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天,對於這些你可要否認?”


    黑衣人身形一縱,橫空而過,來到這一群人的最前麵,嘴角緩緩掀起一抹弧度,“雖然驚蒼劍曾經是你的,可畢竟又被遺失,屬於無主之物,被別人幸苦尋到,你卻直接殺人越貨,這恐怕有些說不過去吧?今日難道不該給天道宗一個說法?”


    “是啊,一定要給我們天下同道一個說法,你奪劍也就罷了,竟然還殺害了實力遠不如你的言坤師徒,行徑可誅!”


    黑衣人身後,一群人大聲叫囂起來,口伐筆誅,甚至一些人,指著林暮天破口大罵,趾高氣揚。


    此時,林驚宇承受不住了,自己這個真正的當事人還在,而這一群不知真相,隻聽一麵之詞的人,卻在這裏顛黑倒白,是非不分,簡直不可忍,可況誣陷的還是自己的師尊。


    他猛然間催動體內靈力,想在所有人麵前說出真相,以還師尊一個清白。


    可是,隨即他一下子愣住了,自己體內的靈力,居然完全催動不了,被人禁錮。


    “怎麽會這樣?”林驚宇大驚失色。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傳入他識海,“你以為別人會相信你?你隻須安靜的看著就好”。


    “可?可是師尊,他們在誣陷你”,林驚宇著急的說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今天隻是想讓你知道,人心險於蛇豕而已”,林暮天依然傳音,“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所謂的真相往往是徒增笑料罷了!”


    麵對對方的叫囂,賦雨閣所有首座、長老、長生境以上弟子,都選擇了沉默,至於其他低階弟子,見師長全都麵色陰沉如水,也猜出了這一群人是來故意刁難自己的宗門的,一個個眼中噴火,展露出自己的敵意。


    “怎麽?林暮天,你這算是默認了?”黑衣人大聲笑道,極盡嘲諷,“想當年,你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的性子,哪去了?”


    “嗬嗬....,倒是忘記了,你已根基被廢,修為也退到了區區羽化境初期,若是在不知隱忍,性命隨時就可能丟掉”,


    這個黑衣人不知什麽原因,不放過任何可以打擊林暮天的機會。


    “你來此就是為了得到驚蒼劍,何必這般虛偽,演這麽一出,說吧,這個賭鬥如何進行?我賦雨閣奉陪!”


    林暮天並不反擊,和小人爭辯,不屑為之,他直接切入正題,提到賭鬥。


    “慢著!”


    這時,天雲真人突然阻止,他將目光放在驚蟄劍上,神色很淡然,仿佛在看著一把破鐵,“你們不會認為區區一柄驚蟄劍,就可以和我師弟‘一劍驚蒼天的驚蒼劍’對等吧?”


    “哼!天雲掌教想說什麽?不妨挑明”,黑衣人冷哼道。


    “我師兄的意思,你聽不懂?還是裝傻充愣?”恰時,劉煜天插嘴道,語氣中有很大的譏諷。


    “你想死?”黑衣人猛然將目光轉向劉煜天,周身殺意凝結,禁錮了一片虛空。


    “嗬嗬,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劉煜天絲毫不懼,撇了撇嘴,很是不以為意。


    見此,黑衣人大怒,周身突然出現萬朵火焰,烈焰焚天,熾盛無比,打算發動雷霆一擊。


    “師弟,不要義氣用事,正事要緊!”


    有人在向他傳音,讓他冷靜,聽此,黑衣人氣勢一收,虛空的萬朵火焰慢慢消失。


    “天雲掌教,既然你賦雨閣護教長老,同意了門下弟子賭鬥,不妨把你的意思挑明,好讓我們大家聽個明白,否則我怕某些人會認賭不服輸”,他意有所指,目光掃了一眼林暮天、劉煜天兩人。


    “我的意思很明朗,你們拿區區驚蟄劍來做賭鬥的籌碼,不配與驚蒼劍對等”,天雲真人聲音低沉如雷,開口說道。


    “的確!驚蟄劍已被奪去兩百年,我賦雨閣早已習慣沒有此劍,不要也罷,可今日你們竟拿它,來作為與驚蒼劍對等的籌碼,真是夠大方!真是夠可笑!不過.....”。


    此時,朝陽真人率一眾長老上前,淩空而立,銳氣畢露,有一股決然之勢,“不過,你等若是執意如此,我賦雨閣上下定當拚死反擊,相信我!縱然今日賦雨閣覆滅,今日來此的你們,也沒有幾人能活著走出這片山脈!”


    此話一出,天地瞬間安靜下來,無比死寂,仿若萬古無人,一陣之後,賦雨閣所有弟子轟動,齊叫“我們願為師門血戰到底!”


    “我們願為師門血戰到底!”


    氣勢如虹!直衝雲霄!


    見此,賦雨閣所有師長,眼眶盡皆濕潤,深感自己平日教導的心血沒有白費,能有如此忠肝義膽的弟子,縱使資質不出眾,那又如何!


    “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與整個天下為敵?不知死活!”


    黑衣人冷哼,聲若驚雷,滾滾傳開,壓下了賦雨閣所有弟子的高喝。


    “既然天雲掌教認為驚蟄劍不配,那就說說你賦雨閣的條件,不然傳出去,天下之人還誤以為,我們舉天下正道之力欺壓你們!”


    如此厚顏無恥的話,居然被黑衣人說的理所當然,林驚宇聽在耳中,刺耳至極。


    此時,天玄掌教將目光轉向了林暮天,其實,到現在,他這個掌教心裏還是在打鼓,,有些懷疑,其他長老也是如此,不明白林暮天為什麽會同意此次賭鬥。


    對方可是有備而來,眼前於賦雨閣而言,是必輸之局,不可能有勝利的希望,因為近兩百年來,浩劫不斷,門下天縱之才,盡皆死去,餘下一些資質平庸之人,根本無法與他派的天驕,一爭長短。


    可自己的這個小師弟,從來沒有讓自己失望,他創造過太多的奇跡,改變了許多的不可能,是以他選擇了盲目的相信,拿整個門派的未來,參與了這所謂的“公平賭鬥”。


    “兩百年前,我賦雨閣的驚蟄劍,元陽峰的神陽珠,玄青峰的風雷劍,天靈峰的浩然戟,還有我師尊的清霜劍,想必你們今日都帶著,還是拿出來吧!”


    林暮天淡淡的看著黑衣人,麵色平靜,不悲不憂,不知在想些什麽。


    “哼!胃口倒是不小,這些每一件都是不可多得的神兵.......”


    “驚蒼劍足夠!”林暮天打斷,冷冷的說道。


    黑衣人沉默,不錯,他們此次過來有所準備,將曾經洗劫賦雨閣所得,全都帶著,可這些神兵都很不錯,這讓他很不甘心。


    “嗬嗬.......,若你門下弟子贏了,這些可以歸還你賦雨閣,甚至我們曾經從賦雨閣所得,也可以歸還,隻是我並不認為一柄驚蒼劍就足夠,這四株天地靈根也要作為賭鬥的籌碼!”


    一名中年人走出,身形一展,來到蒼穹之上,與黑衣人並立,他的黑發瞬間變的火紅,宛若一團神焰在躍動,神威無雙。


    “你竟然也出現了!倒真是看的起我賦雨閣”,林暮天微笑,深邃如海的眼神,逐漸冷澈下來,“你所說,我若是不同意呢?”


    “你可以不同意,相比較為天道宗取迴驚蒼劍,其實我更想知道,如今的賦雨閣,是不是真的可以將我等留下來陪葬!”


    紅發中年人說道,語氣中所含的威脅之意更濃,還有深深的不屑。


    “如你所願!加上這四株天地靈根!”林暮天身形化作一道流光,與劉煜天、天玄掌教等人站在了一線。


    “說吧!這賭鬥如何進行!”


    “哼!林暮天,你似乎很有自信”,黑衣人依然不忘嘲諷。


    “你似乎很囉嗦!”


    “你!”黑衣人盯著林暮天,眼中陰冷之色更濃,隨即,在嘴角掛出冷笑,我倒要看看,當這些都失去的時候,你的模樣有多可悲。


    “賭鬥很簡單,為了照顧你們賦雨閣,修為過低的弟子,就不必參與,從金丹境、元嬰境、長生境、羽化境,你我雙方各派兩名弟子進行切磋,贏場多者,勝!”


    紅發中年人說完賭鬥規則後,將目光轉向林暮天,注視著賦雨閣眾人,“可有異議?”


    “若是我選擇參戰,是不是可以進行連戰?”劉煜天開口道。


    “嗬嗬.....,劉師弟,好魄力!隻要你有實力屹立不倒,自然可以連戰下去!我等樂見你賦雨閣神威”。


    話說的貌似好聽,卻聽得出無盡的蔑視與看不起。


    “我賦雨閣沒有異議,現在就可以開始”,林暮天開口道。


    “真是有趣,莫不是翻然悔悟,想盡早將驚蒼劍歸還,將這天地靈根,謝罪送人?”


    對此,林暮天並不理會,目中猶若有日月星辰在運轉,他通體變的虛無縹緲,無盡劍芒激射,似乎將虛空撕裂,霎時,就連周遭的雲霧都被切割成絲縷,隨風而揚,在遠處逐漸飄散。


    “那就從羽化境開始!”


    “嗬嗬,羽化境?從你開始,殘廢之人也想戰?是想證明你這護教長老,仍具有護教的實力?”


    黑衣人冷笑,衣衫獵獵,一點紅光從他丹田處擴展,瞬間蔓延到全身,一股足以融鐵化金的赤浪,向四周席卷,頓時,雲氣沸騰,渺渺如煙。


    “林暮天,既然你想戰,如你所願,這第一場,就由你我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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