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的體力透支讓黃昏腳步有點趔趄。早晨起床的時候,發現天花板都在旋轉。忙掩著嘴跑到衛生間嘔了一氣,卻沒吐出什麽。眉心卻發起燙來。


    頭痛已經很久沒發作,感覺有點承受不了。


    女主播躺在沙發上**著美好的軀體,白得和一隻被削了皮的羊一樣。不過,僅僅是外表。上帝可以佐證,昨天晚上這個女人是如此地欲求猛烈。


    拍了半天腦袋也沒想起她叫什麽名字。也許該叫醒她,要個電話號碼。


    想了半天,黃昏還是打消了這一念頭。大家萍水相逢,互相需要,過去就算了。真要糾纏不清,不道德。


    文化圈有個最基本的行為準則,大家可以順便亂來,但卻不能對彼此私人生活產生困繞。否則,全民共討之。


    躡手躡腳出門,卻不想眼前靈光一閃,一片“嚓嚓”聲響。幾輛車停在門口,幾個記者模樣的家夥手舉小炮似的照相機不停按快門。


    不出意外,今天的報紙上肯定有這麽一條娛樂八卦“xx主持人和一陌生男子共處一晚”。主角肯定是那個女主持人,黃昏可以肯定,自己的影響力還不足以讓記者們熟悉自己的形象。


    必須在短時間內讓自己出名,不惜一切代價。


    哈哈,真是個出風頭的好機會啊!


    黃昏猛地脫掉短袖,在清晨的陽光裏亮出自己健美的肌肉,做了幾個古希臘雕塑中的造型。


    快門聲音更是嘈雜。


    這時,頭頂一盆冷水當頭澆來,淋了他一頭一臉。


    黃昏大怒,正要大聲喝罵,抬頭一看,那女主持人正站在陽台上,柳眉含煞。


    這下可糗大了。


    正巧,公共巴士緩緩停靠街邊,黃昏急忙跳上公車,倉皇而逃。有一個記者不甘心,也跟了上去,卻不想被黃昏一腳踹了下去,摔了個狗吃屎。


    車上的人很自覺地為這個兇神惡煞的半裸男子讓出一片無人地帶。


    黃昏擰幹外套上的水,奇怪地看著退避三舍的乘客。現在正是上班高峰期,車上擠得夠戧。為何自己身邊如此寬鬆?


    “你不坐嗎?”黃昏問一中年婦女。


    中年婦女驚慌地搖著頭。


    “你請坐”,目標又轉向一老者。老者接連後退。


    “小朋友,過來坐。”


    “哇……媽媽……”


    “太……可惡了!”


    電話響了,是蘇迎袖打過來的,“喂,你已經好久沒來上班了。是不是該來一趟。再這麽下去,我不好和下麵交代。”


    “我正在路上。馬上到。你急什麽,急什麽?”


    “快來,真有急事。”


    一進公司,見滿公司的人都麵色詭異。


    正巧,李叔叔正提著褲子從衛生間跑出來。黃昏攔住他,“李叔叔,這麽慌幹什麽?”


    李叔叔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道:“黃昏呀,小聲點。對了,老總辭職了。新領導今天來上任,你是老總的人,肯定會被修理。要小心點。我先走了。”說完話便匆忙迴辦公室去了。


    黃昏一愣,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靠!這下不好了。


    正在這個時候,辦公室文員小趙喊:“黃昏過來,領導叫你去一下。”


    新任老板是一個中年胖子,一看就是酒色財氣俱全的家夥,見黃昏進來,笑眯眯地說:“你就是那個秘書黃昏啊!以前來公司也沒怎麽看見你。今天初次見麵,果然一表人才。”


    黃昏心中膩味,有點不耐煩,說:“老板,有什麽事情就就說好了。”


    “這樣的,我們看了看幾的個人資料,覺得你不是很適合秘書工作。想做一個內部調整。”


    黃昏一愣,問:“要換崗位,我去哪裏?”


    “我看看,我看看。”胖子還是滿麵微笑,“這樣吧,我們還缺一個保安,要不,你先幹著。以後再調整?”


    “不必了。”黃昏冷笑,“你不說我還沒想起來。今天我是來辭職的。”


    “喔,是這樣啊!那麽,我就叫財務部給你結算一下工資。”


    “不用了。反正我也不怎麽來上班。不好意思要你們的錢。再說,那幾百元錢我還沒放在心上。”黃昏怒不可遏,炫耀似地套出手機給開山刀打了一個電話:“喂,我是黃昏。你欠我多少錢了。什麽,已經快六萬了,這麽點!先存著。我暫時不需要。”


    然後就在幾個文員驚駭的表情裏轉身離去。


    “不寫個辭職報告什麽的?”一和黃昏比較要好的職員問。


    “不要了,你們愛怎麽辦就怎麽辦。”


    下公司大樓,正巧遇到蘇迎袖。黃昏一見她就來氣,“喂!那個誰,你太可惡了,也不預先打個預防針?”


    蘇迎袖一笑:“你覺得這個工作對你重要嗎?作家大人。”


    黃昏泄了氣:“也是呀!可我怎麽覺得咽不下這口氣。”


    “說正經的,我準備自己幹。有興趣一起嗎?”蘇迎袖數:“咱們邊吃邊聊。”


    大口喝著啤酒,黃昏舒了一口氣,“還是不去了,說句實在話。我除了能夠寫點東西,還真沒其他本事。去了也是給你添麻煩。到頭被你一腳踢了不很沒麵子?”


    “去吧!你會喜歡的。看了你先後兩次在電視台的表演,我覺得你這人很有趣,也是我所需要的人才。對了,小說我已經看完,很好。很感動。尤其是程靈素死的那一段。小子,挺優秀的!”蘇迎袖說。


    “no!這是我的迴答。我習慣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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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沒什麽事情好幹。那本《射雕英雄傳》也抄到了桃花島血案那一節。心情被早已經熟得不能再熟的情節所帶動,竟然有點克製不住的激動。寫完這一章節,心髒居然劇烈地跳動。腦袋興奮得像刮了一陣狂飆。


    很奇怪的感覺。這感覺不是一個打字員應該有的。到有點創作後的難以克製的舒爽。抄襲抄到這個境界卻真是少見。


    字打不下去了。索性給電視台影視製作中心打了個電話,說想去片場看看。


    《飛狐外傳》已經拍了二十多集,大概還有三十集就結束。本來,電視台打算拍他個百使來集的,後來預算不夠,隻得壓縮。


    最失望的大概就是劇組的成員了,少一集就少拿些錢。


    對此,黃昏無所謂。反正他有不是編劇。


    劇場許多鮮嫩美女,看著人也愉快。和導演吹了幾句牛,抽了幾支煙,那邊就演開了。


    不得不佩服片方的本事,攝影棚搞得和雪山一模一樣,有冰川、有飛雪、有怒放的梅花,還有唿嘯的北風。隻是,人卻不停地流汗,悶熱得有點受不了。


    導演是一個剛從學院出來不久的年輕人,不知怎麽的居然得居高位。頗為自得意滿。


    大家都是年輕人,相互吹噓了一番:某公天縱奇才;某公子英俊瀟灑,來日前途不可限量……如此種種馬屁拍得彼此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老弟,賣這本書的版權很弄了點錢吧?”導演擠著眼睛,用手肘拐了拐黃昏。


    “沒收錢,免費的。”黃昏老實地迴答。


    “也對,先和電視台搞好關係。將來也多一條路子。這些家夥得罪不起的。”導演說:“其實,我也很感謝你。本來,電視台考慮讓你做編劇的,結果你老兄高抬貴手讓了出去。我現在是導演兼編劇,每集兩千,很賺的。”


    “我是懶得寫。光手頭的小說就寫得腦袋發漲,還有什麽心情。”黃昏說:“你要寫就寫好了。以後有機會我們再合作。現在手頭有一本書快完結了,估計也要拍電視。有興趣幹嗎?”


    “那感情好。”導演大喜,他現在很需要錢,有機會當然不放過。


    二人又勾肩搭背地親熱了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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