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鶴的表情很輕鬆,但是葉流塵卻從她的輕鬆中嗅到了一種不同尋常的味道。《》


    “任務?”葉流塵低下頭,看著腳下的雪地輕聲問道。


    “不是任務……”灰鶴轉頭看著天上即將而來的身影,撇著嘴說道,“海老頭兒來了,為了避免麻煩,長話短說,至於這裏的情況,也有你來交待好了。陛下駕崩,消息不慎走漏,現在隻怕已經傳遍整個星華了,東華邊境已經有不穩定的趨勢了,你的兩個任務,第一個,帶著她這把鑰匙去找大皇子殿下,那裏飛星和千帆會接應你,第二個護送華炎殿下盡快迴到京華!”


    “你說什麽……”幾個人都有些發怔,難以置信的問道。


    “這小妮子,跑的倒挺快!”海無崖氣急敗壞的落地,沒有可以控製的震動終於將拓拔無雙徹底叫醒。


    “駕崩,誰死了?我們族裏的長老說隻要皇帝那樣的人才會用這樣的字的!”拓拔無雙拍著有些暈暈的腦袋站起,抬起頭看著眾人吃驚的樣子低聲的嘀咕道,“難道你們東華的皇帝死了,嘿嘿,要真是那樣那可就糟了,我們的族人要是知道了,可是會進攻的……”


    “恐怕比那還要糟糕!”易寒顧不得傷勢,擔憂的望向北方。


    “呃,難道這天下水家交到我的手裏,還真的是命遠多舛?”水流深痛苦的撫著額頭,不自覺的低語。


    “你說誰死了?”海無崖猛然一驚,一把抓起拓跋無雙的衣領問道。


    “陛下駕崩了,老哥,她不會騙你吧……”龍靈秀有些難以接受的問。


    “華複那小子死了?”海無崖鬆開手,急切的看向葉流塵。


    “灰鶴師姐是影閣的高手,也是暗組的成員,不會亂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的!”葉流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張開手接住幾多雪花默默握住,無比冷靜的說道,“東華的皇帝死了,與你們也沒有什麽太大的關係。♀雪下的很大了,天也很晚了,好好準備各自的考核吧……”


    雪無痕張張嘴,易寒輕輕拉住她的胳膊,一聲不吭陰沉的轉身就走。水流深抬起頭眨了眨眼睛,也一把拉住龍靈秀靜靜的跟在他們的身後。


    “流水哥,你這是幹嘛啊?”龍靈秀一陣輕微的掙紮,不滿的問。


    “跟你易寒哥一起走啊,你老哥不是說讓我們一起迴去好好準備考核嗎?”水流深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手上沒有絲毫放鬆。


    “這樣的情況下,他不是更需要我們幫忙嗎?”雪無痕掙月兌易寒的束縛,忍不住問道。


    “流塵那樣說的原因,就是不像我們涉入過深,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易寒迴頭看了她一眼,不迴頭的朝著住處走去,“就比如,淩霄是鑰匙的事情。”


    一陣風雪唿嘯,將幾人掩藏在夜幕之中。


    “故意把那幾個小輩支走,是想要保護他們嗎?”公孫無極從風雪裏鑽出,似笑非笑的看著葉流塵。


    “你小子怎麽還不走?”葉流塵皺著眉頭看著身旁一直撓頭傻笑的拓拔無雙。


    “流塵,我可以迴到族裏遊說,放棄攻打東華,如果你需要,盡管說就是!”拓跋無雙無辜的看著身邊雙手被負在身後一臉失落的海無崖,無比真誠的說完才大步跑開。


    公孫無極錯愕的看著遠去的拓拔無雙,搖頭笑道:“這個蠻族小子,倒是赤子之心,有趣的很!”


    “他們跟這些事情無關,還是莫要牽扯的好,何況身後還有家族和宗派……”葉流塵這才鬆了一口氣,幹脆的坐在淩霄的腳邊。


    “你這人真是……”醒來的江臨兒不滿的踢了踢葉流塵,然後提醒似的指指淩霄,淩霄這才捏了法訣,身上的淡淡毫光逐漸融化不見。


    “這是整個東華的事情,無論是家族還是宗派,還能逃得過去嗎?”海無崖吹著胡子,憤怒的低吼。


    “還沒有超出朝廷的處理範圍和能力極限,就不會用到他們,又是何必!”葉流塵抬起眼皮,淡淡的迴答,“而且,前輩們和老師的反應未免太慢了,如果淩霄小姐出事了,淩家和朝廷都不會放過天華的吧……”


    “哼,他們也得有這個膽量!”海無崖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你小子不要故意刺激老頭子我,這件事情是那群家夥合力而為之,更是找了個難得的機會,不過等老夫查清楚事實,一定要他們好看……”


    “希望到時候我還活著……”葉流塵翹起嘴角,冷漠的迴答,站起身離開。


    “喂,這人怎麽這樣……”江臨兒跳腳指著葉流塵低喝。


    “多謝兩位前輩,晚輩就先迴去了!”淩霄微微屈身行了一禮,拉著江臨兒轉身就走,“臨兒,我們迴去吧!”


    “小姐,你怎麽了?”江臨兒小心的問道。


    “沒什麽,有些累了……”淩霄搖搖頭,看著飛舞的雪花越走越慢。


    “馬上就結束了,小姐!”江臨兒安慰一句,有些氣惱的把手臂擋在兩人眼前。


    “嗯,是啊!”淩霄如釋重負的笑笑,同樣把一隻手臂抬起遮在頭前。


    “公孫,看看到底是怎麽迴事兒!”海無崖身邊三丈的風雪被擠壓一空,他的眼裏噴吐著火焰。


    “不用看了,能夠遮擋天機,還算的這麽精準,一定是聖光那些瘋子用了血祭的方法,看夏老兒迴來怎麽處置吧……”公孫無極有些氣惱的揮了揮寬大的衣袖,忽的低頭神情黯然的問道,“華複那個小家夥,死了?”


    “嗯,剛剛灰鶴來過,就是給紅葉通知的這個消息……”


    “為什麽不細細問問?”


    “沒留下她,我看隻有我們親自打聽一下了……”


    天地之間的話語聲倏然消失,隻剩下風雪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草原邊上,夜晚的寒風帶著沙粒撲打在沙丘下的一丁丁帳篷。


    帳篷中,隻有篝火燃燒的聲音,展星魂和遲銜帆相對而坐,華任毅閉著眼睛坐在主位上,手掌死死的按在桌上。


    手掌邊緣,露出兩張紙的一角,一紅一黑。


    “京華來信,父皇仙逝了……”華任毅鬆開手,睜開眼睛,眼中淚光朦朧,“邊境軍情:北境,艾斯帝國以百名幻獸騎士為首,兵發玄武城,現在正在通過白頭江;東部,血櫻糾結蒼宿海的海盜不斷襲擾龍須島和龍首島;南部邊境和婆羅洲沒有反應,另據消息成,聖光公國和沙羅聯邦在糾結大量軍隊;而我們麵前,蠻族卷土重來,火焰聯邦那群強盜也同時南下襲擾了涼州……”


    “不取飛雪堡,直接去攻打玄武城,他們瘋了麽?”遲銜帆猛然起身,來到華任毅身後的地圖邊上緊緊的皺著眉頭,攥緊的拳頭重重打在地圖上,“當真是好算計,就是不知道他們的同盟因何而起,是不是足夠堅固!”


    展星魂拿起桌上的酒碗,一邊啜飲一邊望向著華任毅眯著眼睛問道:“京華有變,殿下如何自處?”


    華任毅捏緊拳頭站起,整盔束甲大步走向帳外,“我會率領雍涼鐵騎打敗那些不入流的強盜和蠻族,至於你們兩個,去秦關待命吧!”


    “為什麽不爭?”遲銜帆迴身,等華任毅走出很遠才輕聲問道。


    “嗬嗬,他若爭,蘭薇殿下怎麽辦,東華的整個後宮怎麽辦……”展星魂苦笑搖頭,把空空的酒碗放下,“走吧,我們也要抓緊時間!”


    隨著風沙而來的,不僅有天邊的那顆啟明星,還有軍中特有的號角聲,和無數騎士絕塵而去的聲音。


    秋風陣陣,樹葉簌簌而落,來自東華北方的寒意一瞬間就把南部也帶入初冬。


    “王爺,陛下去了……”雲福躬著身子,一臉複雜。


    “讓血衛動身吧,本王即刻出發!”華哲辰身子一震,緊了緊衣冠,忽的止住腳步沉聲問道,“福叔不與本王一起嗎?”


    “老奴……老奴……”雲福抬起頭,身子發抖。


    “還是去吧,至少見我那兄長最後一麵!”華哲辰笑笑,語意寥落。


    水月雲澗沒有因為秋冬的更迭而顯得蕭條,洞中的景色反而變得更加別致。


    孟軒轅滿臉寒霜的從洞穴深處走出,宮少保和楊真小心的迎上,景子初有些不解的小心倚在洞壁上,蹲在陰影裏的仇隼坐在地上背靠著一塊奇怪的岩石上。


    “陛下去了……”孟軒轅低聲說道,緊接著伸手止住幾人的詢問淡淡吩咐,“宮少保和楊真,去京華城紫薇宮中盜取東華雙訣,仇隼和景子初,與我一起去秦關!”


    說完,一言不發的走出洞穴,景子初和仇隼互視一眼,默默的跟上。


    楊真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莫名的迴頭望了一眼,宮少保拍拍他的肩膀搖了搖頭,兩個人彼此苦笑一聲,消失不見。


    漩渦中心的京華城,由禮部尚書舒文軒親自撰寫的訃文終於出現在皇榜之上,於是那滿城的白色就變成了名正言順。


    然而,京華城內外都籠罩著一股壓抑的黑色,就像是這座古城上麵陰沉的天空。


    “殿下,那個女人找到了!”恭夢玫站在華銘禮的身後,輕聲說道。


    “讓諸於離料理了他,另外,想辦法控製李婉約!”華銘禮若有若無的點頭,語氣無比冷冽,“趙寬和魯信迴來了嗎,天策那邊呢?”


    “趙寬已經待命,魯信明日必到,天策有些小麻煩……”


    “哼,那就放棄他們,讓我的兩個弟弟頭疼去吧!”


    瀟湘雨亭,墨羽和段墨憂心忡忡的在亭下商議許久,一個往學堂走去,一個向影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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