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蟲兒被鳥吃;晚起的鳥兒沒蟲吃,晚起的蟲兒胖嘟嘟。”


    袁冬冬自從溜離瀑布之後,先去取出包袱,再穿上已經發黴的衣衫,然後沿著山路疾溜而去。


    他原本急於買幾套新杉,可是,當他一發現他的飛掠速度居然比以前快上數倍,他便興奮的疾掠著。


    不出半日,他便掠到約戰之地,雖然時隔兩年餘!水當當及符仙留在樹幹上麵的劍花,卻仍然依稀可見。


    他便摘下一根樹枝疾戮向樹幹。


    他很想多戮幾個劍花,可是,他控製不住力道,剛戮一下,便將樹幹戮穿,根木沒有辦法再戮第二下。


    他苦笑一聲,便搔發思忖著。


    不久,他耐不住饑餓,一見天色剛逾午時,他不便以這頭亂發去嚇人,隻好去喝些泉水,再想上樹調息。


    半個時辰之後,他神清氣朗的醒來,他稍一思忖,立即掠到地麵及另外摘下一段樹枝開始練劍。


    步法一踩,樹枝一戮,倏聽‘卜!’一聲,丈餘外的樹幹輕輕一搖,樹皮一濺,樹幹已經出現一個孔。


    他哇操一叫,立即掠去瞧該孔。


    他一劍該孔已經洞穿樹幹,不由一怔!


    他不敢相信的伸指朝孔中一挖,不由叫道:“哇操!怎會有這種事情呢?我不是在做夢吧!”


    他便好奇的再度一試。


    他故意朝遠處的石上一戮,立聽‘卜!’一聲,石上已經出現一個小孔,他驚喜的不由雙眼發亮。


    他不知道他已經貫穿生死玄關,不但可以役力導氣,更可以化氣為勁所以,他一時又怔住了!


    他越怔便越想試,黃昏時分,那塊大石已經似癩子頭般滿目瘡痍,他方始滿意的掠向鎮中。


    一入鎮,他便直接找上那家估衣鋪,他的魁梧身材及滿頭又長又亂頭發,頓使那位頭家心中暗地發毛。


    袁冬冬掏出一錠銀子朝櫃上一拋,道:“挑兩套內外衣衫及錦靴。”


    “是!是!馬上辦妥!”


    他的動作果真迅速,沒多久,便替袁冬冬挑全及包妥。


    “此地有理容店否?”


    “有!有!右轉兩條街,便有一家,工夫道地,服務不錯!”


    袁冬冬便含笑提起包袱。


    “大爺請相候!”


    “有事嗎?”


    “小的尚須找碎銀呀!”


    “免啦!多作些善一事吧!”


    “這……您是……二年前……”


    “像嗎?”


    “這……”


    袁冬冬淡然一笑,立即離去。


    他轉過兩條街不久,果然看見一位老夫婦坐在桌旁用膳,他朝裏麵一瞧,便問道:“有空剪髦嗎?”


    “有!歡迎光臨,請上座!”


    說著,立即起身端椅放於牆前。


    那老婦即立即走到櫃前取出剃刀及一條大巾。


    大巾雖舊,卻洗得甚為幹淨,袁冬冬立即問道:“可否先讓我換套衣衫?”


    老者點頭道:“請到簾後更換吧!”


    袁冬冬一走入簾後,便瞧見一張木床,床上除了枕、被之外,隻有兩個舊木箱,看來係供裝衣物。


    他好奇的掀箱一瞧,立即瞧見折疊整齊的衣衫,他的心中一動,立即取出那疊銀票放在衣上。


    他迅速的換上新衣衫,方始出來入座。


    老者將大巾朝他的頸間及身前一圍,老嫗便自牆角拿起一個由鉛線繞成的圓圈仔細的扣在袁冬冬椅上。


    那條大巾便被鉛圈兜起,老者所削下的亂發便紛落在布上而沒有沾上袁冬冬的肌膚及衣衫上麵。


    “老先生,您幹這行多久啦?”


    “四十餘年啦!”


    “生意不錯吧?”


    “馬馬虎虎!夠糊口!”


    “你們的孩子呢?”


    “無子無孫!”


    “抱歉!我無意……”


    “無妨!公子不是本地人吧?”


    “是的!”


    “公子貴姓?”


    “袁!”


    老者右臂一顫!問道:“袁紹的袁嗎?”


    “是的!您老貴姓?”


    “可真巧!老夫亦姓袁,公子府上是……”


    “桂林。”


    “桂林山水甲天下,好地方!難怪公子器宇不凡!”


    “不敢當!”


    “公子似乎久未剪發?”


    “是的!疏懶之至!”


    倏見老嫗拿著那疊銀票來到袁冬冬麵前道:“是公子放入箱中的嗎?”


    “咳!是的!我別無惡意!”


    “謝謝!請收迴!吾二人尚可自力更生!”


    “這……我隻想盡些心意,請笑納!”


    “謝謝!公子若欲行善,世上尚有甚多孤苦殘疾難以維生之人,公子不妨施舍給那些人吧!”


    “貴地若有這種人,可否煩你們代為致贈呢?”


    “這……”


    老者含笑道:“公子留個大名吧!”


    “冬冬,冬天的冬!”


    “袁冬冬!挺吉祥的名字,難怪公子會有這種菩薩心腸,老夫就先代表那些人向公子致謝吧!”


    “不敢當!謝謝二位的幫忙。”


    “不敢當!公子來此地,有何貴幹?”


    “路過而已!”


    “公子府上尚有親人否?”


    “沒有!光杆一個!”


    “令先翁尊諱是……”


    “不詳,我自幼被義父撫養長大。”


    “令義父尊諱是……”


    “海靖!江海的海,平靖的靖。”


    老者念句‘海靖’,立即望向老嫗。


    老嫗問道:“令義父長相如何?”


    “這……相貌俊逸,身材挺拔!年約四旬,二位認識他嗎?”


    “不認識!好奇而已!他尚在人世嗎?”


    “健在!”


    “你方才似乎提過你隻是一人……”


    “不錯!我的雙親聽說已死矣!”


    “令義父說的?”


    “不錯!他是在路旁撿養我的。”


    “挺有愛心的!他目前在桂林嗎?”


    “是的!”


    倏聽老者問道:“公子諳武嗎?”


    “略諳防身之道。”


    “難得!似公子這種年青人,不但不持技淩人,更具愛心,值此亂世,的確十分難得,佩服!”


    “不敢當!老先生,您怎知我諳武呢?”


    “胡猜而已!公子請洗頭吧!”


    老嫗立即端盆及盛水。


    老嫗除去大巾及鉛圈,袁冬冬一彎腰,老者剛將袁冬冬的衣領向外一翻,倏見他的頸下有一粒紅痣!


    老者那雙眼中倏地迸現神光。


    老嫗一瞧有異,立即上前一瞧。


    立見她的雙眼一亮,張口就欲發問。


    老老一使眼色,趁著洗頭之際,不經意的拂過那粒紅痣,便朝老嫗輕輕頷首,立見老嫗雙目浮現淚光。


    她立即走入簾後。


    老者替袁冬冬擦幹頭發之後,問道:“公子要修臉否?”


    袁冬冬朝臉上一摸,問道:“有此必要嗎?”


    “的確沒此必要!公子用膳否?”


    “尚未,不過,我到客棧去用膳吧!多少錢?”


    “難得遇上公子這種善人,且讓老夫略盡招待之意吧!”


    “不妥,請笑納!”


    說著,立即遞出一塊碎銀。


    “太多啦!”


    “留待下次路過之時,再來打擾吧!”


    “好吧!謝謝!慢走!”


    “請留步!”


    袁冬冬一走,立見老嫗邊拭淚邊出來道:“他既然是少主,你方才為何不趁機向他提及那件血案呢?”


    “不急!你跟蹤他,我去一趟桂林吧!”


    “小心些!海靖若是那位狗賊,他若發現你,一定不會放過你!”


    “我知道!少主修為甚高,別驚動他!”


    “我知道!”


    ※※※※※※袁冬冬在鎮中客棧用膳之後,立即閉門沉思。


    他百思不解自己明明沒有碰到大石,大石怎會出現大小孔,而且,他愈用力,孔便越大及越深。


    他想了一個多時辰之後,便默默的上榻調息。


    功力一湧,他便又緊張啦!


    因為,那充沛的功力再度開始衝刺啦!


    這是一種正常現象,就好似一個‘暴發戶’不知如何安排天文數字財富般,他隻好任由它們到處跑啦!


    此外,他對武功這門學問尚在‘菜鳥’階段,他怎會安排它們呢?


    他在緊張,躲在遠處偷窺的老嫗卻驚喜不已,因為,此時袁冬冬的整張瞼金光熠熠,分明已具有通玄的功力。


    她在驚喜之餘,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光。


    她一直等到袁冬冬的臉色恢複正常之後,她方始帶著前所未有的喜悅迴去向她的老伴報佳音。


    袁冬冬卻因為入定而繼續默坐著。


    黎明時分,旅客們離去時之喧嘩聲音將袁冬冬吵醒,他隻覺精神大振,嘴巴一張,便又要唱那曲‘鳥蟲歌’!


    他旋又發現置身於客棧,不便引來公憤,他隻好住口。


    不過,他仍然愉快的邊哼邊漱洗著。


    他尚未漱洗完,小二便送來早膳,他的心情一爽,便取出一塊碎銀拋給小二,樂得小二哈腰諂笑道謝不己!


    “哇操!這樣才像在做人嘛!媽的!下迴若再遇上血龍會的家夥,非好好的大撈一票不可!”


    他愉快的用過早膳之後,便在掌櫃及小二恭送之下,昂頭大步的離開客棧大門,再行向樹林中。


    他剛出鎮,便聽見身後遠處有一陣步聲,他一迴頭,便瞧見四名大漢正含著獰笑聯袂跟來。


    他們乍見袁冬冬迴頭,不但不迴避,反而嘿嘿齊笑,看樣子他們已經決定要好好的宰袁冬冬這隻‘菜鳥’。


    袁冬冬邊走邊忖道:“哇操!很好!又有一批壞蛋要遭到報應啦!我利用他們好好的練練武功吧!”


    他便故意行向另一處林中,因為,他不願意那五人破壞他與水當當比武的現場,他更認為那五人不配到那塊‘聖地’哩!


    他剛走入林中,那五人已經奔過來將他團團圍住,正麵那人更是獰笑道:“小子,聽說你很闊,有這迴事嗎?”


    袁冬冬將包袱朝左肩一掛,點頭道:“有!怎樣?”


    “有錢大家花,拿出來吧!”


    “你過來拿吧!”


    “小子,你還是自行奉上吧!否則,本大爺一動手,你這張小臉蛋恐怕會掛彩,這付小身子恐怕會分家哩!”


    “哈哈!癩蛤蟆打嗬欠,口氣不小嘛!過來吧!”


    “黑猴,上!”


    站在袁冬冬右後方之青年立即奔過來欲搶包袱。


    袁冬冬向右一閃,身子一旋,右掌便已經抓住黑猴的右掌,立聽他含笑道:


    “你好,幸會!”


    話一出,右掌已經使勁一握!


    ‘卡……’聲中,黑猴疼得立即慘叫下跪。


    他那右掌不但骨頭全碎,而且血肉向指尖及腕部分別濺湧而去,那情形比被‘車床’的‘撲裂石’壓到還要慘。


    袁冬冬想不到自己的手勁大得如此駭人,他立即強抑驚訝的鬆手哈哈笑道:


    “乖孩子,免禮!免禮!”


    黑猴瞧了右掌一眼,不由怪叫一聲。


    眼前一黑,立即被自己嚇昏倒在地。


    其餘四人駭得立即聚集在一起。


    袁冬冬伸手道:“那位要再親熱一下呀?”


    四人不約而同的立即後退。


    “哈哈!免驚啦!我沒有染上‘爺愛弟也死’啦!相見即是有緣,過來握個手親熱一下吧!”


    說著,他立即跑前一步。


    那四人嚇得掉頭就跑。


    袁冬冬一縱身,便掠過他們的頭頂飄落在他們身前丈餘外。


    他尚未向後轉,那四人已經緊急刹車及向後奔去。


    袁冬冬一見他們不諳分散逃路之戰術,不由暗笑道:“媽的!這些土老包一定是地方上之鴨霸郎,非修理不可!”


    他立即疾掠過去攔住為首的三旬大漢。


    “大……大俠……我……我錯了!”


    “你犯了何錯呀?”


    “小的不該冒犯大俠,小的有眼無珠,真該死!”


    “你自承該死啦?你甘心領死啦!”


    “我……”


    袁冬冬哈哈一笑,身子一閃,便握住對方的右掌,他尚未用力,對方便嚎句:


    “救命呀!”


    及自動下跪。


    “媽的!似你這種爛貨,也敢出來搶劫,莫見笑!”


    說著,立即用力一握。


    ‘卡!’一聲,那人的右掌亦報銷啦!


    隻聽他淒叫一聲,立即暈去。


    其餘三人立即拚命逃去。


    袁冬冬拿起石粒,立即擲向三人的腿彎。


    ‘叭叭叭!’三聲,那三粒石子立即自那三人的腿彎貫穿而出,那三人整齊的慘叫合聲,立即趴倒在地上。


    袁冬冬哈哈一笑,立即過去分別熱情的握手。


    那三人在劇疼及大駭之下,立即昏去。


    袁冬冬突聞一陣怪味!仔細一瞧,立即發現右側那名青年的褲檔已被嚇得‘屎滾尿流’啦!


    他哈哈一笑,立即掠向遠處。


    不久,二十餘丈外的大石後悄悄站起那對老夫婦之後,立聽老嫗邊拭淚邊道:


    “主人英靈不遠,大仇得報矣!”


    “不錯!咱們赴桂林探探消息吧!”


    “好吧!”


    二人便欣然離去。


    袁冬冬繼續動練一個多月之後,招式及身法不但更熟練,而且也配合得甚為完美,可是,他仍然不滿意。


    因為,他無論如何減輕力道,他隻要輕輕將樹枝一戮,無論是樹幹或石頭便立即被貫穿或留下一個深孔。


    他擔心他會戮死水當當呀!


    他並非愛上她!


    他是體諒她呀!


    他經過這陣子的奇遇及行善懲惡,他已經體會水當當當初瞧見他偷酥餅時,便甚為痛恨他之原因。


    他更體諒她遭他無意中‘揩油’之憤怒!


    他決心要贏她!


    可是,他絕對不能戮死她呀!


    可是,他卻又控製不了呀!


    這個問題日益困惑著他!無奈之下,他隻好期待符仙能夠提前抵達此地,俾指導他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心事既然已經解決,他便在白天全心練習著,晚上則返客棧調息。


    不知不覺之中,金鼇及瘴果精華不但融合得更完美,更被他日益吸收,他的功力更凝神,氣機更旺盛啦!


    不過,他那對炯炯有神的眼睛若非發怒,卻柔和、斯文得令人誤認為他隻是一位‘軟腳蝦’般富家公子哩!


    這天黃昏時分,他剛沐浴及用膳,正打算到院中散步,倏聽前院傳來一陣步聲,他好奇的立即貼在窗縫瞧去。


    赫見十二位少女朝後院行來,她們清一色的穿著白綢宮裝,在暮色中瞧起來好似一群仙女哩!


    哇操!好一付迷人的情景呀!


    袁冬冬卻嚇得立即屏息靜立。


    因為,為首的那兩名少女正是華慧及董秋蓮呀!


    袁冬冬立即憶起瀑布前那一幕!


    華慧小腹上那粒紅痣立即清晰的浮現在他的腦海中,要命的是她腹下‘禁區’之妙景亦浮現出來了!


    “哇操!真要命!我隻匆匆一瞥,怎麽瞥見這麽多,而且還記得這麽清楚呢?


    哇操!怎會有這種事情呢?“


    自責未訖,她的那對‘玉女峰’居然也浮現出來了,他急忙以手捂頭及閉上雙眼,企圖忘了這些!


    那知,雙眼一閉,這些情景便更清晰!


    甚至連她的整個胴體也全部出現啦!


    他急忙搖搖頭!


    倏聽華慧在不遠處房中低聲道:“二師姐,大師姐會不會及時趕來呢?今晚之戰,咱們勝得了嗎?”


    “別慌!區區血龍會之天字堂,沒啥可怕,大師姐尚在監視‘哈脫’,可能無法參加今晚之戰!”


    “為了寒舍之事,驚動這麽多師姐,小妹惶恐之至!”


    “別如此想!血龍會氣焰日盛,到處奸殺擄掠,師父若非正式坐關,一定早就率領咱們前往殲滅他們!”


    “可是,聽說血龍會天字堂堂主龍天霸的七煞劍法甚為高明,咱們萬一弱了師門聲譽,小妹慚愧不安矣!”


    “放心!本穀的夢幻劍足以克製七煞劍,大家先返房沐浴,待會用膳時,再進一步會商對策吧!”


    “是!”


    袁冬冬立即聽見一陣步聲自房中傳來,他知道諸女必然已經準備各自迴房沐浴,他便悄然坐迴椅上。


    “哇操!她們一定是為了華福之死而惹上血龍會,哇操!太好啦!她們沒有誤會我是兇手,實在太好啦!”


    倏聽鄰房房門一開,接著便是關門及鎖窗的聲音。


    接下來便是脫靴及悉索脫衫聲音,袁冬冬被迫收聽這種要命的聲音,那張臉兒頓時一陣脹紅。


    他並非‘豬哥公會會員’,可是,兩項奇遇催激得他甚為敏感,何況,他已經快要年滿二十歲了呀!


    天下的事情就是如此的邪門,他越怕什麽事清,偏偏就會遇上什麽事情,不久,他便聽見一陣‘希……’及‘叮咚’聲音。


    那聲音貼牆傳來,袁冬冬稍一聽,便知道那個‘馬仔’必然正蹲坐在桶上‘繳水費──小便’,他的心兒不由一陣促跳!


    不久,他便聽見一陣斷斷續續的嘩啦聲音,他知道那個‘馬仔’已經開始以濕毛巾在擦身,他的心兒跳動更劇啦!


    他正在心神蕩漾之際,倏聽一陣衣袂破空聲音自前院傳來,那聲音很細,若非袁冬冬的超靈敏聽力,根本聽不出有一群人在躡足緩行。


    他好奇的摒息緩行到窗旁,立即湊縫瞧去。


    隻見一名大漢提著一個麻袋緩步而行,那袋子蠕動不已,袁冬冬剛在猜忖袋中裝著何物,不由連想到‘蛇’!


    因為,馬仔天生怕蛇呀!


    偏偏海藍藍自幼生長在四周遍布毒蛇的‘海園’,根本不怕蛇,所以,袁冬冬以前經常喚她為‘男人婆’!


    他不由自主的想起第一位闖入他心房的‘馬仔’海藍藍。


    倏聽一陣‘砰砰……’震破窗扉聲音,接著便是一聲少女的驚叫:“啊!蛇!


    毒蛇!“


    袁冬冬不由神色一凜!


    他再後瞧向前院,立即看見十二名大漢正在疾掠離去,他不由暗罵道:“哇操!


    有夠缺德,王八蛋!“


    鄰房亦傳出一聲尖叫,那叫聲甚熟,好似華慧哩!


    他尚未確定,倏聽‘轟轟!’兩聲,木牆便被劈破兩個大洞!飛來的木屑及死蛇嚇得袁冬冬站在窗旁不敢亂動。


    遠處亦是‘轟隆’連響及尖叫連連,袁冬冬無暇多想,因為,他正好瞧見華慧不但赤身裸體,而且正在揮劈群蛇。


    她急於擊斃這些亂竄的毒蛇,根本沒有注意鄰房是否有人,更沒注意到自己居然赤身裸體。


    要命的是她在出招躍動之際,‘玉女峰’不但顫動不已,‘禁區’等妙處更是一一暴露出來。


    袁冬冬匆匆一瞥,立即閉上雙眼。


    他不敢亂動,以免驚動她。


    他想溜,可是,他擔心一開窗,便會驚動她,所以,他隻好閉上雙眼及低下頭,盡量表示自己‘非禮勿視’。


    不久,華慧已經抽空拿到寶劍,劍一出鞘,便大開殺戒。


    袁冬冬一聽見‘唰……’急驟劍風!便好奇的抬頭瞧去。


    此時她正在施展。雲霧朦朧。,隻見她將雙腿一張,便右劍左掌的猛削猛劈,立即有三十餘條蛇報銷。


    她那‘禁區’因為大腿分張,便完全‘泄密’!


    袁冬冬瞧得慌忙低頭時叫:“安娘喂呀!”


    華慧正待追殺左側之蛇,她乍轉身,立即瞧見袁冬冬。


    她一見到一位少年低頭而立,怔奇之下,突覺有異!


    她一低頭,便瞧見自己赤身裸體!


    大駭之下,她頓時尖叫一聲及向後轉。


    袁冬冬趁機拿起包袱,立即啟窗拉去。


    她乍聽啟窗聲,迴頭一瞧,正好瞧見那個令她永生難忘的背影,她急忙喝道:


    “停!請你停下來!”


    她早已經知道自己曾在瀑布前錯怪他!


    她已經知道他有駭人的武功!


    他更瞧過她的胴體。


    綜合這三項因素,她已經對他友善些!


    尤其今日更被他徹底的瞧見自己的胴體,她非留下他不可!


    她要弄清楚他的身世呀!


    袁冬冬一聽她在召喚,急忖道:“哇操!傻鳥才會留下來挨揍哩!”


    他一掠出窗,立即疾掠而去。


    她匆匆抓著衫裙遮身,一掠到窗口,便已經瞧不見他,她不由怔道:“走了!


    他一定誤會我,我怎麽辦呢?“


    倏聽董秋蓮在房外問道:“師妹,你沒事吧?”


    “沒事!請稍候!小妹馬上開門!”


    “別急!呂師妹負了傷,我去瞧瞧她!”


    華慧鬆口氣,又望了院中一陣子,確定她已經離去之後,便返房大開殺戒的以蛇作為出氣筒。


    且說袁冬冬掠牆離開客棧之後,為了避免諸女追來,他便直接來到他平日練招之地方。


    他放下包袱,立即坐在一塊石上付道:“哇操!我最近究竟在走什麽‘碗哥(怪)’運,怎麽接連遇上這種事呢?”


    他不由想起她那迷人的胴體。


    他呸了一聲,立即搖搖頭。


    他旋又忖道:“媽的!血龍會這些家夥居然玩得出這一套下流手法,難怪大家會如此害怕他們!”


    他想了一下之後,便決心協助那群‘馬仔’。


    既然要協助她們,他總不能漏氣或害了自己,於是,他拾了百餘粒石子放入包袱中!再摘下一段順手的樹枝。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他便又掠迴客棧。


    他尚未進入後院,便聽見一陣嘿嘿笑聲及‘鏘……’聲音,他立即躲在牆角忖道:“哇操!發生何事啦?”


    倏聽一陣男人慘叫聲,接著便是暴喝道:“並肩子上!記住!留她一條小命,再好好樂一陣!”


    “好呀!”


    後院立即傳來‘鏘……’連響。


    袁冬冬好奇的走到牆角一瞧,便瞧見地上躺著三人,另有八名男人正在圍攻一名少女,她赫然是曾與華慧一起進入客棧之人。


    “哇操!華慧她們呢?難道已經上戰場啦?”


    倏聽一聲悶哼,少女已被一名大漢在左大臂劃了一劍,其餘的大漢立即哄然喝采及加緊攻擊。


    少女身法一變,立即改攻為守。


    劍光如網,立即罩得滴水不漏!


    那群大漢立即排命搶攻。


    花旁督戰的中年人嘿嘿一笑,道:“兄弟們,加把勁呀!這個‘幼齒仔’可真夠勁,上床之後,一定妙不可言!”


    “哈哈!大哥。您放心!她挨不了多久啦!”


    八人身形一變,立即交叉攻擊。


    他們以兩人為一組,而且采取開門見山式的掄劍一起削掃,逼得少女們隻有硬架或向外閃躲。


    他們八人疾攻兩迴之後,少女便嬌喘唿唿及步法淩亂,中年人嘿嘿笑道:“美人兒,留把勁上床再施展吧!”


    “住口!不要臉!”


    袁冬冬邊瞧邊貼牆悄行,不知不覺之中,他已經接近鬥場三丈餘遠,他立即悄悄的放下包袱。


    他一解開包袱,立即以左掌抓了一把石子,右手則取一粒石子仔細的瞄準那名中年人的左耳。


    “擒賊先擒王,宰賊先宰老大”,他隻要宰掉中年人,便可以利用混亂之際,迅速的宰掉那八人。


    傾聽少女又悶哼一聲,中年人立即嘿嘿連笑。


    袁冬冬暗罵句:“給你死!”立即擲出石子。


    他用力一擲,那粒石子便以‘超音速度’前進,等那中年人發覺左側氣流有異之時,那粒石子已進入他的左耳。


    他立即疼得慘叫一聲。


    那粒石子卻疾自中年人的右耳上方貫穿而出,兩股鮮血一噴,那中年人便已經仆倒在地上。


    其餘八人頓時收招駭視向老者。


    袁冬冬快馬加鞭的一陣疾擲之後,六名大漢的腦瓜子皆左右開弓的噴血及倒在地上慘叫垂死掙紮。


    另外兩人雖然及時以‘懶驢打滾’逃過一劫,袁冬冬卻及時追加預算的各自擲給他們兩粒石子。


    兩句慘叫聲過後,那兩人已經捂著左耳‘嗝屁’。


    那少女立即茫然瞧著袁冬冬及那九具屍體。


    她從方才就一直站在原處瞧著那九人伏誅,所以,她瞧見袁冬冬以最通俗、原始的方式除去這九人。


    她實在不敢相信這名少年竟會以如此淺顯的方式運用石子除去這九名令她窮於招架的家夥!


    她不由茫然望著他。


    袁冬冬立即問道:“她們去何處?”


    “閣下尊姓大名?”


    “救人如救火,日後再說吧!她們去何處?”


    她不由驚喜的道:“你願意協助她們?”


    “不錯!”


    “那就別急!決戰時間為子時,地點則在鎮北十裏外之屠龍坡,二師姐她們隻是先主勘察地形而已!”


    “你傷得不要緊吧?”


    “無妨!謝謝你援手之德!”


    “不敢當!我先去處理屍體吧!”


    他不願意泄底,所以立即掛起包袱及挾著兩具屍體掠去。


    他來迴掠行盞茶時間之後,不但已經埋妥那些屍體,而且更由那些屍體上麵撈了半包袱的銀票及銀子哩!


    哇操!他又發一次財啦!


    別人是‘為善最樂’,他卻是‘屠惡最樂’,他已經排除殺人時之恐懼感,世上的壞蛋們即將慘兮兮啦!


    他抬頭瞄了半弦月一眼,雖然時間尚早,他仍然疾掠向屠龍坡,因為,他要瞧瞧七煞劍是何長相呀!


    他尚未接近屠龍坡便聽見叱喝聲、慘叫聲及鏘鏘兵刃撞擊聲,他不由怔道:


    “哇操!時辰未到就幹起來啦!”


    他便興奮的掠去。


    不久,他已經躲在一株樹後瞧見近百人在拚鬥,另有兩百餘名大漢則圍住四周,他不由為之緊張。


    他仔細一瞧,便發現華慧正在和一名中年人拚鬥,董秋蓮及其餘的九位少女則分別被八名大漢圍攻著。


    另有一名瘦削老老在四名大漢拱衛之下,盤坐在南方一塊大石上,看來他就是血龍會天字堂堂主‘七煞劍’龍天霸。


    他雖然坐在右上,那筆直的腰杆及森冷的神色卻散發出一股令袁冬冬難以形容的壓迫感。


    鬥場陣陣慘叫,倒地的人皆是男人,哇操!誰說‘女人是弱者’呀!


    血龍會不愧為大幫派,隻要有人負傷或嗝屁,立即有人上前遞補,而且迅速的抬走死者或搶救傷者。


    袁冬冬又瞧了一陣子,立即發現那八人的攻擊方式和客棧中那八人完全一樣,而且甚為兇猛哩!


    不過,那九名少女由於未負傷,得以運用飄忽迅疾的身法及變化莫測的劍???伺機傷敵,一時未見敗象。


    倏聽一聲慘叫,華慧已經一劍戮入中年人的胸口,中年人剛慘叫出聲,六把匕首便自人群中射向她。


    袁冬冬立即為她緊張。


    她卻迅速的拔劍迴身,隻見她舞個劍網,那六把匕首不但立即被‘三振出局’,而且被絞成碎片。


    “安娘喂呀!她如此罩呀!”


    立見兩位魁梧大漢各持一把狼牙棒疾掠到她的身前。


    她立即冷哼道:“姓龍的,你們隻會仗多欺少及車輪戰嗎?”


    老者卻冷冷一哼!


    那兩名大漢便掄棒疾掃向她的右肩及左腰。


    華慧向後一退,立即又閃掠而上。


    沒多久,他們三人便攻成一團。


    袁冬冬忖道:“哇操!真讚!我還以為棒子隻能用戮的哩,這兩個家夥的招式不錯哩!


    我何不學一學呢?“


    那兩人乃是來自大涼山的‘大涼雙霸’,他們所施展的招式正是‘天狼八法’,在雄渾之中,更具巧變!


    袁冬冬瞧了盞茶時間,一見他們掄來掃去,挑東削西,砍南戮北,心領意會之後,立現欣喜之色。


    他的右腕不由自主的跟著轉動不已!


    這是一場極為不公平的決鬥,雲夢穀的十一位少女必須以堅強的鬥誌武功及悠長的耐力對付這兩百餘人的車輪戰。


    十一位少女之中就以華慧最焦急,因為,七煞劍尚未出馬,她們便已經打得頗為吃力及艱辛啦!


    她麵對這兩把重兵器,一直無法全力施展絕技。若再繼續耗下去,待會如何殲滅七煞劍這個魔頭呢?


    她匆匆一瞥,便瞥見師姐們雖然仍然掌握攻勢,可是,一時也占不上絕對優勢,她的一顆芳心頓時焦急!


    情急之下,她居然打算速戰速決。


    隻見她全身一旋,雙腳倏地疾速交錯而掠,那把寶劍更是疾速幻出一串串的耀眼劍花。


    這正是雲夢絕學‘雲開夢醒’。


    立聽七星劍喝道:“速退!”


    遲了—右側那人的一條右臂已經齊肩被削下,左側那人的右腦袋瓜更是立即被削下一大塊。


    現場立即傳出一陣慘叫聲!


    怒吼聲中,兩名中年人疾掠而出。


    華慧卻喝句:“龍天霸!納命來!”疾掠向老者。


    龍天霸迴頭一瞧,那四人立即掠出。


    ‘鏘!’一聲,四人整齊的探肩取劍。


    ‘唰!’一聲,四把鋼劍分別自不同方位一揮,不但立即封住華慧攻來之一劍,更當場將她震退出去。


    “師妹!別慌!”


    立見董秋蓮逼退一名大漢衝陣而出。


    四周立即掠向二十餘人上前欲攔截她。


    七煞劍冷哼一聲,那些人立即刹身。


    董秋蓮一掠到華慧身旁,立即仗劍刺去。


    四名大漢聯手一擊,仍打算以老套將她震退,卻見她化刺為挑,不但閃身飄向右側,更疾挑向右側大漢之右腕。


    那人一收手,聯手之陣立即破解。


    華慧道過謝,立即掠向龍天霸。


    龍天霸不屑的冷哼一聲,繼續盤坐不動。


    華慧掠到石前,立即刹身喝道:“老魔,接招吧!”


    袁冬冬不由忖道:“哇操!何必多言,殺呀!”


    他不知道這是名門弟子之風度,還在催她哩!


    龍天霸嘿嘿一笑道:“丫頭,你要替令兄複仇?”


    “不錯!”


    “令兄如何死的?”


    “死於飛天狐之手!”


    “飛天狐呢?”


    “死了!”


    “他隨行之人呢?”


    “不知道。”


    “飛天狐不是死於你們手中?”


    “不是!你難道沒瞧過屍體嗎?本姑娘早已托運走屍體呀!”


    “本座日理萬機,豈有暇瞧屍體,是誰殺死飛天狐?”


    “不知道!”


    “不知道!哼!”


    “不知是誰把飛天狐及眾兄屍體放在寒舍門前,我豈知是誰的傑作?”


    袁冬冬忖道:“哇操!她挺上路的哩!她一定擔心會扯上我哩!”


    卻聽龍天霸陰聲道:“本座將你擒下,再放出風聲,那家夥自然會來送死,你束手就縛吧!”


    “做夢!看劍……”


    寒虹一閃,立即刺向龍天霸的心口。


    龍天霸冷哼一聲,抓起石上的寶劍一揮。


    ‘當!’一聲,華慧立即踉蹌連退。


    虎口一裂,鮮血立即迸出。


    “嘿嘿!丫頭,束手就縛吧?”


    “休想!下來納命吧!”


    “嘿嘿!似你這種角色尚不配本座出手,上!”


    立即有八名大漢撲來。


    華慧卻不甘心的疾撲向龍天霸,而且施展出‘雲開夢醒’。


    龍天霸一按劍簧,劍鞘向外一飛,一把寒虹沁人的寶劍立即幻起一陣耀眼的光芒卷向華慧刺來之劍。


    ‘鏘鏘!’兩聲,光芒立散!


    華慧秀發一亂,駭然踉蹌連退。


    那把寶劍更是被震飛而去。


    龍天霸嘿嘿一笑,輕輕取下劍尖的發束把玩著。


    那八名大漢卻揚劍疾攻向華慧。


    華慧不但失劍,而且虎口裂疼難耐,乍見八人攻來,她隻好以左手握著劍鞘,腳踩‘雲中飄’閃躲著。


    沒多久,她便已經落居下風。


    董秋蓮被那四人以‘四象陣’圍住,她雖然足以自保,卻無力衝出,她乍見華慧之險狀,不由大急!


    另外九名少女亦是焦急的猛攻著。


    偏偏那些大漢不但猛攻,而且遞補甚疾,她們雖然心急如焚,一時卻無法衝出重重的包圍。


    袁冬冬見狀,立即放下包袱及拿起石子。


    他又瞧了一陣子,立即猛擲向圍攻華慧之八名大漢,不過,為了爭取時效,他隻希望能夠擲中目標而已!


    ‘叭!’聲中,他並未失望,不但有三人捂頭倒地,另有四人亦捂身退出,另外一人則驚慌的掠開。


    四周立即傳出一陣驚唿聲。


    華慧尚在張望,袁冬冬已喊道:“拿劍呀!”


    說話之中,他已經將石粒擲向圍攻董秋蓮之四人。


    他知道董秋蓮比較罩,隻要她能脫困,必可招架住龍天霸,所以,他才決定一直修理那四人。


    那四人武功甚高,隻見他們將劍一揮,便揮碎石粒。


    袁冬冬見狀,立即源源不絕的擲石。


    那四人經過一一陣幹擾,立聽一聲慘叫,其中一人已經被董秋蓮刺中左脅,董秋蓮立即趁勢掠出。


    袁冬冬正做繼續擲石,已經有二十餘人掠來,他立即左右開弓的將手中石子完全擲向那批人。


    ‘啊……’聲中,已經有七人倒地。


    其餘之人見狀,紛紛閃躲。


    袁冬冬一彎腰,一抓起石子,立即用力擲去。


    ‘啊……’聲中,便又倒下八人。


    遠處之人見狀,立即拿出暗器擲來。


    袁冬冬嚇得慌忙掠上樹。


    那群人不甘心的立即朝空疾射暗器。


    袁冬冬邊掠向另外一株樹邊忖道:“媽的!我不能一直挨打,我幹脆去拾取一支木棒,好好的大鬧一場吧!”


    主意一決,他便疾掠向鬥場中。


    經過他這一鬧,華慧雖然已經拾迴寶劍,卻仍然被八名大漢圍攻,董秋蓮亦仍被那三人糾纏著。


    更糟的是已經有三名少女負傷,她們三人隻好以‘三才陣’防守。


    袁冬冬尚在夜空,便瞧見十六名大漢已經分成兩組遙遙分開而立,他便明白他們等著要揍他。


    他一瞥一隻狼牙捧掉落在右下方,他立即以他自創的方式向右側翻一下,再閃電般疾掠而下。


    他一落地便有八人疾掠而來。


    他一抓起狼牙棒,便迎麵掠去。


    他自幼就時常‘以寡擊眾’對付群童圍攻,所以,他已經明了‘各個擊破’的要領,便疾掠向其中一人。


    那人一見袁冬冬方才的駭人腕力及輕功,此時一見袁冬冬掠來,他駭得立即自動刹車及舞劍護住全身。


    袁冬冬一落地,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疾戮而去。


    ‘波!’一聲,那人的腦瓜子立即炸開。


    現場立即一陣驚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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