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便是出自於這寒玉之上。”這雲嬋道,隻見她素手一揮,這寒玉便已爆裂開來,一陣寒氣襲來,卻是讓李承澤幾人感覺到了極其刺骨的寒意,然而寒意並不是重點,重點乃是這寒玉裂開之時,有一股相對磅礴的靈力逸散而出,卻是讓幾人一陣詫異。


    “這寒玉本就含有一定靈力,它會將他人即將消散的靈識再次凝聚起來。所以才會將你們所經曆的那些事情稱之為殘夢,這些,其實隻是被靈玉凝聚起來的靈識生成的自我保護而已。”欣然接口說道,此時她便抬首望向門外,其目光卻是多有幾分閃爍,也是不知想到了一些什麽。


    “這麽說來,你妹妹乃是被這些靈玉所吞噬了?”朱昊英道,此時寒意漸漸散去,她便不再使用道力來驅散身體寒意。


    “也許是妹妹因靈玉而存活,也許是妹妹為靈玉所噬,但這一切又能怎麽樣,既然當初走出了這一步,總要為之付出些代價的。”雲嬋道,此時她語調極為低沉,低沉至幾乎讓幾人將要無法聽清的地步。


    “雲嬋妹妹,此事且先不要再提了吧,此時,我們是否應當談談這玄冥宮的事情。”欣然道,這些事情她其實已經聽過,此時自是不想聽對方再次提起。


    “抱歉,許久不見生人,所以總會說些沒有意義的話來。”雲嬋道,輕輕搖頭苦笑一聲,她先是思索了一小會兒,然後才又改口說道,“這玄冥宮來自於數百年前的妖修之亂,這些妖修自以為尋到了修行捷徑,以為可以早些問鼎仙道,然而他們卻是沒有想到的是,在玄冥宮如同寶塔般的結構中,真正能取得成果的又能有幾人,而大多數妖修,卻均是死在了前進的道路之上,最終成為了他人靈力的一部分。”


    “這還不是全部,就算成功的提升了自己修為的妖修,他們也在後來漸漸發現,這樣修行總會讓自己的靈力充滿了戾氣與死亡,而這些東西的存在,便已讓他們再也無法像正常妖修那樣來部問仙道了。”此時說話的,卻是欣然,此時,她便與雲嬋一人說上一部分,仿佛二人十分默契一般。


    場麵又是一陣寧靜,一時之間,再也無人說話。見此,李承澤便開口說道:“不要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不要以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不要以為自己可以不將自然之道放在眼中,不要等到了最後才是知道,自己才是最為愚蠢的,這樣修行,會讓自己經曆無數道自己永遠也想不到的天劫,最後,還是難逃一死。”


    欣然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李承澤,但此時她也沒有多說什麽。


    “是啊,以為自己找到了捷徑,但發現問題之後,卻是再也無法迴到原來的途徑,想要放棄,但卻又死在了自己摯愛之人的手中。此事說了起來,當真是可笑之極。”那雲嬋苦笑道,此時,她的話題卻是在不知不覺中迴到了自己妹妹的身上。


    “那麽,請問雲嬋姑娘,你可知道這玄冥宮的最近情況。”李承澤問道,對方所說有關玄冥宮的事情,李承澤幾乎都是知曉的,所以,他自然也不想再聽對方說起這些對他而言已算是陳詞濫調的東西。


    “玄冥宮的近況嘛。”雲嬋道,此時她便閉上雙眸,似乎是在迴想著一些什麽,李承法幾人見此自是不會打擾對方,然而過了好一會兒,才聽這雲嬋又開口說道,“我被困在此處已是許久,玄冥宮有何近況,我著實是不甚清楚。”


    “這?!”李承澤一陣詫異,之後他又轉頭望了欣然一眼,其中詢問的意味卻是極為明顯。


    “上次,你不是說你在無意之間聽到有妖修在某處地方設置了一些奇怪的法陣嘛。上次我有急事未能聽你將此事聽清,此時,你可否將此事講清說明。”欣然提醒道。


    “哦,然姐是說那次之事啊。此事本是這樣的,不久之前,我確實在無間間聽路過的妖修說道,有一些不明來曆的妖修在此去西南三百餘裏的玡山複原一個奇怪的法陣,這法陣需要極多的孩童相祭,你們若是想要調查有關玄冥宮的事情,倒不如前去那裏看看,或許還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雲嬋道,此時,她便將玡山的大致位置說了一說,之後才又聽她繼續說道,“雖然這些妖修沒說他們是何方勢力,但大量使用孩童相祭的,在這大南山之中似乎唯有玄冥宮做得出來。”


    “絕對不會錯了,使用孩童相祭,而大南山最近並無孩童失蹤的消息,那麽,最有可能的情況,便是這些孩童都是來自於北國中原。”王昊遠道,此時他自是極為興奮,畢竟查了許久,此時終於查到了可用的線索。


    “事不宜遲,我們這便前去看看,以免夜長夢多。”明瑜道,此時他也是頗為興奮,望向欣然與雲嬋的目光自然也是少了許多疑惑,多了幾分感激。


    “且先等上一等。”那雲嬋道,見幾人似乎想要離去,她便若有所思的望了欣然一眼,然後又對幾人開口說道,“我既然為幾位解決了一些難題,各位是否也能幫我做一些事情。”


    “不知是何事,若是可以做到,我們定是不會推辭。”明瑜說道,玄一道二人聽到此話自是點頭稱是,他們雖說不願在此耽誤時間,但正如對方所說,對方既然幫自己解決了這個難題,自己幾人自是要幫助對方一些的。


    而李承澤此時卻是望向雲嬋與欣然二人的表情沒有答話,此時,他總是感覺欣然與這雲嬋的表情多有幾分古怪,二人似乎隱藏了一些什麽事情。


    說要請幾人幫忙之時,雲嬋便是一直望向這欣然的表情,此時見到欣然的神色,她便是向欣然說道:“怎麽,然姐不願讓他幾人幫我這個小忙嘛。”


    “如果隻是小事,隨便讓他們三人中的一人前去便好了,其他人應當早些去看看你所說的那個玡山才好。”欣然道,她此時所指的三人,自然是指不包含李承澤在內的道門三人了。


    “可是此事也許會有幾分難度,甚至還會有幾分危險,若是一人前去,怕是會有危險的。”雲嬋道,聽到欣然之話,她的臉上卻是多有幾分為難之色。


    “既然如此,那我們幾人便去幫幫雲嬋姑娘吧,而姑娘你便先去那玡山看看,看看有沒有什麽變故,姑娘意下如何。”明瑜道,他後邊所叫姑娘,自然是指欣然了。欣然自始至終都沒有介紹過自己,是以他與玄一道二人此時均是不知曉她的真正身份。


    這欣然看起來極像是正道大派修為高深的弟子,但自她對道門幾人的態度以及她與李承澤關係上,道門幾人自是不會認為她是道家弟子。


    “你也願意前去嘛。”欣然道,此話她自然是向李承澤說的了。


    “雲嬋姑娘既然幫了我們,我們前去幫幫她自然也是應當的,不如就像李兄所言,由我們四人前去幫雲嬋姑娘做些事情。”李承澤道,他雖然感覺此事可能會有一些古怪,他更是知道道門弟子尤其是玄一道二人不足為信,但他還是不想落在他人後邊。


    至少,現在不想。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再多說一些什麽,你們便好自為知吧。”欣然道,說完她便又看了雲嬋一眼,然後才微微搖搖頭向外走去。


    見欣然走遠之後,雲嬋這才暗自舒張了一口濁氣,隻見她對留下幾人笑笑,然後又起身說道:“你們隨我來吧,我帶你們前去取迴一些東西。”說完,她便向門處而去。


    李承澤幾人自是隨他而去。


    幾人穿過月門,來到大宅側院之中,雲嬋站於門外望了望這扇許久都未曾打開的屋門,過了好一會兒,這才見她輕抬素手打開屋門,然後進入了屋內。


    進入屋內,屋內景色卻是讓李承澤幾人一陣錯愕。微微一愣之後,李承澤便暗中望向其他幾人,見其他幾人亦是一臉震驚,尤其是玄一道女弟子朱昊英臉上更是升起了兩朵紅雲。


    “看來,他們也有遇到與自己一樣的情況。”李承澤暗中說道。原來,這屋中的布置與自己在那所謂殘夢中見到的景色一般無二。


    “這裏,便是妹妹的房間。”雲嬋道,來到幾前抱起幾上瑤琴,她將瑤琴交到最先反應過來的李承澤手中,然後才又對幾人說道,“我想讓你們幫我做的,其實便是將妹妹這張瑤琴交還到妹妹手中。”


    “姑娘此話何意。”李承澤皺眉道,雖然已將此琴接過,但此時李承澤心中所想卻是這雲嬋的妹妹已然亡逝,既已亡逝,又如何讓幾人將此物帶給人家。


    要知道,通常之時,讓別人帶某物給已死之人,經常會有讓此人也一同去死的意思而在其間。


    “公子誤會了,我是說勞煩你們將此琴帶到妹妹亡逝之地,除此之處,再無其他意思。”雲嬋道,見到對方表情,她自然是猜到了對方所想。


    “既然如此,那不知姑娘為何不親自前往,反而要假他人之手的。”李承澤道,此時他便看了看此琴,在他看來,此琴畢竟隻是一件凡物,也許它是一件好琴,但卻不是修真者常用法器。


    當然,此琴也有可能乃是一件神器,因為神器內斂之故,是以李承澤什麽都看不出來。


    但是,這種可能現下幾乎是不存在的。


    “不是我不想前去。”說完這雲嬋又是微顯傷心的搖搖頭,然後便望向妝台前繪畫,過了好一會兒,才又聽她說道,“我已經死了,實在是不能離開此地的。”


    聽到此話,幾人對望一眼,卻是並未多說什麽。對方已死之事,方才對方已經講過,不過此時這雲嬋看起來與正常人一樣,根本沒有任何差別,以至於李承澤幾人在有意無意間竟是忽略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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