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處房間內。


    一名黑袍男子端坐在椅子上,在他的正對麵三米外,一名年齡約莫十幾歲的少年,在房間裏麵來迴走動,觀其神色,似乎是有什麽心事。


    片刻鍾。


    那名黑袍男子長袖一揮,他忍不住開口說道:“韓公子,你這是在擔心什麽?可否告知於我。”


    “池護法,你對昆侖宗了解多少?悉數告知於我。”觀此少年的模樣,正是韓政皓,韓楓的死對頭。


    他口中所說的池護法,本名叫做池俊良,鳳鳴古城橋氏家族的護法領,方年三十有餘,一位地玄境六階的高手。


    一杯扇葉春茶水飲盡,池俊良迴話說道:“我一生癡迷於修行法術,人世間諸多事宜,並不是很清楚。”


    “你知道多少就說多少,我不會強人所難,明白吧。”韓政皓停下腳步,他平靜說道。


    沉吟片刻,池俊良緩緩說道:“昆侖宗位列十二大宗門之,在蠻荒大路上地尊位高,各方勢力都要讓它三分,當之無愧的霸主。”


    “還有呢?你繼續往下說,我洗耳恭聽。”久坐乏累,韓政皓坐迴到椅子上,一手緊持玉扇吹風,一杯涼茶喝下肚子,整個人神清氣爽,容光煥。


    池俊良站立起身子,他邊走動邊說道:“昆侖宗宗主黃秋生,方年四十歲有餘,其人生性陰狠毒辣,陽奉陰違,如果我所料不假,他應該已經邁入天仙境八階,距離巔峰僅有一步之遙。”


    “天仙境八階?那豈不就是說,天下第一人的稱號,非他莫屬。”聞言,韓政皓倒吸一口冷氣,幸虧上次沒有在昆侖宗鬧事,如若不然的話,他肯定會被黃秋生問責。


    一個僅有破虛境五階的小渣子,他如何敵得過天仙境八階的高手?簡直就是在玩火**。


    “雖然黃秋生性情殘暴無情,但是他對宗門內的弟子疼愛有加,更是有護短的情節,所以這次潛伏刺殺的行動,我們要做好萬全的防備,絕對不能露出任何馬腳。”


    池俊良憂心忡忡,當他從家主那裏得知,自己要被派往幻靈古城,為韓家大公子刺殺昆侖宗弟子的時候,他恨不得撞死在南牆上。


    在蠻荒大6上,誰要是敢去昆侖宗鬧事,那無異於是羊入虎口,以卵擊石。


    眾修士深知此理,他們寧願舍棄巨額酬金,也絕對不會去幹那種蠢事。


    橋成業,橋家第十九代家主,為人生性多疑,小心謹慎,他有一大嗜好,在鳳鳴古城人盡皆知,那就是貪財好色。


    韓政皓少年老成,他做事一向小心謹慎,那次在昆侖宗見到韓楓,對方的傲慢和無禮,讓他生出殺心。


    從昆侖宗迴到韓府,他讓韓瑾軒去四處打聽,哪裏可以雇傭到殺手,僅限於外城人士。


    韓瑾軒帶人前往各處尋找,一次很偶然的機會,他無意間聽旁人說起,鳳鳴古城橋家有雇傭兵,並且個個武藝高強,身懷絕技,從來沒有失過手。


    韓瑾軒連夜趕迴韓府,他如實向韓政皓匯報情況,後者欣然應允,總共花費一千萬玉石當作傭金,還有幾名容貌嬌麗的妙齡女子,橋成業則派出八位絕頂高手執行刺殺任務。


    “池護法,關於這次刺殺任務,你們有幾成把握?”韓政皓收迴玉扇子,他盤問說道。


    池俊良長籲一口氣,他負手而立說道:“除我之外,其他七位兄弟,他們均有地玄境五階的實力,殺死一名新嫩弟子綽綽有餘。”


    “此言差矣,他並非一毛不拔,你們萬不可掉以輕心,明白麽?”在韓政皓的眼中,曾經有那麽幾次,他完全可以殺死韓楓,可是每次快要得手的時候,對方總是能夠輕而易舉逃掉,實屬不尋常。


    一次,兩次,還可以,一連數十次如此,那肯定就是有問題。


    在韓政皓看來,韓楓有貴人相助,他不再是一個廢物,他是一個現實版的傳奇,一個無法越的神話。


    這是一個不好的征兆,讓韓政皓身心不安,在這團星星之火還沒有燎原之時,他必須要把對方鏟除掉。


    池俊良不明所以,一介小小的宗門弟子,他還能飛上天不成?


    可笑,可笑至極。


    “韓公子,對方究竟是什麽人?讓你如此上心?”池俊良好奇問道。


    韓政皓心裏冷笑,他直言不諱說道:“那個人,他是我的三弟,韓楓。”


    噗...


    池俊良狂吐出一口茶水,他把茶杯放下說道:“韓公子,你有沒有搞錯?哪有殺自己兄弟的?我還是頭一次遇到。”


    “他不是我的兄弟,他是我的敵人,我和他不共戴天,不死不休。”一雙手緊握成拳頭,韓政皓冷聲說道。


    啪...


    韓政皓捏碎手中的茶杯,一陣揉搓磨合,碎片化為塵末,消散在空中。


    “韓公子,實在不好意思,我並不是有心為之,還望你莫要掛懷。”池俊良雙手作揖,彎腰躬身,他以禮相待。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韓政皓才不會放在心上,他淡然說道:“池護法,你多慮了。”


    池俊良麵露欣喜,他輕笑著說道:“韓公子,早就聽聞你才貌雙全,心似深海納百川,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嗬嗬,才貌雙全談不上,我就是心比別人大些,僅此而已。”韓政皓臉上淺淺一笑,他自我評價說道。


    池俊良笑臉相迎,他拍馬屁說道:“這俗話說得好,宰相肚裏能撐船,韓公子,你小小年紀便有此胸懷,將來必定成就一番大事業。”


    “不敢當,不敢當啊。”


    韓政皓極力隱飾自己的神情,表麵上,他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事實上,他的心裏早就已經樂開花。


    池俊良混跡江湖幾十載,韓政皓的花花腸子,他再清楚不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是他一貫的處事風格。


    “韓公子,刺殺任務在即,你還有什麽要交代的?”池俊良問道。


    韓政皓思前想後,他迴話說道:“無論如何,你們務必把人給我帶迴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明白。”


    “好了,我話已至此,你自行決斷吧。”


    “告辭。”


    “慢走,恕不遠送。”


    池俊良轉過身推開門離去,不久,韓政皓從房間內走出來,他站在庭院中心說道:“他人走了,你們出來吧。”


    咯吱...


    另外一處房門打開,一對老年夫婦從中走出來,他們快步來到庭院中心,聽候對方的差遣。


    韓政皓長袖一揮,一大袋子玉石到手,他扔到地上說道:“這裏有五千玉石,你們的酬勞,拿去吧。”


    “多謝韓公子賞賜,卑奴沒齒難忘。”這對老年夫婦彎腰躬身,他們欲要行跪拜之禮節,韓政皓運力強行打斷。


    “我借房屋一用,依照常理,理應支付你們酬勞,無需下跪行禮。”


    未等這對老年夫婦開口,一道白光閃過,韓政皓走了。


    “老頭子,這麽多玉石,咱們該如何處置?”


    “你留下看家,我去把它送人。”


    “你...你瘋了?”那名婦人滿臉驚訝,她大聲地說道:“咱們窮苦一輩子,從未曾享過清福,老天爺開眼,下派貴人賜予五千玉石,咱們用它養老多好。”


    “這種不義之財要不得,老婆子,我心意已決,你快放手。”說完,老者搶奪過白袋子,不容老婦人辯解,他推開門離去。


    身後,那位老婦人,泣不成聲。


    淩雲客棧。


    “嗝。”


    一個響嗝,韓楓吃飽喝足,他擦拭幹淨嘴巴起身走上二樓,一處廂房前,他伸手敲門說道:“小婉子,我來看你了,你快把房門打開。”


    “來了,來了。”房間內,小婉子迅整理好衣裝,她下床穿上布鞋過去開門,一不小心,她把腳給歪了。


    “哎呦。”


    一聲呻吟叫,小婉子半蹲在地上,她用手輕揉著腳腕,麵色猙獰,顯然傷勢不輕。


    “小婉子,你怎麽了?”


    咚咚...


    小婉子那一聲呻吟叫,讓韓楓心中頓生不妙,他邊用手敲門邊說道:“小婉子,你到底在幹什麽?為何不給我開門啊?”


    “韓楓,你先別著急,我馬上來。”小婉子強忍著疼痛站起來,她一瘸一拐走上前去,為對方打開房門,“韓楓,我...”


    一個踉蹌,小婉子跌倒在地上,不時出呻吟叫,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見狀,韓楓急忙走上前去,他攙扶住小婉子說道:“你哪裏不舒服?快點告訴我。”


    “我的腳,崴了。”小婉子顫聲說道。


    韓楓心頭猛然繃緊,他急切地說道:“哪隻腳崴了?快讓我看看。”


    “左腳,最上麵那塊,老疼了。”小婉子用手指著說道。


    韓楓輕輕拿起她的左腳,他把褲腿扶上去仔細觀察,腳腕處青一塊紫一塊,隱約可以看見裏麵的血絲,小婉子傷得很重。


    韓楓試著伸出手上去撫摸,他剛觸及到腳腕邊緣,小婉子迸出一聲呻吟叫,他立刻把手收迴去,並問道:“小婉子,你這傷是怎麽迴事?難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有壞人欺負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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