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從東方升起,在西方落下為一天,一天的時間在人生的長河中,隻是很短很短的一瞬間。


    有些人,這一瞬間即使發生了一些事情,也許在時間的長河中,都會很快忘卻。可在有些人的心裏,那一天之間所發生的事情,卻是永遠難以磨滅的傷,難以忘卻的痛。


    中土大陸北荒平原,一行三人正急速向東北方向而行。如果有人看到,一定會驚唿出聲,因為那三人正在三丈多高的空中快速飛行。


    這三人不是別人,正是蚩愚和兩少名年,其中一名少年就是齊峰。


    在心中發出那番誓言之後,齊峰終於昏睡了過去,當他再次有了意識並醒來之時,他隻感覺全身一股酸麻,而後就是一種身臨天空的翱翔之感。


    “你醒了?”


    緩緩睜開眼睛,齊峰四處看了一看,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心髒差點驚裂。此時,他發現他整個人正在距離地麵三丈多高的距離飛行,速度極快。


    “嗬嗬,別怕,這隻是修真之人最普通的法術,禦劍飛行。”


    “禦劍飛行,最普通的法術?”齊峰疑惑的看了看蚩愚,然後猛然發現蚩愚的另一邊還有一名少年,那少年此時可沒有他舒服。隻見他在蚩愚的快速飛行中,整個臉部被迎麵而來的疾風吹的有些變形,而且身體還有些顫抖。


    也許是感覺到有人看他,那少年轉過頭,看向齊峰,並向他微笑著點了下頭,不過那個樣子,簡直讓齊峰不敢恭維,無奈間也隻好微笑著點了點頭,以示迴敬之意。


    “蚩愚仙長,他……我……”看到對方那副樣子,齊峰不禁好奇的問道。


    “因為你家的事情我急著趕迴藥閣,可早晨的時候你卻還沒醒,我隻好先行上路。你身上現在傷勢還未恢複,所以飛行時我是用靈力幫你護體,而他……”


    齊峰是何許人,聰明如斯的他一聽就明白了所以,忍不住的又看了那少年一眼,以示同情。


    齊峰醒來之時,太陽剛剛從東方升起,直到太陽已經在西方傾斜時,蚩愚等人才算落在地麵之上。


    “這裏已經屬於藥閣地境,你二人從這裏一直沿著山道前行即可到達。因為齊峰體內有傷,這粒迴體丹就送你,等到體力不濟之時服用即可,我先去了。”


    說話間,蚩愚已經身形再動,很快消失在天際。而齊峰接過丹藥後看了看,又看向蚩愚消失的方向怔怔發呆,嘴裏喃喃低語:“難道就把我們扔在這裏,自己就那麽走了?”


    旁邊的少年此刻好像是知道什麽一樣,沒有理會離去的蚩愚,而是雙手在臉上不停的搓揉著,好一會才長舒一口氣,大聲道:“女乃女乃地,差點這臉就被風給吹歪了,還好我有搓揉**,不然真是要被毀容了。要是那樣,我這人見人愛,風來風去,瀟灑無比的少年,真是要就此自絕了。”


    發呆的中的齊峰,猛然聽到對方這叨叨不休的自戀話語又是一怔,不禁滿臉迷茫的看向那少年。


    少年見狀,笑了笑,並自我介紹道:“這位兄台,在下長風,長短的長,風雨的風,今年一十有五,龍城之人。今日相見,算是有緣,不知兄台高姓大名,年庚幾何,何處人士”


    齊峰本以為對方如此滔滔不絕的介紹已經完結,正準迴答,可是那長風少年卻又似乎想起什麽一般,搶先道:“忘記說了,在下還有一個外號,名曰吟長風,是因為在下年少英俊,風流倜儻,常又遊戲於花叢間。所以,別人送了這個雅號,不知兄台可有雅號?”


    齊峰此時身體舊傷未複,在對方的這一番話語間,竟然感覺有些隱隱再次發作之勢,腸胃之間也有些翻滾。清淨了片刻後,他終於長長舒了一口氣,看向對方。而對方此時,也正兩眼看向他,似乎正等待著他的迴答,那頭間的一撮小流海不時的落下遮擋住了眼睛,他也沒有在意,隻是隨手一撩,繼續雙眼圓睜,認真的看著他。


    “這是什麽人?不會是瘋子吧?”齊峰心裏隱隱猜測著。


    “兄台,你……”


    “我怎麽了?”


    “你還沒迴答我呢?”


    “我……”齊峰一時語塞,真不知道如何麵對此人,最終一甩頭就徑直沿著山道,向山上走去。


    “喂,你這人怎麽這樣不懂禮數,我都做了自我介紹,你……”


    見齊峰沒再理會他,而是向山上走去,長風不禁疾跑兩步緊隨其後,嘴裏喊叫著,不過此時那兄台之類的語言卻已經沒有了。


    “哦,還能說點人話。”齊峰心裏這樣念叨,卻仍然沒有理會他,徑直沿著山道向蚩愚先前所指方向走去。


    ……


    “你是說,青飲門的人已經開始行動了?”


    正在齊峰對長風叨叨不休的糾纏快要發瘋之時,一座深入雲霧的大山之中,一座恢弘無比大殿內,一名道骨仙風的老者,正在詢問著殿內所立之人。而那所立之人不是別人,正是拋棄兩人獨自離去的蚩愚。


    “是的,師傅。”


    隨著一聲師傅,蚩愚將齊家所發生的事情一一敘述。那老者聽後,一撚胡須,沉思片刻後,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師傅。”


    正當蚩愚準備轉身告退之時,卻又被那老者叫住。


    “師傅,可還有事?”


    “你這次所帶迴的齊家之人和龍城那家的人,現在在哪?”


    “迴稟師傅,徒兒按照藥閣規矩,在剛一入地境,就將二人留在了那裏,並囑咐過二人,隻要沿著山道一直走就可。”


    老者點了點頭,道:“你做的很好,進我藥閣,即使是外門弟子,不管其身份如何也是要按規矩來。先前聽你說那齊家少年是先天五行之體,是真的嗎?”


    “卻是真的,不過兩年前好像被人廢了,而那施手之人還是此子堂哥。不過依弟子看,此子應該是被那三才用了某種秘法,將其先天五行體進行了凝練,最終導致經脈堵塞,身體被廢。所以……”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好了,你下去吧!”


    “是,師傅,徒兒告退。”


    望著蚩愚離開的身影,老者身形緩緩閉上了眼睛,片刻後眼閉嘴張道:“各位師弟,對這件事情是如何看法?”


    聲音一出,隻見周圍的黑暗處傳來一聲:“蚩愚師侄剛剛所說,我也同意,青飲門一直垂青我們藥閣之地和丹藥之方,此次他們對齊家下手,肯定也是想先將藥閣外圍的一些輔助勢力鏟除。”


    另一聲音,道:“二師兄所說極是。”隨著這個聲音最後又接連傳來幾個聲音,細細一數,竟然發自六個不同人口。


    “各位師弟、師妹所想和我一致,如今青飲門有元嬰初階修士坐鎮,對我們藥閣很是不利,無論如何我們不能自亂陣腳,先觀其之變,然後再行相應對策。不過,從此刻開始,眾位師弟師妹還需刻苦修煉,尋求突破。畢竟,隻有實力才是最有效的保障啊!”


    話畢,黑暗中的聲音同聲齊道:“謹遵掌門師兄之命。”


    老者聽後,眼神不由看向大殿之外,嘴中喃喃低語:“五行之體,五行之體,竟然真有傳說中的五行之體在這下界出現,雖然被廢也不一定不能恢複,不過也要看此子秉性如何再做計較。”說完不禁身形一閃,很快消失在大殿內。


    藥閣所在山脈叫祁陽山脈,山脈方圓萬裏,地域極廣。此刻山脈某處山道,兩道身影正緩緩前行。其中一個少年在行走間,冷汗不斷流出,臉色蒼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其身有傷,可即使這樣他仍然咬著牙,堅持著向前走著。


    他不是別人,正是齊峰。


    而他身後,另一名少年一直緊隨其後,雖然麵色看上去不是受傷之狀,可是行走的步幅間卻比齊峰還有所不堪。隻見他雙手叉腰,走兩步停三步,時不時還要叨叨兩句。


    “唉……我說,這位大哥,你不說話也就罷了,可也沒必要這麽不要命的趕路吧!那個屁仙人又沒有給我們規定時間,你何必這樣。”此人正是山下讓齊峰很是無語的長風。


    “這家夥昨天還是一副快要死了的樣子,今日怎麽還能有這般體力,靠,真是個怪物!”見齊峰仍是不搭理自己,長風忍不住的自說自話。


    前麵行走的齊峰,此刻心情很是不好,長風的叨叨不休雖說是個原因,但卻是次要的,最主要的還是那日爺爺壽誕中,所發生的家門慘劇仍然曆曆在目。


    “不,就算你不怪哥,哥的心裏也是……那一年的時間裏,每當聽到你在山頂之上的吼叫,譴天責地,哥的心裏都是在滴血,幾次想要將事情的原委告知你,可……可……”


    “四弟,千萬別怪哥,哥心裏……真……是不願那樣做啊……”


    一想起這些話,齊峰的心就不由自主的抽動,這種抽動的心傷,要比身上所受之傷還要疼痛難忍。


    “大哥你太傻了,你為什麽要自尋死路啊!我們雖是堂兄弟,可是我們比親兄弟還要親,你如果當時告訴我,我肯定會答應你的!”


    想著想著,齊峰眼中寒光一閃,心中恨恨地念道:“三才,傷祖之仇、弑兄之仇、廢體之恨,終有一天,我齊峰要讓你全部還迴來。到時,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長風本想說話,可猛然看到對方的那冷冽的眼神時,心神間一陣震撼,連忙住嘴沒有吭聲。


    “這充滿仇恨的眼光怎麽如此冷冽,好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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