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吳京也被於凡那股雄厚如山的勁力,反震得踉蹌後退五步,才拿樁站穩。


    於凡麵色一寒,怒道:“吳老前輩莫非也有興致,與在下一較麽?”


    “銀鷹孤老”吳京武功高絕,名震一時,雖然他暗中欽服這位少年功力卓越,但口頭卻不肯服輸。他冷然道:“你道老夫畏懼於你?也罷!你且先去辦好正事,老夫在萬花坪隨時候教。”


    他為一思忖,又道:“‘惡魔島’人一個未見,老夫亦不耐再去尋找……”


    於凡一想,道:“前輩盡管請便,在下自會找他們算賬。”


    “銀鷹孤老”吳京裝作未聽見,他一指坐下地下閉目療傷的“冷麵樵夫”道:“此人與老夫,昔日尚有一段淵源,尚請小友看在老夫薄麵,暫且不予追究。”


    於凡目光一見胡光,微含譏諷地道:“前輩既然出麵為他說情,在下焉能不從,隻是,下次若再遇上,可就沒有這麽便宜他了。”


    “銀鷹孤老”吳京一語不發,俯身將胡光挾在脅下,長嘯一聲,身形已如流星般掠上崖頂。


    於凡望也不望地下的八具屍體一眼,徑自行至“獨臂金輪”嚴魯身前,道:“嚴堂主,此間事情已了,咱們趕快迴到廟前看看,可有消息。”


    嚴魯應諾一聲,五條人影已如飛般地掠向山前。


    於凡縱身前行,當他經過一叢高及人腰的雜草之處,隻聞得一陣“唿唿”破風之聲,疾向身後襲來。於凡頭也不迴,人在空中,就勢一個翻身迴翔,已撲向那叢雜草之上。


    一片白蒙蒙的劍氣,突然閃射,那片雜草,已齊腰被削斷。草屑紛飛中,隨即起了半聲淒厲的慘號,一顆光禿禿的頭顱,“咕嚕嚕”的滾出幾丈之外。


    於凡身形站定,已看出那被殺之人,正是“惡魔島”兇徒的打扮。他手中的“求敗劍”早已還鞘,雙目炯然環視著四周。


    “獨臂金輪”嚴魯也躍身縱至,手中尚握著數枚精光閃閃,大如人權的鋼製骷髏。


    於凡心中想到:“惡魔島”賊人,定已大舉出動,隱身埋伏各處,看情形,他們必定想以明攻暗襲的手法,雙管齊下。他想到這裏,已覺出事態不妙,急急喝道:“咱們快走,遲恐不及了!”說罷,當先縱身飛起,急掠而去。


    轉過一條彎路之後,已可看到那座破落的廟牆,及四周茂密的樹林。


    於凡身形,快如奔雷閃電,眨眼間,已來至廟門之前。


    目光掠處,他不由全身悚然一驚,嘴角微微抽搐。隻見廟門前麵的草地上一片淩亂,橫七豎八地躺著數具血漬斑斑的屍體。


    不用細看,已知是“閻羅幫”各堂屬下的香主。


    於凡強按悲怒,默默一數,屍體竟有五具之多。個個雙目凸出,麵容獰厲,卻全是皮膚呈黑紫顏色。


    “獨臂金輪”嚴魯等四人隨後來到,看到這淒慘的景象,也不由愕立當地。目眥欲裂。


    於凡一語不發,細看之下,竟沒有“笑麵佛”秋月和尚,“青蝴蝶”吳婷婷及其他二名香主的下落。於凡極快的在腦中想到:眼前,除了這五具屍體以外,並未看見其他人,這有兩種可能性,一是他們全力追敵去了,否則,便是已被“惡魔島”兇人劫走。他一看到地下死去九人,膚色呈黑紫之色,故而推斷出,必定是“惡魔島”兇人下的毒手。


    “獨臂金輪”嚴魯大踏步向前,悲聲道:“幫主,咱們這次可真栽了!若不將這些‘惡魔島’的魔崽子殺盡,咱們還有何麵目迴去總壇?”


    於凡麵色沉凝,盤膝坐下,低聲道:“大家完全靠聚在一起,不要分散。”


    四人聞言,皆極為納悶的移身過來,每人相距,約有五尺之譜。


    於凡一見四人,那憤怒得青筋暴露,已知他們必定因為幫中兄弟之慘死,而痛心疾首,渴望實時複仇。他雙目微合,低聲道:“本幫十二紅巾與‘誅殺劍’黃安國堂主功力如何?各位定然知曉。”


    三名香主不敢貿然置否,皆奇異的注視著於凡。心中卻想到:幫主今日很是奇怪,剛才還是怨恨交集,滿山遍野搜尋敵人,怎麽現在卻安坐於此。問起這些不著邊際的話來?


    “獨臂金輪”嚴魯聽到於凡如此一說,已知其必然有所發現,而在這句話中,隱含暗示。他輕聲接口道:“黃堂主為五台派第一高手,功力深厚,機警無倫,等閑江湖高手,絕不能動他分毫。再加上久經大陣的十二紅巾,力量之大,隻怕武林眾中人,要一次把他們擊敗,除了六大宗派,集結了大部高手外,其他江湖人物,卻是極不可能!”


    於凡頷道:“嚴堂主分析得甚有道理,在下尚有一言,就是各位覺得秋月大師,吳堂主,及那留下的七位香主,他們共同出手的威力,是否極為雄厚?”


    嚴魯等人聞言,微微點頭。


    於凡又道:“我們分開的時間,並不太久,但趕迴之時,卻已生大變,除了武林中的六大宗派外,隻有‘惡魔島’‘紅花會’之人,或者有此力量。”


    嚴魯急問道:“依幫主判斷呢?”


    於凡星目半睜,精芒隱射,他緩聲道:“在下看來,暗襲本幫之人,必定是‘惡魔島’兇徒,至於失蹤各人的情形如何,卻是不易推測,而且,就看剛才發生的情形,‘惡魔島’兇人,必已傾巢而出。”他環目四掃,將語音逼至極為低沉道:“目前吾等已陷入‘惡魔島’人監視之中,隻是敵暗我明,不易察覺罷了!”


    “獨臂金輪”嚴魯,及屬下三名香主,皆是身經百戰,曆盡無數次生死的好漢,個個功力高強,經驗豐富,聞言絕不迴首觀望,仍自默然凝視著於凡。


    於凡冷笑道:“現在,嚴堂主率領兩位香主,撲至廟內,我已發現其中有兩條人影,正在那大門之後竊視。”他又對另一位號稱“拐子腳”魯雄的香主道:“魯香主可以大聲叱喝,虛張聲勢的徑撲林右,在下搶身左側林內,‘惡魔島’之領袖人物必在其中。”


    須知於凡功力之高,已達登峰造極之境,又自幼服食千年奇珍仙果,聽覺目力自是高人一等,他在剛才盤膝坐定之後,已運起內家至高的“百裏傳神內視**”默察出周圍的情形。他分配停當,一聲暗號,五條人影,已電射向三個不同的方向。於凡身形晃閃間,已撲到左側林外,他腳尖才已沾地,林中已傳出一陣怪笑之聲,“嘩啦”的暴響中,衝天飛起一條人影。


    於凡大喝一聲,單掌急揚,一溜紅光急閃,帶起一陣奪人心魄的厲嘯,“百變閻羅”昔年震懾天下武林的龍形鋼梭已猝然月兌手發出。那條翔空人影,在空中驚唿一聲,已吃那去勢快不可言的龍形鋼梭透心而過,慘唿半聲碰然墜落地下。於凡身形不停,往迴空中,連旋三轉,單掌抬處,又將龍形鋼梭收迴。目光一閃,他已看到前麵有一個小黑點,星飛丸瀉的急竄而去。他冷笑一聲,正待追去。忽然聽見破廟之內,傳出陣陣怒喝打鬥之聲。


    林外不遠,“拐子腳”魯雄也似與人在動手過招。


    於凡雙臂舒展,恍如一頭巨鷹,颯然飛向“拐子腳”魯雄激鬥之處。


    此時,已是紅日西斜,夕陽餘暉之下,可清楚瞧見,與魯雄交手之人,竟是一位手持琵琶的女郎。


    於凡目光銳利,他一眼便已認出,這女郎不是別人,正是那有示警傳訊之恩的“紫仙子”夏盈盈。這時,她與“拐子腳”魯雄,正打的難分難解。於凡唯心知無妨,暗一提氣,翔空的身軀,已奇妙的翻折,向廟前落下。


    他身形撲落,已聽到裏麵響起一聲慘叫,一條人影翻牆而遁。於凡冷叱一聲,白影一閃,已攔在那人身前。


    薄暮之中,看得真切,這人一身黑衣,光頭赤足,正是“惡魔島”兇人的打扮。


    那“惡魔島”兇徒驟見有人攔住去路,也不想想人家如何能在眨眼間,便掠至自己麵前的這份功力,舉掌便劈向來人胸前。


    於凡劍眉一軒,手臂伸縮間,已輕而易舉的,將這名“惡魔島”兇人摔出兩丈,跌得半死。他俊眼放光,四處一轉,廟內已奔出三條人影來。


    為首者,正是“獨臂金輪”嚴魯。他手中所持的金輪,尚在滴著點點鮮血。


    於凡微微一笑道:“嚴堂主,情形如何?”


    嚴魯大笑道:“果然有兩個‘惡魔島’的狗賊,隱在廟內窺視,已吃本座宰了一個。”他隨即正色道:“看樣子,這兩個狗賊隻是‘惡魔島’中的小頭目,武功卻是甚為怪異,絕不在咱們中原武林一般武師之下。”


    於凡頷首道:“嚴堂主,請將那躺在地下的家夥看住,在下尚得去向一故人敘舊。”


    嚴魯正自愕然。於凡已飛身掠向魯雄、夏盈盈拚鬥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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