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事?”杜悅彤顯然不太相信白小夜,對於這個哥們,她實在是太了解了。


    “千真萬確。”白小夜看向門外:“一會兒老師就來了,先不聊了。”


    “好吧。”杜悅彤隻能點點頭,“隻要你沒事就好……”


    白小夜已經不是以前的白小夜了,杜悅彤對於自己的關心他能夠感受到。不是白小夜自戀,如果說她對自己沒有好感,白小夜那是一百個不相信的。


    隻是可惜,不管是前天的白小夜,亦或者是今天的白小夜,卻隻將杜悅彤當成了好兄弟、好哥們。至於更進一層的異性關係,白小夜真的沒想過。


    第一堂課是語文課,也正是他們班主任丁春麗的課,所以從她一來,整個教室便鴉雀無聲了起來。


    丁春麗和往常一樣,穿著一套職業的教師裝,在她一進來的時候,半框眼鏡下的那細小眼睛便在所有桌椅上掃了一遍,目的就是看看今天有沒有什麽遲到或者曠課的家夥。


    “白小夜,下課跟我來辦公室。”說罷,丁春麗攤開了手中的課本,“開始上課!同學們好!”


    “起立!”王峰大喝一聲,他最享受的就是念這兩個字,實在是太有成就感了,尤其是丁春麗之前和白小夜說的話,更讓王峰開心。


    和所有學校一樣,每個班主任都有一個兩個獨特的外號,丁春麗也不能免俗。由於她的名字太過獨特,私下底學生們都是叫她丁春秋亦或者中國妞。


    其實這還不算是丁春麗最響亮的外號,她還有一個最得意的外號——眼鏡毒舌。


    王峰之所以認為白小夜要倒黴,就是因為這條眼鏡毒舌那張嘴絕非浪得虛名,哪怕是一件忘拿課本的小事,這要是趕上了她心情不好,都能上到學校對你的栽培,下到父母對你的養育之恩,說的叫一個天花亂墜,不把你說哭都不算完!


    秉承著不能體罰學生的偉大政策,她就隻能僅靠一張嘴,來享譽整個安東市的教育界了!


    隻可惜,王峰還是太小瞧白小夜的怪胎程度了。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在眼鏡毒舌的課上白小夜都敢明目張膽的趴桌子睡覺!


    然而這還不算,看眼鏡毒舌的這個情況,似乎沒有要管的意思。王峰鬱悶的同時,心裏竟然對白小夜有了一絲微弱的欽佩,隻是轉瞬間,便隨著窗外而進的一股初夏之風,吹了個煙消雲散。


    杜悅彤試著拍了拍白小夜,但是無奈,這家夥睡的特沉,完全沒有醒的意思,唯一值得讓她欣慰的是,白小夜這次沒有吧唧嘴亦或者說夢話。


    白小夜真的是在睡覺麽?答案絕對是否定的!


    此時的白小夜陷入了深層修煉閻摩陰決之中,除非有人或事物對他造成決定性的傷害,不然是不會蘇醒的。而睡覺也正是深層修煉閻摩陰決時體現在外觀的一大特點。


    雖說修煉閻摩陰決也是可以保持清醒狀態,但修煉所得到的效果卻遠遠比不上深層修煉來的快。


    為了達到閻摩陰決第一重境界後趕快將天眼關閉,白小夜隻能如此,不然要是被眼鏡毒舌看到自己的這個“美瞳”,說不好自己就真的要用混血兒的基因突變來蒙混過關了。


    當然,這隻能是在沒辦法的情況下才能用的借口。至於在眼鏡毒舌的課上睡覺這件事,白小夜有自己的想法和考量,恐怕即使是眼鏡毒舌這等舌婦,也絕對不會為難自己,頂多新賬舊賬下課一起算而已。


    感受著外界一縷縷的陰氣循環漸進的進入腦海,白小夜非但沒有任何不適,反而覺得識海深處一片清明,感覺非常的舒服。尤其是內視那逐漸壯大的幽藍色氣體不斷在自己腦海裏遵循著修煉軌跡的遊走,真實和清醒的感覺甚至不亞於現實。


    現實中才過了不到二十分鍾,白小夜卻覺得自己似乎修煉了好幾天的樣子。看著逐漸壯大的閻摩陰氣,白小夜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自己離第一重境界越來越近了。


    杜悅彤見白小夜怎麽樣都沒有醒的意思,再加上班主任顯然沒有要訓斥白小夜的意思,她也就不去管他了,開始專心的聽課。


    所有的同學都不理解為什麽身為學習委員的杜悅彤會和白小夜這種超級吊車尾成為朋友,隻有杜悅彤她自己清楚她自己在想些什麽,無論所有人說些什麽難聽的話,她都一定會一直保持這份友誼!


    所以如此一來,本就在二中不待人見的白小夜,卻更加的讓暗戀杜悅彤的護花使者們對他表示反感。對於此,杜悅彤感覺虧欠白小夜的同時,就越發的堅定不能棄白小夜不顧。


    如果自己再選擇了離開,白小夜就真的沒有任何能說得上話的朋友了。


    好冷……


    正在專心聽課的杜悅彤就感覺教室越來越冷,起初她還沒在意,認為是開著窗戶的緣故,再加上馬上就快到夏天了,難免會有點傳說中的後春之風。


    可是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這種冷非但沒有減低,反而更加的徹骨,就好像突然被丟進了一座陰冷潮濕的山洞一般,讓人汗毛直豎的同時,內心也有著一絲恐懼之意。


    其實有這種感覺的人不單單是杜悅彤,全班同學都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一個個眉頭緊皺著,手掌更是不住的摩擦著手臂和大腿,想要讓自己暖和一些。


    靠窗的學生甚至都沒有詢問別人的意思,迅速的將窗戶關閉了上去。但是即使如此,陰冷的感覺卻並未減低,反而有著越來越大的勢頭。


    站在講台前講課的丁春麗也毫無例外的感受到了這股陰冷,以至於她說話的聲音都跟著有些打顫了起來。但是沒辦法,不解的同時,她也隻能硬撐著,至少也得把這節課堅持過去才行。


    這已經不單單是冷可以解釋的,還有一種徹骨的心悸,那種壓抑感,是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甚至連抬筆寫字都變成了一種奢侈。


    教室的一切變故,爬在桌子上的白小夜絲毫沒有感覺到,他隻知道,阻擋他突破閻摩陰決第一重的禁製馬上就要被衝破了,到那時,自己就真正的可以進入到閻摩陰決第一重化境入陰的境界了。


    離白小夜最近的杜悅彤感覺是最為清晰的,她現在甚至連站起來的能力都欠缺,冷汗更是布滿了她的額頭以及後背,就連唿吸都變的不順暢了起來。


    那種感覺,似乎隨時都會死亡,實在是太不真實了。


    然而即使這樣,她還是強迫自己看向了依舊趴在桌子上的白小夜,見他並沒有任何異常,悄悄地鬆了口氣。


    作為體育委員,人高馬大坐在最後一排身體又結實的伍思遠現在很是納悶,老聽到有人喊冷,自己卻感覺不到絲毫。


    明明教室裏很舒服,關上窗戶後更是暖暖的,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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