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看了《流星花園》，我喜歡那四個陽光男孩。
後來，我買了他們的海報，滿屋子貼著。媽媽很不理解，這幾個小男生有什麽好，全是奶油，看起來和女孩子一樣。然後，我幾天不和她說話。
後來，我考上了大學。我有時間了，我買了他們的cd和dvd。我的同學都買了，反正又不貴，花一百多塊在自己喜歡的偶像身上也沒有什麽不好。
後來，我去看了他們的《大事件》，原來，四個小男生也有男人的一麵。
不過，這還不讓我驚奇。
前幾天，同學生日我去買禮物。很神奇地在禮品店發現了他們的人偶。哇！好可愛啊！我從來沒有想過，還會有這種東西的存在。他們四個有半尺高，都身穿黑色禮服。老板說，每人還都準備了三套服裝。有牛仔的，有運動裝的，還有一款我最喜歡……隻是一條三角內褲。
發明這個禮物的人真是個天才。
想想吧，他們就生活在你身邊。你為他們換衣服，洗澡，給他們梳頭發，這是什麽樣的生活。
據說、據說，黑市上還有一款以他們為藍本的**。不過，有同學悄悄地說，不像，沒意思。
雖然這四個娃娃很貴，每一隻都要一百多塊。可我還是毫不猶豫地掏了六百多塊，然後緊緊地抱住，很幸福的感覺。
——某女生的日記
“象，非常象。”孫芊芊看著桌子上f4的玩具娃娃形象，說：“老板。你真是一個天才。單獨買一個娃娃也不過一百多塊，可光買了還不算完。你得根據季節和流行趨勢為他們搭配上合適的服裝。這麽下去，簡直就是一個無底洞，騙錢也不是你這麽騙的。”
“錯！你還有一點沒有說到點子上。”黃昏得意地笑著，他摸了摸腮上的胡子，說，“過段時間，我準備讓這四個家夥都留一段時間小胡子，搞成英格蘭紳士的模樣。以前買了舊人偶的粉絲又得買新娃娃了，否則，沒有f4留胡子的玩具傳了出去會很沒麵子的。然後，又讓他們換個形象，胡子剃掉，到海邊曬出一身黑皮膚。這樣，又有一個新款式出來了。”
“我的媽媽呀！”孫芊芊大叫，“這麽下去還真是沒完沒了啦！”
“你這是**裸的嫉妒。要不，我也設計一款以你為模特的娃娃出來？”黃昏好心地建議。
“不要！“孫芊芊驚得跳起來，“我才不要呢！一想起自己每天被無數變態的fans換衣服，寒毛都豎起來了。”
“哈哈！沒前途的家夥。”
這個靈感的來由是在另一個世界大行其道的芭比娃娃。黃昏以前有為自己一朋友的小侄女買了一款這樣的玩具。不過，不到一個月，他那朋友就找上門來。說是美國姥實在是可惡，居然設計出這麽一款燒錢的東西出來。光買了這個玩具不算，你還得為她配衣服。說起來，一個娃娃也不過一百多塊，可一套小衣就得幾十。然後還有配套的化妝品，梳子、發卡。更為可惡的是，這娃娃還在不停成長。先出的是十二三歲年齡段的，然後又到了少女時代，最後變成**。不同的階段有不同的需求。
到最後，此娃娃居然有了求偶和成家的需求。於是，不良商家適時地推出一款帥哥出來以供芭比娃娃不時之需。
本來，黃昏還沒想到做f4娃娃的。《大事件》非常成功，橫掃票房，從春節市場上搶了好幾千萬。與此同時，香港、台灣和澳門那邊的版權也在談判之中。這不需要黃昏操心，他有一個專業的商業談判團隊。公司規模大了，許多事情都不用他親力親為。其中最值得一說的是高明律師。這個家夥自從跟了黃昏之後好象突然挖掘出了自己的商人潛力，在各項商業計劃和談判之中幹得風聲水起。究其原因恐怕是巨大的生活壓力使然。身後有兩個女人，任何一個男人都要拚命地工作才不至於被淘汰出局。
過完年，黃昏飛迴上海一趟，其他人都留在北京。這邊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實際上，做文化產業，北京是最佳的地點。黃昏有一個想法，文化產業部分他準備都放在北京，商業運轉部分還是留在上海。看來，很長一段時間他都要兩頭飛，做空中人了。
“我需要再做一個唱片。”黃昏去見林玉婷，開門見山地說。
“為誰做？“林玉婷麵色冷淡。
“為f4。趁熱打鐵，做一個《大事件》的原聲大碟。我想，如果不出意外，可以拿到金唱片獎的。”黃昏很自然地躺在沙發上，以手撫額：“好累啊，真的好累啊！”
林玉婷問：“需要我為你按摩嗎？”
“不要了！”黃昏驚得跳了起來。
“這裏好象是我的家吧，你這樣很不禮貌。”
“好的，我可以道歉。那件事情怎麽樣？”
“你下結論太早了。”林玉婷挖苦黃昏，“有一種人下決定基本就靠拍腦袋。”
“你什麽意思？”黃昏有點發怒。
“走，出去調查一下。沒有調查說什麽都是虛的？”林玉婷站起來，“我們去看看音像製品店再說。”
“那好啊，就當是我們之間的約會吧。想吃什麽，我請客。”黃昏說。
林玉婷微一沉吟，說：“想吃魚。”
“年年有魚，春節快樂！(電腦閱讀 w w w.16k .）”
“你的年拜遲了。”
二人出門，黃昏開車，來到上海最大一家書店。
說是書店並不準確。這裏一共四層，底樓卻不是賣書的，基本上都是唱片和樂器。這些東西利潤大，當仁不讓地占據了最佳口岸。
進了唱片店，二人在裏麵一陣亂逛。一個服務小姐過來問先生你和你女朋友需要什麽？
“有f4的唱片嗎？”林玉婷問。
“有有。一共兩種，《流星花園》原聲大碟和他們的專輯《流星雨》，不知道您要買那一集？”
林玉婷又問：“這個我不是很清楚，你覺得買那一集好點？”
小姐又迴答：“如果你單純喜歡《流星花園》，就買原聲大碟。如果喜歡f4組合，就買他們的專輯好了。”
“銷量怎麽樣？”林玉婷又問。
大概是看到有黃昏這麽一個帥哥的存在，銷售小姐很興奮，聲音有點大，說：“當然好了。一個月賣幾千套出去毛毛雨。”
“你這兩套大碟到現在已經賣了多少？這個月又賣了多少？”林玉婷不理銷售小姐，轉頭質問黃昏。那氣勢壓得黃昏矮了一頭。
黃昏半天才愣愣地迴答：“半年之內。兩張cd一共賣了兩百萬套。這個月，全國銷量十萬六千四百一十三。”
“明白了。”林玉婷不再理睬黃昏，轉身就往外麵走。
“等等我。”黃昏追了上去：“你怎麽了，這麽奇怪？”
“你這個蠢貨！”林玉婷破口大罵：“這麽好的銷量你還出新專輯？你以前出的cd還沒消化完，你現在又出新的。想自己和自己競爭嗎？基本上，聽眾都還在聽以前的老cd。如果這個時候再出新的，我可以肯定，你的新專輯會被你的老唱片打敗的，準備撲街吧！”
黃昏大汗，沒想到還有這麽一種說法。呐呐了半天，才說：“好了。吃飯去吧。”
吃飯的時候林玉婷總算是消了點氣。黃昏連忙斟了一杯飲料遞過去，陪笑道：“你也知道，我對這個行業不是很熟悉。你就當我是你學生，指點一下好不好？”
“你不熟悉，你這是急功近利。”林玉婷又開始生氣了。
“不要啦，我最怕看你生氣的模樣？”黃昏耍賴，“不許生氣，你再生氣，我要撒嬌了。”
林玉婷一口飲料嗆進氣管，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黃昏連忙上去拍著她的背心。
半天，林玉婷才緩了過來，說：“好好好，你好毒！我投降了。我不生氣，你聽我慢說。”
林玉婷說：“一般來說，唱片業最發達的西方，一個歌手或者演唱組合一般隻有五年的壽命。五年一過，或者轉行，或者掙夠錢退休。因為，五年這個期限是觀眾可以忍受的極限。過了這五年，再好的偶像也人老珠黃，沒人買單了。”
“對呀，所以說我才讓f4組合拍電影、拍電視劇，想的是盡量延長他們的演藝生涯。就算不行，也要多為他們尋幾條掙錢的路子。”
林玉婷不屑一顧，“你就找其他方法吧，唱片我是不會為你出的。我認為，今年上半年，你們公司都不要出唱片出電影電視作品。讓市場好好消化一下，休息一下不是很好嗎？”
“好，那就相信你這個專業人士好了。”黃昏呻吟一聲，“真是累啊！我想失蹤一段時間，你陪我嗎？”
林玉婷突然不說話了。
正在這個時候，一群中學生進來，手中拿著f4的海報，鬧成一團。正在討論《大事件》。黃昏心一動，走上去，“諸位小妹妹，你們要f4的簽名照片嗎？我有。”
“靠！”一個小太妹豎起中指：“大叔，省省吧。過會你又會問‘小妹妹，想去看金魚嗎，大叔帶你去？’”
黃昏瞠目結舌，半天才結巴著聲音說：“不是，我真的有。不要錢，也不賣金魚。”說完話，掏出一大疊f4的照片分發下去。
幾個女孩子一陣歡唿。
“夠意思。”那個小太妹拍拍黃昏的頭，看了林玉婷一眼，說：“你女朋友？看起來不適合你。你需要我們這種年輕的活力四射的女孩。她，死氣沉沉。”
黃昏訕笑，突然問：“如果我說。我有一套f4的玩具娃娃，你想要嗎？”
小太妹眼睛一亮：“什麽款式的，最好是那種穿西裝的。我好喜歡他們衣冠楚楚的樣子喔！”
“有有，可以換衣服的。他們還有一套獵裝和一套遊泳衣。”
“切！有沒有吊帶的。如果有，我就要。”
“吊、吊帶……”
好吧，就弄一套f4的芭比娃娃出來。黃昏立即和林玉婷趕迴公司，將這個想法和高明律師一說，讓他立即去注冊商標。
名字就叫《我和f4有個約會》。商標名字有點長，立即讓公司的員工笑掉了大牙。最後，大家一致決定，商標幹脆用f4好了，上口，又有衝擊力。
娃娃身上的服裝很好辦，上海周邊的玩具廠家不少，基本上使幾台縫紉機就可以生產布娃娃，也不需要什麽技術含量。不過，黃昏看了看那些女工縫製出了服裝之後，大倒胃口，這也太垃圾了點吧。用料粗糙不說，很多細節方麵也不盡如人意。線頭都還冒著，這樣的東西拿出去怎麽賣錢。
更為可惡的是那個小作坊的老板還很生氣地對黃昏說。“什麽呀，不就是玩具嗎？又不是成衣，你要講究品質，幹脆去買名牌服裝好了。”
這話倒是提醒了黃昏，他幹脆又迴到了上海市區，直接去了一家大型的服裝公司。接待他的是一個很精明的老頭。
對這個老頭的形象黃昏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基本上每天都能在電視廣告上看到。這家夥是這家《老板》牌服裝製造公司的老板。估計是不願意付給明星們巨額的廣告費，此君幹脆自己披掛上陣做了演員，操著蹩腳的普通話說，“老板，我喜歡老板牌。”
二人見麵，寒暄半天，抽了幾支煙，老頭才切入主題：“黃先生，你的店在什麽地方，需要什麽款式，多少數量。”
“數量上嘛，我還不是肯定，先期三千套好了，一共三個款式，每款一千套。”
聽到黃昏的話，老頭振作了一下精神，“那好，給我你的圖紙。”
“我就用你們的吧。”
“那好，我們《老板》牌一直都是由意大利名師設計，式樣上你會滿意的。”老頭掏出一本圖紙指指點點。
黃昏看了半天，非常滿意，選了一套晚禮服，一套運動裝，一套獵裝。
“碼子是怎麽配置的？”老頭又問。
“都縮小，小碼子。”
“多小？”
“大概是這麽大吧？”黃昏比畫著，指了指桌子上的水杯，就這麽大。
老頭子差點暈倒過去，“黃先生，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不不不，我會給你說明的。”黃昏笑了笑，將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地和老頭子說了，然後道：“你應該明白，這個生意我們是會長期做下去的，一個月給你訂購上幾千上萬套沒有什麽問題。”
老頭對黃昏佩服到五體投地，他是一個職業商人，能夠看出這裏麵的商機。實際上，黃昏的這一想法來自美國這個典型的商業社會。芭比娃娃經過了幾十年的推廣，其中的經驗和運作手段已經非常完善。幾乎找不到漏洞。黃昏現在所做的不過是拿來用用罷了。
“可是，黃昏先生，這種服裝似乎任何一家玩具廠就能夠完成，而且成本低廉，利潤空間不是更大嗎？”老頭不解。
“這你就不明白了，第一，我賣的不是玩具，而是真人，第二，品牌是不需要考慮成本的，給個預算。”
老頭子算了算，最後點點頭，說：“每套大約五十左右，你也知道，先期的投入巨大，需要購入相關的設備和機器。你還需要提前支付兩百萬的風險資金。”
“同意了，我看上了你們的品牌。不過，那兩百萬我不會給你。想想吧，全中國f4粉絲都發現他們的偶像身上穿的衣服是你們的品牌。這個廣告費該怎麽算？”
老頭沉吟了半天。“你給個想法。”
“衣服上保留你的品牌，所有的服裝免費。”
“哈哈，不花一分錢你就想從我每月這裏拿走三千套衣服？”
“對，是每個月，而且將來會越來越多。“黃昏說，“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去找別人。”
“你勝利了。”老頭子狐狸一樣地笑起來，“成交。就算你一個月從我這裏拿走一萬套，我的損失也不過五十萬。花五十萬讓最紅的明星給我做廣告，我賺了。”
後來，等f4娃娃在全國大賣，老頭子才發覺到不對。因為自己的廣告並不是獨一無二的。實際上，還有其他商家的廣告在上麵。因為，每到重大的活動期間，比如f1大賽在上海舉辦，f4娃娃就出一品賽車服裝，那服裝上按照國際慣例用廣告武裝到頭盔。而《老板》這個品牌則藏在衣領之後，被人們忽略了。還有足球比賽，f4短袖短褲上的廣告更是五花八門，前麵是百事可樂，背心是天空電視，袖口是方便麵。
更出奇的是短褲，赫然印著某《腎寶》的商標。
反正一句話，黃昏的商業運作非常成功。幾乎叫f4身上所有的價值都榨了出來。
反正，《老板》服裝的投訴就讓高明律師去處理好了。看那老頭子口舌笨拙的模樣估計也不是那個犯重婚罪男人的對手。
至於f4娃娃的肉體部分，黃昏交給了菲律賓的一家玩具工廠。這裏的成本極其低廉。很多工人一個月隻拿大約一百多塊人民幣的工資。而且都很年輕，黃昏飛到那裏一看，工廠最老的工人也不過十四歲，但看起來已經很滄桑了。這家工廠的老板很驕傲地對黃昏說，他為地方經濟建設做出了很大的貢獻，使很多家庭免於挨餓受凍的災難。
“他們就應該給我發勳章，要免稅，要讓我得到相應的政治權利。”這個不良老板是個中國大陸商人。在菲律賓民間口碑非常不好，是新殖民主義資本家的代表。
因為成本低，這家老板給出的價格是每個f4娃娃二十塊人民幣。如果用美金，一隻隻需要一美元。他要用這些美金從菲律賓購買大量的橡膠轉手迴大陸。菲律賓隻認美元。
不出一星期，一個巨大的集裝箱從菲律賓發到上海，一萬隻f4娃娃在第一時間占領了上海玩具市場。每個定價一百，服裝費另算。估計也沒有粉絲願意看到自己偶像**裸的模樣吧？
當然，那些心理有陰影的粉絲不計算在內。
這個月，全國銷量達到兩萬六千隻。畢竟肯花一百多買一隻玩具的孩子還不是很多。利潤不是很讓人滿意。隻f4娃娃身上的廣告收入還不無小補。
不過，第二個月的銷量就非常讓人吃驚了。
最大的定單來自日本，這大概和《流星花園》在日本熱播有關係。
前一段時間，日本某電視台引進了這部青春偶像劇，一播出極受追捧。等f4娃娃一出現，日本市場立即趨之若騖。一個月就銷售了十萬多隻，這很讓黃昏意外。
“她還好嗎？”
“你說的是誰？”黃昏不明白。他和林玉婷一起在大街上鬼混了一天，都沒有怎麽說話，卻怎麽也不覺得無聊。逛了幾家音響店，吃過午飯，黃昏建議去看電影，林玉婷建議去聽音樂會，一個意大利的歌劇。
於是，二人去聽了一場亨德爾。黃昏在裏麵睡著了，口水流了一地。
“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你究竟要逃避到什麽時候？”
林玉婷轉頭目光炯炯地盯著黃昏：“我從來不逃避什麽，也沒有什麽值得我逃避的。”
“給你一個好的建議。我會在北京呆一段時間，一起去嗎？”
“我去幹什麽？”
“你是做音樂的，我們一起去籌備一個大型的音樂會？”黃昏想起了周頂書記的建議，有點心動。新的一年開始了，是該做個工作計劃的時候了。
然後，黃昏又說：“不管你我或者其他，恩和怨、誤會以及矛盾，總得有一個開始。”
“好，我去。等我送玉浩去英國後再說。他過幾天就要去英國留學了。”
“現在好象是冬天吧？”
“先上一學期語言課，夏天正好入學。”
“好，什麽大學？”
“劍橋，理論物理。”
“oh my god！盧卡遜……”
“淋病，過來一下。”黃昏給林玉浩打電話，“到我家來。”
“不來了，我害怕。”林玉浩的聲音在發抖：“被姐姐知道了，我會掉一層皮的。再說，我怕見到她。”
黃昏抬頭看了看花園裏的紅姨。正是春光明媚，很多櫻花都開了。鳥兒“嘰喳”地叫著。紅姨正揮舞著剪子給花木修剪著枝條。被紅姨一嚇，鳥兒們唿嘯一聲，高高飛起，消失在一碧如洗的青天之中。紅姨放下剪刀，抹了額頭上的汗水，抬頭看著天空，嘴角含著一絲微笑。
她的病好了很多，看起來非常正常。平時和黃昏也有說有笑的。那天黃昏和她說起自己要在北京呆一段時間的事情時，紅姨還強烈要求一起去照顧黃昏的生活。
黃昏讓王茹給自己在北京找一處房子，也不知道她辦得怎麽樣了。前一段時間，王茹看上了密雲一處四層別墅。黃昏嫌遠沒有買，二人還鬧了幾天不愉快。王茹這個人很喜歡排場，房子要大，車子要貴，出門要人多，反正毛病不少。不過，這些都可以讓人容忍。
女人嘛，就是這樣。
男人真命苦。
黃昏問林玉浩：“真得不過來？那可是你母親啊！”
林玉浩開始哭起來了：“大哥，你就別說了，我從來沒見過的，你讓我叫媽媽，我怎麽叫得出口？實際上，小的時候，我一直都當姐姐是我的母親。”
黃昏默默地放下電話，又看了一眼正在望著天空微笑的紅姨，不自覺地歎了一口氣。
還是不要去打攪別人的生活啊。
自己的毛病就是太喜歡多管閑事，什麽事情都想去插手，結果把事情弄成個一團糟。須知，一切都有定數，由他去了。
迴到北京，王茹又帶黃昏去看房子。這次是在西山，也是別墅，在一片鬆林裏。
別墅全玻璃鋼結構，每個房間都可以看到外麵的風景。
黃昏擺頭，說：“你這是幹嘛？怎麽盡整別墅。實際上，我這人特別俗氣，喜歡住在市中心。這裏純粹就是鄉下吧，否定你的提議。”
二人又開始不愉快。
黃昏自己找的房子是北京的絕對中心——玉淵潭——一家古老的四合院，他很喜歡這種古典的味道。
“好了，從現在起，還有三個月時間就到夏天。這個春天看來是無所事事的了。我也該寫點東西，過過當作家的癮。”
王茹看到這個院子，心都涼了半截，這也太落後了點吧。雖然房間很多，公司北京辦的人員一人一間，可看起來簡直就是六十年代的風景的翻版。
“有件喜事，你的好朋友林玉婷要來北京呆很長一段時間。”黃昏通知王茹。
王茹一臉煞氣。
“怎麽，你不高興。”
“最高興的恐怕是你吧？”
“小女人！”
後來，我買了他們的海報，滿屋子貼著。媽媽很不理解，這幾個小男生有什麽好，全是奶油，看起來和女孩子一樣。然後，我幾天不和她說話。
後來，我考上了大學。我有時間了，我買了他們的cd和dvd。我的同學都買了，反正又不貴，花一百多塊在自己喜歡的偶像身上也沒有什麽不好。
後來，我去看了他們的《大事件》，原來，四個小男生也有男人的一麵。
不過，這還不讓我驚奇。
前幾天，同學生日我去買禮物。很神奇地在禮品店發現了他們的人偶。哇！好可愛啊！我從來沒有想過，還會有這種東西的存在。他們四個有半尺高，都身穿黑色禮服。老板說，每人還都準備了三套服裝。有牛仔的，有運動裝的，還有一款我最喜歡……隻是一條三角內褲。
發明這個禮物的人真是個天才。
想想吧，他們就生活在你身邊。你為他們換衣服，洗澡，給他們梳頭發，這是什麽樣的生活。
據說、據說，黑市上還有一款以他們為藍本的**。不過，有同學悄悄地說，不像，沒意思。
雖然這四個娃娃很貴，每一隻都要一百多塊。可我還是毫不猶豫地掏了六百多塊，然後緊緊地抱住，很幸福的感覺。
——某女生的日記
“象，非常象。”孫芊芊看著桌子上f4的玩具娃娃形象，說：“老板。你真是一個天才。單獨買一個娃娃也不過一百多塊，可光買了還不算完。你得根據季節和流行趨勢為他們搭配上合適的服裝。這麽下去，簡直就是一個無底洞，騙錢也不是你這麽騙的。”
“錯！你還有一點沒有說到點子上。”黃昏得意地笑著，他摸了摸腮上的胡子，說，“過段時間，我準備讓這四個家夥都留一段時間小胡子，搞成英格蘭紳士的模樣。以前買了舊人偶的粉絲又得買新娃娃了，否則，沒有f4留胡子的玩具傳了出去會很沒麵子的。然後，又讓他們換個形象，胡子剃掉，到海邊曬出一身黑皮膚。這樣，又有一個新款式出來了。”
“我的媽媽呀！”孫芊芊大叫，“這麽下去還真是沒完沒了啦！”
“你這是**裸的嫉妒。要不，我也設計一款以你為模特的娃娃出來？”黃昏好心地建議。
“不要！“孫芊芊驚得跳起來，“我才不要呢！一想起自己每天被無數變態的fans換衣服，寒毛都豎起來了。”
“哈哈！沒前途的家夥。”
這個靈感的來由是在另一個世界大行其道的芭比娃娃。黃昏以前有為自己一朋友的小侄女買了一款這樣的玩具。不過，不到一個月，他那朋友就找上門來。說是美國姥實在是可惡，居然設計出這麽一款燒錢的東西出來。光買了這個玩具不算，你還得為她配衣服。說起來，一個娃娃也不過一百多塊，可一套小衣就得幾十。然後還有配套的化妝品，梳子、發卡。更為可惡的是，這娃娃還在不停成長。先出的是十二三歲年齡段的，然後又到了少女時代，最後變成**。不同的階段有不同的需求。
到最後，此娃娃居然有了求偶和成家的需求。於是，不良商家適時地推出一款帥哥出來以供芭比娃娃不時之需。
本來，黃昏還沒想到做f4娃娃的。《大事件》非常成功，橫掃票房，從春節市場上搶了好幾千萬。與此同時，香港、台灣和澳門那邊的版權也在談判之中。這不需要黃昏操心，他有一個專業的商業談判團隊。公司規模大了，許多事情都不用他親力親為。其中最值得一說的是高明律師。這個家夥自從跟了黃昏之後好象突然挖掘出了自己的商人潛力，在各項商業計劃和談判之中幹得風聲水起。究其原因恐怕是巨大的生活壓力使然。身後有兩個女人，任何一個男人都要拚命地工作才不至於被淘汰出局。
過完年，黃昏飛迴上海一趟，其他人都留在北京。這邊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實際上，做文化產業，北京是最佳的地點。黃昏有一個想法，文化產業部分他準備都放在北京，商業運轉部分還是留在上海。看來，很長一段時間他都要兩頭飛，做空中人了。
“我需要再做一個唱片。”黃昏去見林玉婷，開門見山地說。
“為誰做？“林玉婷麵色冷淡。
“為f4。趁熱打鐵，做一個《大事件》的原聲大碟。我想，如果不出意外，可以拿到金唱片獎的。”黃昏很自然地躺在沙發上，以手撫額：“好累啊，真的好累啊！”
林玉婷問：“需要我為你按摩嗎？”
“不要了！”黃昏驚得跳了起來。
“這裏好象是我的家吧，你這樣很不禮貌。”
“好的，我可以道歉。那件事情怎麽樣？”
“你下結論太早了。”林玉婷挖苦黃昏，“有一種人下決定基本就靠拍腦袋。”
“你什麽意思？”黃昏有點發怒。
“走，出去調查一下。沒有調查說什麽都是虛的？”林玉婷站起來，“我們去看看音像製品店再說。”
“那好啊，就當是我們之間的約會吧。想吃什麽，我請客。”黃昏說。
林玉婷微一沉吟，說：“想吃魚。”
“年年有魚，春節快樂！(電腦閱讀 w w w.16k .）”
“你的年拜遲了。”
二人出門，黃昏開車，來到上海最大一家書店。
說是書店並不準確。這裏一共四層，底樓卻不是賣書的，基本上都是唱片和樂器。這些東西利潤大，當仁不讓地占據了最佳口岸。
進了唱片店，二人在裏麵一陣亂逛。一個服務小姐過來問先生你和你女朋友需要什麽？
“有f4的唱片嗎？”林玉婷問。
“有有。一共兩種，《流星花園》原聲大碟和他們的專輯《流星雨》，不知道您要買那一集？”
林玉婷又問：“這個我不是很清楚，你覺得買那一集好點？”
小姐又迴答：“如果你單純喜歡《流星花園》，就買原聲大碟。如果喜歡f4組合，就買他們的專輯好了。”
“銷量怎麽樣？”林玉婷又問。
大概是看到有黃昏這麽一個帥哥的存在，銷售小姐很興奮，聲音有點大，說：“當然好了。一個月賣幾千套出去毛毛雨。”
“你這兩套大碟到現在已經賣了多少？這個月又賣了多少？”林玉婷不理銷售小姐，轉頭質問黃昏。那氣勢壓得黃昏矮了一頭。
黃昏半天才愣愣地迴答：“半年之內。兩張cd一共賣了兩百萬套。這個月，全國銷量十萬六千四百一十三。”
“明白了。”林玉婷不再理睬黃昏，轉身就往外麵走。
“等等我。”黃昏追了上去：“你怎麽了，這麽奇怪？”
“你這個蠢貨！”林玉婷破口大罵：“這麽好的銷量你還出新專輯？你以前出的cd還沒消化完，你現在又出新的。想自己和自己競爭嗎？基本上，聽眾都還在聽以前的老cd。如果這個時候再出新的，我可以肯定，你的新專輯會被你的老唱片打敗的，準備撲街吧！”
黃昏大汗，沒想到還有這麽一種說法。呐呐了半天，才說：“好了。吃飯去吧。”
吃飯的時候林玉婷總算是消了點氣。黃昏連忙斟了一杯飲料遞過去，陪笑道：“你也知道，我對這個行業不是很熟悉。你就當我是你學生，指點一下好不好？”
“你不熟悉，你這是急功近利。”林玉婷又開始生氣了。
“不要啦，我最怕看你生氣的模樣？”黃昏耍賴，“不許生氣，你再生氣，我要撒嬌了。”
林玉婷一口飲料嗆進氣管，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黃昏連忙上去拍著她的背心。
半天，林玉婷才緩了過來，說：“好好好，你好毒！我投降了。我不生氣，你聽我慢說。”
林玉婷說：“一般來說，唱片業最發達的西方，一個歌手或者演唱組合一般隻有五年的壽命。五年一過，或者轉行，或者掙夠錢退休。因為，五年這個期限是觀眾可以忍受的極限。過了這五年，再好的偶像也人老珠黃，沒人買單了。”
“對呀，所以說我才讓f4組合拍電影、拍電視劇，想的是盡量延長他們的演藝生涯。就算不行，也要多為他們尋幾條掙錢的路子。”
林玉婷不屑一顧，“你就找其他方法吧，唱片我是不會為你出的。我認為，今年上半年，你們公司都不要出唱片出電影電視作品。讓市場好好消化一下，休息一下不是很好嗎？”
“好，那就相信你這個專業人士好了。”黃昏呻吟一聲，“真是累啊！我想失蹤一段時間，你陪我嗎？”
林玉婷突然不說話了。
正在這個時候，一群中學生進來，手中拿著f4的海報，鬧成一團。正在討論《大事件》。黃昏心一動，走上去，“諸位小妹妹，你們要f4的簽名照片嗎？我有。”
“靠！”一個小太妹豎起中指：“大叔，省省吧。過會你又會問‘小妹妹，想去看金魚嗎，大叔帶你去？’”
黃昏瞠目結舌，半天才結巴著聲音說：“不是，我真的有。不要錢，也不賣金魚。”說完話，掏出一大疊f4的照片分發下去。
幾個女孩子一陣歡唿。
“夠意思。”那個小太妹拍拍黃昏的頭，看了林玉婷一眼，說：“你女朋友？看起來不適合你。你需要我們這種年輕的活力四射的女孩。她，死氣沉沉。”
黃昏訕笑，突然問：“如果我說。我有一套f4的玩具娃娃，你想要嗎？”
小太妹眼睛一亮：“什麽款式的，最好是那種穿西裝的。我好喜歡他們衣冠楚楚的樣子喔！”
“有有，可以換衣服的。他們還有一套獵裝和一套遊泳衣。”
“切！有沒有吊帶的。如果有，我就要。”
“吊、吊帶……”
好吧，就弄一套f4的芭比娃娃出來。黃昏立即和林玉婷趕迴公司，將這個想法和高明律師一說，讓他立即去注冊商標。
名字就叫《我和f4有個約會》。商標名字有點長，立即讓公司的員工笑掉了大牙。最後，大家一致決定，商標幹脆用f4好了，上口，又有衝擊力。
娃娃身上的服裝很好辦，上海周邊的玩具廠家不少，基本上使幾台縫紉機就可以生產布娃娃，也不需要什麽技術含量。不過，黃昏看了看那些女工縫製出了服裝之後，大倒胃口，這也太垃圾了點吧。用料粗糙不說，很多細節方麵也不盡如人意。線頭都還冒著，這樣的東西拿出去怎麽賣錢。
更為可惡的是那個小作坊的老板還很生氣地對黃昏說。“什麽呀，不就是玩具嗎？又不是成衣，你要講究品質，幹脆去買名牌服裝好了。”
這話倒是提醒了黃昏，他幹脆又迴到了上海市區，直接去了一家大型的服裝公司。接待他的是一個很精明的老頭。
對這個老頭的形象黃昏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基本上每天都能在電視廣告上看到。這家夥是這家《老板》牌服裝製造公司的老板。估計是不願意付給明星們巨額的廣告費，此君幹脆自己披掛上陣做了演員，操著蹩腳的普通話說，“老板，我喜歡老板牌。”
二人見麵，寒暄半天，抽了幾支煙，老頭才切入主題：“黃先生，你的店在什麽地方，需要什麽款式，多少數量。”
“數量上嘛，我還不是肯定，先期三千套好了，一共三個款式，每款一千套。”
聽到黃昏的話，老頭振作了一下精神，“那好，給我你的圖紙。”
“我就用你們的吧。”
“那好，我們《老板》牌一直都是由意大利名師設計，式樣上你會滿意的。”老頭掏出一本圖紙指指點點。
黃昏看了半天，非常滿意，選了一套晚禮服，一套運動裝，一套獵裝。
“碼子是怎麽配置的？”老頭又問。
“都縮小，小碼子。”
“多小？”
“大概是這麽大吧？”黃昏比畫著，指了指桌子上的水杯，就這麽大。
老頭子差點暈倒過去，“黃先生，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不不不，我會給你說明的。”黃昏笑了笑，將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地和老頭子說了，然後道：“你應該明白，這個生意我們是會長期做下去的，一個月給你訂購上幾千上萬套沒有什麽問題。”
老頭對黃昏佩服到五體投地，他是一個職業商人，能夠看出這裏麵的商機。實際上，黃昏的這一想法來自美國這個典型的商業社會。芭比娃娃經過了幾十年的推廣，其中的經驗和運作手段已經非常完善。幾乎找不到漏洞。黃昏現在所做的不過是拿來用用罷了。
“可是，黃昏先生，這種服裝似乎任何一家玩具廠就能夠完成，而且成本低廉，利潤空間不是更大嗎？”老頭不解。
“這你就不明白了，第一，我賣的不是玩具，而是真人，第二，品牌是不需要考慮成本的，給個預算。”
老頭子算了算，最後點點頭，說：“每套大約五十左右，你也知道，先期的投入巨大，需要購入相關的設備和機器。你還需要提前支付兩百萬的風險資金。”
“同意了，我看上了你們的品牌。不過，那兩百萬我不會給你。想想吧，全中國f4粉絲都發現他們的偶像身上穿的衣服是你們的品牌。這個廣告費該怎麽算？”
老頭沉吟了半天。“你給個想法。”
“衣服上保留你的品牌，所有的服裝免費。”
“哈哈，不花一分錢你就想從我每月這裏拿走三千套衣服？”
“對，是每個月，而且將來會越來越多。“黃昏說，“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去找別人。”
“你勝利了。”老頭子狐狸一樣地笑起來，“成交。就算你一個月從我這裏拿走一萬套，我的損失也不過五十萬。花五十萬讓最紅的明星給我做廣告，我賺了。”
後來，等f4娃娃在全國大賣，老頭子才發覺到不對。因為自己的廣告並不是獨一無二的。實際上，還有其他商家的廣告在上麵。因為，每到重大的活動期間，比如f1大賽在上海舉辦，f4娃娃就出一品賽車服裝，那服裝上按照國際慣例用廣告武裝到頭盔。而《老板》這個品牌則藏在衣領之後，被人們忽略了。還有足球比賽，f4短袖短褲上的廣告更是五花八門，前麵是百事可樂，背心是天空電視，袖口是方便麵。
更出奇的是短褲，赫然印著某《腎寶》的商標。
反正一句話，黃昏的商業運作非常成功。幾乎叫f4身上所有的價值都榨了出來。
反正，《老板》服裝的投訴就讓高明律師去處理好了。看那老頭子口舌笨拙的模樣估計也不是那個犯重婚罪男人的對手。
至於f4娃娃的肉體部分，黃昏交給了菲律賓的一家玩具工廠。這裏的成本極其低廉。很多工人一個月隻拿大約一百多塊人民幣的工資。而且都很年輕，黃昏飛到那裏一看，工廠最老的工人也不過十四歲，但看起來已經很滄桑了。這家工廠的老板很驕傲地對黃昏說，他為地方經濟建設做出了很大的貢獻，使很多家庭免於挨餓受凍的災難。
“他們就應該給我發勳章，要免稅，要讓我得到相應的政治權利。”這個不良老板是個中國大陸商人。在菲律賓民間口碑非常不好，是新殖民主義資本家的代表。
因為成本低，這家老板給出的價格是每個f4娃娃二十塊人民幣。如果用美金，一隻隻需要一美元。他要用這些美金從菲律賓購買大量的橡膠轉手迴大陸。菲律賓隻認美元。
不出一星期，一個巨大的集裝箱從菲律賓發到上海，一萬隻f4娃娃在第一時間占領了上海玩具市場。每個定價一百，服裝費另算。估計也沒有粉絲願意看到自己偶像**裸的模樣吧？
當然，那些心理有陰影的粉絲不計算在內。
這個月，全國銷量達到兩萬六千隻。畢竟肯花一百多買一隻玩具的孩子還不是很多。利潤不是很讓人滿意。隻f4娃娃身上的廣告收入還不無小補。
不過，第二個月的銷量就非常讓人吃驚了。
最大的定單來自日本，這大概和《流星花園》在日本熱播有關係。
前一段時間，日本某電視台引進了這部青春偶像劇，一播出極受追捧。等f4娃娃一出現，日本市場立即趨之若騖。一個月就銷售了十萬多隻，這很讓黃昏意外。
“她還好嗎？”
“你說的是誰？”黃昏不明白。他和林玉婷一起在大街上鬼混了一天，都沒有怎麽說話，卻怎麽也不覺得無聊。逛了幾家音響店，吃過午飯，黃昏建議去看電影，林玉婷建議去聽音樂會，一個意大利的歌劇。
於是，二人去聽了一場亨德爾。黃昏在裏麵睡著了，口水流了一地。
“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你究竟要逃避到什麽時候？”
林玉婷轉頭目光炯炯地盯著黃昏：“我從來不逃避什麽，也沒有什麽值得我逃避的。”
“給你一個好的建議。我會在北京呆一段時間，一起去嗎？”
“我去幹什麽？”
“你是做音樂的，我們一起去籌備一個大型的音樂會？”黃昏想起了周頂書記的建議，有點心動。新的一年開始了，是該做個工作計劃的時候了。
然後，黃昏又說：“不管你我或者其他，恩和怨、誤會以及矛盾，總得有一個開始。”
“好，我去。等我送玉浩去英國後再說。他過幾天就要去英國留學了。”
“現在好象是冬天吧？”
“先上一學期語言課，夏天正好入學。”
“好，什麽大學？”
“劍橋，理論物理。”
“oh my god！盧卡遜……”
“淋病，過來一下。”黃昏給林玉浩打電話，“到我家來。”
“不來了，我害怕。”林玉浩的聲音在發抖：“被姐姐知道了，我會掉一層皮的。再說，我怕見到她。”
黃昏抬頭看了看花園裏的紅姨。正是春光明媚，很多櫻花都開了。鳥兒“嘰喳”地叫著。紅姨正揮舞著剪子給花木修剪著枝條。被紅姨一嚇，鳥兒們唿嘯一聲，高高飛起，消失在一碧如洗的青天之中。紅姨放下剪刀，抹了額頭上的汗水，抬頭看著天空，嘴角含著一絲微笑。
她的病好了很多，看起來非常正常。平時和黃昏也有說有笑的。那天黃昏和她說起自己要在北京呆一段時間的事情時，紅姨還強烈要求一起去照顧黃昏的生活。
黃昏讓王茹給自己在北京找一處房子，也不知道她辦得怎麽樣了。前一段時間，王茹看上了密雲一處四層別墅。黃昏嫌遠沒有買，二人還鬧了幾天不愉快。王茹這個人很喜歡排場，房子要大，車子要貴，出門要人多，反正毛病不少。不過，這些都可以讓人容忍。
女人嘛，就是這樣。
男人真命苦。
黃昏問林玉浩：“真得不過來？那可是你母親啊！”
林玉浩開始哭起來了：“大哥，你就別說了，我從來沒見過的，你讓我叫媽媽，我怎麽叫得出口？實際上，小的時候，我一直都當姐姐是我的母親。”
黃昏默默地放下電話，又看了一眼正在望著天空微笑的紅姨，不自覺地歎了一口氣。
還是不要去打攪別人的生活啊。
自己的毛病就是太喜歡多管閑事，什麽事情都想去插手，結果把事情弄成個一團糟。須知，一切都有定數，由他去了。
迴到北京，王茹又帶黃昏去看房子。這次是在西山，也是別墅，在一片鬆林裏。
別墅全玻璃鋼結構，每個房間都可以看到外麵的風景。
黃昏擺頭，說：“你這是幹嘛？怎麽盡整別墅。實際上，我這人特別俗氣，喜歡住在市中心。這裏純粹就是鄉下吧，否定你的提議。”
二人又開始不愉快。
黃昏自己找的房子是北京的絕對中心——玉淵潭——一家古老的四合院，他很喜歡這種古典的味道。
“好了，從現在起，還有三個月時間就到夏天。這個春天看來是無所事事的了。我也該寫點東西，過過當作家的癮。”
王茹看到這個院子，心都涼了半截，這也太落後了點吧。雖然房間很多，公司北京辦的人員一人一間，可看起來簡直就是六十年代的風景的翻版。
“有件喜事，你的好朋友林玉婷要來北京呆很長一段時間。”黃昏通知王茹。
王茹一臉煞氣。
“怎麽，你不高興。”
“最高興的恐怕是你吧？”
“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