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4章 以心觀物，何為慈悲</p>
“好。”</p>
楊辰眸子睜開，應了一聲，起身向殿外而去。</p>
大殿之外。</p>
中淩霄看著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楊辰，微微一怔。</p>
從楊辰自殿中走出的姿態來看，他根本沒有半點失明的樣子。</p>
打量了一眼楊辰那對橘紅色眼仁，中淩霄驚奇。</p>
那眼仁中，確實還是沒有焦點，呈現失明之兆。</p>
中淩霄試探著問了一句。</p>
“皇帝小子，你的眼睛能看到了？”</p>
“看不到。”</p>
“那你怎麽從殿內自己走出來的？”</p>
楊辰笑了笑，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自己的心。</p>
“這裏看不到，但這能看到。”</p>
中淩霄順著楊辰手指看去，視線定格在楊辰胸膛之上。</p>
用心看？</p>
“皇帝小子，你又跟老夫賣關子，這心怎麽能看到東西？”</p>
楊辰微微側臉，一對眸子看向中淩霄。</p>
“前輩仔細體會，以前輩的功力，完全可以做到。</p>
待朕閑暇，可以教前輩，這以心觀物之法。”</p>
中淩霄看著楊辰的眸子，莫名地感覺心裏發毛。</p>
那一對橘紅色的眼仁，其中根本沒有他的身影，隻有一片虛無，可是他偏偏又感覺楊辰就是在看著他。</p>
難道真有什麽，以心觀物的法門？</p>
中淩霄微微出神的功夫，楊辰已經向前行去。</p>
他龍行虎步，不偏不倚走在殿前大道的中央，從他行進的狀態來看，絲毫看不出他已經雙目失明。</p>
“前輩可以試著閉上眼睛，跟朕走一走。</p>
眼睛閉上了，心便打開了。”</p>
楊辰漸行漸遠，中淩霄趕緊跟上。</p>
一路向了塵所在院落行去，楊辰背負雙手，氣定神閑，與常人無異。</p>
中淩霄幾番嚐試，閉上眼睛，跟著楊辰走一走，但閉上眼睛後，肯定是什麽都看不到，哪裏能辨別路況方向？</p>
嚐試了幾次，他隻能作罷。</p>
中淩霄看著身前閑庭信步的楊辰，捋了捋胡須，不禁搖頭，皇帝小子真是越來越邪門了……</p>
……</p>
臥房之中。</p>
楊辰推門而入，了塵正盤膝而坐。</p>
見到楊辰進來，了塵雙手合十，頜首見禮。</p>
“貧僧了塵，見過大唐皇帝陛下。</p>
功力虧虛，不能下地見禮，陛下勿怪。”</p>
“大師不必多禮，朕還沒來得及答謝大師的救治之恩呢。”</p>
楊辰一邊說著，來到床榻之前，輕撩長衫下擺，坐在寧澤搬來的椅子上。</p>
了塵看著身前的楊辰，原本混濁的眼睛，猛地一亮。</p>
“阿彌陀佛，皇帝陛下真是當世奇人。</p>
老朽虛度這些歲月，沒想到有生之年，真能得見達到以心觀物境界之人。”</p>
以心觀物？</p>
中淩霄精神一震，真有這說法？他剛才還以為是楊辰隨口胡謅的呢。</p>
這位了塵師傅，見識之廣，吾不及也。</p>
寧澤更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心底更是驚奇，不禁偷偷多打量了楊辰好幾眼。</p>
相比於中淩霄、寧澤，楊辰顯得淡然許多。</p>
“大師見識果然廣闊，朕誤打誤撞，體會到了些許皮毛。”</p>
他哪裏知道什麽以心觀物之法，隻是他感受到現在自己的玄妙狀態，隨口說給中淩霄聽的。</p>
沒想到這世上，還真有這等法門。</p>
“皇帝陛下過謙了，眼竅觀形，心竅觀神。</p>
形偽而神真，去偽存真，心能視物。</p>
這等境界，非是凡夫俗子可踏足。</p>
古往今來，老朽隻聞其境，尚不知何人曾踏足其中。”</p>
了塵嘖嘖稱奇，不禁又是好一番感歎。</p>
楊辰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直接切入正題。</p>
“了塵大師不遠千裏要見朕，不知所為何事？”</p>
他現在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沒有太多空閑。</p>
第一時間來見了塵，一來是因為了塵對他有救治之恩。</p>
二來他聽上官雲曦提起，這了塵並非她與莫如之尋來，而是主動找上門，一心要見他。</p>
至於為什麽，通過上官雲曦的講述，他心中自然也是有數。</p>
對於這樣一個武功不在莫如之、中淩霄之下，醫術更是在寧澤之上的存在，楊辰怎麽可能不動心思。</p>
若是把這樣一個人物留在身邊，跟多出幾條命，沒有任何區別。</p>
聽到楊辰的話，了塵神色悲憫，鄭重說道。</p>
“大唐皇帝陛下，老朽幾經輾轉，前來求見您，隻為天下蒼生而來。</p>
唐、梁、魏、燕四大強國，北域諸多小國，百多年來，雖說偶有戰亂，但也是止於邊境，與天下而言，卻也算是太平。</p>
然自兩年前，陛下北伐以來。</p>
先是大魏五十萬將士被屠戮殆盡，後含國被滅。</p>
含國故土，成了無主之地，北域諸國戰亂不斷，爭奪土地、百姓。</p>
而今天下大亂，諸國混戰，普天之下，血流漂櫓，無數百姓，流離失所。</p>
陛下身居廟堂之巔，可見這天下蒼生之苦？</p>
我佛慈悲，陛下止戈於此，讓天下重歸太平，蒼生不再受戰亂之苦，乃是莫大功德。”</p>
寧澤聞言，臉色大變，就要岔開話題。</p>
“師父……”</p>
他話未說完，楊辰眉頭微挑，抬手示意其禁言。</p>
“大師的意思……這天下大亂，皆因朕起？”</p>
了塵雙掌合十，沒有直接迴答楊辰的問題。</p>
“陛下有左右這天下大勢之能，還望陛下慈悲為懷。”</p>
楊辰搖了搖頭，反問一句。</p>
“慈悲？</p>
朕請教大師，何為慈悲？”</p>
“好。”</p>
楊辰眸子睜開，應了一聲，起身向殿外而去。</p>
大殿之外。</p>
中淩霄看著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楊辰，微微一怔。</p>
從楊辰自殿中走出的姿態來看，他根本沒有半點失明的樣子。</p>
打量了一眼楊辰那對橘紅色眼仁，中淩霄驚奇。</p>
那眼仁中，確實還是沒有焦點，呈現失明之兆。</p>
中淩霄試探著問了一句。</p>
“皇帝小子，你的眼睛能看到了？”</p>
“看不到。”</p>
“那你怎麽從殿內自己走出來的？”</p>
楊辰笑了笑，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自己的心。</p>
“這裏看不到，但這能看到。”</p>
中淩霄順著楊辰手指看去，視線定格在楊辰胸膛之上。</p>
用心看？</p>
“皇帝小子，你又跟老夫賣關子，這心怎麽能看到東西？”</p>
楊辰微微側臉，一對眸子看向中淩霄。</p>
“前輩仔細體會，以前輩的功力，完全可以做到。</p>
待朕閑暇，可以教前輩，這以心觀物之法。”</p>
中淩霄看著楊辰的眸子，莫名地感覺心裏發毛。</p>
那一對橘紅色的眼仁，其中根本沒有他的身影，隻有一片虛無，可是他偏偏又感覺楊辰就是在看著他。</p>
難道真有什麽，以心觀物的法門？</p>
中淩霄微微出神的功夫，楊辰已經向前行去。</p>
他龍行虎步，不偏不倚走在殿前大道的中央，從他行進的狀態來看，絲毫看不出他已經雙目失明。</p>
“前輩可以試著閉上眼睛，跟朕走一走。</p>
眼睛閉上了，心便打開了。”</p>
楊辰漸行漸遠，中淩霄趕緊跟上。</p>
一路向了塵所在院落行去，楊辰背負雙手，氣定神閑，與常人無異。</p>
中淩霄幾番嚐試，閉上眼睛，跟著楊辰走一走，但閉上眼睛後，肯定是什麽都看不到，哪裏能辨別路況方向？</p>
嚐試了幾次，他隻能作罷。</p>
中淩霄看著身前閑庭信步的楊辰，捋了捋胡須，不禁搖頭，皇帝小子真是越來越邪門了……</p>
……</p>
臥房之中。</p>
楊辰推門而入，了塵正盤膝而坐。</p>
見到楊辰進來，了塵雙手合十，頜首見禮。</p>
“貧僧了塵，見過大唐皇帝陛下。</p>
功力虧虛，不能下地見禮，陛下勿怪。”</p>
“大師不必多禮，朕還沒來得及答謝大師的救治之恩呢。”</p>
楊辰一邊說著，來到床榻之前，輕撩長衫下擺，坐在寧澤搬來的椅子上。</p>
了塵看著身前的楊辰，原本混濁的眼睛，猛地一亮。</p>
“阿彌陀佛，皇帝陛下真是當世奇人。</p>
老朽虛度這些歲月，沒想到有生之年，真能得見達到以心觀物境界之人。”</p>
以心觀物？</p>
中淩霄精神一震，真有這說法？他剛才還以為是楊辰隨口胡謅的呢。</p>
這位了塵師傅，見識之廣，吾不及也。</p>
寧澤更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心底更是驚奇，不禁偷偷多打量了楊辰好幾眼。</p>
相比於中淩霄、寧澤，楊辰顯得淡然許多。</p>
“大師見識果然廣闊，朕誤打誤撞，體會到了些許皮毛。”</p>
他哪裏知道什麽以心觀物之法，隻是他感受到現在自己的玄妙狀態，隨口說給中淩霄聽的。</p>
沒想到這世上，還真有這等法門。</p>
“皇帝陛下過謙了，眼竅觀形，心竅觀神。</p>
形偽而神真，去偽存真，心能視物。</p>
這等境界，非是凡夫俗子可踏足。</p>
古往今來，老朽隻聞其境，尚不知何人曾踏足其中。”</p>
了塵嘖嘖稱奇，不禁又是好一番感歎。</p>
楊辰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直接切入正題。</p>
“了塵大師不遠千裏要見朕，不知所為何事？”</p>
他現在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沒有太多空閑。</p>
第一時間來見了塵，一來是因為了塵對他有救治之恩。</p>
二來他聽上官雲曦提起，這了塵並非她與莫如之尋來，而是主動找上門，一心要見他。</p>
至於為什麽，通過上官雲曦的講述，他心中自然也是有數。</p>
對於這樣一個武功不在莫如之、中淩霄之下，醫術更是在寧澤之上的存在，楊辰怎麽可能不動心思。</p>
若是把這樣一個人物留在身邊，跟多出幾條命，沒有任何區別。</p>
聽到楊辰的話，了塵神色悲憫，鄭重說道。</p>
“大唐皇帝陛下，老朽幾經輾轉，前來求見您，隻為天下蒼生而來。</p>
唐、梁、魏、燕四大強國，北域諸多小國，百多年來，雖說偶有戰亂，但也是止於邊境，與天下而言，卻也算是太平。</p>
然自兩年前，陛下北伐以來。</p>
先是大魏五十萬將士被屠戮殆盡，後含國被滅。</p>
含國故土，成了無主之地，北域諸國戰亂不斷，爭奪土地、百姓。</p>
而今天下大亂，諸國混戰，普天之下，血流漂櫓，無數百姓，流離失所。</p>
陛下身居廟堂之巔，可見這天下蒼生之苦？</p>
我佛慈悲，陛下止戈於此，讓天下重歸太平，蒼生不再受戰亂之苦，乃是莫大功德。”</p>
寧澤聞言，臉色大變，就要岔開話題。</p>
“師父……”</p>
他話未說完，楊辰眉頭微挑，抬手示意其禁言。</p>
“大師的意思……這天下大亂，皆因朕起？”</p>
了塵雙掌合十，沒有直接迴答楊辰的問題。</p>
“陛下有左右這天下大勢之能，還望陛下慈悲為懷。”</p>
楊辰搖了搖頭，反問一句。</p>
“慈悲？</p>
朕請教大師，何為慈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