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麟到了這會兒,算是看明白了,楊超果然不是個尋常人物。


    他也是有自己操守,有自己的理想的優秀軍官,平日裏也是礙著麵子,不得不幫幫劉虎,其實那並不是他的本意。


    如今見到了陳玉麟這樣的真英雄,楊超才真情流露了。


    陳玉麟也是個熱心人,和楊超聊起來了之後,就打開了話匣子,兩個人說說笑笑之間,片刻也就到了淮安府的知府衙門門前。


    府衙的人見到了陳玉麟帶來的大量人頭,不敢怠慢,立馬領著人到了後衙。


    由於楊超在場,陳玉麟倒是也不擔心衙門裏的主薄會克扣自己的賞銀。


    淮安府主薄和吏目帶著一幫人仔細的勘驗人頭,這年頭殺良冒功的事情太多了,尤其小土匪你根本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子,這要是殺的無辜老百姓來領賞那可怎麽辦?


    不過高遠的人頭倒是很快被檢測完畢,毫無疑問,高遠的人頭沒有問題,這廝終於死了,淮安府的官員們也多少能鬆下一口氣來。


    “楊守備,你這兄弟好本事啊!高遠之人兇悍狡詐,多少次官兵出兵圍剿都沒有拿下他,倒是讓你這兄弟一個農夫給打殺了,這說出去,都叫人不敢相信呢!”主薄模著自己的三縷胡子,笑嗬嗬的說道。


    這話絕對不是諷刺,因為官兵並不代表就是戰兵,實際上負責地方這些治安問題的,大部分是衙門裏的差役和淮安府步軍衙門的人。


    人家戰兵係統的人,是為國家打仗的,不是地方可以指揮的人,如果朝廷不下令,就算是敵軍殺到你眼皮子底下了,你也別指望戰兵過來幫你忙。


    開玩笑,且不說私自調動軍隊作戰的罪責有多大,就說你要是讓士兵死了幾個,那這事情找誰說理去?這些人可是因為你而死的啊!


    說來說去,主薄這是在自我嘲諷,說的是他衙門裏的人,所以楊超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


    “大人,這確是高遠的人頭,繪影圖形有九分相似!”吏目也滿意的說道。


    “嗯,很好,楊守備帶來的人,怎麽可能會有問題呢?好啊,陳老爺,你為我淮安府除了一大害啊!賞銀一分不少,都在此處,還請陳老爺收下,不要嫌少!”主薄說道。


    高遠和高威兩兄弟的禍害能力太強了,可以說是讓淮安府的人寢室難安的惡人,如今高遠伏誅,高威卻還是逍遙法外,這仍然是大家的一個心病。


    高威才是真正的威脅,高遠隻是他的一個幫手而已,算不上大人物。


    陳家護衛隊的戰士們可是真高興了,官府裏豈是他們想來就來的,如今不但是進來了,反而是堂堂正正的進來,還被人家官兵衙差誇來誇去的。


    一時間,大家都感覺自己的層次提高了不止一層,一瞬間就進入了一個新的世界,放佛過去的一切,都真的和自己說再見了。


    人就是這樣,一旦進步了一點,就再也迴不去了。


    衙門裏的人大部分都沸騰了,紛紛聚到了後院裏來,大家都爭相的來觀摩一下這能格殺高遠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經過了主薄和吏目兩位大人的確認之後,陳玉麟擊殺高遠的事情算是塵埃落定,由此,他二郎真君的身份,也是背定了。


    當陳玉麟以為自己已經在衙門裏當了一迴大熊貓之後,出了衙門,他才知道了什麽叫國寶的煩惱……


    這衙門口的大街上是熙熙攘攘,大家就沒有讓陳玉麟離開的意思,爭相向前,欲一睹為快二郎真君的真容。


    陳玉麟頓時就囧了,周傑倫被歌迷圍觀的時候,想必除了得意之外,也有點不爽吧?


    人一多,嘴就雜。


    大家開始紛紛的對陳玉麟進行各種語言上的ps,一會有人說陳玉麟一看就是被雷劈出來的,一會有人說陳玉麟這一看就是玉女金童生出來的。


    甚至有人說陳玉麟這二郎真君的化身,是世間少有的奇男子,必須保護起來,多找點樣貌端正,出身幹淨的女人,讓陳玉麟去和她們生孩子,一天必須搞一次,爭取多留點好種子給大明朝……


    得,哥又成**了……


    “嗬嗬,兄弟,看樣子你這是出不去了,不成不成,咱們還是迴去吧!”楊超也被逗樂了,哪裏有這麽誇獎別人的?


    就算是公主出巡,也沒有這麽大的場麵吧?


    “這怎麽行呢?我得趕緊的采購了東西,迴陳家村去,咱家裏麵事情多的是呢!我還要去修橋補路,蓋樓開田,還要準備打仗,我能在這裏窩著嗎?”陳玉麟著急的擺了擺手。


    “嗬嗬,沒看出來,你倒是忙的很啊!”楊超臉上的異樣神采一閃而過,果然這小子不是個普通人,不是個尋常人啊。


    心裏麵居然藏著這麽多的秘密,估計這淮安府早晚是裝不下他了。


    “我也沒辦法,我和高威的仇這已經是解不開了!我不殺他他就要殺我,我不趕快準備準備,難道是在家裏等死不成?那高威手下有上千人,我陳家村不是對手啊!”陳玉麟壓力頗大的歎了口氣。


    楊超笑著點了點頭,“不打緊,若是高威前來尋你麻煩,你就到淮安城來,我自然能保住你!高威別說有上千人,就是有上萬人,他也拿不下咱們淮安城啊!”


    這話言之不虛,淮安城裏光是王府衛隊就幾百號精銳,加上幾千能拿起兵器打仗的家丁,漕運總督手裏有幾千人民兵級別的戰士。


    這淮安城府衙和步軍衙門有上千人,戰兵係統有一千多人,淮陰衛有衛所兵五千多人,雖然衛所軍逃亡嚴重,戰鬥力也不行,但是挑出幾百號精銳還是不成問題的。


    就憑高威那點人,在鄉下海外橫行霸道也就算了,敢來淮安府,十條命也照樣不夠死的。


    陳玉麟急忙搖了搖頭,“我怎麽能把陳家村的人都扔在家裏不管,我自己躲到哥哥家去呢?不成不成,高威和我有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非手刃此賊不可!”


    “好,是個好樣的漢子!得了,不管你以後來不來我家,今天你不住我家你還能住哪裏?走,咱們從後門走,先迴去歇著再說吧!”楊超說完便不由分說的拉起了陳玉麟的手,這兩人脾氣對的上,也都是一樣的報複。


    所以,他們雖然隻是聊了一個多小時,卻好像是發小一般的親密,倒是讓旁人看的一頭霧水了。


    衙門的後門確實是個幽靜之處,這個事情很有意思,但是也很合理。


    衙門的前門往往是在最繁華的大街上,然後因為衙門往來人員密集,所以商業發達,必然是商業街所至之處,因而繁華無比。


    而這衙門的後門呢,往往是大戶人家聚集之處,大戶人家希望仗著衙門的陽剛之氣,能夠多沾染一些貴氣,也是不願意和窮人住在一處。


    所以這衙門的後門的巷子基本上都是大戶人家的宅院,因此巷子裏往往是門可羅雀,大白天的鬼影都沒有一個,就別提人影了。


    楊超和陳玉麟等人大搖大擺的從後門逃了出去,前門的老百姓們還堵在衙門口不依不饒呢,搞的衙門裏的人都非常的鬱悶。


    楊超隻是一個守備官,營長顯然不可能住別墅,所以守備也不可能住個幾進幾出的大院子了,雖然如此,他家裏還是有些家底的。


    這前院後院算是備足了,加上左右廂房,大廳,客房,柴房什麽的,一共十幾間屋子,占地三百多平米,雖然在農村誰家院子都有幾百平方米,但是這畢竟是在淮安城裏啊。


    那就不一般了,不說這事寸土寸金之地,好歹也是個繁花落,有這麽大的排場,已經超出了一般守備的水平,基本追上都司了。


    楊超的家裏麵倒是也親近,隻有媳婦和一個媳婦的貼身小丫頭,再無旁人,這倒是讓陳玉麟適應了下來。


    陳玉麟這人就這樣,你家裏越是普普通通,他越能適應,若是金碧輝煌的,倒是讓他無所適從了。


    “來,到了我家裏不必客氣,一會我點幾個好酒好菜,咱們兄弟喝幾杯!”楊超推開了自家的房門,滿麵的笑意。


    陳玉麟的隨從和家人都被遣散了,在淮安城裏,他的安全是有保障的。


    “嘿!”


    一聲嬌叱,陳玉麟還沒有反應過來,直接就給一拳打翻在地。


    “哎呀,這,這……”


    “對不住了兄弟,我給忘記了,賤內平日裏特愛與我玩耍,今日她不知道家裏來了人,這倒是誤傷了兄弟了,為兄向你賠罪!”楊超急忙扶起了陳玉麟,看著陳玉麟淤青的左臉頰,楊超的心裏麵也是愧疚不已。


    劉月嘟著嘴不屑的說道:“一個大男人挨了女人一拳頭就撐不住了,也太差了吧?就這也能來當兵?”


    劉月以為陳玉麟是和那些紈絝子弟一樣,家裏麵送過來到軍隊裏鍍金的官二代,當場就開黑了。


    “小月不得胡說,我玉麟兄弟是二郎真君的化身,武藝高強,為夫若不是承蒙玉麟兄弟手下留情,早就被一槍刺死了!”楊超急忙解釋道。


    “啊?你就是城裏麵人人傳頌的二郎真君?來,快讓姐姐我看看,沒打疼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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