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誅心,莫過於此。


    闞正德是什麽人,那是一刀一刀把自己砍成南港市地下社會老大的人物,這樣的人物又豈能把一兩個女人看在眼裏。


    盡管陸晗煙想方設法的激怒他,可是到後來,當陸晗煙看到他把攥成一團的煙盒慢慢捋平整的時候,她明白,自己的努力又白費了。


    “你去吧,多為我們集團說說好話,曹雨石在市局大院裏自殺了,這事鬧的很大,邱明德和侯文光剛剛見過麵,差點翻臉,據說,邱明德去了高興言家吃了晚飯,侯文光很害怕,這些事,都指向我們集團,要是省裏不能為我們說句話,那十幾個億就白花了。”闞正德歎口氣說道。


    陸晗煙朝著門口走了幾步,慢慢轉身,看著闞正德,說道:“闞總,你太高看我了,貴鹿集團現在是你的,不是我的,就算是我想替集團說話,那他要問我,這事關我什麽事,我怎麽迴答?”


    “怎麽不關你的事,你還是集團的總經理,就算我迴來了,這個位置依然是你的,這個理由還不夠嗎?我可是剛剛給了你酒店和製藥公司的股份,你還想要什麽?”闞正德沒有惱怒,而是非常溫和的問道。


    麵對一個貪婪的對手時,溫和是最好的粘合劑,氣急敗壞隻能是暴露出自己的軟弱和無能。


    盡管闞正德對此時的陸晗煙有一種把控不了的感覺,可是他更不敢輕易得罪陸晗煙了,一次不經意的決定,居然為陸晗煙找到了新的靠山,而且還是自己不能撼動的靠山,這讓闞正德後悔莫及。


    “還沒走呢?我以為你迴市裏了呢……”羅洋看到陳勃出現在辦公室門口,有些意外的問道。


    陳勃訕訕的笑了笑,走進去坐到了羅洋的對麵。


    “羅書記,你真要走?”陳勃小聲問道。


    羅洋起身去關了門,坐迴了原來的位置,遞給陳勃一支煙,陳勃沒有要抽煙的意思,接過來後放在了桌麵上。


    “老白和你說什麽了?”


    “沒什麽,就是說你要走,龐省長要調走是吧?說起來咱也是剛剛熟悉,這才多長時間,唉,真是舍不得你走……”陳勃這話是發自內心的,沒有一點虛假的成分。


    而且這份真誠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失去了靠山,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好混了,還有那個不知道死活的老丈人對自己的圍追堵截,自己以後可怎麽辦呢?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走了,老白那裏你多費點心,他那個病,除了換腎,活不了幾年,要是有啥事你處理不了,給我打電話,我來安排。”羅洋依舊是溫和的笑著。


    陳勃知道,這事是無可挽迴了,也隻能是撿好聽的話說,除了不舍就是祝福。


    因為羅洋要走,也因為他不知道白永年到底和陳勃說了多少事,所以一時間兩人的話都少了很多。


    陳勃覺得再這麽待下去也是尷尬,於是起身告辭。


    羅洋在他快要開門的時候,說道:“陳勃,老白這個人不簡單,你多跟著他學學,照顧好他,說不定有意外的收獲,如果將來想換個環境,就去找我,隨時保持聯係。”


    陳勃點點頭,轉過身,朝著羅洋深深的鞠了一躬。


    白永年還要繼續住在招待所這事,陳勃再次去找了齊佳楠,目前來看,也隻有她能幫著解決這事了。


    齊佳楠一口答應,再次詢問了照片和視頻的事,陳勃這次沒有明確的拒絕,而是讓她去市裏找自己和關初夏,到時候再商量怎麽辦。


    “你瘋了吧,我去找你們,讓她打我?”齊佳楠當即拒絕了。


    陳勃笑笑說道:“我女朋友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真的,你們接觸的時間長了,說不定還能成為朋友呢。”


    齊佳楠才不信陳勃的鬼話呢,可是陳勃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那就是那些照片和視頻是在關初夏的手裏,她要是不想給,誰也拿不走,所以,齊佳楠要想拿迴來,就得去找關初夏當麵談。


    而且陳勃告訴齊佳楠,關初夏和她老子鬧掰了,指望關嘉樹拿迴去那些東西,門都沒有。


    “為了顧全大局,你和她爸的事,除了我,沒人知道,連她媽都不知道,你要真想一勞永逸的解決這事,你還真就得去市裏找我們,否則,這事無解。”陳勃說完就要走,但是齊佳楠居然繞出桌子伸手拉住了陳勃。


    陳勃也是一愣,低頭看看她的手,齊佳楠又像是被蠍子蟄了似的立刻縮了迴去。


    “你說話算話?”齊佳楠低聲問道。


    “信不信由你,但是我可以肯定,就算是關嘉樹親自向我女朋友要,關初夏也不會給,再說了關嘉樹有那個臉說嗎?你說,除了你自己去麵對,誰還能幫你?”陳勃說著,向齊佳楠湊了湊,齊佳楠嚇得趕緊向後退了一步。


    陳勃佯裝陶醉般的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味道,飄然而去。


    陳勃本想在武陽湖邊的招待所住一晚,等著崔正信來了交接的,但是被白永年趕迴了南港。


    “讓小顏留下就行了,你要是信得過我,我陪她過去看看,這件事,你最好是不知情,不參與,就當從來不知道這事,以後就算是有人找你麻煩,他們也得把這條線捋直了,每一條證據都得對的上號才行。”白永年說道。


    陳勃看看一旁的妹妹,她點點頭,說道:“白先生說的對,你還是不要插手了,我能行,再說了,這事不是早就安排好了嗎,你還怕我搞不定?”


    陳勃相信白永年不會坑了自己,就像妹妹說的那樣,這都是安排好了的事情,隻是走個形式而已。


    入夜,侯文光剛剛想要開車出發,闞正德的電話打了進來,不得已,他要去闞正德的老宅,現在是多事之秋,他們寧肯麻煩點,有些事也要當麵說,電話裏不安全。


    “闞總在客廳裏等您呢。”侯文光剛剛下車,袁橋就迎了過來。


    侯文光進了客廳,看到幽暗的客廳沙發上坐著的闞正德,臉色陰沉。


    “你今天和陳功偉聯係了嗎?”闞正德問道,侯文光悚然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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