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又一個水匪被刺殺,但是死相很難看,主要是因為這次合擊失敗,兩個人的長槍一個戳在了人家的腿上,一個戳在了人家的肩膀上。


    這兩處都不是要害,所以這哥們被委屈的又挨了兩槍,死都要比人家多挨幾下,很是可悲。


    “哎,繼續!”陳尚權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他就不明白了,挺簡單的東西,挺簡單的事情,怎麽就教不會這些村裏的兄弟們了呢?


    不就是拿個槍去戳人嗎,這事情有多難?每天三千下的練習都喂狗了?


    高手就是這樣,他們覺得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別人也不應該做不到,所以他們和普通人之間總是有隔閡。


    其實這事情也不好說,每個人擅長的東西不一樣,說不準人家在其他的地方比你強的多呢。


    楊超的性子直來直去的,也不是一個願意委屈的主,何況是在淮安城裏麵從來都是他欺負人,沒有受屈的時候。


    為了打這群水匪把他在船艙裏憋了好幾天,把他那驕傲的戰兵兄弟們也憋了好幾天,心裏麵可是憋著一股氣呢,這一刻一點不少的全部都用在了水匪的身上。


    沒有想象中的激烈戰鬥,在猝不及防的衝擊下,水匪慘敗,河岸邊到處都是俘虜,死了幾十個水匪,剩下的人要不然運氣好的逃出生天,要不然一個一個的都投降了。


    他們的戰鬥意誌太薄弱,幹不了大事,楊超也懶得去搭理他們,今天他算是幫陳玉麟幫的很到位了。


    “解開鎖鏈,把東西繼續運走,運到陳家村去,楊大人,在下有要事在身,就不多做逗留了,請楊大人見諒!”陳文信抱拳說道。


    “去吧去吧,辦正事要緊,這個老弟,比參將大人還牛,一句話就把我扔到這裏來了,我幫他打了一仗,迴去還得謝謝他給我一個發財的機會,這他娘的都叫什麽事情啊!”楊超忿忿的罵道,引起了守備營裏的官兵們一陣大笑聲。


    通過這一次的戰鬥,高威的水匪被殺的了七七八八,而徐家也失去了打擊呂家的主要手段,就這一仗,攻守易形,徐家基本上算是結束了。


    “陳幫主,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


    屋子裏靜的嚇人,呂媚兒終於開了口,她隻要開口就好,陳玉麟不希望呂媚兒做一個冰山美人,那不是她的本性,也不會給她的美帶來加分。


    “大小姐請明示。”陳玉麟一臉輕鬆的笑著。


    “有讓你害怕的事情嗎?你曾經怕過嗎?”呂媚兒盯著陳玉麟的眼睛,似乎是要觀察陳玉麟的一切情緒變化。


    陳玉麟微微一笑說道,“人都會有害怕的時候,都會有讓他害怕的東西,大小姐的問題問的似乎不算很高明。”


    呂媚兒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可是,為什麽自從我這一次見到了你之後,就感覺什麽事情都無法讓你感到害怕,似乎一切都在你的控製之中呢?你帶著幾十個人就敢到呂家來鬧,雖然你的人很能打,可是如果呂家的家丁齊出,你不怕吃虧嗎?”


    “你隻是為了一個和呂家合作的機會,就要去和徐家這樣的大家族鬧翻,你不怕他們的報複嗎?高威這樣的水匪臨門了,你作為一個村內的族長,內無強兵,外無援軍,你第一個想到的不是逃跑,也不是求救,而是親自手把手的把一群泥腿子練成了雄軍,去和高威這樣的悍匪硬碰硬,你不怕嗎?”


    “這次徐家吃了大虧,漕運十八家裏的十七家人都已經匯聚於一處,眼看著就要到了咱們的麵前,我害怕,我很害怕,我隻是一個小女子,我……”


    陳玉麟輕輕的捂住了呂媚兒的嘴,笑了笑,一言不發,隻是看著呂媚兒的明亮眼睛,多美的女子,多好的女子。


    時間就這樣在兩人對視的目光中一分一秒的流逝,片刻的寧靜終被打破,嘈雜的喧鬧聲最終在兩人的耳邊響起。


    “坐在這裏,一句話都不要講,好不好?”陳玉麟終於還是開了口。


    呂媚兒瞪著大眼睛點了點頭,看著陳玉麟轉身離去的背影,忽然之間有一種放空的感覺。


    “吱呀~!”


    大廳的房門被呂家家丁及時的推開,院子裏漕運十七家的族長們一臉怒容,今天看樣子不討個說法是不打算迴去了。


    “諸位,有失遠迎啊!”陳玉麟嗬嗬一笑。


    “少來這一套,讓呂老爺出來,呂家大小姐也行,你算是個什麽東西,跑在這裏充人來了,滾開!”一個白衣少年毫不客氣的吼道,一看就是個二世祖。


    “就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哪家的閹人呢,進不了宮就跑富戶家裏當太監來了?”一個胖胖的中年人嘿嘿的笑道。


    “哈哈哈哈!”


    眾人隨即是一片的歡笑聲,所謂是先聲奪人,別管有理沒理,先把氣勢站住了再說,有了氣勢理就倒在你這邊了。


    呂媚兒聽的怒火叢生,幾乎就要坐不住,恨不得立刻衝出去罵死這群混蛋,卻在看到了陳玉麟的背影之後,忍耐住坐在了原地。


    陳玉麟也不惱火,隨手指了指徐英,問道:“你就是徐英是不是?”


    徐英對陳玉麟的恨可是真槍實彈的,好好的事情都讓你個農村人給禍害了,老子可早就等著機會砍了你呢!


    “沒錯,怎麽的,在呂家當狗當的不舒服,想到我徐家當狗來了?成啊,那我一定給你找條母狗來,我徐家不比呂家,養條狗都不讓人養的舒坦了,那還叫人怎麽活啊!”徐英得意的大笑道。


    “小子,想死是不是?”陳玉麟冷笑著問道。


    “哎呦,哎呦,你們聽到了沒有?他要殺人了?大家可要作證了,今天我要是少了一根汗毛,那都是他呂家幹的,到了知府衙門,大家可要為我申冤啊!”徐英好不懼怕的嚷嚷著。


    他不怕陳玉麟生氣,就怕他不生氣,不生氣的敵人,冷靜的敵人,也就是最難被消滅的敵人,隻要你動怒了,有的是破綻會露出來,怕什麽?


    徐英一臉的笑意,等著陳玉麟出醜,小子,別以為人家叫你一聲二郎真君你就真是二郎神了,別做夢了你。


    打仗你有幾下子,但是說道玩心眼,你能是我的對手嗎?


    “敢問徐少爺,大家這麽慌忙的跑來,所為何事?”陳玉麟問道。


    “你算個什麽東西,狗還真自己當人看了?我們要說的話,是你配聽的嗎,快點讓呂家的人出來,別躲在裏麵裝孫子!”徐英不耐煩的嗬斥道。


    “就是,你算是個什麽東西。”


    “趕緊滾開,好狗不擋道!”


    “什麽東西都把自己當人看,這呂家是怎麽迴事!”


    ……


    “諸位諸位,安靜一下!我不是呂家的家仆,隻是呂家的朋友,受呂家大小姐之托,宣布一件事情,大家請安靜一下!”


    “呂家大小姐說了,從今以後,漕運上的事情不想管也管不了了,煩啊,煩!為了賺幾個錢,這是又要防著水匪,又要防著這個那個的,累都累死了,與其辛苦受罪,不如把地盤交出來,讓大家來賺錢,各自樂嗬樂嗬!”


    “行了,話不多說,第一個航路,淮安城到揚州城的生意,讓出來了,誰家想要?”陳玉麟高聲的喊道。


    眾人頓時一愣,事情好像和我們之前想象的不太一樣啊!


    本身大家到這裏來,隻是一個目的,就是要逼迫呂家讓步,讓出一點生意給大家做,不能再這樣到處搶生意了。


    可以說這一次大家雖然是怒氣衝衝而來,但是隻要占了一點便宜也就可以了,沒想著能得到多大的好處,隻是想打擊一下呂家四處出擊的勢頭而已,可沒想到呂家居然主動打算就範了,這可怎麽辦呢?


    徐英也模不著頭腦了,這呂家是唱的哪一出?


    “大家不要聽他胡說,他是想二桃殺三士!想甩出幾塊地盤來讓咱們大家鬥起來,他們好坐享其成,門都沒有!”一個男子在人群中喊道。


    “是嗎?嗬嗬,呂大小姐還說了一句話,這好人難做,如果大家不要這地盤的話,這地盤那可就歸了我三河幫所有了!我三河幫別的不多,就是有一群不知死活的窮弟兄,吃得了苦,受得了罪,以後各位要是有什麽活要幫忙的,盡管開口啊!我就在這裏先謝過大家了!”陳玉麟裝模作樣的向眾人拱了拱手,自信無比。


    眾人頓時麵麵相覷,這是個什麽情況,我們來這裏是做什麽來了?


    徐家是沒有辦法了才出這招,這是他們的最後求生之路,如果他不能竄動大家一起反呂家成功的話,那麽徐家就要徹底完蛋,所以徐家不能輸。


    “小子,你憑什麽拿下這些漕運生意?你有幾個人,你有幾條船?有幾個商家大號認識你?就你這樣也想和我們漕運十八家搶生意,你說笑話呢?”徐英急忙指著陳玉麟怒吼道,生怕大家被陳玉麟給說動了。


    “嗬嗬,沒人可以招,沒船可以買,商家不認識我我會讓他們認識的,你著急什麽?大小姐說了,她就喜歡聽話的人,隻要聽話,要什麽給什麽,大小姐還打算劃分更多的地盤給我呢,你不服?”陳玉麟不屑的瞪著徐英。


    “你以為這漕運是你們呂家一家的嗎?想給誰就給誰?漕運十八家三百年來維持漕運,都有功勞,你呂家憑什麽一家獨大,讓我們都去喝西北風去嗎?”徐英色厲內荏的嘶吼道。


    一場慘敗,不但是讓徐家失去了打擊呂家的機會,也粉碎了他們的前程,如果今天不把呂家拿下,就沒有了退路,人到了絕路上就是不一樣,就算是徐英這樣的人也一樣會迸發出巨大的戰鬥力。


    “說得好,我剛才說過要給大家分地盤,你跳出來不讓,現在地盤不給了,你又是第一個鬧騰的,我想問問徐大少爺,你到底是和我們呂家過不去呢,還是和漕運十八家過不去呢?”陳玉麟問道。


    徐英頓時語塞,看著各大家族的人質疑的眼神,徐英慌忙的吼道:“別以為用小恩小惠就可以收買人心,你呂家要是真的誠心改過,那就退迴自家原來的地盤去,把其他的地方給讓出來,那才叫真心悔過!”


    陳玉麟冷冷一笑,“把其他的地方都給讓出來?嗬嗬,徐大少爺好大的口氣啊,別人家的地盤怎麽劃分你說了算嗎?不羅嗦了,今天大家辛辛苦苦來了一趟,總要有個收尾,要是大家想一起發財,安生過日子的話,那麽就站到呂家這邊來,呂家給你們分錢!”


    “如果你們不打算和呂家好,非要和呂家鬧的話,那麽呂家也不是怕事的人,水匪都打不下呂家,你們能行嗎?機會隻有一次,要發財的站過來,不願意一起發財的請慢走不送!”


    人群頓時噪雜了起來,原本就有些鬆散的聯盟出現了內訌,呂家確實不是一塊好啃的骨頭,如果好啃的話,也輪不到今天由你來啃了,這可怎麽辦呢?


    “請問陳郎君,這呂家打算怎麽和我們一起發財?地盤在他手裏,我們怎麽從他的手裏拿到錢?”劉家少爺大著膽子做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別小看了他的提問,他作為第一個站出來提問的人,有很大的意義。


    大家都不敢做出選擇的時候,他的這個看似中立的問題,其實是偏向了呂家,作為第一個站出來的人,他也理所應當的要得到更為豐厚的迴報。


    陳玉麟滿意的笑了笑,這個小夥子很有前途,劉家這一次絕對會滿載而歸的。


    郎君這個詞在淮安城周圍可有特殊的意義,那就是二郎神的代言詞,基本上淮安城附近誇人誇到極致就是叫你一生郎君,不分老少,皆可使用。


    你家生了兒子,他就誇你生了個小郎君。


    你家出了當官的,他就誇你家出了郎君。


    總之這一個詞裏,有太多的友好和尊敬的意思,陳玉麟本就有二郎神化身的稱號,如今得到了對方的再次確認,陳玉麟當然視之為友了。


    “你叫什麽名字?”陳玉麟指了指劉家大少爺問道。


    “小可劉檢之。”劉檢之急忙抱拳說道。


    “很好,請你站到我的身邊來。”陳玉麟對著劉檢之揮了揮手說道。


    劉檢之頓時走在了人生的三叉路口上,年輕的劉檢之這是第一次被委派家族重任,代表家族來和呂家進行談判,這是他的第一次,意義重大。


    之所以讓他這個毛頭小子來,主要是因為劉家老爺不確定徐家這次逼宮能不能成功,所以他和許多大家族的人一樣留了一手,自己在家裏不出來,讓兒子出去。


    如果這事情成了,那自然沒什麽,撿便宜的事情大家都喜歡。


    如果這事情不成,那到時候大不了用用一句小孩子不懂事輕輕帶過,事情總是還有一個轉圜的餘地。


    一切的巧合,促成了劉檢之這一次的成功,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啊。


    劉檢之需要在這個時候做出選擇,是走過去還是留下來?走過去就是要站在了呂家的一麵,留下來則是拒絕了呂家的召喚,這麽艱難的決定,這麽大的事情,本不應該由他來做主,這壓力太大了。


    劉檢之麵色緊張的看了看周圍各大家族的少爺們,發現大部分的人臉上也都是一副茫然的表情,大家也沒有作出決定,都在等候著別人做領頭羊。


    想到這裏,劉檢之咬了咬牙齒,一下子發了個狠心,大步的走到了陳玉麟的麵前,躬身一禮,恭敬的說道:“小可劉檢之,見過陳郎君!”


    “哈哈哈哈,孺子可教!江南一帶全部的茶葉運輸生意就交給你了,好好幹,幹得好了,還有更多的生意給你,幹得不好,我可要換人的!”陳玉麟嗬嗬一笑。


    “小可謝過陳郎君!”劉檢之渾身發抖激動的喊道,這是他發自肺腑的唿聲。


    賭對了,看樣子我是賭對了。


    他這一做出了決定,牆頭草們立刻飄了過來,在利益的驅使下,他們毫不猶豫的拋棄了徐家。


    徐英感覺整個世界似乎都變得空洞了一般,自己的身體也仿佛被掏空了,一切的一切,結束了嗎?


    陳玉麟的身邊滿是諂媚之人,熱熱鬧鬧,徐英則冷冷清清,隻有一個隨從跟在了他的身邊,倒塌的速度如此之快,令徐英無法接受,但這又是事實。


    陳玉麟的淮安之行,算是賺了個圓滿,徐家被理所當然的要清理出漕運十八家的大聯盟裏,雖然他們仍然有不少漕運業務,但是每況愈下已經是不可改變的趨勢。


    就憑他們家對呂家長期的壓製,如今呂家沒有用雷霆手段去滅掉徐家,就已經是仁至義盡,該怎麽辦,徐家人心裏應該很清楚。


    徐英或許不服氣,但是徐林服氣了,當夜便變賣了全部的家當,用二十艘船把他龐大的家業轉移到了江南,月兌離了淮安城的是非之地。


    當呂媚兒在城牆上看著徐家從朱雀門離去的時候,居然有一絲絲的失落,人生的拚圖少了一塊,總要有人補上才對。


    “事情變得這麽突然,這麽順利,真讓我有點不敢相信,但是卻讓我覺得更加害怕了。”呂媚兒最終還是開了口。


    城牆上的人給了楊超幾分麵子,在呂媚兒的身邊沒有官兵,隻有陳玉麟。


    “大小姐,站的越高,看得越遠,如今你隻不過完成了人生的一小步,至於這麽惶惶不安嗎?”陳玉麟問道。


    “這是一小步嗎?淮安城的漕運生意從此由我一家把持,這是國之利器,這是小事嗎?”呂媚兒的意思很明白了,一家獨大,就要獨力去麵對朝廷的打壓。


    皇帝喜歡看見你們亂作一團,互相傾紮,他才好從中平衡,如果你們鐵板一塊了,他混什麽?


    如今呂媚兒冒天下之大不韙,成為了漕運第一家,其他的各大家族,漕幫都成了醬油黨,如此一來,你不就是地方上的小皇帝?皇帝是不是要拿你開刀呢?


    富商好做,沈萬三不好做啊!


    “你還真是多想了,恰恰是因為你一家獨大,你才安全得很。你是眾矢之的,所有的漕幫,世家都和你為敵,有你壓得住這個場麵,朝廷高興還來不及呢,哪裏有閑工夫來整你?”


    “再說了,朝廷最討厭的人結黨,你又沒有結黨,朝廷討厭的是漕運十八家這個大聯盟,對於你這個眾矢之的,朝廷喜歡還來不及呢,放心,你越是招人煩,朝廷就越喜歡你。”陳玉麟嗬嗬的笑道。


    呂媚兒和陳玉麟不同,呂媚兒是大家族,隨時要擔心著幾千口人的生死,呂家的多年基業不能毀在她一個女人的手裏。


    陳玉麟雖然說起來是一個族長,但是他的家庭裏就隻有他一個人和嫂子了,是真正的光棍一條,死活還真是有點不在意了呢,他能這樣的灑月兌,呂媚兒卻不行。


    “不管怎麽說,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了,陳幫主,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嗎?”呂媚兒試探性的問道。


    陳玉麟也不羅嗦,聳了聳肩膀,“大小姐,我是個沒做過大事情的人,以後還指望著跟著大小姐多混幾口飯吃呢,大小姐有話就直說吧!”


    呂媚兒也知道陳玉麟的本事在於打仗,在於練兵,可就是不在於做生意,所也她也就不為難陳玉麟了。


    “如今漕運十八家裏走了徐家,來了你們陳家,一切又迴到了老樣子,不過,陳幫主幫了我們呂家這麽多,我們呂家當然要報恩,從今以後淮安城以北的生意,就由陳幫主負責了,如何?”


    呂媚兒的大方讓陳玉麟有些詫異,沒想到吃人不吐骨頭的呂家,也有大方的時候,看來女人終歸是感性動物嗎?


    “陳幫主,我知道你現在要建設陳家村,要用錢的地方多,以後你們陳家村的作坊多了,生意大了,還請不要忘記了我們呂家就好!一萬兩銀子已經送到了陳幫主的船上,一點小小心意,還請笑納!”呂媚兒微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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