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3-21


    龍氣聚,與龍眼處頓時黑氣一漫,四周空氣將冷,落了地的燭火驟然間熄滅。


    陰戾之感更甚。


    林逸所立之處頓時一陣陰風席卷而來,衣袂揚起,其目力所及本是不受這夜影響,突然一抹黑氣罩了過來,迷了人眼,其間之人身影漸漸奚落,悄然消失其間。


    四周一陣淒厲鬼叫聲,攪得人心惶惶不安。


    前方碑間好似撩起了數字來,瞧得不清,隱約隻見數字繞出,隻覺自己所立處陰氣已然將這四周遍野陰氣全部聚攏而來,且聚而不散,凝而不發,這至陰之氣會令人不適,若是久呆,定然沒了人氣,颯颯如鬼,就如《聊齋》間長期於鬼物相處的書生,定是沒了陽氣,就是這陰氣入體,此地與那萬花林又是不同,估計有人在此施過大.法,才沒鬧出什麽鬼怪來。


    長安城坐落於此,就是你這萬鬼不得超生,也得給我付著。


    林逸吸了口涼氣,打了個寒噤,這不若迷霧林內落雪落霜般冷意,而是冷刺入骨間,直接本心。


    心間更是萬魂所聚,趁此勢起。


    頓時全身一凜。


    陰氣所聚之地,遠處見,濃若墨,林逸一人影已然消失其間,見不得其身。


    林逸輕喝一聲,一戟點於此龍首處,立戟立馬點於另一龍首處,速度奇快,不差分毫,兩龍眼處頓時暗目一睜,整條龍好似活物,此處正是此地亂葬陰魂所聚處,被老頭這麽一整,此處陰氣頓時聚攏起來,林逸立於其中正好於這陣眼處,畫了條龍,恰似將這四周地勢全引了過來,陰氣順著這道陰氣頓時引入林逸腳下盤旋。


    驟然間,體內萬魂嗜引頓時被引了出來,體內緩緩流淌的青冥真氣驟然敗退,龜縮於丹田之內,林逸大吼一聲,麵目猙獰,手舉一戟立於地上,橫眉豎眼。


    異象再顯。


    背後頓時一陣青色虛影頓顯而出,單色麒麟於四間顯露淡淡虛影,一閃即逝,林逸被萬魂嗜引亂了心智,並未注意,隻覺腰月複間驟然一股血氣湧了上來,殺意彌漫。


    地上突然嘯處一股龍吟來。


    恍若天雷,沉擊入心。


    長嘯一聲,此陰氣所聚,繞戟而上,盡數彌漫進林逸身內。


    來匆匆,去空空。


    少了那極大聲勢,這聚漫陰氣的大龍頓時沒了蹤影,林逸本以為這龍氣可繞於己身,然這自身實力蹭蹭蹭的往上竄,怎奈就這須彌間,連一絲氣息都談不得,難怪說龍氣難觀之,幾乎是無法觀得龍氣,此龍又並非那真空氣,最多是那陰魂所聚的偽龍,老道一身神通莫測,居然能將之引了出來。


    林逸頓覺這老頭可是真正大手筆,長安這地能聚這風水地應當出了皇宮外,絕無僅有其他,不然這數代下竟然就建了那皇城那片地,長安盡數衛皇帝所有,還不得坐落個數個行宮,皇帝極一國氣運於一身,那就是大運者,此地無大妙法定然無法看得出來。


    林逸頓覺這風輕雲淡的襤褸老頭真是神仙中人,向天借這氣運,乃是改天換命之術,林逸雖不知這借的龍氣有何用,但定然比自己空無一身氣運的好,老道現今已然下了死力,肯動此法,不過這倒是不傷命數,因為這兩眼乃是林逸所點,自然也就於這老道無關,這命數間牽扯自然就到了林逸身上,林逸若是逆天之人,自然也就不在乎這命理之物,世間修命格之人不少,無人成道,命格雖是數道之上道,但這修命到底如何修無人可說的透,參透時間空間界限之物,當屬命。


    還得多些時間體會才是。


    陰氣聚散成點,驟然彌散而去,林逸就如瞬間如煉獄迴了人間,萬魂嗜引全身而引,竟然讓人生了一股劫後餘生之感,林逸頓時間吐了口氣,舉著戟蹲了出來,全身被汗浸濕,精疲力盡。


    腳底不由下陷幾步,林逸驚異,瞬間朝四周往,此畫龍之地比之原來下陷了好幾分。


    林逸腳下頓然多使了幾分力,四周突然塌陷了下去,轟然一聲。


    塵土飛揚的厲害。


    把戟縱身一躍,數尺之高,林逸驟然躍離了此處,瞧著塌陷地下一地的碎骨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恐怖如斯。


    此地下居然這一碎骨居然長至數十丈,蜿蜒盤旋,像極了那五爪神龍模樣,不過這身倒是縮水了不小,傳言這龍身隨意都得百丈千丈,甚者蜿蜒纏綿數百千裏,這物當屬未化了龍的蛟獸,居然再此地下繞了數圈,難怪此地陰氣鼎盛,時間一久,被老道這般一畫,居然被引出這麽多龍氣來,林逸對著這一龍骨愣的發神。


    本著世間又龍處,定會有寶。


    林逸喜笑顏開。


    一手向下探去,舉戟便欲將這落了塵土的半塊枯骨挖出來,瞧瞧到底有什麽。


    這起了貪念真就擋也擋不住,在這亂葬崗內,就這般做起鬼祟之事來。


    長安內整個地麵頓時稍稍搖晃了,三坊七巷內提著褲子跑出來的男人真是不少,就這般晃了兩下,城內人以為這是多年未遇的鐵鼇翻身,地牛滾犁,四十餘年前,那一次鉄螯翻身才是最烈的,驚醒了這東勝神州上大半部分之人。


    皇宮內,顯宗一人批衣緩緩踱步至門廊上,朝這青龍外五裏處搖搖而望,目光閃爍不已,若是懂得顯宗之人定然知其不知多久未露出這般神情了,這種人也隻有寥寥數人懂得其心的一些脆弱,若是想細近其身,那得是信得過之人,虎睡之側若是要安榻,那得是虎子。


    不得其法,顯宗輕歎了一聲,低聲喚了一人出來。


    來人靜跪於地上,點了點頭轉眼消失而去。


    香爐依舊騰起數縷青煙,顯宗眼神驟然平淡——


    現今墨家在這衛地已然分了二流,一流以理學治世衛己任,出將入相,逍遙於廟堂之上,另一流以武道治國平天下為己出,瀟灑舉劍,一身墨劍嘯得江湖不平事,簡單一說,就是一文一武,文是文,武是武,兩種得兩徑而走,涇渭分明的很,手掌截然不同的變數,兩者互不幹涉,其間就出了袁誌煥這一袁家,立於兩墨之間,也就更顯尷尬,矩子言這袁家不能奪這矩子位,也就讓著身份更加超然些,矩子自然立於其外,掌管天下墨客墨俠,雖是這截然相反兩家,矩子令一至,照樣的俯首稱臣,墨家上下隻聽這矩子令下,自然這兩家長者之言有些用,但畢竟墨門上框框甚為嚴苛,墨者可以“赴湯蹈刃,死不旋踵,墨翟創道時“以裘褐為衣,以跂蹻為服,日夜不休,以自苦為極”這墨門流傳甚久,更是以清苦傳,一遭創教,後人若是不研習古法,自然的頹了下去,墨翟就將這框框條條訂死了,才容得這墨義在這衛境流傳至今,就是現今遍及四周的儒道,在這衛地依舊得靠邊走。


    林逸閉目輕歎,輕談,手點著這桌上一盤子,喃喃道:“皇帝都說叫入這墨門,怎奈現在都沒了消息,叫我如何去,這豈不是坑我?”


    青然於一旁點著青蔥細指,笑了聲道:“急不可耐了?”


    林逸哈哈一笑道:“卻是有些急不可耐,再不急些,就怕以後沒命等了?”


    青然哦了一聲,有些詫異的望了林逸一眼道:“是出了何事攪得你今沒了勁?”


    林逸拍了拍胸口,用根竹簽挑著一塊小果肉來,道:“墨門上下,今兒還得去探探那袁某人,皇帝既然讓我進這墨門,此行應當不虛才是?你就不與我說說棋,讓我好見招拆招。”


    青然頭倚著枕,又是要睡。


    最近憊懶的可以,吃了睡,睡了吃,修為不見得迴,依舊不平穩。


    青然哈了口氣,慵懶似貓,細聲細氣道:“我本不是這料,何來招可言,今兒信心漲了不少,是何故?”


    林逸拍了拍胸口,麵目含笑,並不答。


    青然懶得理會,一手將這紗帳放了下來。


    林逸默默念叨:“卿本佳人,我本狂人。”


    翻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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