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明星稀。但卻很冷。


    黃昏和藤原信義下了飛機,機場外也是一行豪華車隊在等著二人。場麵陣勢非常大。這讓黃昏對藤原信義極其主人的好奇心升到了極點。


    剛才在飛機上,黃昏不住地詢問他們的身份,差點就和藤原翻了臉。藤原隻是說,去了就知道了,現在問這些幹什麽?既來之,則安之。古之君子泰山崩於前而不色變,黃昏先生怎麽這麽沉不住氣?


    黃昏“哈!”的一聲,說:“原來你知道我叫什麽名字啊,還不停叫我野原新之助,聽得人不自在。”


    “人多的地方自然要叫你新之助了。”騰原說:“公共場合你做一個日本有名的術數大師符合我們彼此的利益。”


    “利益,說起利益我倒要問一句。你們叫我去幹什麽?”


    “也沒什麽不得了的事情。我家主人對中國古代的道學很有研究,想和你交流一下。對了,是純粹的學術交流。你那套怪力亂神的東西就不要再拿出來了。我們研究了一下你做法事時的錄象資料,發現了一些漏洞。”


    黃昏臉皮難得地一紅,道:“既然你們不相信,還叫我過去幹什麽?”


    藤原信義說:“去了你就知道了。錢是不會少你的。”


    “多少?”


    “你要多少?”.電腦看小說訪問.16.


    “這個嘛可以商量。”黃昏摸了摸下巴,豎起一根手指,還沒說話,那邊藤原信義就點了點頭:“一千萬日圓,恩,不算過分。普通人做一個大型的法事也需要一百多萬。就答應你了。”


    黃昏伸了伸舌頭。心道,這家夥還真有錢啊,一出手就是一千萬日圓。早知道就豎兩個手指了。他感覺有點開心,剛要說話。藤原信義突然“啊!”地一聲:“對了,忘記和你說一句話。你要在東京呆上好幾天的。我家主人很忙,要過幾天才有空見你。”


    “好多少天?”黃昏有點惱火:“別跟我說時間。你也知道的,我一天幾十萬的收入。這個損失誰負責。”


    “您就放心好了,少不了你的錢。一天給你一百萬,事情結束我們負責給你辦護照,送你迴國。”


    “那感情好,就當為你們打工好了。”黃昏聽對方說為自己辦護照,又看到他們的實力,心中已經信了十分。他在日本呆得渾身難受,早巴不得盡快迴上海過了耀武揚威,燈紅酒綠的富豪生活。加上家中工作很忙,自己投資拍攝的電影《大事件》正在關鍵時期。也不知道張中他們弄得怎麽樣了?


    想到這裏,心情不禁有點沉重。也懶得和藤原信義多說,一個人在飛機上穿來穿去,和空中小姐調笑了幾句。然後在酒吧間翻了一瓶1860年的幹邑,約幾個小姐一人一杯喝了個精光。


    那幾個小姐正常的時候還挺端莊的,現在被黃昏罐了幾杯,加上黃昏這個人有一種日本男人身上所不具備的特殊氣質,一個個都變得熱情而大方。當飛機到達東京,藤原信義隻得從眾美女懷中將已經有點醉態的黃昏拉出來,叫人送上汽車。


    汽車在午夜的東京街道上行駛了將近一個小時,就到了一處非常大的古典式建築前。這片建築非常大,大得幾乎看不到邊,有點像是一個公園。正門居然還有衛兵值勤。黃昏心中的驚訝升到了頂點。藤原信義的主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住這麽大的房子。在寸土寸金的東京,這處房產該值多少錢啊!


    “到了。”藤原信義小聲說:“跟我來吧。”


    “什麽,這就是你主人的家?他是誰?我怎麽總覺得不對勁。”


    “快走,快走。”下了車,藤原信義在前麵引路,不住地催促。走得飛快。黃昏一頭鬱悶地跟著進去。


    二人並沒有走正門,而是從旁邊的一道小門進去。


    裏麵別有天地。迎麵就是一條小溪流蜿蜒橫亙,一架小木橋彩虹一樣在上麵弓著身子。溪邊是許多假山和竹叢。水聲帶來植物特有的清香和秋天的蟲鳴讓人心曠神怡。


    黃昏不禁喝了聲彩:“藤原信義,你主人這裏不錯。如果不是我工作忙,到不介意在這裏住上十天半個月的。”


    藤原信義微微一笑:“那好,先生愛住多久就住多久。鄙主人是非常歡迎的。”


    借著酒意,看著身邊的翠竹,頭上的明月。黃昏心情愉快,一個縱身跳上假山,大聲感慨,“好大的月亮啊,又大又圓。”


    底下,藤原信義突然來了一句唐詩:“獨坐幽簧裏,彈琴複長嘯。”


    黃昏腦海裏一陣迷糊,額前閃過一串字幕,不由自主地脫口接吟下去:“林深人不知,明月來相照。”


    兩人聲調雖然一沙一脆,卻將這首詩吟出了的清幽意境,與院裏的雅致風景相映成趣。


    二人都覺得心中暢快,禁不住撫掌哈哈大笑。隻覺得彼此的麵目看起來可愛了許多。


    “好了,好了。快點下來吧。夜已經深了,還是快點找地方住下吧。”藤原信義微笑著說。


    “騰原先生,這個狂徒是從哪裏出來的?”從古典式立柱路燈後走出來一個很胖的小姑娘,上來就一陣嗬斥。聲音非常刺耳。


    她大約十就歲模樣。穿著一件又紅又綠的和服,加上一張臉胖得發白。遠遠看去,簡直就是一隻胖大的五彩斑斕的大蛾子。臉上的神情更是倨傲無比,好象全世界人都欠她錢一樣。


    藤原信義一鞠躬,“原來是山階裏子小姐啊,這麽晚了您還出來。”


    山階裏子嘴巴一癟,滿臉的白肉都在湧動。她的情緒非常激動:“藤原,我住在這裏悶死了。還要多久才放我出去啊?我要玩電動,我要蹦的,我要去大堡礁曬太陽。日本的秋天冷死了。我這就要出去。”說完話,不管不顧地就要往外麵創。


    藤原信義大驚,忙上前攔住她,“裏子小姐,您不能出去啊。你走了,我怎麽和主人交代。”說完話就要伸手去抓她的袖子。


    藤原信義也算是一個身體健康的老頭。沒想到,裏子小姐的身體卻是十分強悍,估計平時嗜好打橄欖球,隻一個衝撞,便將藤原信義撞了個狗吃屎。


    日本式庭院本就不是很寬敞。講究的是一個曲徑通幽,小路很窄,藤原一個不小心,就地一滾,居然落進溪水中去。


    隻聽得“噗嗤!”一身,藤原盛裝和服在水中花朵一樣開放。他本不是個無能的人,身手還算矯健。不過,太為隆重的裝束束縛了他的行動。隻感覺過了水的衣服沉重無比,像一張魚網將他緊緊地勒住。動彈不得。


    不禁心頭大駭,勉強伸頭出水麵,大叫:“救命……汩汩……”幾口冰冷的溪水灌進口鼻,頓時將他的後半句話灌進肚子裏去。


    裏子拍著手掌大笑:“太好玩了,太好玩了。”平時,藤原信義都是一副道貌岸然模樣,看起來頗有幾分威勢。現在落湯雞一樣,當真是滑稽無比。也難怪她不禁大為高興。感覺這幕喜劇比電視電影上的好看多了。


    眼見藤原信義在水中掙紮的動作越來越小,快要掛掉了。黃昏熱鬧也看夠了,從假山上跳下來,伸手一撈,將老鬼子從水中拉起來。藤原鬼子可死不得,他死了自己的錢問誰去要。再說,在這麽個奇怪的地方,自己也隻有他一個熟人。


    “喂,你沒事吧?”


    “混蛋,誰叫你救他的?”身後傳來一聲叱罵,是那個肥婆裏子的聲音。


    黃昏沒有理她,用手在藤原肚子上一壓,一股清水帶著幾許魚蝦吐了出來。藤原幽幽一聲呻吟,“我這是死了還是活著?”


    黃昏哈哈一笑:“我的兒,你現在比犛牛還活潑健康。“


    背後,那胖姑娘“撲哧!”一笑,說:“你這個小子倒也有趣。”


    黃昏大怒,自己被人叫小子還是第一次,太不給人麵子了。轉頭怒喝:“喂,我不管你是裏子還是麵子。你這個小屁孩,這麽小就敢殺人。將來怎麽得了?”


    “殺一個人有什麽不得了的。”裏子看了看黃昏,突然臉上一紅,“你長得倒也挺帥氣。叫什麽名字?”


    “不告訴你。藤原鬼子,我們走。”黃昏去拉藤原信義。


    藤原信義掙紮著爬起來:“裏子小姐,這位是野原新之助先生,是主人請來的客人。請您客氣一點。拜托了。”


    “喔,新之助,我好象聽說過這個人。不過,野原這個姓讓我很不高興。他住哪裏,要呆多久?”


    “住望月壟,要住五六天的樣子。”藤原信義迴答。


    “好呀!”胖子姑娘高興起來了,“我住二丸木和宮,望月壟的隔壁。新之助。我明天來找你。”


    黃昏嚇了一跳:“別別別。小姑娘,你還是別來了。實際上,我很不喜歡你。ok?”


    山階裏子突然洪亮地一笑,“可是,我喜歡你啊!”聲音非常大,把黃昏身上弄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什麽人呀?他想,這裏的人都他媽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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