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打他個萬朵桃花開


    “虎子,我越來越明白咱家老爺子當初為什麽要在路伯麵前那樣,死乞白懶的要認你這個兒子了,原來你們倆真有許多的臭味相投之處呢!富貴不能婬,威武不能屈,是個純爺們!”說著摟抱著我的手臂又收緊了許多。


    “虎子,你喜歡姐嗎?”


    “您是我絕無僅有的姐姐,不喜歡也沒得選擇呀!”


    “這麽勉強?”說著,說著,梅姐竟靠在我的肩頭睡著了,嘴角依然掛著甜美的微笑。


    傍晚時分我們到了縣城,吉普車在一個檢查站前被攔了下來。一個身穿公安製服的中年警察快步走到我的車窗前,習慣性的用目光在車子裏尋視了一通。


    “請出示你的有效證件。”我厭惡的瞥了一眼他那張毫無表情的“公安臉”,將梅姐的頭輕輕從我肩頭扶靠到椅背上,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有什麽問題嗎?”我不悅地問他。


    “你是徐銳同誌吧!”


    “是我。”


    “我是縣公安局的局長,姓郭!”說著臉上硬是擠出了一些笑意。


    “下午地區公安處的領導通知我們說,有兩位官階不高、卻大有來頭的首長,要來卑縣省親。叫我們做好接待工作,首長有什麽需要、和指示,盡管說出來。在這一畝二分地上,我說話還是有點份量地!”。看到他洋洋得意的樣子,我轉身拉開車門上了車,冷冷地對他說了句:“謝謝,不必了!”。“砰!”地關上了車門,啟動了引擎。


    “虎子,到了嗎?”薛梅睡眼惺忪的向車外張望著。“姐,你醒了?快到家了。”說完駕車向縣城內躥去。


    “不對呀!虎子,你沒惹什麽事吧?”


    “沒事呀!”“才怪呢!那後麵怎麽有警車在追我們。”我看了一眼後視鏡:“是當地公安局的、想拍我馬屁!”“那幹嘛不讓人家拍嘛!”“我討厭這種人!”說著我猛的將油門踏板踩到了極限,吉普車像被人在上紮了一刀子的月兌韁野馬,怒吼著在不寬的柏油馬路上狂飆了起來。不到兩分鍾警車就從後視鏡裏消失了。


    “虎子,我內急!”


    “什麽?”


    “我要撒尿!”


    “那就撒唄!”


    “你得給我找個廁所才成嘛!”


    我隻好暫時打消了直奔七戶村的念頭,憑著往日的記憶直接將車開進了縣委招待所大門,以解薛梅姐的如廁之急。我則借機打開引擎蓋對發動機油箱、水箱作了一番檢查。我走進招待,請求服務員借給我一個可以裝水的容器,水箱缺水了。服務員挺熱情的從桌子下麵給我端出一盆清水,我正要伸手去接,她卻把水盆往桌上一放,驚喜的叫開了。“哎—你是徐銳!徐虎子吧?”……我茫然的看著她。


    “想不起來啦?我是村東頭狗娃他小姨!前些年你經常到我姐家去找狗娃耍,我還幫你補過褲子呢!”“哦——是小姨呀!狗娃現在怎麽樣了,他還好嗎?”“好啥呀!前年上山挖藥材時從崖頂上掉下來把腰摔斷了,成個廢人了!”


    “我喜娟姐……她還好吧?”我迫不及待地問。


    “喜娟啊?她……她還好,還好。”她閃避的眼神讓我心頭一緊。


    “小姨,她真的還好?”


    “看你這娃,我還能哄你!她現在在育紅小學教書呢!挺好的就……”。


    “喂,徐銳同誌!”有人高唿著我的名字打斷了我和狗娃小姨的談話。一票人馬湧了進來,瞬間把我圍了個水泄不通。那位公安局的郭局長熱情的為我一一介紹著他們每個人的職位官銜。最後用手拍打著我的肩膀對大夥說:“這位就是當年名揚全國的‘擒敵小英雄,人民小衛士’的徐銳,徐虎子同誌!”立刻周圍“嘩嘩”的響起了一片掌聲。當年那總用不懷好意的眼神,盯著喜娟姐看的武裝部王部長、王金科,此時滿臉己被酒精燒成了豬肝色,硬是從人縫裏擠了過來,噴著滿嘴的酒臭味,抬手欲往我肩上搭,我微微向後一閃身躲開了。厭惡的轉過臉去尋找梅姐,擔心她找不到我著急。


    “哎,哎!虎子兄弟,咱倆可是正經的親戚哪!你……怎麽這麽不給我麵子?!”王部長又湊了過來,我本想轉身撞出這個包圍圈,可聽到他口稱和我是“親戚”便有了一種不祥的感覺,停下腳步冷冷的看著他:“‘親戚’!從哪論起?莫非是你做了我爸的幹兒子?”我嘲諷的問他道,他倒一副不惱不臊的好涵養:“做你徐家的幹兒子?這個我還真高攀不起,你不是一直管喜娟叫姐嗎?那現在也該叫我一聲姐夫才對嘍……。”“翁”的一聲,我全身的氣血一下子湧到了頭上,伸手一把揪住他的脖領子,真想當眾打他個萬朵桃花開。這小子一邊使盡吃女乃的勁試圖掙開我的手,一邊語無倫次的:“別……別……虎子……徐銳同誌,不……不要這麽衝動嘛,有啥話慢慢說,有話慢慢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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