上。我這個歌舞劇就算不在他們那裏演出,隨便去哪裏不一樣走紅。大不了我自己掏錢帶你們去百老匯演出。"


    王茹眼睛一亮,“真要去美國?我現在倒是祈禱那個周頂和你談繃了。”


    “沒安好心的小女人。”


    “你終於肯承認我是小女人了。”


    “是啊,二尺一小蠻腰的小女人。”


    不幾天,周頂便帶著江市市委幾大常委來北京了。一進黃昏的院子,看到那間牢籠,頓時覺得難以接受。


    看到周頂書記畢恭畢敬地隔著柵欄和黃昏說話,其他幾個常委都覺得黃昏和他們的周書記腦筋都出了毛病。


    “這個人就是周書記所說的黃昏?怎麽看都是一個精神病人的模樣?”一個女常委這麽說。


    黃昏耳尖,立時有點憤怒,招手叫那個四十來歲的女人過來,問:“你剛才在講什麽?我是神經病,在你眼睛裏我就是一個神經病?”


    女常委有點慌亂,口吃道:“黃先生,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黃先生真是獨特。”


    黃昏點了點頭,說:“我且問你,你知道我了解我嗎?”


    “有所耳聞,黃昏先生是一個成功的企業家。”女常委迴答。


    “不不不,我不是企業家也不是商人。我是一個學者,一個作家,一個電影出品人。雖然我不否認我的財產上億。”黃昏得意地說,“但我骨子裏是一個文人,士大夫。對,這是我對自己的定位。我是嵇康、山濤一類的人物。特立獨行,嘩眾取寵,為世俗所不容。不過這並不妨礙我的成功。行大事者,必有非人之處。”


    女常委被黃昏弄得一愣一愣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好了,現在我們談談你們要搞的那個水牛節。”黃昏從窗戶口探出腦袋,“實際上,我正在寫一本書,需要將自己關起來才能靜下心來。我想你們都能理解。”


    眾人都點頭說,理解理解。


    周頂小心地迴話,說:“黃先生,我們看過你那個歌舞劇的設想,很不錯。如果弄好了,對提升我市的整體形象大有好處。有了梧桐樹何愁引不來鳳凰?不過,我們市委班子一致認為,一次性將六個多億資金全投進這個節日裏去讓人不能接受。也沒有什麽可以擺在台麵上的東西可以向上麵交代。風險太大,太大了!”


    “哈哈。”黃昏一聲大笑:“你們還是不相信我。不過,也可以理解,因為你們根本就看不到這個歌舞劇背後的東西。”他停下笑聲,對外麵大喊一聲:“吳青雲,將我弄的那個圖紙呈上來。”


    吳青雲迴答說:“圖紙沒有了,不過我和小貓弄了一個沙盤出來。要看嗎?”


    黃昏大喜歡:“那更是要得,快抬上來。”


    那沙盤做得十分精致,底架是一張小方桌,本來麵上還蒙著一層塑封掐絲花鳥畫。仔細端詳原來是百鳥朝鳳圖,喜慶之氣躍然而上。可惜前段時間天氣非常冷,黃昏口饞,買了一隻電爐子迴來自己動手做火鍋。活生生將那隻鳳凰燒成了烤雞。其餘花鳥也沒有逃脫付之一炬的命運。


    桌子也被夥房大師傅扔在雜物室裏吃灰塵。


    後來,江市那邊傳真過來《水牛節》的地圖,黃昏嫌看起來不直觀,就叫吳青雲做一個沙盤出來。


    吳青雲動手能力很是欠缺,加上又沒有什麽美術細胞,頓時頭痛不已。


    做這個東西不是做一個單純的地形圖。按照黃昏的想法,要根據江市的地形地貌搭建合適的會場。既要和水光山色溶為一體又要突出主題,達到天人合一的反璞歸真之境界。


    領導一句話,底下的人就要跑斷腿。


    吳青雲抓破頭皮,甚至連美人腮都抓出血痕來也沒想到一個好的章程。心中氣苦,叫囂要迴上海總部去做機關事務,絕不在北京弄這些挑戰性極強的工作。


    後來,楚翔大哥和幹媽都打電話過來抓住黃昏就是一通大罵。說,這等雜務就讓底下人去做好了,怎麽讓吳青雲去做,實在是太沒人性了。


    黃昏很覺得奇怪,問:“我怎麽沒人性了,不就是一點小事情而已。”


    幹媽迴話的語氣很硬,說:“還是小事情?聽說整天都要趴著呢,出了事情怎麽辦?”


    “整天趴著會出什麽事情?”黃昏還是不明白,說:“好吃不過餃子,舒服不過趴著。我這是照顧她來著。”


    話音剛落,那邊又是一通大罵,嚇得黃昏說不出話來。半天,等幹媽息怒,他才小心問是不是自己有什麽地方做得不對?


    幹媽才哈的一聲,說,原來你還不知道啊,我家吳青雲有了。


    有什麽了?


    黃昏想了半天,這才明白過來。


    他來到這個世界,楚翔大哥一家都給了自己很大的幫助。尤其是吳青雲簡直就是自己的左右二膀。在他心目中,吳青雲一直都是一個單純的熱情的白領麗人。卻不想,兩年不到的時間,小女人突然要為人妻為人母。青春容易流逝,紅顏畢竟會老。這個是自然規律,誰也不能抗拒。這讓黃昏鬱悶了很久。


    後來,黃昏讓吳青雲迴上海總部上班。沒想到,吳青雲拒絕了,說還要在北京呆一段時間。黃昏大驚,問:“你幾個月了?”


    惱火,吳青雲非常惱火。


    黃昏“啊!”地一聲:“我算是明白了,楚翔大哥是逢子成婚。你到時候大著個肚子去參加婚禮,看起來不是太好吧?”


    ……


    “如果不知道怎麽做,叫林玉婷來幫忙吧。”黃昏吩咐。


    “這好象不是她的工作。”


    “她會答應地。”黃昏可以肯定這一點。


    “為什麽?難道……”


    “不要隨意猜測和揣度楊之遠血裔的心思。他們都是不正常的。”


    ……


    林玉婷果然明白黃昏的意思,不幾天就根據黃昏的構思弄出一個巨大的沙盤出來。依照黃昏的意思,這個水牛節要在江市的江邊舉行。要建設一批建築物,作為主會場。


    這樣一來,水牛節已經不單純隻是一個歌舞劇的表演和一個普通的地方節日。


    先前的構思黃昏已經想好,不過,他這個人美工不行。真要叫他弄,還真不知道該弄些什麽出來。主要工作主要靠林玉婷這個真正的藝術家來完成。


    不幾日,完全用塑料海綿做成的模型就完工了,速度非常快。


    因此,等周頂等人來到北京,立即被吳青雲抬出來的沙盤驚住了。


    黃昏得意地站在窗戶後麵,用一根細長的指揮棒在沙盤上指指點點,說:“周書記,你不要以為我是貪圖你那六個億的資金。實際上,作為一個歌舞劇而言,還有我手下的明星去你們那裏表演,幾百萬就可以搞定。我現在要做的是一個巨大的工程。”


    “我想過了,你們江市沒有什麽可以拿得出手的資源。真要建企業,一沒有底子,二不順交通。先天就有不足。若要搞企業,隻能弄水泥廠,你們那裏是喀斯特地貌,也不缺石灰石,原材料是夠用的。不過,現在國家對汙染企業抓得很嚴格。怕是審核那關就過不了。唯一可以搞的就是旅遊業。”


    “你想想,人家桂林也和你們一樣屬於喀斯特地貌,也有山有水。可人家為什麽搞旅遊業就沒有問題?歸根結底,是四個字‘文化底蘊’。我看過你們那裏的專題片,風景比起桂林來也差不了多少。可為什麽旅遊業就搞不起來呢?因為沒有名氣,最重要的是你們那裏的山和水沒有靈氣。”


    “什麽叫靈氣?不是那四個字‘文化底蘊’。如果你們那裏出個什麽文化名人,比如湖南鳳凰縣……啊……”黃昏這才想起,在這個世界鳳凰應該沒有那個叫沈從文的文學大師,鳳凰古城應該也沒有開發出來。看來,什麽時候也剽竊一下沈大師才是啊!黃昏不無惡意地想。


    又道:“如果你們那裏出個名人,搞個什麽名人故居什麽的,沒準還成。可現在,沒這個條件。怎麽辦?怎麽辦?”黃昏一連串的提問讓周頂等人麵麵相覷,說不出話來。


    黃昏這一套理論在另外一個世界本來就不算什麽的。可在這裏,說起來卻是那麽新鮮。很多地方雖然也在搞旅遊業,可還沒有意識到,旅遊業也可以也成為地方經濟的支柱。


    黃昏的這個靈感來自於深圳的世界之窗主題公園,包括後來的明斯克航空母艦公園。實話說,深圳這個地方除了房子高點,人多點,和其他城市也沒什麽兩樣。要在這個地方發展旅遊業簡直就是笑話。可人家做到了。沒有自然景觀,那好,我們人造。


    雖然,後來全國各地類似的主題公園紛紛上馬,最後泛濫成災。但深圳得天下之先之舉還是很有遠見的。


    黃昏考慮了一下,江市雖然沒有什麽名氣,但自然景觀還是很不錯的,發展旅遊業有先天優勢。可就是沒什麽名氣。他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將江市這個地方炒紅。


    靠的就是《牛》這個第一流的歌舞劇。


    但單純靠這部歌舞劇還不足以支撐起一個地方的旅遊景觀。黃昏幹脆就仿照張藝謀在桂林搞的那個《漓江·印象》,也在江市搞了這麽一出。


    以後,《牛》歌舞劇就落戶在江市了,隻要這次水牛節一炮而紅,就幫助江市培養一批演員出來,長期在那裏演出,順便收他們的版權費用。


    通過這個節目,還需要在江邊弄一大堆什麽主體會館,溫泉飯店,民俗一條街,康樂中心什麽的。要不了兩年就紅火起來了。


    這上點黃昏還是有把握的。他知道自己公司和手下明星的價值。


    聽完黃昏的介紹,周頂一群人都遊動起來了。


    周頂同誌更是無法遏止住內心的喜悅,猛地撲到黃昏窗前,隔著柵欄和黃昏熱烈地握手。然後,常委們次第一一和黃昏握手。像是訣別一個即將服刑的革命先烈。


    這一照片立即被江市報社的記者捕捉到。


    當然,發表是不可能的。日常用來作為八卦談資還是很有市場。


    介紹完情況後,雙方開始談合作方式。


    黃昏笑笑說:“這個問題,我不和你們談。一切都交給我的助理吳青雲女士。我是一個文化人,不談錢的。”


    吳青雲要價非常狠。她開出的條件是:黃昏文化有限公司負責《牛》歌舞劇的演出,江市負責支付演員的演出費用。因為f4組合不可能長期駐紮江市,就委托黃昏公司聘請合適的演員按期來江市客串。《牛》歌舞劇的版權作為幹股加入到《江市·印象》項目之中,占百分之三股份。雙方成立董事會,黃昏任董事長,周頂任常務副董事長。


    《江市·印象》項目的土建部分由江市地方政府承擔。但一切往來帳目需要由雙方簽字通過才能生效。


    項目建設完畢之後,成立《江市·印象公司》,對江市所有景點整體整合,做為一個旅遊實業而存在。爭取在三年內進入資本市場。具體上市事務由黃昏公司委托相應的券商進行運作。


    上市之後,黃昏所持有的股份將作為董事長股權,不以予流通。


    ……


    這個條件有點苛刻,但周頂那邊還是答應了。


    這麽一來,如果項目啟動成功,黃昏不費多大力氣就有一億多資本如債,更不要說上市之後了。


    周頂想得很簡單,反正是國家的錢。隻要能夠讓地方上繁榮起來,出點血也是必要的。再說了,他不可能一輩子呆在江市。黃昏也不是一個吝嗇的人,好處肯定會有的。


    大家心照不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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