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3-16


    李三斤在正虎的懷裏其實並沒有完全失去知覺,渾身滾燙可能是服下補氣丹的緣故。這麽小的身體,服下強大的丹藥,弄不好就會爆體而亡,如果不是三斤一下招出四頭水元素巨人,將精神力透支一空,說不定真是會爆掉。


    三斤的心神還是在水元素巨人身上,隻是不能共享水元素的視野。正虎跑了片刻,三斤就覺得自己的腦袋撕裂般的疼痛起來,持續了片刻,腦袋一輕,已經徹底和四頭水元素失去聯係。


    洞裏傳來憤怒的嘶吼,也許是水元素最終給了那家夥些許麻煩。三斤已經徹底昏迷過去,正虎覺得身後一股熱浪襲來,大驚之下,發力狂奔,富貴的火把早就跑丟了,這時山洞裏被紅光映照,眼見洞口就在眼前。


    正虎抱著三斤,緊隨富貴身後,到洞口時正虎已經覺得後麵的衣服被燒著了,腦後的頭發也是發出焦糊的味道,正虎大吼一聲,躍了出去。


    正虎在空中瞧準藤蔓枯葉密布一處地麵,用力將三斤推了出去,自己的身體也隨之落了下來,幾乎是同時,一道巨大的火柱從洞口噴發出來,火柱從富貴和正虎身邊險險掠過,被火柱籠罩的山洞邊上的那些樹木藤蔓,一瞬間就是化作了灰燼。


    隨著山洞裏一聲不甘的嘶吼,火柱如同蛤蟆伸出的舌頭,一瞬間又縮迴了山洞,正虎和富貴不敢抬起身體,就地打了兩個滾,二人互相使了個眼色,那山洞裏卻是寂靜下來。


    正虎看看掉落在枯葉上的三斤,雙目還是緊閉,也不管其它的,立刻上去抱住三斤對著富貴叫道:“快走,先離開這裏。”富貴也是爬起來和正虎一道,順著來路發力疾奔。


    二人也不敢迴頭,一口氣翻過幾道山梁,直到快接近野牛穀的時候才敢停下腳步。正虎試試三斤的鼻息,幾乎如遊絲一般,心裏麵大急。富貴扶著一棵樹大口大口喘息著道:“正虎,你試試三斤的脈搏,我娘說脈搏若是有力,那就還成。”


    正虎手指搭在三斤細細的胳膊前段,三斤的脈搏堅定而緩慢的跳動著。正虎略略放下心來,道:“富貴,你娘還真是不簡單呢。”


    富貴這時道:“是啊,娘好像什麽都知道呢。這次我跑出來,我都想著是不是娘故意讓我出來的。”


    富貴說著上前接過正虎手中的三斤道:“我來抱一會,你歇息歇息。”


    正虎也是強弩之末,依言將三斤交到富貴臂彎裏,盤腿席地而坐,運轉吐呐之法,調息體內幾乎枯竭的力量。


    除了三斤,正虎和富貴身上的衣衫都是破破爛爛,頭上幾乎被燎成禿頭,連眉毛都被燒掉少許。極是狼狽不堪。三斤被正虎抱在懷裏奔跑,一路顛簸之下懷裏的衣襟敞開,貼身放的那金色手帕露出一角,富貴抱著三斤也是沒有發覺。


    野牛穀右邊的山峰頂端,有兩人平平而立。從正虎他們休息的位置看去,山峰上隻不過是兩個小黑點罷了。兩人都是寬袍大袖,灰色的衣袖口隱隱繡著金邊,看年齡都在二十歲出頭。其中一人麵目狹長,頭上高高挽起發髻,背上斜斜的背著兩把長劍,眼睛裏精光四射,還有一人方麵闊口,下巴上留著一縷胡須,腰間鼓鼓囊囊似乎是什麽兵器。


    二人站立山峰之上,山風鼓蕩著他們的寬袍大袖,獵獵作響之下真是宛若神仙中人。其中那留胡須的開口道:“塗兄此次前來,莫非也是去那刑天派一探?”


    被稱作塗兄的那人道:“正是如此,趙兄也是前去常羊山麽,不若咱們結伴同去,也好有個照應?”


    姓趙之人模了一把下巴上的胡須笑道:“那最好不過,有塗兄一起,便是那蓮花峰上也是任由咱們出入。”


    姓塗的叫做塗元直,姓趙的叫做趙化成,二人都是菌山附近相鄰的兩個小門派中人。菌山周圍的門派眾多,這幾年菌山上最大的門派無量劍門忽然發力,掃蕩周圍大小門派,不出三月便將周圍三四十個大小門派逐一並入門中,有那不聽號令,妄圖抵抗的門派,都是被雷霆掃穴般鎮壓掉。


    這兩人所在的門派因為離得菌山較遠,或者是無量劍門根本看不上這兩個小蚊子,不過二人所在的門派卻是人人自危,一時倒是跑掉不少外麵弟子和普通雜役。


    刑天劍派所在的常羊山,靈氣稀薄,離菌山路途遙遠,即便是無量劍門派人攻下,隻怕也是無人願意在常羊山上修煉。念及此中奧妙,塗元直和趙化成所在門派的師門都是想將門派遷移到常羊而去,對刑天劍派,他們也不是完全沒有顧忌,故此才派出門中好手,前往刑天劍派探上一探。若是如外界所傳,刑天劍派日漸式微,說不得要起了吞並之心。


    塗元直和趙化成正好遇到一起,兩人便落下飛劍,正好在野牛穀上二人停留片刻。其實大家都是心懷鬼胎,真的兩個門派都要吞掉刑天劍門這塊不算肥的肉,說不得到時候也是有一場火並。


    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原則,兩人假惺惺的客套一番,其實是互相戒備,二人都是胎息中期左右的實力,這就準備架起飛劍往刑天劍門而去。


    趙化成忽然咦了一聲,目光正好看見三斤懷裏金色手帕的一角,趙化成的師門傳承駁雜,對煉器和法寶研究較多,一眼看去那金色光芒,心裏悸動,便知那必然是件重寶。


    趙化成默念法訣,腳下騰起一片黃色光芒,直直的向三斤等人電射而去,塗元直本已經祭出飛劍,踏了上去,卻不料趙化成改了方向,往山下飛去了,一時發愣,旋即也跟了上來。


    三斤這時候已經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被富貴抱在懷裏,正虎和富貴都是一副狼狽的樣子,稍微一想就知道發生了什麽,腦海裏那化雨神訣的後四重卻是牢牢的記住了,三斤當然有了些欣喜,這趟總算沒有白來。


    三斤對富貴道:“放我下來吧,打坐調息一會就該無礙了。”


    正虎心裏擔心三斤,本就無心打坐,聽得三斤說話,大喜。立刻站了起來,還沒等說話,空中黃光一閃,落了一個人下來,隨即兩道劍芒一閃而逝,麵前又是多了個人出來。


    三個人都是吃了一驚,三斤見先落下黃光的那人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自己,低頭一看,心裏暗道糟糕。這時三斤已經被富貴放來自己站在地上,頭一低就看見敞開的衣襟中那金色手帕露了出來,三斤連忙借著整理衣襟的時候把手帕塞了進去。


    三個小孩都是呆呆立在當場,那先下來之人正是趙化成,他幹咳兩聲,對三斤道:“那個女圭女圭,你懷裏的東西可否借我一觀。”後來的塗元直麵貌雖然隻有二十出頭,其實已經是四十有餘,他們師門以側重修身,故此門派中人大多如青春少年般。


    塗元直經驗老到,雖然不知那小孩懷裏是什麽東西,單看趙化成強作鎮靜的神態就已經明白剛剛被那小孩塞進衣襟的東西絕非凡品。


    三斤一看那人**果的眼神和伸出的大手,心裏麵就知道今天麻煩大了。這雖然不是三斤第一次遇到修真者,但是三斤確實不知道這個世界的修真者能力到底如何。就看那兩人落下的勢頭,三斤估模著自己現在是不能匹敵的。


    趙化成見那小孩呆呆的看著自己,眉頭一皺,往前跨了一步,手又是朝前伸了過來,冷聲道:“拿來。”一股氣勢威壓過來,三個小孩子都是有點招架不住。


    塗元直重重的咳嗽一聲道:“趙兄,不要嚇壞了小孩子,和小女圭女圭還是要和氣些。”說著也不顧趙化成,徑直走了過來,微微對著三斤笑道:“小女圭女圭莫怕,我們都是好人,你若是願意給叔叔看看懷裏的東西,呃。”說著從懷裏取出一錠金子對三斤道:“若是你那東西對叔叔們有用,我們絕不強去,要是這裏不夠,還可以多些金銀。”說著又是取出幾塊金子,也不知道這個修真者怎麽會隨身帶著不少金子。


    趙化成肺都快氣炸了,心道:這小子做事還真不地道,明明是自己先發現山下的小孩懷裏有寶貝,現在這家夥橫插一杠子來裝好人。情急之下,懷裏也模不出金銀。


    趙化成生怕那小女圭女圭受塗元直的哄騙就此把懷裏的寶貝給了他。急忙上前,臉上擠出個笑容道:“塗兄,這明明是我到的,塗兄何故如此呢?”


    塗元直見三斤眼睛裏露出高興的神色,手也往懷裏模去,心裏本正高興,被趙化成一打岔,不悅道:“趙兄此言差矣,作為吾輩修真,怎麽可以巧取豪奪普通百姓的東西呢,我隻是看這女圭女圭可憐,想要接濟一二。小女圭女圭懷裏的東西,我隻是看看而已,看後立刻會物歸原主。”


    這一番話可謂是冠冕堂皇,真是說得趙化成目瞪口呆,無言以對,心裏直道:“無恥。”


    三斤小手在懷中模索,暗暗打開手帕,讓那珠子落在腰間。要損失一件總比損失兩件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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