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七、救人不成陷囹圄


    離無言和古天悲望著他們離去,想要跟上去,但是他們的體力還沒有恢複,渾身依然酸軟無力,隻好無奈地等在穀中,等著飄香雪迴來給他們一個答案。


    飄香雪三人離開山穀,便全力趕往恨天教,很快他們便來到了恨天教,三人避過門口的守衛,悄悄潛入恨天教內。


    隻見恨天教內的守衛明顯比先前增加了一倍,饒是他們輕功絕頂,麵對這麽多的守衛,也無法不驚動任何人地潛入,所以飄香雪決定先抓一名守衛,問清楚秋晚霽的情況,然後再作打算。


    正好這時有一對守衛向他們走過來,飄香雪待最後一名守衛走過的時候,便從後麵點中了他的軟麻穴,還沒等那名守衛開口驚唿,飄香雪又飛快地點了他的啞穴,然後將他快拖到了假山石後,那名守衛驚恐地看著眼前的三人,眼中充滿了對死亡的恐懼。


    飄香雪將清冷劍架在他的脖頸之上,然後才解開了他的啞穴,質問道:“秋晚霽是不是在這裏?”


    徹骨的寒意,讓守衛更加感受到死亡的恐懼,他口齒不清地顫聲道:“什……什麽……秋……秋晚霽,我……我不……不知道。”


    飄香雪將手中的清冷劍緊了緊,守衛頓時感到了那徹骨的寒意,連忙求饒道:“大……大俠饒命,我……我真的不知道……”


    “如果你什麽都不知道,就隻有死路一條了。”厲無邪湊近他,壓低嗓音微笑道,雖然是微笑,卻讓人感受不到半點暖意。


    守衛覺得眼前的人有如嗜血的撒旦,強烈的恐懼感讓他拚命地想著求生的辦法,終於腦中靈光一閃,膽怯地望著飄香雪和厲無邪,結結巴巴地道:“你……你們……說的……是……是不是那位姑娘?”


    “哪位姑娘?”飄香雪急切地追問道,心中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我不知道她叫什麽,隻……隻知道教……教主很喜歡她。”守衛恐慌地看著飄香雪,顫抖著答道,生怕自己的哪句話說錯了,便會立即引來殺身之禍。


    飄香雪雖然還無法斷定他口中所說的便是秋晚霽,但畢竟這是一條線索,便問道:“她在哪兒?”


    守衛略一猶豫,還沒有想清楚該不該實話實說,便覺頸上一涼,冰寒的劍刃似乎已經割開了他的肌膚,頓時嚇得顫聲求饒道:“大俠饒命,那姑……姑娘現在就被關在教主的房間裏。”話音剛落,後頸便被人重重地擊了一掌,頓時昏厥過去。


    “放心,死不了。”厲無邪不屑地看了眼用質疑的目光看著自己的飄香雪,冷哼道。


    飄香雪鬆開了那名守衛,失去了他的挾持,那名守衛立即癱軟在地,飄香雪無心再去理會他,跟在厲無邪身後,往恨天教內掠去。


    厲無邪對恨天教內的布置顯然十分熟悉,每一次都能恰到好處地躲過巡邏的守衛,很快便帶著飄香雪和水竹來到了恨天教的核心所在——冥殿。


    三人進入冥殿後,在厲無邪的引領下,很快便來到了桑子衿的居室,隻見室內的一張大床之上,羅幔低垂,輕紗掩映中,影影綽綽地隱現著一個人的身影,看身形應該是一位妙齡的女子。


    因為無法斷定這女子就是秋晚霽,她的人又是躺在床上的,所以飄香雪與厲無邪都不便上前查看,水竹便成了上前查看女子身份的唯一人選。


    水竹自是毫不猶豫地向床前走去。


    “小心。”飄香雪低聲囑咐道,全身戒備地看著床上,隨時準備應付突的變故。


    水竹給了他一個寬慰的笑容,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便快地來到床前,伸手去挑那低垂的羅幔。


    羅幔被她的纖纖玉指挑開的瞬間,床上的人突然翻身坐起,同一時間打出了數點寒芒,射向水竹的周身要穴。


    一直全身戒備的飄香雪剛要上前相助,誰知剛邁出一步,便忽然腳下一空,整個人都向下墜去,和他同等命運的,是也想要相助水竹的厲無邪。


    裂開的地麵,在飄香雪與厲無邪的身影消失的瞬間,重新合上,完好得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生過一般。


    而床前的水竹,因為躲閃不及,一點寒芒射入了她的右肩,一陣窒息的疼痛,夾雜著一絲酸麻,水竹踉蹌著向後退了兩步,用手掩住受傷的右肩,殷紅的血,從她白皙纖細的指間溢出,瞬間染紅了她雪白的紗衣,水竹還沒有機會看見床上的人究竟是誰,便眼前一黑,軟軟地向地上倒去。


    隻不過,她不知道的是,她最終沒有倒在地上,因為就在她暈倒的同時,桑子衿已經有如鬼魅般地來到了她的身後,將她嬌軟的身軀緊緊地抱在了懷裏。


    “你還喜歡著這個女人?”床上的女人出不滿的嗔責,望著水竹的眼神中充滿了怨毒之色。


    桑子衿邪魅一笑,望著水竹的目光有片刻的冷凝,然後望向床上的女子,戲謔道:“我喜歡她又怎樣?我又不是飄香雪,難道這你也要吃醋?”


    “你喜歡誰都行,就是不可以喜歡這個女人。”床上的女子惡狠狠地說道,起身從床上躍下,伸手便向水竹抓去。


    “桑柔,你什麽瘋?”桑子衿抱著水竹閃身避過桑柔公主的手,厲聲嗬斥道。


    “怎麽,你還真的喜歡上了她?想要護著她?”桑柔公主憤怒地瞪視著桑子衿,不滿地質問道。


    桑子衿抱緊懷中的水竹,警惕地看著桑柔公主,麵色冰冷地訓斥道:“桑柔,你太任性了。”


    “我任性?”桑柔指著自己的鼻子,氣憤地冷哼道,“跟你比,我還差遠了,你那邊屋裏藏著一個,這邊懷裏又抱著一個,你這又算什麽?”


    “我這樣做,自然有我的目的和道理。”桑子衿沉著臉,語帶威脅地道,“你最好不要壞了我的計劃,到時候我自然會把飄香雪交給你,但是如果你做出讓我失望的事,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飄香雪。”


    桑柔公主的氣焰頓時削減了大半,盡管心有不甘,卻不敢再與桑子衿對抗,隻是憤憤地道:“你最好說到做到。”說完,便轉身氣咻咻地跑了出去。


    桑子衿望著她離去,不由蹙起眉頭,當他低頭看見水竹右肩的血漬已經變成了黑色的時候,心中一驚,整張臉都隨之變了顏色。


    桑柔公主射中水竹右肩的暗器,竟然是恨天教最毒的‘星屍蠱’,如果自己再晚點現,亦或是暗器射中的不是右肩,而是要害之處,那麽就算是自己也無法將她救活了,看來這桑柔公主真的是一心想要置水竹於死地。


    桑子衿不敢怠慢,連忙將水竹放在自己的大床之上,先掏出兩粒解藥給她服下,然後又撕開她右肩上的衣服,將他自己特製的治療外傷的良藥灑在她的傷口上,然後找出一塊幹淨的白絹,仔細地為她包紮好傷口,為了以防萬一,又為她把了把脈,當確定她真的沒事之後,才緩緩地唿了口氣。


    望著床上麵色蒼白,卻清逸脫俗得有如仙子的水竹,桑子衿的眼中閃過一道暗芒,雙手漸漸緊握成拳,心中有一個不滿的聲音在質問著:“為什麽?為什麽世間美好的女子,都要喜歡那個飄香雪呢?水竹是這樣,秋晚霽也是這樣。”


    胸中的妒火,熊熊燃燒,一時難以平息,良久,才出一聲讓人毛骨悚然的冷笑,語音陰寒地自語道:“飄香雪,看來你必須得死。”


    飄香雪與厲無邪兩人一起往下墜去,本能地,兩人將手抵在了一起,靠著互相的借力,緩解著下衝之勢,終於,兩人感覺到空虛的腳底,好像有了踏實的感覺,他們應該已經踩到了實地。


    可是當他們往腳下望去,想要看看自己腳處何地的時候,卻不由都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隻見他們的腳下,除了兩人所站立的方寸之地外,周圍竟然布滿了毒蛇,每一條,都是顏色豔麗的劇毒蛇,別說是被它們咬上一口,恐怕隻是沾染到它們的一點毒液,便足以讓他們命喪黃泉了。


    不過說也奇怪,這些蛇雖然虎視眈眈地圍著兩人,卻始終沒有攻擊他們,驀地,飄香雪想起了自己身上有水絲柔和夜黃昏兩個人給他的祛毒靈藥,看來這些蛇一定是因為自己身上的靈藥,才不敢靠近的。


    想到這兒,飄香雪便不再擔心這些蛇了,而是緩緩向四周打量過去,希望能找到離開這裏的出路,然而一望之下,卻甚是失望,因為放眼望去,隻有徒然的四壁,沒有窗也沒有門,有的隻是絕望的封閉,和死亡的威脅。


    厲無邪也已經看到了兩人此時的處境,不覺自嘲地笑了笑,慨歎道:“看來,我們兩個是真的在劫難逃了。”


    飄香雪的星目中掠過一絲憂慮,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水竹,不知道那歹毒的暗器最終是不是傷到了她,此時的她是不是也已經身陷囹圄?


    厲無邪似乎也想到了什麽,原本浮現在臉上的笑意漸漸地僵住了,心裏暗暗著狠:“桑子衿,你最好不要傷害她,否則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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