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三、總覺得缺少什麽


    “你的意思是說,你在懷疑你們之間的關係?”古天悲蹙眉道。


    飄香雪仔細斟酌了一下,若有所思地道:“也不是懷疑,我隻是覺得我們之間似乎總好像缺點什麽,我……”飄香雪又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了,自從失憶之後,他的頭腦好像變得遲鈍了。


    “激情,你覺得你們缺少激情。”古天悲了然地替他接了下去,胸口卻莫名地傳來一陣鈍痛。


    飄香雪欣然點頭,充滿期待地望著古天悲,希望他能給他一個清晰的交代。


    古天悲看著一臉期待的飄香雪,緩緩道:“你之所以有這樣的感覺,是因為你失去了之前的記憶,所以你才會忘記你們之間曾經有過的激情,不過,有時候如火的愛情很容易將彼此燒成灰燼,或許隻有平淡如水的愛情才能維持真正的長久。”


    古天悲的眼中飄忽過一抹悲哀之色,不過已經陷入沉思的飄香雪卻沒有察覺。他此時真正反複斟酌著古天悲的話,並認真地迴想著自己失憶後與水絲柔在一起的種種情景。良久,飄香雪才似自語似詢問地道:“是這樣嗎?那我們以前究竟是怎樣的?”


    “這個你隻能去問水姑娘,因為現在隻有她才能決定應不應該告訴你這些,因為她是你的妻子,是真心實意想要保護你的那個人。”古天悲麵色沉重地說道。


    飄香雪的臉色變了變,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拋下一句“對不起,打擾你了”,然後便心事重重地轉身走了出去。


    古天悲目注著飄香雪的背影,臉上流露出一種沉痛的表情,目光變得十分複雜,喃喃自語道:“對不起,飄香雪,或許失去了記憶,對你才是最好的。”


    “你確定,這是為了他好?”離無言的身形出現走了古天悲的麵前,麵現慍色地望著古天悲。


    “你什麽時候來的?”古天悲故作淡然地道,隻為了掩飾自己心裏的不安。


    “在侯爺之後,所以你們說的話我全部都聽到了,”離無言冷冷地看著古天悲,似乎要將他看穿一般,質問道,“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要對侯爺說那些話,為什麽不希望他找迴記憶?”


    在他咄咄逼人的質問下,古天悲反而鎮靜了下來,心裏的不安也消失了,他毫不畏懼地迴視著離無言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反問道:“難道你覺得讓他記起那些傷痛,確實是為他好嗎?”


    離無言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語氣失去了先前的堅定,多了一絲猶豫:“可是,就算是這樣,你也不應該誤導他與水絲柔的關係,你明知道,侯爺的心中隻有……隻有水竹一個。”


    “是麽?”古天悲冷笑道,“那麽,秋晚霽呢,為什麽他又會娶了水絲柔?”


    離無言被他問得一怔,心中也有些糊塗了,侯爺愛水竹,這他是知道的,可是侯爺卻為了秋晚霽刺了水竹一劍,而現在卻又娶了水絲柔為妻,就算是失憶,可是……離無言真的有些糊塗了。


    古天悲忽然輕輕地歎了口氣,漠然道:“不管他心裏裝著誰,一個還是幾個,或許連他自己都弄不清楚,尤其讓他恢複記憶,讓他麵對與水竹之間的傷害,不如就讓他失憶在水絲柔的柔情裏吧。”


    離無言雖然還不能完全認同古天悲的想法,但是卻隱隱感到,或許古天悲說的是對的,最起碼失憶能讓飄香雪忘掉秋晚霽的死,忘記他與水竹之間的傷害,他寧可看到失憶後開開心心的侯爺,也不願再看到先前那個為了情殤而生不如死的侯爺。於是他重重地點了點頭,堅決地道:“好,我們就遮去他情感的記憶,讓他堅信自己隻愛過水絲柔。”


    古天悲微微頷,卻沒有再說什麽,因為他的確已經無話可說,他的心因想到秋晚霽,而正在深深地絞痛著。


    兩個人彼此靜默著,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窗外,一個清瘦的人影終於長長地舒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清晨,西湖之上,一片空濛。


    飄香雪四人靜靜地坐在一條小船上,看著湖中心那座一夜之間築成的展台,此時的展台上已經放好了一個碩大的箱子,箱子的四周圍站著四名彩衣少女,然而,與她們溫婉的麵貌極不相諧的是,她們每人的手中都執著一柄泛著寒光的寶劍,正警覺地望向四周,從她們那凝肅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她們守護的箱子有多麽重要。


    離無言望著被四名少女圍著的那個碩大的箱子,好奇地道:“這個箱子裏到底裝著什麽寶物,會引得天下的武林人士齊來爭奪?”


    沒有人迴答他的問題,因為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知道那件寶物到底是什麽,隻知道是一件極其珍貴的寶物,是武林人士都想要獲得的寶物。


    就在四人猜測著那件寶物到底是什麽的時候,展台的四周一件聚攏來很多船隻,大大小小的不下數十隻。而在那些船上,坐著武林各大門派的精英,他們望著展台上那碩大的箱子的目光中,充滿了貪婪之色。展台上四名少女的神情更加凝重起來,手中的寶劍也都半提了起來,似乎隨時都在準備著出招一般。


    “什麽狗屁精英,還不是一些唯利是圖的貪婪之人。”離無言不屑地冷哼道,卻現又是無人迴應,這才想起自己四人此時也是在覬覦著那件寶物,雖然本心不是出於貪婪,但是和那些宵小之輩似乎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想到此,離無言突然安靜了下來,不想再說話了。


    又過了片刻,展台下的武林人士已經有些騷動,一些人已經按耐不住,蠢蠢欲動了,而台上的四名少女握著寶劍的手,也都更加地緊了緊,直到一條淡如煙霧人影飛掠到台上,四名少女的神情才緩和了下來,似乎都長長地舒了口氣,不過執劍警戒的姿勢卻沒有絲毫的改變。


    “柳忘塵?”原本靜寂下來的離無言在看清展台上的人影時,忍不住失聲驚唿道,“想不到這件事竟然與他有關。”


    水絲柔也暗暗稱奇,無塵公子一向行事低調,在武林中很少公開露麵,為什麽這一次卻如此華麗地出場,一改他往日淡泊一切的形象。


    展台下,與水絲柔和離無言同樣好奇的比比皆是,凡是認出柳忘塵的人,都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錯了,當然還有些人根本不認得柳忘塵,因為柳忘塵一向處事低調,不喜歡公開露麵,於是開始低聲詢問這展台上突如其來的人到底是誰,而那些認出柳忘塵的人,也都在竊竊私語,猜測柳忘塵這一次為什麽會如此反常,因而,展台下頓時一片嘩然,所有人的目光都從那個碩大的箱子上聚焦到了柳忘塵的身上。


    柳忘塵滿意地望著台下眾人的反應,臉上掛著雲淡風輕的招牌笑容,那風度那氣韻,真的足以迷倒不少女人,一些門派中的女弟子早已看得癡了,都著花癡地想著,如果能夠得到這無塵公子的青睞,就算立即讓她們去死也願意。


    柳忘塵氣定神閑地掃視著台下的眾人,待眾人的議論之聲稍稍停歇的時候,朗聲說道:“各位武林同道,在下‘無塵公子’柳忘塵,也是此次奪寶大會的起人。”


    此言一出,台下更是一片嘩然,雖然在柳忘塵出現之時,眾人便已猜到可能是這樣,但是此時得他親口承認,卻仍然避免不了吃驚。


    柳忘塵故意停頓下來,等著眾人的議論再次平息了些,這才又開口道:“各位,在下之所以召開這次盛會,是因為這件寶物的確是十分重要,因此決不能落在無能之輩的人手中,隻有智勇雙全的卓越之人才能有資格擁有它。”


    “那要怎麽比試,無塵公子,還是請你快點說出重點吧。”一個青城的弟子頗有些魯莽地喊道,不過眾人在責怪他輕率無禮的同時,卻都期待著柳忘塵能給他一個滿意的迴答。


    柳忘塵輕輕地掃了那個弟子一眼,見是一個相貌平平的少年,便並沒有太在意,隻轉目望向台下的眾位武林人士朗聲說道:“很簡單,這次的比賽分為文武兩場,為了避免過多的損傷,我們先來進行文鬥,至於比賽的規則,其實很簡單的,那就是我身邊的這四位姑娘,她們每個人都會給大家出一道題,全部答對的人才有資格進入下一輪比賽。”


    柳忘塵說到這兒,故意又停頓下來,目光轉動將台下的眾人掃視了一遍,當看到眾人那迫不及待的表情時,不由得露出了得意的輕笑,這才慢條斯理地說道:”好了,現在就由我身邊的四位姑娘給大家出題。“說完, 柳忘塵特意地向後退了退,讓那四位姑娘的身形更加清晰地呈現在眾人的麵前。


    台下的眾人,都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那四位姑娘的身上,一瞬不瞬地,充滿了好奇與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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