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敲門之前,關嘉樹坐迴到了椅子上,當陳勃進來的時候,關嘉樹做出一副正在工作的模樣。


    他看了一眼陳勃,指了指沙發區,示意他先坐下,就這樣,又過了半個小時,關嘉樹才起來走到了沙發區,陳勃再次起來,關嘉樹抬手壓了壓,示意他坐下說。


    說來奇怪,剛剛開始時,關嘉樹確實是想裝一下自己工作的樣子,可是再次陳勃進來,他的心忽然穩定下來,手頭那些亟待處理的文件,他批複起來也是得心應手,好像從昨晚開始到現在困擾自己的宇文藍從自己的記憶裏消失了一樣。


    於是,他真的開始批改文件,不是裝的,半個小時後,處理完了今天上午需要批複的工作。


    “昨晚夏夏給我打了兩個小時的視頻,基本上把事情都說清楚了,但是她怕自己有些事沒記住,所以,讓我來一趟,想親自聽您再說一遍……”陳勃的話恰到好處,給足了關嘉樹麵子,也把自己想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關嘉樹看著陳勃,這個年輕人他見過一次了,也知道他的大致背景,關初夏說他忠誠,這一點他信,當過兵的人一般說話還是算數的。


    “這對我來說,是個大麻煩,你能幫我解決?”關嘉樹皺眉問道。


    “隻能說盡力而為,不敢打包票。”陳勃實話實說道。


    關嘉樹對他的態度很是滿意,如果他一口包辦,那自己還真不怎麽會信任他,打打殺殺的事誰都能幹,甚至花幾個比特幣就可以請一個殺手來處理掉這事,可是宇文藍的話讓他心有餘悸,一旦宇文藍遇到了解決不了的麻煩,或者是死亡,那她上傳的東西會自動發送出去,這才是最要命的問題。


    “我是夏夏的父親,你是她男朋友,雖然我暫時還不能同意你們的婚事,但是你要是做成了這件事……”關嘉樹沒說下去,他不想承認自己的錯誤,更不想在陳勃還沒解決問題的時候就低頭。


    陳勃點點頭,問道:“你能接受的底線是什麽,就是要拿迴宇文藍手裏的東西是吧?”


    關嘉樹點點頭,說道:“記住一點,盡量不要出人命,這是底線。”


    關嘉樹心裏很清楚,如果陳勃因為這事被抓被判,女兒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所以他給陳勃定了一條底線,那就是不能出人命,在他此時的權力範圍內,隻要是不出人命,一般的事情他都能處理。


    陳勃心想,你想得美,我就是來聽聽,你真以為我會豁出命去和你掰扯這事?


    此時他辦公室的電話響了,辦公室打來的,關嘉樹起身接了電話,嗯嗯了幾聲,還迴頭看了一眼陳勃。


    放下電話,關嘉樹說道:“宇文藍來了,你在隔壁屋裏躲一躲,我問問她到底想幹什麽,你可以聽一聽,想想有沒有什麽思路解決這個問題,這個女人,真是太有心機了。”


    陳勃走進了隔壁的小套間裏,過了一會,高跟鞋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進來。


    雖然知道關嘉樹和宇文藍是情人關係,但是他還是第一次偷聽到這兩人私下裏的對話。


    關嘉樹表現的很是冷淡,不知道是因為陳勃在隔壁,還是因為他此時確實對宇文藍已經是極度厭惡。


    “你什麽意思?”宇文藍沒有了往日的嬌柔和撒嬌的表演,一見麵就是直奔主題。


    關嘉樹抬頭看她一眼,問道:“什麽什麽意思?又咋了?”


    “你給齊佳楠打電話了是吧,就這麽急不可耐的把她調到省城來?”宇文藍生氣的問道。


    關嘉樹看她一眼,問道:“這事和你也有關係?這是我的自由吧,我想做什麽事還得和你商量?”


    宇文藍一時語結。


    關嘉樹接著說道:“再說了,當時不也是你介紹我和她認識的嗎,你還偷偷保存了證據,宇文藍,有時候我真是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麽想的,你說你得罪我到底有什麽好處?我現在手指縫裏漏出去點東西都夠你後半輩子花銷了,還敢威脅我,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翅膀硬了,還是臧洪喜指使你這麽幹的?”


    宇文藍本來是氣唿唿來找關嘉樹要個說法的,沒想到一見麵就被關嘉樹的言語壓製,確實是這樣,從一開始到現在,關嘉樹從未做過對不起自己的事。


    兩人的關係也不是臧洪喜強迫的,是她想要攀高枝,可以說,她和關嘉樹是一拍即合。


    她想借助關嘉樹手中的權力獲得更多的資源甚至是金錢,而關嘉樹是想體會一下她這塊肉有什麽不一樣,從一開始兩人的目的就很明確,可是這事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宇文藍貪心了,她不但想獨占這個男人的權力,還把自己的肉偷偷賣給了第二個人。


    一肉二賣是生意場上的大忌,因為這塊肉不是普通的肉,在這塊肉上有一定的精神價值,這種精神價值就是獨占的欲望。


    既然說不過,那就直接挑明自己的要求吧。


    “我今天來找你,有兩件事,第一,我不可能嫁給臧洪喜,雖然我和他有關係,但是我更愛的人是你,第二,我不許你把齊佳楠調到省城來,你要想找她,可以去武陽縣,但是她不能來省城,我就這兩個要求,希望你能同意。”宇文藍楚楚可憐的說道。


    關嘉樹被懟的臉色很難堪,宇文藍以為自己的話奏效了,其實是因為隔牆有耳,宇文藍這哪是商量,這簡直是威脅和命令。


    所以,當宇文藍走後,陳勃推開門,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關嘉樹很是落寞,沒有了見自己時的那種氣勢,看來惡人還是得有惡人磨啊。


    “幫我搞定她,不惜一切代價,臧洪喜走了,我暫時不增加新的秘書,這個位置給你留著,怎麽樣?”關嘉樹看到陳勃出來,在短時間內恢複了自信和上位者的表情。


    權力者的氣勢,用圓規畫出來的大餅,兩者相結合極容易讓下屬迷惑,甚至是會生出士為知己者死的決心,但是陳勃左耳進右耳出,根本沒當迴事,更沒有任何的反應,


    “我說的話你聽到沒?”關嘉樹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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