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啥事,就是上次我和你說的那個朋友,不是在咱們武陽湖招待所住著的嘛……”


    “你煩不煩,我已經打電話安排了,你沒完了是吧,我告訴你,除非是把照片和視頻還給我,其他事免談……”


    “麵談,那行,那就麵談吧,我快到縣城了,咱們待會再說。”陳勃厚顏無恥的說道。


    齊佳楠簡直是被氣死了,可是把柄在他的手裏不說,自己還和他的準老丈人不清不白,這個關係真是要多尷尬有多尷尬,毫不客氣的說,就算是他要求自己做什麽,自己都不敢拒絕,更不敢告訴關嘉樹。


    陳勃擔心的是白永年的身體,找齊佳楠的目的也很簡單,讓她給縣醫院打個電話,派一輛救護車去武陽湖招待所待命,一旦白永年的身體撐不下來,抬上救護車就走,總比等救護車從縣城開過來要節省時間吧。


    齊佳楠照做了,但是她有個疑問,這個老頭到底是誰?


    昨天她給招待所打電話的時候,招待所的負責人說這個事他們知道,羅書記已經安排過了。


    一個病秧子老頭,羅洋很在乎,陳勃也很在乎,她知道羅洋和陳勃的關係很好,但是他們對這個老頭這麽孝順,難道是他們共同的爹不成?


    齊佳楠想到這裏,在縣委大院的椅子上坐不住了,獨自開車來到了武陽湖招待所。


    在招待所的大院裏,她看到了救護車,也看到了陳勃在院子裏,不時的瞅一眼一個小獨棟別墅的方向,迴頭就看到了剛剛下車的她。


    陳勃笑笑,迎了上來。


    “昨晚我和我女朋友說了,她說不想為難你,你抽個時間去一趟市裏吧,我們見個麵,吃個飯,把東西都還給你,不對,是我們一起見證,物理銷毀,我還怕將來有人拿著這東西威脅我呢,萬一我當大官了咋辦?對吧。”陳勃看看那幾個守在門口的人,小聲說道。


    “你是想把我騙到南港市,找個地方讓你女朋友打我耳光嗎?”齊佳楠倒是夠警惕。


    “怎麽會,不存在的,有我在,我不會讓她使用暴力……”


    “那就是當麵羞辱我唄,什麽難聽說什麽,讓我下不來台,陳勃,你的那點花花腸子,以為我不知道嗎?”齊佳楠白了他一眼,說道。


    齊佳楠沒在這個大院裏待多久,兩人踱步到了院子外麵。


    齊佳楠看看那幾個守在門口像是泥塑的雕像一般的人,問道:“他們是幹什麽的?”


    陳勃搖搖頭,說道:“不知道,我也不認識,想進去不讓進……”


    陳勃話沒說完,剛剛守門的人跑過來一個,齊佳楠和陳勃都停住了話茬,等他跑近了,這人說道:“誰是陳勃,叫你進去呢。”


    陳勃指了指自己,於是茫然的跟了進去。


    陳勃跟著這人走向了白永年住的小別墅。


    “剛剛我要進去,你們攔著不讓進,這會又讓我進去,啥意思?”陳勃一邊走一邊埋怨道。


    但是無論他說什麽,人家連搭理都懶得搭理他。


    進去後,見到的還是那兩個在醫院裏見過的人,他們看到陳勃後隻是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唿了。


    陳勃看向白永年,走過去,俯身問道:“身體沒事吧?”


    “沒事,你還叫來了救護車?怎麽,怕我死在這裏?”白永年笑問道。


    “這地方是政府招待所,你要是死在這裏,我沒法交代,以後這房子哪個領導敢住?”陳勃也不客氣,直言不諱的開了個玩笑,這也是在間接的表達對這兩人的不滿。


    白永年和那兩人對陳勃的這個玩笑沒有任何迴應,而是直接說事:“他叫陳勃,我是東海省人,以後也會在這裏老去,直到死,怕是離不開這個地方了,羅洋要調走了,他是我們以後的聯係人,要是還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都可以聯係他,我年紀大了,身體不好,說不定哪天就死了,到時候有啥事,我也是交代給他,你們看呢?”


    這兩人看看陳勃,微笑著點點頭,說道:“可以,就按你說的辦。”


    於是,這兩人要了陳勃的聯係方式,也把自己的電話和微信都留給了陳勃,相互加上了聯係方式,這兩人放下了手機和手上的筆記本,今天的談話也就到這裏了。


    “老白,我們之間的直接對接差不多也有七年了吧,你說,這些事你要是早說的話,或許會給我們挽迴不少損失,現在你說的這些,我們迴去還要核實,如果還有用,你剩下的刑期,我們會盡量做工作減免,要是沒多大作用,那,這也隻能算是一個態度,項興國這個人,他的去向一直成謎,對我們來說也是恥辱,我們是不會放棄對他的追索的……”


    這最後的話算是警告,也是在表達不滿,但是白永年一直都情緒平穩的聽著,對方說什麽,他都沒有迴應,隻是不斷的點頭。


    最後白永年表態道:“還是那句話,我知道的,我都說了,但是有些事,尤其是項興國的去向,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胡亂猜,那也隻能是給你們增加工作量,沒有絲毫的益處。”


    這兩人信不信,那是他們自己的問題,這場談話一直持續了三個小時,等他們走了,白永年哆哆嗦嗦的想要起來,陳勃急忙攙扶著他了起來。


    剛剛走了沒幾步,差點就要摔倒在地上,要不是陳勃警惕,撈了他一把,後果不堪設想。


    “剛剛我說的這些,你信嗎?”白永年感激的看了一眼陳勃,問道。


    陳勃立刻搖頭說道:“不信,也不想知道,你能告訴我的,你都說了,除了一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也沒多大意思,你願意說,我就聽一樂,再說了,你說的這些和我現在的處境有啥關係,你能讓關嘉樹同意我和關初夏結婚嗎,不能,所以,我隻關心自己的事,其他人的事,我不感興趣。”


    白永年重新坐迴了輪椅,仰著頭,眯著眼,好一會才說道:“他們允許我在東海省自由行動,過幾天,你送我去省城吧,好多年沒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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