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鳥已散,良弓將藏!狡兔已盡,良犬就烹。‘此乃張良昔年給韓信之警語,可惜,韓信不予采納,終使自己由赫赫王爺淪落為五馬分屍之慘境。


    張良是漢朝人。


    他痛恨秦始皇暴政。


    曾以重金雇一名勇士在博浪沙欲刺殺秦始皇,可惜功敗垂成。


    後來,他巧遇黃石公獲得兵法便深加鑽研。


    他因而協助漢高祖消滅項羽創下大漢帝國。


    知人甚明的他一見漢高祖及武後難與人共享霸業,他在勸過韓信之後,便辭官隱居於終南山。


    他在晚年修練黃帝及老子之學,因而得以善終。


    在長山王曲因而有個留村,村中更有一座中國著名之‘留侯祠’。自古以采,一直流傳張良在祠中留下‘長生不死之學’,可惜,一直沒人見過它。


    細雨紛飛之中,蔣河與盧秋穗一步入留侯祠,兩人便上前設妥祭品,再引燃線香下跪默禱著。


    良久之後,二人方始起身插香入爐。


    二人又恭敬一拜,方始行向壁前瞧著浮雕石刻與壁畫。


    良久之後,兩人方始行向祠後。


    祠後是一片竹林,林中有細石通道通往涼亭及拱橋,不久,兩人已經停在涼亭內,立見她籲口氣。


    ‘昔年,吾與令尊在此訂情!’


    ‘難怪爹常帶我來此亭!’


    ‘談談令尊與令堂結緣之經過吧?’


    ‘好!穗姨可別見笑!’


    盧秋穗笑道:‘癡!’


    蔣河道:‘家父母未曾提過此事,我由他們心煩吵架之內容綜合而成,雖然不見得完全,卻甚正確。’‘家母是位女飛賊,家父在感情受挫後,曾經沉淪一段時期!兩人會麵之後,家母一直追家父。’‘日久生情,他們因而結合!可是,家父難忘舊情,加上我之症,因而常與家母吵架,不過,家母皆一直讓他。’盧秋穗歎道:‘吾師一念誤三位青年男女矣!’蔣河便苦笑不語。


    倏聽‘老祖宗做主呀!’二人不由一怔!


    砰—聲,立聽:‘老祖宗呀,不肖子孫張康學文取不到功名,學武闖不出字號,如今遭人誣陷,請老祖宗做主呀!’立聽咚咚叩頭聲。


    蔣河低聲道:‘我認識張康!他是好人!’


    ‘去瞧瞧吧。’


    ‘好!’


    兩人便行向前方。


    立見一名大漢涕淚交加的叩頭及連道:‘老祖宗做主!’蔣河入內,便道:’大叔!我是阿河!出了何事?‘大漢一迴頭,便以手拭淚。


    蔣河上前遞巾道:‘大叔還記得杜曲村之蔣記鐵鋪嗎?’‘啊!汝是那位病娃兒呀!’


    ‘是的!大叔說過我不是夭壽相呀!’


    大漢取巾拭淚及起身道:‘吾如此說過嗎?’‘是的!先父當時苦笑以對哩!’


    大漢搔發道:‘吾記不起來啦!’


    ‘大叔出了何事?’


    ‘吾……吾……算啦,汝也幫不了忙!’


    ‘不一定!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


    大漢望向盧秋穗道:‘她是誰?’


    蔣河含笑道:‘穗姨!她以偏方救了我!’


    ‘喔!不簡單!你好!’


    盧秋穗便含笑點頭道:‘你好!幸會!’


    ‘幸會!幸會!汝以偏方救阿河呀?’


    ‘是的!瞎貓碰上死耗子,走運!’


    ‘客氣矣!阿河那種病,萬人難活一哩!’


    ‘蔣家祖宗顯靈!’


    ‘是嗎?汝相信此套?’


    ‘相信!汝遭人誣陷啦?’


    ‘吾……吾……’


    ‘汝相貌忠厚,做不了歹事,說吧!’


    大漢喜道:‘好!你如此相信!吾就請汝評評理!’一頓,他立即道:‘上月初,吾在山西石窖內撿到一粒小珠,別看它隻有拇指大小,卻又亮又涼哩!’說著,他已以指捏著自己的拇指。


    盧秋穗點頭道:‘它一定是寶珠!’


    大漢叫道:‘是呀!可是,吾起初不知道呀!吾拿到大同街上太平銀樓售珠,吾開價十兩白銀,店家立即買走!’‘什麽?汝隻賣十兩白銀呀?’


    ‘是呀!吾當時不知道呀!第二天上午,便有二十人在太平銀樓內搶著要買珠,結果,它又買三萬兩白銀!’說著,他不由唉聲歎氣!


    盧秋穗道:‘財去人安樂!’


    ‘吾不甘心呀!吾便與店家理論,結果,店家叫店員欲打吾,吾一失手,便把三人打成吐血啦!’‘結果呢?’


    ‘店家叫來差爺說吾要搶劫,吾據理力爭,結果,吾被帶入公堂,那官兒也不聽吾話,便打吾一百棍逐出公堂。’‘後來呢?’


    ‘吾再赴太平銀樓!店家便派一大群人圍來,吾不願再傷人。隻好離開,可是,吾越想越不甘心呀!’盧秋穗道:‘商人多奸詐,汝又自行開價,他當然趁機撿便宜,汝已打傷三人,扯平啦,看開些!’‘可是,我又挨一百棍呀!’


    ‘汝打算讓店家再賠錢?’


    ‘是呀!他至少該賠一百兩吧!’


    ‘不值得!區區一百兩不值得汝如此計較!’‘吾……吾……’


    ‘汝在此地可有親人?’


    ‘有!可是,大家都不理吾!’


    ‘為什麽?’


    ‘他們說吾好高鶩遠。’


    ‘汝自己覺得呢?’


    ‘吾……吾經過出去闖數年,吾知道自己錯啦!吾隻打算多取一百兩返鄉擺個小麵攤而已啦!’盧秋穗搖頭道:‘別那麽沒有信心!吾幫汝弄一家酒樓,如何?’‘不!吾一向不欠女人的情!’


    ‘汝如此看不起女人?’


    ‘不是啦!男人不能靠女人啦!’


    ‘這不算靠我,汝日後再還錢!’


    ‘這……汝當真願意幫這個忙?’


    ‘不錯,汝自己挑店麵吧!’


    ‘好!’


    盧秋穗立即取出小包抽出張銀票遞給他。


    ‘哇!一萬兩!一萬兩!又一萬兩!哇!太……太多啦!’盧秋穗笑道:‘做生意!地段最要緊!是不是?’‘是!不過,我要賺多久,才還得清呀?’


    ‘鐵棒磨成針,慢慢來!’


    ‘好,吾記住汝之話!’


    說著,他已趴跪向老祖宗叩頭啦!


    不久,他一起身便大步離去。


    蔣河含笑道:‘他和阿寬挺像吧?’


    ‘是的!憨得可愛!’


    二人互視一笑,便到祠外焚化紙錢。


    不久,他們留下祭品便含笑離去。


    他們便沿途賞景而去。


    一個多時辰之後,蔣河一近鐵鋪,便見一位老者坐在廳內品茗,他喚句外公,便欣然掠去。


    ‘喲!士別三日,刮目相看!不得了!汝不但人俊,武功更俊,汝果真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謝謝外公!等多久啦?’


    ‘不到半個時辰!汝怎會變得又俊又壯呢?’‘練武之效呀!’


    ‘少來!汝一定另有奇遇!’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也!此地必有大事!’蔣河故意問道:‘雲龍洞是些什麽人呀?’


    ‘一群目空一切,敢衝敢殺的人,別惹他們!’‘好!外公這陣子逛哪邊?’


    ‘吾到鎮江看濤,真過癮!’


    ‘外公!到館子小酌幾杯吧?’


    ‘行!’


    二人便欣然離去。


    不久,二人已在村中小館子取用酒菜。


    此老便是昔年令江湖人物頭疼又痛恨的‘妙手空空’桂長青,因為,他不但偷技如神,又喜怒無常的專整別人。


    偏偏他機伶又神出鬼沒,加上他的空空輕功來去如飛,罕有人能奈何他,所以,他一直逍遙到如今。


    他隻有一女,卻看上蔣山!他也賞識蔣山,所以,他們父女緊迫盯人的糾纏不休,蔣山隻好娶其女。


    哪知,蔣河生下不久,便確定身具九陽絕脈,三個大人為之到處探訪名醫及仙丹,企求救下這個小家夥。


    蔣山夫婦更因盜九陽丹而先後死亡。


    妙手空空為救外孫,竟在九月九日子時取九十九支清香對空發誓戒偷,隻求外孫能夠活下去,即使癡愚也無妨!


    料不到如今令他如願以償啦!


    所以,他暢飲著。


    良久之後,他哼著歌兒由蔣河扶返房中歇息。


    蔣河一取出他的懷袋,立見隻剩下一塊碎銀以及二串銅錢,於是,他挖出一包銀票,便把三疊銀票放入懷袋中。


    他正欲放迴妙手空空的懷中,妙手空空已坐起來道:‘阿河,汝哪來如此多銀票?汝可不要走上歪路。’‘外公放心!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說清楚!’


    蔣河便道出混水摸魚入明月莊取出左雁財物之事。


    ‘嗬嗬!吾聽過這檔事,汝可真行!’


    ‘外公如此行!我怎可漏氣呢?收下吧!’


    ‘嗬嗬!謝啦!’


    他便欣然收袋入懷。


    ‘外公歇會吧!’


    ‘好!吾明日再和汝談一件事。’


    說著,他已和衣躺下。


    蔣河便含笑入杜正寬房中埋妥包袱。


    他一返房,便行功歇息。


    翌日上午,妙手空空道:‘讓吾瞧瞧汝之修為吧?’‘請外公指教!’


    說著,他已仗劍到後院施展著開山一劍。


    妙手空空駭道:‘再施展一遍!全力試試!’‘好!’


    蔣河便全力砍出開山一劍。


    劍氣疾卷,遠處的籬笆立倒。


    妙手空空駭喜交集的全身一抖。


    蔣河也深感意外的一怔!


    不久,妙手空空嗬嗬笑道:‘奇跡也!’


    ‘外公可否傳授空空身法?’


    ‘嗬嗬!妝看上這套逃命身法呀?’


    ‘是呀!娘曾經說過空空身法是天下一絕哩!’‘嗬嗬!行!來!’


    他立即低語一陣子。


    然後,他邊說邊‘分解動作’的示範著。


    聰明的蔣河隻學大半天,便已來去如飛啦!


    ‘嗬嗬!行啦!喝酒!喝酒!’


    ‘行!’


    於是,二人又到小館子取用酒菜。


    良久之後,妙手空空哼著歌兒晃搖而行著。


    倏聽刷—聲,一名青衣中年人已經掠來,蔣河立即上前以身擋著妙手空空。


    妙手空空立道:‘無妨!’


    青衣中年人一落地,便沉聲道:‘桂老!久違啦!’‘嗬嗬!大管家!久違啦!’


    ‘汝來此多久啦?’


    ‘昨天剛到!吾還在太原看過汝等哩!’


    ‘桂老可有見過敝姑娘?’


    ‘珠姑娘?沒有!’


    ‘這位是……’


    ‘小孫!那個病娃兒!’


    ‘唔!變得如此壯啦!可喜可賀!’


    ‘謝啦!’


    ‘桂老若有敝姑娘消息!即請賜告,必有重酬!’‘一言為定!’


    ‘打擾!告辭!’


    立見他—拱手,便破空掠去。


    妙手空空低聲道:‘他便是雲龍洞一人之下,千人之上的管家龍雲,他的身手不亞於龍敖,智慧卻遠超龍敖!’蔣河忖道:‘可真巧!’


    他便問道:‘他在找人呀?’


    ‘是的!他在找龍敖之女龍珠,此女文武全才,卻一付短命相!’蔣河忖道:‘外公可真會看人哩!’


    他立即道:‘返家吧。’


    ‘嗬嗬!行!吾先歇會兒,再入城看這場熱鬧!’蔣河便默默跟著。


    不久,他已送妙手空空返房。


    他一出來,便在鋪前鋪後施展空空身法,他越掠越順,幹脆在四周掠個不停,立見他似風般飄閃著。


    良久之後,他才過癮的返房行功歇息。


    黃昏時分,妙手空空已含笑入城。


    他一到長安客棧,立見二名青衣人挺立於大門前,廳中正好傳出:‘小的隻知道這些!請您饒了小的吧?’立聽冷峻的聲音道:‘汝等不認識那三人?’‘是的!小的報過官,差爺迄今抓不到人呀!’‘汝詳繪出那三人之模樣?’


    ‘小的不會畫呀!’


    ‘汝口述!雇人畫!’


    ‘是!是!’


    ‘盯緊些!’


    立見六名青衣人恭敬答是。


    不久,八名青衣人已跟一名青衣中年人出來,中年人乍見妙手空空,便沉聲道:‘勿忘龍雲所托之事!’‘行!奉告一件消息!’


    ‘說!’


    妙手空空傳音道:‘兩湖巡撫近日將調到此地!’‘當真?’


    ‘百分之百!’


    青衣中年人立即掏出一張銀票彈出。


    妙手空空道句‘謝啦!’便接住銀票。


    青衣中年人便沉容離去。


    妙手空空一瞥見銀票上之三千兩白銀金額,不由眉開眼笑。


    他立即入估衣鋪買妥二件衣褲及布靴。


    不久,他悠哉的散步離去。


    此時,蔣記鐵鋪前正有一位大漢張望道:‘阿河,在不在?’‘請稍候!’


    立見蔣河快步出來道:‘大叔,請坐!’


    ‘謝啦!那位什麽姨呢?’


    ‘她因事外出,有事嗎?’


    ‘吾想和她談談!吾打算過些時日再作生意!’‘為什麽?’


    ‘雲龍洞的人大大小小的全部到啦!聽說他們在找人以及要殺人,目前先別做生意,以免被鬧得做不成生意!’‘會嗎?’


    ‘會!我問過一位世伯,他說此地前陣子砍殺死好幾千人,各店麵的生意已受影響,若再砍一次,便做不成生意啦!’‘好!大叔先別做生意,我會告訴穗姨!’


    大漢取出銀票道:‘先還給她吧!’


    ‘大叔先收下吧!’


    ‘可是,吾擔心會失去它們,一直睡不安穩哩!’蔣河險些笑出聲來。


    他便送上一張一百兩銀票及取迴那三張銀票。


    ‘阿河!這是幹什麽?’


    ‘大叔先花吧!以後再還我。’


    ‘謝啦!’


    大漢便笑哈哈的離去。


    不久,盧秋穗女扮男裝前來道:‘張康說得不錯!本城將亂,目前的確不適合作生意!’‘穗姨收下吧。’


    ‘汝留著!日後再交給張康!’


    ‘好!對了!我送給外公一批銀票!’


    ‘無妨!它們多是不義之財,花吧!’


    ‘謝謝穗姨!’


    ‘加把勁練劍!隨時迎戰!’


    ‘好!’


    盧秋穗立即離去。


    蔣河便又在後院練劍。


    黃昏時分,妙手空空攜返鹵味及二壺酒,蔣河便陪他在大廳取用道:‘外公似乎挺愉快的!’‘不錯!吾今天見過龍敖,吾以一件消息換來他之三千兩白銀。’‘什麽消息?’


    ‘兩湖巡撫已升任長安巡撫。’


    蔣河險些嗆到的咳了二聲。


    ‘汝認識他?’


    ‘阿寬便在他的身邊做事呀!’


    ‘嗬嗬!此訊是阿寬所告!’


    ‘外公見過他啦?’


    ‘是的!他挺威風的哩!這娃兒福禍難測!’‘此消息真令人感到欣喜!’


    ‘不見得!長安要亂啦!’


    ‘真的嗎?’


    ‘不錯!汝沒聽過雲龍洞的人上迴在此地死於兩湖巡撫人員之手中嗎?聽說事後又死近百人哩!’‘真的呀!’


    蔣河偷笑啦!


    妙手空空幹杯道:‘這場戲夠精彩。’


    ‘哪方會勝?’


    ‘當然是龍敖!’


    ‘他敢殺官嗎?’


    ‘這正是他目前猶豫之處,不過,他會解決的!’說著,他又幹杯酒。


    不久,他又道:‘阿河!汝那招劍式夠辣!如果再配上一把寶劍,一定如虎添翼,吾非弄到一把寶劍不可!’蔣河急道:‘外公別破戒!’


    ‘吾當然不會破戒!對了!昆侖派!’


    ‘不妥!外公!千萬不妥!’


    ‘為什麽?’


    ‘爹娘已自昆侖派取過九陽丹,我們別再做錯事!’‘嗬嗬!有啦!好點子!’


    ‘什麽點子?’


    妙手空空嗬嗬笑道:‘十年一度之武林大會這迴輪由昆侖派主辦,他們為辦此事,目前正在為錢發愁。


    ‘吾就先向他們道歉,吾送份禮再買劍,他們若肯賣劍,汝就不必再懸心這一件已經老掉牙的事情。’‘他們肯嗎?’


    ‘吾有八成把握!’


    ‘約需多少錢呢?’


    ‘不會超出五萬兩,汝別再取銀!’


    ‘好!’


    ‘吾先看長安這場好戲再赴昆侖。’


    說著,他嗬嗬一笑,立即又幹杯。


    蔣河便欣然陪他取用酒菜。


    兩人喝光那二壺酒,方始盡興歇息。


    翌日下午,大批騎士前唿後擁的送部馬車入城,車旁之騎士便是昂首顧盼,他便是出身長安的杜正寬。


    ‘咦?他不是阿寬嗎?’


    ‘是呀!他真的做官哩!’


    ‘是呀!他這下子可真抖起來啦!’


    ‘是呀!真令人想不到哩!’


    ‘是呀!’


    盞茶時間之後,騎士們已在巡撫府前下馬,杜正寬一下馬,便上前掀簾恭聲道:‘大人!請!’立見盧巡撫昂然下車道:‘遞信!’


    ‘是!’


    杜正寬便上前喝道:‘新任長安巡撫盧大人上任!’立見六吏匆匆奔出。


    府前之六名軍士立即舉槍行禮喝道:‘恭迎大人。’六吏—到,便列隊行禮。


    盧巡撫沉聲道:‘石修呢?’


    立兒一吏答道:‘稟大人!石大人身子不適,已告假七日!’‘移交冊已造妥否?’


    ‘皆已造妥!石大人已暫居民宅!’


    ‘嗯!通知他自行擇吉離城吧!’


    ‘遵命。’


    於是,盧巡撫昂頭入內。


    杜正寬便上車取出行李及吩咐軍土送入。


    不久,他已率軍士送行李入房。


    盧巡撫—入座,便翻閱移交清冊,不久,他沉聲道:‘時隔二月餘,居然尚未補軍士以及衙役呀!’六吏立即低下頭。


    ‘吾明白!哼!難不倒吾!’


    於是,他便先巡視內外環境。


    此時的杜正寬已經陪近四百人在巡撫府附近選擇莊院,接著,他便以公務為由向莊院主人買走莊院。


    不到一個半時辰,那批群豪已住入十家莊院中。


    杜正寬便先返巡撫府吩咐著下人們。


    他便把兩湖巡撫府那一套移到長安巡撫府。


    不久,大批衙役已在各地張貼公告盧巡撫上任之事。


    群豪亦騎馬到處巡視著。


    整個城內亦即散發緊張之氣氛。


    入夜之後,杜正寬便指點六吏動員仕紳及殷商前來申賀,翌日上午,賀客果真—批批的前來申賀。


    花圈及花籃更已擺成二條走道。


    盧巡撫便含笑一一接待著。


    午前時分,蔣河一到巡撫府前,杜正寬便點頭掠來道:‘河哥!你可來啦!我實在太高興啦!謝啦!’蔣河含笑道:‘我早就想來看你,不過,大人物先來呀!’‘我懂,進來坐坐吧!’


    ‘謝啦!你忙吧!我走啦!’


    ‘好!我安頓妥後,便迴去看你!’


    蔣河附耳道:‘有好多青衣人在四周。’


    杜正寬啊叫一聲,便張望著。


    ‘別逞強!該閃就閃!’


    ‘我知道!謝啦!’


    他便匆匆入內。


    蔣河放過風聲,便含笑離去。


    杜正寬一入廳,便上前附耳向盧巡撫報告此事,盧巡撫立即沉聲道:‘召集大家返莊待命!’‘是!’


    ‘率一隊軍士出去,沿途小心!’


    ‘是!’


    不久,杜正寬已率十二名軍士離去。


    他剛走過二條街,果見六名青衣人在路側凝視他,他的心中暗暗發毛,不過,他仍然昂頭闊步而行。


    不久,他遇上一名騎士,便招手及上前低語著。


    騎士神色一變,便上馬馳去。


    杜正寬便繞過一條街行去。


    不久,他已瞧見一名青衣中年人迎麵行來,對方之雙眼一凝,兩道目光便如炬般緊盯著他的雙眼。


    他不由一陣心虛。


    不過,他立即凝功挺胸注視對方。


    此人正是龍雲,他乍見杜正寬之眼神,不由忖道:‘此子如此年青,竟有此修為,難怪盧啟泰能闖出一片天。’他立即取來一函道:‘煩呈貴上。’


    咻一聲,他已射來該函。


    杜正寬凝功於指便夾住來函。


    龍雲向上一掠,便翻身再上。


    咻咻連響之中,他已連轉八下再掠落遠方之酒樓屋頂,杜正寬的那張瞼不由又小又蒼白啦!


    他不由想起蔣河方才的話‘該閃就閃’。


    於是,他立即率軍士返府。


    他一返廳,便呈上那封函。


    盧巡撫一拆函,立見:‘今日午時,長安客棧大廳候駕。龍敖。’他不由吸口氣。


    於是,他吩咐道:‘汝隨吾赴長安客棧。’


    ‘是,攜劍否?’


    ‘免,吾先換便服!’


    說著,他已離去。


    杜正寬忖道:‘慘啦!這下子死定啦!’


    他不由啟櫃取壺連灌三口酒。


    他拍拍胸脯便喝茶潤口道:‘驚啥米?天塌下來還有大人頂著!何況,對方敢殺朝廷命官嗎?’他立即出去吩咐備車。


    不久,他一送盧巡撫上車便坐上車轅指路。


    午前時分,他已經在長安客棧前下車,立見兩名青衣人昂頭而立,他一挺胸,便上前掀簾道:‘大人請!’盧巡撫立即昂頭下車。


    不久,杜正寬己隨行而入。


    立見大廳隻坐著二名青衣中年人,其中一人便是方才遞函之人,杜正寬便上前拉開盧巡撫之座椅。


    盧巡撫一入座,杜正寬便站在他的左後方。


    龍敖沉聲道:‘吾叫龍敖!’


    ‘吾乃長安巡撫盧啟泰!’


    ‘吾一向快人快語!’


    說著,他已拋一塊金牌上桌。


    盧巡撫探手拿起它,便瞧著正反麵。


    不久,他沉聲道:‘杜正寬!獻牌!’


    杜正寬便呈上金牌。


    盧巡撫指著正麵正中央下沿道:‘此三字代表它是第三批,也是目前適用之巡撫府巡捕人員信物。’一見他拿起原先之金牌道:‘此一字乃是第一批巡捕人員之信物,彼等已在去年於嶽陽遇襲失蹤迄今。’龍敖沉聲道:‘自編自說!’


    盧巡撫沉聲道:‘三個月前,吾欲滅此地之四千名惡徒,先令五百餘名巡捕來此,那知竟先與貴屬衝突。’‘據吾事後追查,此乃此地惡徒之借刀殺人伎倆,吾不願追究此事,盼汝冷靜處置,如何?’龍敖沉聲道:‘小女於近月在此失蹤,另有一百一十一名弟子在此遇害,此地已無黑道人物,誰敢如此做?’他不由冷冷一哼!


    盧巡撫沉聲道:‘敝屬這段期間皆在嶽陽!’‘不足采信!’


    ‘罷了!劃下道兒吧!’


    ‘今夜子時,華清池外了卻恩怨!’


    ‘非戰不可?’


    ‘不錯!’


    ‘好!’


    立見他拿起杜正寬之金牌立即起身。


    杜正寬一接金牌,便護送他離去。


    不久,二人已搭車離去。


    龍敖沉聲道:‘傳令下去!備戰!’


    ‘遵命!’


    亥中時分,八百餘名青衣人已在華清池外席地而坐,池內之溫泉硫磺味道卻一股股的飄揚而出。


    華清池建自秦始皇,在楊貴妃身上發揚光大,昔年,她泡溫泉泡得嬌慵無力尚須宮女攙扶。


    可是,當她侍候唐明皇時,卻如虎似狼。


    難怪唐明皇為她連連不上朝。


    難怪白居易為她寫下‘長恨歌’。


    時空移轉,如今,雲龍洞的人即將與盧巡撫及群豪—快生死,這個已見微微荒敗的池外已彌漫緊張。


    不久,騎士們已護車停在遠處。


    接著,盧巡撫已仗劍率眾行來。


    龍敖便率眾仗劍起身。


    不久,雙方己距二十丈列妥陣式。


    盧巡撫上前道:‘汝執意一戰?’


    ‘不錯!’


    ‘時間不多!並肩子上吧!’


    ‘行!’


    於是!二人己喝殺掠去。


    咻咻聲中,龍敖已騰空而上及連連轉身撲攻向盧巡撫,盧巡撫從容振劍揮掃以及飄閃著。


    龍雲亦率眾騰掠而來。


    群豪立即揚鏢射去及揚劍迎戰。


    當當聲中,諸鏢已成碎片紛落。


    啊叫聲中,龍雲已刺死一名中年人。


    隻見他翻身再刺,便已刺向一人。


    立見那人向外一閃及振劍掃向龍雲之腕。


    龍雲卻揚掌劈死對方。


    他一折身,便又撲向另外一人。


    隱在遠方的蔣河不由急道:‘此人可真行!’盧秋穗點頭道:‘是的!’


    ‘雲龍洞似乎已勝定啦!’


    ‘不錯!等著看姓盧的唱獨腳戲吧!’


    ‘阿寬呢?’


    ‘顧不了他啦!’


    ‘這……可是……’


    ‘大局為重!姓盧的一死,汝再替阿寬複仇,否則,汝此時出去,必會有八成的風險!’‘是!’


    倏聽一聲‘垃圾’吼叫,杜正寬已劈飛一名青衣人,立見他疾掠向盧巡撫,同時揚掌劈向龍敖。


    龍敖當場被逼斜掠而下。


    盧巡撫一閃身,便上前猛攻。


    龍敢當場被逼得連退。


    立見二名青衣人夾攻向盧巡撫。


    盧巡撫掌劍一陣疾攻,立即超渡此二人。


    不過,立即又有三名青衣人攻向盧巡撫,杜正寬疾掠而到,立即又揚掌一陣疾劈不已啦!


    爆聲之中!三名青衣人已吐血飛出。


    龍敖乍騰掠而上,盧巡撫已騰追而上及疾攻三劍,悶哼聲中,龍敖的左小臂已經落向地。


    立見四名青衣人疾掠攻向盧巡撫。


    杜正寬卻疾劈向龍敖,砰一聲,龍敖已吐血飛出。


    龍雲立即折身疾刺向杜正寬。


    杜正寬卻側翻向地麵及劈出一掌。


    龍雲當場險被這記怪招劈中。


    他急忙落地砍向杜正寬。


    人影一閃,盧巡撫已經疾刺向龍雲之左脅。


    龍雲當場被逼掠向外側。


    杜正寬立即一劍擲向龍雲。


    龍雲立即振劍掃飛此劍。


    盧巡撫卻趁隙連攻不已!


    附近的二名高手便猛攻向撲來之六名青衣人。


    一聲啊叫之後,龍雲已仆倒地麵。


    那一名高手亦慘叫倒地。


    盧巡撫便疾砍向二名青衣人。


    杜正寬抓起一劍,便上前補龍雲一劍。


    他接著劈向盧巡撫左側之二名青衣人。


    那二人乍退,盧巡撫已砍倒右側之二名青衣人。


    杜正寬便—直輔攻於左側。


    不久,他的背部已經掛彩,他仍然疾劈猛砍著,盧巡撫如魚得水般如意的一路砍殺而去啦!


    不過,他所率來之高手經過雲龍洞弟子陸空夾擊迄今,隻剩一百一十人,而且正被三百餘人展開陸空夾擊。


    蔣河低聲道:‘可以出手了吧?’


    盧秋穗搖頭道:‘不行!姓盧的尚未現疲態!’‘可是,阿寬流血不止呀!’


    ‘再候盞茶時間!’


    ‘好吧。’


    蔣河不由焦急萬分。


    倏聽盧巡撫大聲吼殺,便掌劍交加的猛攻著。


    杜正寬受此刺激,亦吼殺的劈殺著。


    現場立即慘叫連連!


    立見一百二十名青衣人匆匆前來夾攻,其中二名中年人更是騰翻而至的各刺向杜正寬二人。


    杜正寬為之揚掌疾劈。


    盧巡撫顧此失彼,左大腿立即掛彩。


    杜正寬的右膝上方亦冒出血箭。


    剩下的五十一名群豪立即吼殺的拚鬥著。


    青衣人立即加勁力拚著。


    慘叫聲大作!


    血箭激噴!


    人體紛倒!


    不到片刻,五十一名群豪已經全部陣亡,不過,八十六名青衣人也跟著他們入地府打官司。


    剩下的青衣人便撲攻向杜正寬二人。


    他們似潮水般撲攻。


    他們前仆後繼的衝殺著。


    盧巡撫的左臂立斷!


    他的臉上也添二道劍痕!


    鮮血激噴之下,他立成血人!


    他卻似厲鬼般振劍疾砍著。


    他衝殺得東倒西歪。


    杜正寬至少又添六處傷勢,他如今已揚起雙掌疾劈不已,青衣人們反而一時近不了他的附近。


    蔣河的手心已冒汗!


    他頻頻望向盧秋穗。


    盧秋穗雖已緊握雙拳,卻仍不肯出擊。


    蔣河的額上急出汗珠啦!


    又過不久,盧巡撫慘叫一聲,便仆向地麵。


    因為,他的左腿已被砍斷。


    哪知,他一仆下,立即以劍刺屍反震而起,隻見他一屈腿,便橫削而出,三名青衣人立即被他砍死。


    盧秋穗立即起身掠去。


    刷一聲,蔣河已施展空空身法飛掠而去,隻見他一馬當先的在途中一掠,便撲向杜正寬的左側。


    他揚掌一劈,便震死三名青衣人。


    他—掠近,便疾劈向附近的青衣人。


    慘叫聲中,八名青衣人已經吐血飛出。


    杜正寬全身一晃,立即趴在屍上。


    ‘阿寬,振作些!’


    ‘河……河哥嗎?’


    ‘是的!振作些,等等我!’


    說著,他又劈飛三名青衣人。


    二女一掠近,便疾劈向盧巡撫周遭的青衣人。


    砰聲之中!她們迅即劈死八人,以逸待勞的她們三人便大開殺戒著。


    又過不久,便隻剩下八名青衣人掠向遠方。


    ‘阿河!追!’


    ‘可是……’


    金氏立即道:‘我來救阿寬!’


    ‘好!’蔣河便施展空空身法追去。


    盧秋穗一上前,便踢倒了盧巡撫及踩上他的心口,盧巡撫慘叫一聲,立即噴出一道血箭。


    盧秋穗摘下麵具道:‘看清楚!’


    ‘啊!汝……汝是小穗!’


    ‘呸!汝料不到吧?’


    說著,她又踹上心口。


    盧巡撫又吐一口血,便氣若遊絲的喘著,盧秋穗一蹲下,便褪褲撒出一泡尿。


    盧巡撫當場被尿撒得滿頭滿臉。


    他連咳又連吐著血。


    盧秋穗冷峻的道:‘吾辦到了吧?’


    ‘賤……賤婢!’


    ‘罵吧!汝之時間不多啦!’


    說著,她已起身整裝。


    便又戴妥麵具,便又蹲下道:‘聽著,吾殺汝子取財!吾殺汝心腹取財,吾如今要超渡汝啦!’刹那間,他無力吐血的溢血不止。


    盧秋穗又冷峻的道:‘吾導演今夜這一幕,精彩吧?’他顫聲欲罵,卻已出不了聲!


    盧秋穗又道:‘方才救杜正寬之人便是蔣山之子蔣河!’盧巡撫啊叫一聲,便合不了口!


    他的雙眼暴凸著。


    他已喊出最後一口氣啦!


    他已正式結束罪惡的一生。


    ‘哼!吾要取光汝之財!’


    說著,她已探懷取出一個錦盒。


    果見盒內放滿銀票。


    立見金氏抱起杜正寬道:‘走吧!’


    立見蔣河掠落身前道:‘阿寬要緊嗎?’


    ‘保住一命,尚需療養,’


    ‘謝天謝地!’


    盧秋穗取下盧巡撫手中之劍及背上之劍鞘道:‘唯有汝配使用這把寶劍!妥加保管!走吧!’‘是!’


    三人便聯袂掠去。


    不久,妙手空空已拎一個布袋笑嗬嗬的出來道:‘吾可以大發死人財啦!各位!別介意!陰間不用銀票呀!’他便欣然搜刮財物。


    不久,他自龍敖身上搜出一個錦盒道:‘別瞪眼!吾已攜來紙錢!吾待會會好好的大贈獎一番!’他便笑嗬嗬的搜刮財物。


    不久,他已搜妥一袋財物。


    他果真抱來二袋紙錢焚化著。


    紙錢紛飛!


    陰風陣陣!


    不久,妙手空空已欣然離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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