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一、隻要你下跪磕頭


    “是不是我提什麽條件,你們都能做到?”桑子矜似笑非笑地問道,鳳目中閃過一絲戲謔。


    “這麽說,你是承認他們在你這裏了?”一直默默沒有開口的古天悲,忽然冷冷地問道,眼中噴射出咄咄逼人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桑子矜,不給他躲閃的機會。


    桑子矜有些意外地望著他,沒想到他還有如此銳利的一麵,略微思索了一下,便無所顧忌地挑釁道:“就算是,又怎麽樣?”


    “那你還不趕快放人?”夜凝紫聽到他似乎承認了,立即叱問道,一雙杏眼充滿了怒火,狠狠地瞪向他。


    桑子矜不理會她的憤怒,緩緩搖動折扇,象征性地輕扇了兩下,不答反問道:“看來,你是答應我的條件了?”


    “什麽條件?”夜凝紫的性子一向爽直,此時她隻是一心顧念飄香雪的安危,並沒有想太多,於是不耐煩地問道,那模樣就像在打一個叫花子般。


    桑子矜的自尊心嚴重受挫,想不到自己的尊貴地位,絕色容顏,在這個女人麵前竟是如此的一文不值,心中莫名地湧起一種恨意,冷笑道:“我說出來,你確定能夠做到?”


    “不要答應他。”古天悲適時地提醒道,他可不是天真爽直的夜凝紫,他早就看到了桑子矜眼中的不懷好意。


    桑子矜對古天悲的攪局十分不悅,語氣也變得不耐道:“既然你們不願合作,那我就隻能送客了。”


    “你到底要什麽條件?”夜凝紫不顧古天悲的提醒,急切地問道,隻要能救出飄香雪,別的她都不在乎。


    桑子矜得意地瞥了眼古天悲,眼中的挑釁意味更濃,邪魅一笑道:“其實我的條件很簡單,就是要你,你,還有你,你們三個給我下跪磕頭,請求我對你們的原諒。”桑子矜一邊說,一邊用手中的折扇一一指向他們,很聰明的,他將柳忘塵排除在條件之外,此時,他不想給自己惹過多的麻煩。


    柳忘塵心中對他的做法十分滿意,麵上卻裝出憤然之狀道:“教主,夜凝紫是我的未婚妻,你讓她當著我的麵給你下跪磕頭,你讓我這個未婚夫情何以堪啊。”


    桑子矜聽他這樣說,立即故作爽快地道:“好,雖然柳公子的未婚妻對我一直很不尊重,但念在他是一介女流,又是你的未婚妻,我就看在公子的麵上放過她。”


    柳忘塵淡然一笑,桑子矜的上道,讓他很是滿意,於是拱手道:“多謝。”


    桑子矜淡笑點頭,然後目光在轉向離無言和古天悲的瞬間,變得冷酷殘忍,聲音也變得冰冷,惡狠狠地道:“但是,他們兩個,一定要跪。”


    “你做夢,我們絕不會向你這個卑鄙的小人下跪。”離無言氣得麵色鐵青,怒吼道。


    桑子矜冷哼一聲,展開折扇,輕輕地扇著,根本無視離無言的憤怒。


    雙方再次陷入僵局,桑子矜是打定了主意不放人,而離無言和古天悲則在思考著,怎樣才能救出飄香雪,就眼前的形勢來看,硬拚對他們來說根本沒有什麽勝算,單就一個恨天教,他們就對付不了,更何況那邊還坐著一個敵友不明的柳忘塵,所以他們雖然很想衝上去,將桑子矜狠狠地揍一頓,但卻忍住了,隻不過衣袖下的雙手早已緊握成拳,青筋畢露了。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誰也不願妥協的時候,突然一聲嬌叱打破了所有的僵持:“桑子矜,你不就是想要出氣嗎?你不要難為他們兩個,我給你跪。”


    所有人都吃驚地望向聲音的源體——夜凝紫,她嬌俏的小臉因為憤怒而漲紅,水潤潤的杏眼噴射著怒火,卻帶著一臉的毅然決然。


    桑子矜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驚駭地瞪著夜凝紫,他萬萬想不到的是,這個一向高高在上的天下第一女神捕,居然肯為了飄香雪而選擇向自己下跪。


    而柳忘塵的眼中除了驚駭,還有深深的嫉恨,自己屈尊降貴地追求,夜凝紫卻從來都不對他稍假辭色,飛揚跋扈得像一個高傲的女神,可是現在,她卻為了那個心並不在她身上的飄香雪,放棄自己的尊嚴,不惜為他下跪求饒,他隻覺得心中一陣氣血翻騰,他想他就要被這個女人氣吐血了。


    桑子矜已經從最初的驚駭中迴過神來,帶著戲謔的神情看向柳忘塵,他想看看,這個無塵公子,到底會不會忍受他的女人給自己下跪。


    柳忘塵接觸到桑子矜戲謔的目光,知道他是在等自己表態,心中更是異常惱怒,但是他卻強行壓製住內心噴薄欲出的怒火,麵色冰冷地道:“既然她喜歡,教主就成全她好了。”


    桑子矜有些意外地看著柳忘塵,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心裏弄不明白他對夜凝紫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心思,如果這隻是他因愛生忌的氣話,那麽自己今天讓夜凝紫跪了自己,日後一定會換來他的報複,就算他對夜凝紫隻是虛情假意,但是又有哪一個男人能真正忍受別人當麵羞辱他的女人?想到這兒,桑子矜便邪魅一笑,道:“公子言重了,我怎麽會真的讓夜姑娘跪,我隻是為公子不平罷了,你對夜姑娘如此情深意重,她卻一心隻想幫著那個可惡的飄香雪。”


    柳忘塵明知道他是在故意挑撥,想要激怒自己,好讓自己不再幫助夜凝紫,但是他卻還是無法不生氣,因為桑子矜的動機雖然不純,可是他說的話,卻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如此,就多謝教主了。”柳忘塵淡漠地道了一句謝,便起身一把拉住夜凝紫,往外走去。


    桑子矜眼見自己挑撥成功,很快就可以去掉一個勁敵,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至於離無言和古天悲,他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裏。


    夜凝紫被柳忘塵拉著,直到快走出恨天教的時候,才迴過神來,她用力地想要甩脫柳忘塵的手,拚命掙紮道:“柳忘塵,你什麽瘋?你放開我。”


    不理她的掙紮,柳忘塵的手有如鐵鉗般緊緊箍住夜凝紫細嫩的皓腕,一言不地繼續拖著她往外走。


    夜凝紫拚命掙紮,卻無法逃脫他的禁錮,情急之下,她猛然低頭,張開櫻桃小口,狠狠地咬向那隻鉗製著自己的大手。


    柳忘塵感覺到一陣刺痛自手上傳來,他皺緊眉頭,卻忍耐著不肯鬆手,鮮血從夜凝紫的齒縫中流出來,柳忘塵感覺到她好像要把自己手上的肉生生咬掉一般,狂怒席卷了所有的理智,柳忘塵想也不想,便抬起另一隻手,劈在夜凝紫的脖頸之上,頓時將夜凝紫敲暈了過去,緊咬著手的牙齒也失去了力道,卻沒有立即鬆開。


    柳忘塵也顧不得這些了,用力地將手從她的齒縫中抽出,這才看見自己的手已經被咬爛了,皮肉都向外翻著,上麵的齒痕極深,而且正在向外滲著血珠,劇烈的疼痛讓柳忘塵更加狂怒,全無了憐香惜玉之心,彎腰一把將夜凝紫虛軟的身子扛到了肩上,有如颶風般離開了恨天教。


    離無言和古天悲見夜凝紫被柳忘塵強行帶走,本想追上前去,但是因為掛念飄香雪的安危,又猜想柳忘塵應該不會真的傷害夜凝紫,於是便硬生生地收迴了剛要邁出的腳步。


    桑子矜眼見強敵已去,心中再無顧忌,衝著還勿自有些怔的離無言和古天悲,冷冷道:“現在,應該來解決一下我們的恩怨了。”


    離無言和古天悲明知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但是為了朋友,他們卻不想放棄,於是兩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便同時出劍,一起攻向桑子矜。


    “這是你們自己找死,可是怨不得我的。”桑子矜輕蔑地譏諷道,手中那畫著水墨山水的折扇,頓時變成了殺人的利器,而且隨著折扇的揮動,扇葉上不斷溢出紫色的煙霧。


    離無言和古天悲連忙屏住唿吸,同時向後退開,避過毒霧,然後虛晃一劍,便一起縱身向恨天教外逸去。


    “想逃?”桑子矜邪魅一笑,手中折扇指向兩人逃跑的方向,手腕用力一抖,兩枚暗器立即從扇骨中激射而出,分別射向逃逸的離無言和古天悲。


    離無言和古天悲聽到了身後的暗器破風之聲,連忙揮劍自救,卻已是不及,兩枚暗器同時射入了他們的體內,幸好因為他們的躲避,沒有射中要害,兩人的身形一晃,彼此手腕交握,互相扶持,互相借力,以更快的度逃離了桑子矜的視線。


    “看來,我還真是低估了這兩個人的實力,他們的意誌力竟然如此堅決。”桑子矜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自語道。


    “教主,我這就帶人去追殺他們,一定不會讓他們逃掉。”杜嶽峰從暗處走出來,主動請纓道。


    “你以為,他們中了我的蠱毒暗器,還能活得了嗎?”桑子矜陰森森地道,臉上現出不悅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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