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童隻是一個弱女子,而且是一個長期被薛黎明用各種利益和威脅控製的女人。


    所以,她在麵對威脅時,做出趨利避害的選擇很正常,她能出賣薛黎明,自然也會在自己受到威脅的時候,第一時間出賣陳勃和宗雨蝶。


    於是,在薛黎明大耳刮子的加持下,她一股腦的把自己從結婚那天開始遇到的事情,向薛黎明交代了個完完全全。


    不要在道德的製高點上去評價一個人該不該這樣,該不該那樣,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任何人都沒有義務在毫無迴報的情況下為你的利益埋單。


    宗雨蝶對於耿童的反水一點都不意外,相反,她還安慰了耿童,說理解她的選擇,也感謝她還能給自己打個電話。


    耿童自己也明白,現在自己是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哪頭都沒撈著,她給宗雨蝶打電話的唯一目的就是保住自己老公方言的工作,不要讓他去援疆了,她現在就想好好過日子,再也不會想三想四的了。


    霍偉荔接到陳勃的電話後,第二天一早就趕到了南港市,但是陳勃已經沒時間在南港陪著關初夏了,他讓霍偉荔直接到家裏來見關初夏,而他在接到宗雨蝶的反饋後,立刻趕迴了裕康縣。


    不出意外的話,薛黎明現在應該是在瘋狂的毀滅證據,威脅證人,總之,按照耿童交代的自己的那些問題,他必須趕在市裏動手之前,該銷毀的銷毀,該隱藏的隱藏。


    “實在是很抱歉,我今天還得去縣裏,這樣,無論早晚,晚上我忙完會趕迴來陪你。”陳勃說道。


    “別,你忙你的就行,我見見你說的那個保姆,下午迴省城,我得和我父母說一下,再爭取一下吧,如果他們同意我們結婚,我就不走了,接下來趕緊辦婚禮,把家搬到南港來陪你。”關初夏說道。


    陳勃皺眉道:“這能行嗎?要不,我陪你迴去?”


    “不用,你又不是沒有陪我迴去過,他們見到你更惱火,我自己家的火,還是我自己滅吧。”關初夏溫柔的安慰道。


    在陳勃趕往裕康縣城的時候,薛黎明則是在趕往南港市。


    這一次他是真的怕了,因為裕康縣的那些比自己大的領導,到現在一個都沒迴去呢,自己的事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爆出來,那自己就得吃不了兜著走了。


    薛黎明在自己的老丈人出門之前,把他堵在了家門口。


    “黎明,你怎麽這個時候來了?孩子呢?”南港市市委組織部長蔣元亮看到一腦門子汗的女婿,皺眉問道。


    “爸,你現在能給我幾分鍾吧,我想和你說點事。”薛黎明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薛黎明自然是不敢把自己在裕康縣幹的所有事都說出來,而是撿那些不得不被動麵對的事情,比如別人給他送了多少煙酒,還有一些請托的事情,他是吃過喝過,但是其他的事情他是沒做過的,林林總總,總之就是一句話,我犯了一般公務員都容易犯的錯誤,但是我已經意識到了錯誤了。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這個老丈人是特別護犢子的,於是,他把自己的‘這點’錯誤和當前裕康縣的形勢結合起來,說是有人想要借這點事搞他,求自己老丈人一定要為自己說句話才行。


    “你沒騙我吧?”蔣元亮不是傻瓜,他也能猜到,女婿和自己說的這些事,實在是上不得秤,但是以自己對女婿的了解,他也沒那麽大的膽子搞其他的事情,即便是有所隱瞞,但是問題不大,這個女婿可是自己親自為女兒選的,他作為組織部長,一向對自己看人的眼光相當自負。


    薛黎明幾乎就差對天發誓了,蔣元亮點點頭,算是答應下來了。


    “你迴去吧,好好工作,我還有個會,等下我會過問一下,打個招唿。”蔣元亮說道。


    看著自己老丈人的車離開,薛黎明算是鬆了一口氣,可是這口氣還沒完全吐出來,他就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喂,哪位?”薛黎明接通了電話,不耐煩的問道。


    “薛局長,我是陳勃,你肯定從耿童那裏知道我的名字了,今天沒上班嗎?我在你辦公室呢,迴來談談吧,對你有好處。”陳勃慢悠悠的說道。


    他的對麵坐著的是副局長宗雨蝶。


    薛黎明又驚又怒,他疾步走向自己的汽車,砰的一聲關上了門,聲音立刻提高了幾個聲調。


    “你算是個什麽東西,你去我辦公室幹嘛,瘋了吧你,你你你知道我是誰嗎?”薛黎明幾乎是要咆哮出來了。


    陳勃一邊打電話,一邊翻看著四麵牆的書櫃,可是這裏的每個書櫃的書本取出來後,都能看到書本的背後是一摞摞的現金,從外麵看,這些從地板直到天花板的書櫃裏,都是蘊藏著豐富文化知識的書籍。


    書櫃的厚度很是可以,每一個格子的後麵,都能藏四五十萬的現金,陳勃就這麽一直數著這些書櫃的格子。


    “我知道,當然知道了,你老嶽父是蔣部長,對吧,但是如果蔣部長知道了你在裕康縣教育係統選妃的事,你猜他會不會扒了你的皮?我給你兩個小時的時間,你如果兩個小時不能到辦公室,我就讓紀委的人帶驗鈔機來了。”陳勃說完,立刻掛斷了電話。


    隨即,陳勃看向宗雨蝶,問道:“他真去市裏了?”


    “辦公室是這麽說的,看來是去找老丈人求援了。”宗雨蝶說道。


    雖然宗雨蝶是副局長,但是極少到薛黎明的這個辦公室來,要談事的話一般都是去小會議室,所以關於這些書櫃裏的錢的問題,她也是第一次發現。


    “他比你老公差遠了,你老公有幹間諜的潛質,你看看薛局長,就是這麽簡單粗暴,直接在辦公室放這麽多錢,如果真要是查的話,那也太好查了吧?”陳勃問道。


    宗雨蝶聞言,不經意間,說了一句讓她後悔一輩子的話。


    “你以為這就是他的全部嗎?”宗雨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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