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宗,不行你給孫兒露一手不?這我看咱叔這練也不怎麽樣嘛!”一個陳家的後生輩小夥子笑嗬嗬的說道。


    通過這輕蔑的語氣,就可以看得出大家對陳玉麟根本是口服心不服,根本不把陳玉麟當迴事看。


    “你個小兔崽子,你爹怎麽教你做人的?和小祖宗說話你敢用這樣的口氣?”陳文信當場就怒了。


    陳文信的輩分隻比陳玉麟少一輩,開始頗有點地位的,這說話的這位孫子輩的也不得不給他一點麵子,隻好低下頭不說話了。


    “哎,他說的對,這樣吧,你過來,拿起這根棍,我給你露一手看看!”陳玉麟隨手指了指他的這個孫子,又指了指地上的木棍說道。


    對方還真是沒把陳玉麟放在眼裏,笑嘻嘻的就跑了過來,撿起了木棍左右揮舞了幾下,很是得意。


    “小祖宗,那就不要怪孫兒不客氣了啊!”孫子嘿嘿的笑道。


    “不必,快動手吧,祖宗讓著你,快點別磨蹭!”陳玉麟不耐煩的說道。


    “嘿!”


    “噗!”


    電光火石!


    大家還沒有看清楚陳玉麟是怎麽出手的,就看見這個孫子已經被陳玉麟一棍戳倒,痛苦的捂著自己的左側下方肋骨在滿地打滾。


    “喊個屁喊,你祖宗我出手有分寸,肋骨沒斷,站起來,繼續練!”陳玉麟冷冷的說道。


    現場的氣氛頓時為之一緊,此刻聚集的陳家男丁更多了,不僅僅是男丁,女人也來了不少,村裏難得有看熱鬧的時候,大家當然不會錯過。


    “小祖宗,我不行了,不行了!”孫子哭喪著臉說道。


    “你有點骨氣行不行?骨頭還沒斷你就站不起來了?高威欺負的就是你這種沒血性的東西,不站起來也行,叫你爹來,帶著你一起滾出陳家村,宗祠除名!”


    “我陳家,不要你這種沒用的東西!”陳玉麟一步不讓的指著他這個孫子的臉說道。


    “我……”這孫兒頓時要哭出來了,我就說了你一句而已,不必要這麽狠吧?


    現場的眾人也都感受到了陳玉麟的不同,以前他們根本不怕陳玉麟,現在看起來,陳玉麟有些威嚴了。


    “快起來,小祖宗的話你沒聽到啊!”陳文信乘著對方為難的時刻,立刻跳出來喊道。


    “對,再不起來就滾出陳家村去!”劉黑子也跟著喊道。


    “起來吧,起來吧!”


    周圍的圍觀群眾們,也立刻開始起哄,圍觀,起哄,這都是咱們的傳統文化,小子,還不趕緊站起來在等什麽呢?


    “小祖宗,我替權兒向小祖宗認錯了,不如讓我替權兒接小祖宗一棍如何?”


    陳玉麟猛然看去,隻見一個劍眉大眼,滿臉虯須的壯年漢子,正在彎著腰抱著拳,恭敬的看著自己。


    陳文烈?哎呀,我怎麽忘記這茬了!


    陳玉麟對陳文烈的兒子陳尚權印象不深刻,所以一時半會兒忘記了陳文烈是他的父親,陳文烈可不能惹啊。


    他是陳家村的第一高手,一直是護衛隊的隊長,也是對陳家村忠心耿耿的老臣子之一,對陳玉麟的父兄也都十分的忠誠尊敬,這可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了。


    陳玉麟揮了揮手說道:“陳家村不要軟蛋,這樣吧,你的挑戰我接受,但是劉黑子,你去和權兒比劃幾下,看看我這個師父帶出來的徒弟,是不是孬種!”


    劉黑子當即得意的一笑,“好嘞!權哥,咱們這邊請吧?”


    陳尚權也不是什麽懦夫,他隻是很清楚的看出來了,自己根本不是陳玉麟的對手,站起來也是受辱加挨打而已,何必起來遭罪呢?


    現在不一樣了,劉黑子你小子也敢來惹我?行啊,咱們練練看!


    “小祖宗,那文烈就得罪了,小祖宗放心,文烈曉得分寸!”陳文烈恭敬的說道。


    陳玉麟多少是給了他一個麵子,陳文烈對此還是很滿意的。


    “誰讓你手下留情了?你有多少本事都用出來,否則的話,後悔的人是你自己!”陳玉麟微笑著說道。


    陳文烈不由得眉毛一皺,這小祖宗是來真的來假的?他難道是得到神人指點了,不然怎麽會對自己的武藝這麽有信心?


    我記得他的本事很一般的啊!


    陳家村的第一高手和族長的對決,這是多麽吸引人的畫麵啊!


    “三叔公,這事情要不要管管?”董覺緊張的問道。


    “哎,玉麟這孩子我知道,雖然沒什麽本事,但是做事情從不吃虧,我們不要破壞了他的好機會!”陳永恩搖了搖頭說道。


    董覺眼神複雜的看了看陳永恩,最終還是歎了口氣,無奈的站在了原地。


    陳永恩確實是扶持陳玉麟的主要幫手之一,那是因為他和陳玉麟是關係最親近的叔侄,是徹徹底底的嫡係,陳玉麟要是垮了,他也要受到波及,對他沒有好處。


    所謂的一榮俱榮一辱俱辱。


    不過有一種情況例外,那就是當陳玉麟垮掉之後,他可以承接這個族長之位的時候,那就是徹底的有利了,這個時候誰能保證人沒有私心呢?


    為了權力父子相殘兄弟廝殺的事情也不少見,何況是叔侄二人?陳永恩的心裏到底在想什麽,就隻有他自己懂了。


    “小祖宗看招!”


    陳文烈一聲暴喝,木棍隨手抖動,雙手高高舉起,斜劈而下,這一棍勢大力沉,角度卻並不刁鑽。


    陳玉麟知道陳文烈這是有心讓他,隻好苦笑一下,輕鬆的一個後撤步,一個左轉,卸掉了陳文烈的攻勢。


    緊接著,陳玉麟手中的木棍快若閃電,猶如銀蛇吐信,刷的一下從陳玉麟的手中竄出,直接奔著陳文烈的胸口而去!


    陳文烈大吃一驚,沒想到陳玉麟的武藝進步如此之大,急忙反手用棍尾向上一提,格開了陳玉麟的木棍。


    陳玉麟微微一笑,“文烈,這下你應該明白你不需要手下留情了吧?”


    陳文烈笑著點了點頭,我確實沒有對你手下留情的資格,看起來,你的武藝似乎還比我略強一點?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陳文烈以一敵十神威無敵,那不是吹出來的,是打出來的。


    可是陳文烈又不是上戰場打仗的人,他這民間護衛隊的人還是習慣使用刀劍的,所以讓他拿著木棍和陳玉麟拚刺殺,他確實不是很擅長。


    如果換了是玩刀的話,十個陳玉麟也不是人家的對手,陳玉麟除了刺殺還不錯之外,也就是拿著匕首的突襲還能算有點水平。


    至於這個時代的刀劍,那怎麽可能是陳玉麟那個時代的人會去使用的武器呢?


    “啊!”


    陳尚權的小腿讓劉黑子冷不丁的掃了一下,疼的嗷嗷直叫,打破了陳玉麟和陳文烈這邊寧靜的畫麵。


    “嘿!”


    陳文烈瞄著陳玉麟的大腿迅速刺出,陳玉麟冷靜的揮舞木棍格擋,見招拆招,順便尋找著陳文烈的破綻。


    陳文烈改刺為掃,木棍左右擺動,隻盯著陳玉麟的雙腳而去,這一招毒的很。


    這算是傳統的棍術打法,和新時代的刺殺不一樣,既然不一樣,陳玉麟也就沒有練過相關的防範措施,頓時給搞的手忙腳亂起來。


    搏殺這種事情,最怕的就是方寸大亂,隻要你亂了,那就是死期將至!


    陳玉麟把心一橫,原地跳起,單手持棍刺出,目標直指陳文烈的左胸!


    陳文烈大驚失色,沒有想到陳玉麟還有這麽一下,急忙想要閃避,卻沒躲得過陳玉麟的木棍,讓木棍直接點在了他的肩膀上。


    這一棍力道極大,蹭的一下,陳文烈當場翻倒在地,左肩膀上也是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現場的眾人頓時一陣噓聲,不是吧,陳家村第一高手讓不學無術的族長給打敗了?


    這算是怎麽迴事,難道是天生貴氣嗎?是族長就一定有本事?二郎真君上身了?


    二郎神的故鄉在今天的連雲港市灌南縣,而這個時代的連雲港市屬於淮安府管轄,所以二郎神的傳說在這一代廣為流傳,大家都很尊敬二郎神。


    誇人誇到了極點就是稱讚你為二郎真君,至於孫大聖,這個年代的人氣還不夠旺盛,目前還處於成長期……


    “小祖宗,好本事!文烈心服口服,今日日落之前,必定搬出陳家村!”陳文烈歎了口氣,神情黯然的說道。


    他這種忠義漢子,最要緊的就是傳統道德,言出必行,雖然萬般舍不得離開陳家村,更無法接受自己父子從宗祠被除名,但是他也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了。


    陳玉麟沒想到事情會鬧成這樣,急忙上前一把拉住陳文烈,厲聲嗬斥道:“胡鬧,誰說讓你離開陳家村了?”


    陳文烈慘然一笑,“小祖宗,我這已經保護不了小祖宗了,還留在村裏丟人現眼做什麽?”


    “不行!我不許你走!”陳玉麟抓緊了陳文烈的手臂說道。


    “小祖宗,事已至此,何必……”


    “你若是再提離開陳家村之事,那我就隻好跪下來求你別走了!”陳玉麟說完當場便作勢要跪。


    陳文烈一看這還了得,陳玉麟威望不足是一迴事,但是他畢竟是族長,怎麽能對他下跪呢?


    急忙攔住陳玉麟,激動的說道:“小祖宗,這可萬萬不可啊,折煞侄兒了!”


    “那你還走不走?”陳玉麟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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