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知父莫若女,父親心裏是怎麽想的,他的脾氣秉性是什麽樣的,作為女兒,關初夏怎麽可能不知道?


    “爸,我告訴你這些,沒有別的意思,隻是不想讓你被人一直騙下去,那個宇文藍不是什麽好鳥,臧洪喜更是,他們都是小人,真要翻臉,吃虧的還是你,你再想想,當年重慶那一巴掌惹出了多大的事,所以,爸,這事你還得想個完全的辦法才行。”關初夏提醒道。


    女兒的話,就像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裏,突然一道閃電,將眼前的一切都照的亮如白晝。


    剛剛被氣的差點畢過氣去的關嘉樹瞬間清醒過來,按照他的意思,等下就立刻給這兩人打電話,讓他們滾迴來,尤其是那個臧洪喜,一定要嚴懲,讓他這輩子的仕途到此為止,甚至還要把他送進去坐牢。


    但是女兒的話把他點醒了,真要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接下來不知道會出什麽事呢。


    這些年自己也算是順風順水,跋扈慣了,差點就要把這事辦岔劈了。


    “我知道了,你先休息吧,這事我自己會處理的。”關嘉樹歎口氣說道。


    關初夏聽自己父親的語氣好了不少,這才笑笑說道:“爸,你現在也是省委大領導了,這種事你不管找誰處理,都是授人口實,一個處理不慎,將來的問題會更多,要不,這事交給我處理?”


    “你不要跟著添亂了,好了,就這樣,迴頭再說。”關嘉樹說完就掛了電話。


    憤怒的情緒雖然沒了,但是接下來的麻煩還沒完呢,這兩人,不管是哪一個,都不能再留在身邊了。


    南港這邊,陳勃和宇文藍她們說完就離開了,可是宇文藍早已被嚇得不起來,這次不是因為腿上疼,而是真的被嚇的腿軟了。


    宇文藍跌跌撞撞的去了酒店房間,她的樓上就是臧洪喜的房間,此時的宇文藍咣咣砸門,一旁的齊佳楠勸都勸不住。


    五分鍾後,臧洪喜終於打開了門,當宇文藍衝進去後,看到一個早已穿戴整齊的女人在洗手間裏,那女的被宇文藍瞪了一眼,嚇得立刻溜之大吉了。


    齊佳楠厭惡的皺了皺眉頭,又看向宇文藍的時候,她說道:“我和他說點事,你先出去等我吧。”


    齊佳楠一愣,但是看到宇文藍那決絕的眼神,還是走了出去,在走廊裏看了看酒店房間的門,轉身去了電梯,離開了這家酒店。


    齊佳楠一走,宇文藍立刻就哭了,雖然是哭哭啼啼,但是好歹是把事情講清楚了。


    臧洪喜聞言,被嚇得一屁股坐在床上,立刻去找自己的手機,但是拿到手機後發現手機上一個電話都沒有,更沒有信息,心裏稍安。


    “你別害怕,陳勃是不是詐你的,關嘉樹給你打電話發信息了嗎?”臧洪喜皺眉問道。


    宇文藍聞言搖搖頭,臧洪喜接著說道:“咱們這位領導,那就是狗窩裏放不住油餅,他有啥事都是當即解決,絕不會讓事情過夜,要真像是陳勃說的那樣,關嘉樹此刻應該是把我們的電話打爆了才對,還不得在電話裏把我們罵一個狗血噴頭,能饒得了我們?”


    宇文藍一想也對,從陳勃說這事到現在,關嘉樹一個電話沒有,也沒任何人聯係他們,以他們對關嘉樹的了解,確實忍不住這麽大的事,更何況這種事簡直是奇恥大辱,不把他們兩個活埋了才怪呢。


    可是現在一片安靜,沒有任何消息,他們認為這就是好消息。


    “不對,這事不對,你給辦公室打個電話問問,關嘉樹是在家裏還是辦公室呢?如果在辦公室,有沒有什麽異常?”宇文藍的腦子快了半拍,給臧洪喜出主意道。


    臧洪喜一想也對,於是立刻給辦公室值班人員打了個電話,隨著臧洪喜臉色的變化,宇文藍的臉色也再次變的煞白。


    不用說,關嘉樹一定是在辦公室裏接到的這個電話,而且一定是有異常。


    “辦公室的值班人員說,關嘉樹確實發了火,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發火,還有一個女人給辦公室打了電話,讓他們派人去關嘉樹的辦公室去看看,說是老關不舒服,這事連起來,你覺得關初夏給她爹打過電話了?可是關嘉樹為什麽沒動靜呢?”臧洪喜皺眉問道。


    宇文藍心裏想的是,這次算是真的完了,自己就不該再和臧洪喜藕斷絲連,這下好了,都被關嘉樹知道了,這個人是睚眥必報的混蛋,一旦知道了自己被戴了綠帽子,那還不得可勁的報複自己和臧洪喜?


    “在這裏猜來猜去沒用,還是迴去吧,迴去看看他的表現就知道了,臧洪喜,你不會這麽慫吧,再說了,這些年你跟著他,也得知道他不少事吧,有這些秘密的事在手裏,我覺得他不敢對我們怎麽樣,還能把我們兩個都滅口了不成?”宇文藍問道。


    臧洪喜一聽宇文藍這麽說,精神一振,對啊,自己剛剛怎麽沒想到呢,別說知道關嘉樹的一些秘密事了,自己還替他做過不少秘密事呢,無論是哪一件扯出來,都能讓關嘉樹身敗名裂,從此隕落。


    想通了這一點,臧洪喜心裏的恐懼稍減,說道:“對啊,大不了魚死網破唄,我相信他不會這麽做的,不但不會,還得聽我的,我想好了,既然事情敗了,那就分道揚鑣吧,我讓他給我安排個好位置,再也不用幹這伺候人的活了。”


    這一切都被關初夏猜中了,這兩人在酒店裏商量的事情和關初夏擔心的差不多。


    而她,此時正在給陳勃打電話,不管怎麽樣,關嘉樹畢竟是她的父親,他現在有麻煩,她作為女兒,怎麽能不管呢?


    “你是擔心他們報複你父親?”陳勃問道。


    “不是擔心,是一定的,這兩人從一開始就是一對,隻是後來臧洪喜把宇文藍獻給了自己的領導,他們還保持著關係,現在被識破了,難免會做出一些過激的事情來,你心裏有個數,我可能需要你幫忙。”關初夏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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