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子息用天元府邸和天元藥鋪作抵押,如願得到了借款。


    在納虛的幫助下,天元藥材精煉作坊如期完成,並且在最快的速度下生產了大量的精煉藥丸出來。


    最糟糕的情況還是出現了。


    康建的百姓並沒有接觸過這種精煉而成的藥丸,因此並不信任,所有市場反響是一片慘淡。一個月下來,雖然說生產了大量的藥丸,可是生產規模很大,卻沒有賣出幾顆藥丸。一邊要維護藥丸的作坊,一邊又銷售不出去。天元已經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眼看離分崩離析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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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羅曆709年十二月某一天。


    風和日麗,萬物生息。


    若邦一役後,整個次羅大陸迴歸到了平靜的狀態。蒙那帝國的軍隊再沒有出征,除了其他國家偶有的小部分反抗軍外,基本無戰事。


    這半年以來,安安靜靜,沒有硝煙,沒有殺戮,似乎是好的不能再好。


    齊牧終止了他的野心,如今的驚風,早就沒了那份天真。兩百位負責采藥的人,同時還兼備了另一份使命,就是將他們所經之處的情況報告上來。雖然表麵上齊牧深居簡出,呆在皇宮並不露麵,但是從各地采伐的大型木材還是源源不斷地運往漠羽國的郡城。也許,一個更大的陰謀還在後麵吧。


    笑湘沒有得到嘯天籍,所以一直住在天元府,驚風旁敲側擊地問了很多次,可是四人始終不願意將嘯天籍的秘密透露半分,隻能作罷。


    “快看,大家快看啊,那是什麽?”


    院子裏噪雜起來,很多仆人丫鬟都跑到了庭院中,有的甚至打開大門,站在大街上。同樣,在大街上也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大家都仰頭看著天空,口中均是念念有詞,驚歎聲一片。


    驚風午子息等一行人正在內屋商量生意上的事,忽聽外麵雜亂的聲響也好奇地打開門。


    隻見天空中漂浮著一朵一朵的祥雲,七彩斑斕,還隱隱散發著粉紅色的光,布滿了整個天空,一眼看不到盡頭,配合著湛藍的天空,分外好看。


    “真漂亮啊,比彩虹都漂亮呢。”


    念奴看著天空中的雲,不禁感歎道。


    的確,念奴並不誇張,彩虹隻有一段,隻有七種顏色,但是天上的雲卻是一望無垠,顏色上更是繽紛多彩,隻要你能想象得到的美麗,都無法較之比擬。


    忽然,一陣微風起,天上的雲彩開始慢慢移動,而更為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所有仰望著雲彩的戰士百姓都跟著雲彩的移動也挪動起了腳步,一步一步跟著雲彩走了起來,眼神中的興奮開始轉化為失神。


    天元府中,念嬌念奴野伏措午子息包括笑湘等人都一步一步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呆呆地盯著雲彩,移動腳步。


    按理說,不管是有無真元,或者真元高低,此時此刻都喪失了心智,驚風也是,可是驚風下樓梯的時候,掛在腰間的小鈴鐺叮當響了一聲,就立刻從失神中清醒了過來,想要再去拉住一幹人等,卻是不可能了,任憑他怎麽拖拽,所有人好像鐵了心一樣停不下來。所以驚風隻能跟在眾人旁邊,一邊一邊地跟著人群走,想去一探究竟。


    全城的百姓幾乎全部出來了,有戰士,有商賈,有乞丐,甚至連一些深居閨房的大小姐都沒有例外。驚風放眼望去,真是形形色色什麽人都有,更有甚者,連衣服都沒穿,光著身子就走在大街上,仰著頭跟著雲彩走著。


    因為雲彩飄動的速度並不快,約莫走了一個時辰,整個天空的雲彩都靜止了下來,同樣,所有人的腳步也隨之停止。驚風稍稍踮起腳尖往外一看,這不是城主府嗎?


    城主府門口的廣場以及街道上,填滿了人群,全城的百姓,人挨著人人擠著人,卻仍舊目光呆滯,木訥如偶。


    “哈哈哈,恭喜君主,你終於大功告成了。”


    安靜的人群中,傳來了幾聲腳步聲和大笑聲,驚風一驚,趕緊躲到了阿豹高大的身體後麵,偷偷向外張望。


    從人群的縫隙間,驚風又看到了一個身穿儒衣,似書生般翩翩風采的男人,這個人,就是齊牧。這是驚風第一次真正看到齊牧的真容,雖然看得不是那麽清楚。


    齊牧的背後,跟著兩個點頭哈腰的人,一個斷了一個手臂的,是驚風打過交道的蒙那大將軍牙布,還有一個,驚風雖然不認識,但從服飾就可以看出來,是康建城的城主煉羽。


    剛剛說話的,就是煉羽。


    齊牧雖然臉上沒有表情,隻是不停搖著手中的紙扇,但是那種欣喜之情還是難以掩蓋。


    三人像參觀般,圍著眼前的人仔仔細細地打量起來。齊牧走到一個賣豬肉的大漢麵前,大漢是一身的肌肉,手中還提一片肉以及一把切肉的大刀,眼睛卻是直直看著天上的雲彩,眼神渙散。


    忽然,齊牧從紙扇後麵取出一個碗來,用手蘸了蘸碗中的水,撒在了大漢的額頭上,又悄悄對大漢耳語了幾句,因為相隔得太遠,驚風並沒有聽清。隻見大漢目光依舊,卻是手起刀落,將自己提著豬肉的左手硬生生砍了下來,臉上卻並無痛苦之色,連一聲哀嚎都沒有。驚風看完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齊牧看了看手中被飛濺的鮮血染紅的紙扇,似乎還不滿意,又走到了一個穿著鎧甲的統領麵前,用同樣的方法對統領耳語了幾句,隻見此人忽然翻出右掌,一道淡青色的光在手中凝聚,然後朝自己的頭頂狠狠拍了下去。隻聽“嘭”的一下,爆裂聲傳來,站在統領四周的所有人都徑直飛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已經沒有了唿吸,但是眼睛卻仍舊盯著天上的雲彩。驚風知道,這是習武之人自爆真元,要是在平時,就算是死,就算是非人的折磨,也不會有人去自爆真元的,因為那份痛苦不是用語言可以表達的。


    “哈哈哈哈”,齊牧這才大笑起來,笑聲中夾雜的恐怖讓驚風不寒而栗。


    眼前的齊牧,已經不能算是一個人了,甚至比魔鬼還要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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