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薑家客廳內。


    薑逸,薑琴,暮離殤,暮雨兮四人正閑聊著一些相約之事。


    “賢弟,恆兒不願念書考取功名,我也不能太過為難,恐怕不能進京與你同朝為官了。”薑恆搖了搖頭,感歎道。


    暮離殤將茶杯放下說道:“大哥不必如此,恆兒自由喜好遊山玩水。此等心性本不適宜在朝為官,況且賢弟我雖為吏部尚書,可若是有人故意滋事,我就是偏袒,也不能太過。這官,可未必有大哥心中那番美好。”


    “我隨身家不菲,可終究月兌不去欺民霸市的惡號。雖說今生渡的榮華過的富貴,可我最後卻不想死後依舊臭名流芳。可恆兒又……”話罷,薑逸閉上雙眼,長長的一歎氣。


    暮離殤模了模胡須,笑著說道:“哈哈,大哥,你倒是榮華過後思名譽,有盡思無啊,平日積善,那自能在市民心中顯現出善之形象,你又何必強施於人呢。”


    “額,賢弟之話在理,看來是我方式不對,讓賢弟你見笑了。”薑逸明悟後,笑道。


    暮離殤搖了搖頭,認真的說道:“大哥若能造福這碧溪城百姓,也是我所盼望的。見笑根本無從說起,反倒是顯盡了深明大義。”


    “哪裏哪裏,既然恆兒不願念書,那我自當不會再有所強求。想今年恆兒和兮兒皆為十七,倒不如讓他們早些完婚,也了卻你我二人的一樁心願,不知賢弟意下如何?”薑逸疑問道。


    暮離殤看了看暮雨兮,見其小臉羞的透紅,便詢問道:“兮兒,你看此事如何?”


    暮雨兮指捏秀發,低著頭沉思著,卻因突來的詢問心中一驚。輕輕掩住口‘啊’了一小聲。


    低下頭說道,小小聲說道:“爹爹主持便是。”


    薑琴笑了笑道:“那臭小子能得妹妹如此青睞,真是羨煞旁人啊。”


    薑逸也開顏歡笑道:“好,好,好。少男少女情投意合自然是好事,何況兮兒美貌出眾又端莊文雅,恆兒若是娶了兮兒為妻,那是他前世修來的福分啊。”


    此時,薑恆正咬著草根吊兒郎當的哼著小調,優哉遊哉的走進大廳。


    “啷哩個啷嘞,啷昂裏個啷。”


    “咳、咳!!!!!”薑逸握著拳頭放在唇前,故意幹咳著。


    薑恆一聽,馬上摘掉咬在嘴邊的草根,雙手藏在身後,輕輕的彈開,然後一臉正經的走了過來。


    這一幕卻逗的暮雨兮掩嘴輕笑,心中默念道:“恆大哥還是這樣,沒有煩惱,看他那無憂無慮的模樣,我……”心思至此,臉頰悄悄泛紅。


    薑恆走上前來,朝薑逸、暮離殤和暮雨兮一抱拳說道:“爹、暮叔叔、暮小姐,各位早上好。”話罷,薑恆準備找個地方坐下,卻感覺好似被什麽東西盯上了一般,渾身不自在,想了想,趕忙補上一句:“姐姐,早上好。”


    話罷,自己便尋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此位置剛好就兮兒對麵。


    “恆兒啊,爹深思甚久,決定履行我與你暮叔叔當年許下的承諾,不知你意下如何。”薑逸特意放下那份威嚴,何須的說道。


    薑恆露齒一笑道:“那自然是好事,孩兒自然支……額(壞了,老爹不會要我跟兮兒成婚吧?)”話至一半,薑恆突然發現說錯話了。


    薑逸好奇的問道:“支什麽?”


    薑恆笑了笑,撓了撓後腦勺掩飾心中的後悔說道:“自然是支持。”


    “嗯,那好,既然你與兮兒情投意合,那我便成了你二人的美事。”薑逸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


    薑恆立刻站了起來說道:“爹,再過些時日便是科舉了,您一心望我能夠高中狀元,我想我……”


    話罷,朝暮雨兮使勁眨巴著左眼,放著求救信號。


    然而,暮雨兮卻一臉無辜,一臉不知所措,不懂薑恆想要表達什麽。


    薑恆心中暗叫:“親愛的兮兒,拜托,我再一次拜托,別這麽盲目的看著我。”


    暮雨兮心中猜想‘難道恆大哥心急了?’尋思見,看著薑恆臉上紅霞再起。


    薑恆見之,瞬間無語了暮雨兮的猜測,嘴角輕輕的抽了一下。


    此時薑琴笑著說道:“喲,爹,你看,這兩小家夥在打情罵俏呢。”


    聞言,薑恆突然變得很沉默。


    暮雨兮此時夾著秀發,低著頭說道:“若是公子急切,我……”話罷,低下頭不敢再說下去。


    薑恆:“……”


    暮離殤搖了搖頭低歎,但臉上也是歡顏盡在:“唉,真是女大不中留。”


    薑逸模著胡子抬頭大笑道:“哈哈,恆兒,你意如此,那為父成全你便是,待我選出良成吉日便馬上成婚。你也不小了,也該擔起這薑家少主的責任了。”


    薑恆此時沉浸在前世的閱覽中,想象著自己在帶孩子,想象著自己在教導孩子念書寫字,想象著各種累。婚姻恐懼症頓時在薑恆心中複蘇。


    暮雨兮見自己按照薑恆的意思做了,卻不知薑恆還在無奈著什麽。一副純潔無辜的模樣再次好奇的看著薑恆。


    薑恆見之心中欲哭無淚‘拜托,怎麽會就這樣這樣搞錯,別無辜的看著我啊,我的無奈你到底懂不懂?’此時薑恆心中瞬間生起了一種想死的衝動。


    “爹,還是等科舉之後吧,孩兒若能高中,也算是完成爹的心願。孩兒自當返迴書院,刻苦攻讀。”薑恆婉言道。


    薑逸一聽薑恆帶有拒絕的話語,不滿的說道:“你還有臉迴書院?前日一事鬧的,雖說街上市民未有爭議,但書院的學子們會怎麽想,你心中難道不知?”


    “……”薑恆不做言語,目光中擔憂之色顯盡。


    “罷了,兮兒方才說約你一同觀賞藍江溪,你便陪同兮兒一起逛逛,也好好想清楚一些事。”薑逸一揮手說道。


    薑恆點了點頭,朝薑逸和暮離殤一抱拳道:“謝謝爹,暮叔叔,那晚輩先行告退了。”


    暮雨兮也是起身,一低身子,行了個禮,便陪同薑恆一起離去。


    見這對少男少女離去的身影,薑琴對著父親說道:“爹,我也想去看看。”


    “別鬧,多大的人了,還如此貪玩,你該尋思何事找人把自己嫁出去才是。”薑逸教訓道。


    薑琴低下頭不滿的嘟著小嘴,也不再說話。


    “大哥,若是恆兒不願,你也不必太過強求,成婚乃是終生大事,還是給他些時間考慮清楚吧。”暮離殤覺察出薑恆的心思,便開口為其說話道。


    薑逸不滿的說道:“賢弟,你多慮了,恆兒隻是不想擔起薑家的家業罷了,與其他無關。”


    “但願如此。”暮離殤見大哥如此,也不好多說些什麽。


    薑府外,少男無奈撓頭,少女掩嘴輕笑。


    不少人投來羨慕的目光,也有不少人投來嫉妒的目光,大多數男子目光都情不自禁的看著暮雨兮的臉頰,有些風流少爺更是肆無忌憚的掃視著暮雨兮那凹凸有致的身姿。


    一名年輕男子如春風得意一般,漫步走上前來,一抱拳說道:“這位姑娘,不知姓甚名誰。在下有意與姑娘結識一番,不知是否能夠成人之美呢。”話罷,完全無視薑恆的目光。


    暮雨兮聞言,則是不知該如何是好,按照平時,自當行禮,以成他人之美。可現如今自己意中人就在身邊,暮雨兮瞬間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看著暮雨兮不知所措的模樣,薑恆雙手一攤,無奈的說道:“我就知道會這樣。”


    話罷,那名風流少爺從懷中掏出一塊上好的和田玉遞到暮雨兮身前說道:“既然姑娘不願告知,那就罷了。此乃是在下在市集中采購所得,本想贈與意中人,但見姑娘如此美貌,我想,贈與姑娘更為合適。”


    薑恆此時笑了笑說道:“兮兒,不要白不要哦,你收下便是,若是不喜歡就給我,想必能換不少銀兩吧。”


    那名風流少爺聞言氣急道:“你……好,見仁兄模樣,也是個斯文之人,若仁兄贈這位姑娘一物使她嫣然一笑,我自當不再打攪。”


    薑恆想了想‘這個簡單,暗示下兮兒,待會隨便送個東西,讓她故作一笑,這倒是省了我不少事。不過,若是這小姑娘腦子短路,那我……’


    心思至此,從路邊摘了條草根,熟練的編織著什麽東西,暮雨兮與那名風流公子也是好奇看著,不知薑恆再幹些什麽。


    不一會兒,薑恆便用草根編好了一個草戒指,而後拿起戒指仔細看了看這,看了看那,好似在找哪裏是否需要修補。


    “好了,來,把手給我。”薑恆捏著草戒指對暮雨兮說道。


    “哦。”


    薑恆拉起暮雨兮的小手,在她的中指上帶了進去,說道:“行了。”


    暮雨兮被薑恆拉著手的時候就低下了頭,瞧瞧的看著薑恆為自己戴上草戒指的那一刻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揚。


    那名風流少爺見之一愣,抱拳說道:“仁兄獵豔之術高明,在下甘拜下風。”


    薑恆見到暮雨兮的笑容,又一陣無語。


    心思,‘這情竇初開的少女真是單純,隻是我……’


    風流公子的話語驚醒了心有所思的薑恆,薑恆一笑說道:“嗬嗬,承讓了。”


    “這位姑娘,在下名為方文博,希望有幸與姑娘再次見麵,這位仁兄告辭。”話罷,便一揮手揚長而去。


    薑恆此時迴過頭來對暮雨兮說道:“兮兒,你太過招蜂引蝶了,我隻幫你這一次,接下來的,我可就不管了。”


    “謝謝薑公子方才解難。”暮雨兮行了一個小蹲禮儀。


    薑恆搖了搖頭:“走吧,前麵就是碧海流,那是藍江溪的一處分流,風景不次於藍江溪。”


    話罷,兩人一同至於碧海流上的海碧橋上,兩人見眾人都在圍觀一個一處,好奇心起。


    “前麵好像有什麽趣事正在發生,走,我們過去瞧瞧。”


    隻見一名少年手握硬弓,羽箭緊扣弦間,目不轉睛的盯著河裏,突然間,少年一拉弓,將箭矢射向水中,趕忙的拉著綁在箭矢中的細線,隻見一條紅鯉魚的就這樣被拉了上來。


    薑恆見之,頓時驚唿一聲:“我操,這都行?”


    ‘又是這兩個字,‘我操’到底是什麽意思,待會兒一定要尋個機會問問。’暮雨兮看著薑恆吃驚的模樣若有所思著。


    薑恆一愣,發現自己說錯話了,迴過頭見到暮雨兮正在看著自己,隻能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


    “走吧,帶你去別處看看。”薑恆故作正經的說道。


    暮雨兮跟上前去,問道:“薑公子,小女子有一事不明,望公子能夠解答。”


    薑恆笑了笑說道:“你說便是,知無不答。”


    “方才公子那句‘我操’是何意義,小女子愚昧,還望公子解惑。”暮雨兮一蹲身行了一個肢體禮儀道。


    薑恆眼睛睜的大大的,聽到暮雨兮嘴中說出‘我操’這兩個字時,薑恆瞬間愣了。


    “額……這個嘛……額……內個……有些東西是解釋不清楚的,等你長大了,自然會知曉。”薑恆尷尬的掩飾著。


    暮雨兮好奇的看著薑恆,說道:“可如今我與公子年齡相仿啊。”


    “……”薑恆心中頓時冒出兩個字‘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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