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掃過過這一望無際的平原,賈昶率領騎兵一路追上,根本就不給的瓦剌騎兵喘息的機會,深入草原數百裏,戰果豐碩,足足斬殺了五千騎兵,這才停下腳步,他身後的鎮北騎兵已經體力耗盡,無力追殺了。


    “休整一番,我們再戰!”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一千多騎兵,整整齊齊地坐在馬上,看著身前的賈昶,眼神中盡皆狂熱,他們從未想過他們一千五百人居然能夠衝擊兩萬騎兵,並獲得勝,斬殺敵人無數。


    “將軍無敵!!”


    “將軍無敵!!”


    騎兵們紛紛揮舞手中的刀槍,神情狂熱至極,像是仰視神明一般,瘋狂的呐喊。


    .......


    賈昶擊潰了前往鎮北軍的瓦剌兩萬騎兵,依舊不願收手,看著士氣大振的手下,臉上滿是睥睨桀驁,手中長槍刺向天空,高聲喝道。


    “二郎們,隨我殺敵!”


    “誓死追隨將軍!!”


    “殺敵!”


    “殺敵!”


    “殺敵!”


    騎兵們紛紛附和,神色激動,眼睛裏閃爍著如狼一般的兇狠,煞氣驚人,殺機籠罩了草原。


    “駕!”


    賈昶甩動韁繩,胯下寶馬邁開鐵蹄,瘋狂向著草原深處衝去,如同一道利箭,身後千餘道身影跟隨,如同箭雨射向了瓦剌。


    三日後,賈昶率領九百餘騎兵迴到了鎮北城,每個人身上的衣甲都被血水染紅了,呈現暗紅色,身上散發著濃鬱的腥臭味,煞氣驚人,身後跟著數千戰馬,這些都是他們的戰利品。


    武德將軍陳慶之目光呆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怔怔的注視著這位少年將軍,久久無語,他腦海中浮現出了當年跟隨榮國公一起打仗的時光,那悍勇無敵的身影和眼前的少年重合在了一起。


    “啟稟將軍,賈昶前來複命,末將率領一千五百騎兵,衝擊瓦剌兩騎兵,斬殺五千士兵,將領十數位,一舉將其擊潰,隨後又率領騎兵追殺三日,敵軍隻有三千逃遁!”


    陳慶之心中震撼,激動的全身顫抖,雙手搭在了賈昶的肩膀上,狠狠的拍了兩下,大聲說道。


    “好!好!好!”


    “賈昶將軍果然英勇,立下大功,我這就向朝廷稟報,為你們請功!”


    “來人,通知夥夫,殺羊宰豬,我要為賈昶將軍慶賀!”


    ..........


    大明宮,禦書房,元康帝坐在案桌之後,神色有些疲憊,他是一個十分勤政的帝王,一天要忙七八個時辰,和自太上皇太貞帝截然不同,兢兢業業,如履薄冰,不敢有任何的鬆懈。


    當今聖上元康帝皇位得來的十分不易,原本他並不是奪嫡熱門的皇子,隻是後來因為發生了一場宮變,太子作亂犯上,兵敗自殺,太貞帝似乎也感到累了,做起了太上皇,將小透明一般的元康立為了新君。


    元康帝下麵不少兄弟都不服他,覬覦他屁股下的龍椅,初登皇位,他不敢有任何的鬆懈,謹小慎微,收斂鋒芒。


    好在,隨著元康帝登基日久,他已經穩住了朝堂,手中力量足以和太上皇分庭抗禮,威嚴漸深,有了一國之君的氣度,太上皇也漸漸開始放權,由他統禦大乾,主宰乾坤。


    元康帝打開了鎮北城武德將軍陳慶之的戰報,神色一震,眼睛微微眯起,瞳孔緊縮,滿是驚喜。


    “哈哈哈,好一個賈昶,居然敢以一千五百騎兵衝擊瓦剌兩萬大軍,膽氣過人,悍勇無雙,不愧是榮國公的孫子!”


    元康帝少有外露喜怒之色,讓身旁立著的宦官戴權都感到吃驚,悄悄將賈昶這個名字記在了心中。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這是我大乾的霍去病,冠軍侯!”


    戴權聞言,心中一驚,這個評價可是太高了,霍去病是什麽人,那可是百戰百勝,封狼居胥的無敵大將,地位極高,青史留名!


    元康帝拿起朱筆,在奏折之上洋洋灑灑,寫了許多字,臉上滿是興奮之色。


    ........


    鎮北城,賈昶接過聖旨,不動聲色將銀票塞入了天使的袖子裏,他升官了,連升數級,一躍成為了武節將軍,正五品,和武德將軍陳慶之平級。


    元康帝對於賈昶的封賞十分豐厚,賞賜千金,官升數級,更是命他前往遼東城,統領五千兵馬,抵禦瓦剌大軍犯邊。


    遼東城位於東北,地廣人稀,氣候惡劣,瓦剌有三萬大軍直奔此城,形勢不容樂觀,遼東城守備戰死,暫時由副將統領兵馬,抵禦攻擊,急需朝廷派軍支援。


    賈昶不敢耽擱,馬不停蹄的率領五千兵馬直奔遼東,日夜不停,行軍極快,士兵也是疲憊不堪,短短兩日功夫,就來到了遼東城二十裏地之外。


    賈昶並沒有進城,而是讓麾下兵馬休整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率兵繞過遼東城,直奔瓦剌大軍後方,截斷了對方的補給線,使得瓦剌大軍孤軍深入,糧草不足,隻能拚命攻打遼東城,幾乎瘋狂。


    短短三日時間,瓦剌就死傷了近萬人,遼東城同樣損失慘重,隻有兩千人守城,眼看就要撐不住了。


    “當當當!”


    瓦剌大軍緩緩褪去,鳴金收兵,每個瓦剌士兵臉上都露出了疲憊之色,神情木然,今日攻城又損失數千人,依舊未能將遼東城拿下,不過遼東城也到了極限,明日差不多就可以一戰而下。


    賈昶聽到鳴金聲,沉靜的臉上神色微動,火候差不多了,也該結束這一切了,他迴頭看著自己手下士兵,翻身上馬,手中長槍高舉,大聲喝道。


    “兒郎們,戰機就在眼前,隨我殺!”


    說罷,賈昶一馬當先,向著瓦剌大軍陣營衝去,身後士兵緊隨其後,滿臉殺氣,一同衝向了瓦剌大軍。


    瓦剌主將聽到大軍後方傳來喊殺聲,頓時大驚,連忙指揮大軍調轉槍頭,想要攔住賈昶等人的衝鋒,此時瓦剌大軍剛剛經過一天的攻城,身心疲憊,士氣低落,不能被賈昶衝入陣營之中,不然必然會炸營,一敗塗地。


    “哈爾怒,赤博爾,多爾頓,你們率領八千騎兵,給我攔住這支突然出現的大乾軍隊!”


    這三位大將都是瓦剌勇士,有著萬夫不當之勇,領命而去,身先士卒,帶著自己的部下,向著賈昶的軍隊衝去。


    賈昶眼睛微微眯起,濃鬱的殺機醞釀,手掌緊緊握住長槍,猛地抽打胯下戰馬,速度飆升,如同利箭,一馬當先,向著三位瓦剌大將就發起了攻擊。


    賈昶手中長槍如同毒蛇,吐著信子,劃過虛空,直奔哈爾怒的麵目紮去,狠辣無情,陰毒刁鑽。


    哈爾怒是瓦剌有名的勇士,力大無窮,手中狼牙棒揮動,砸向了賈昶的長槍。


    “當!”


    金鐵交擊,火星四濺,賈昶體內龐大的氣血湧動,力道驚人,手中長槍硬生生的接住了這一擊,方向沒有任何改變,徑直紮入了哈爾怒的麵門,頭顱如同爆炸的西瓜一般,腦漿迸出,紅的白的,噴了一地,魁梧健壯的身體轟然跌落馬背,砸在了地上。


    賈昶長槍一掃,將赤博爾,多爾頓的長矛攔截,長槍一震,勁力兇猛,讓兩人手臂一麻,來不及作出反應,眼前梨花綻放,煞氣驚人,槍尖劃過兩人的咽喉,鮮血噴湧,猛地栽倒,被身後的騎兵踏成了肉泥。


    電光火石之間,賈昶就斬殺了瓦剌三位大將,身後的士兵見狀,士氣大振,戰意驚人,齊聲唿喊。


    “將軍神勇!”


    “將軍無敵!”


    “殺!”


    與之相比,瓦剌大軍本就疲憊不堪,大將又被賈昶斬殺,瞬間士氣大跌,發生了騷亂,停下衝鋒的腳步,想要後撤。


    隻是哪裏來得及,賈昶率領大軍已經殺到眼前,長槍舞動,瓦剌士兵紛紛倒地,鮮血流淌,染紅了大地。


    賈昶身後的士兵手中刀劍舞動,忘我廝殺,目光和腳步緊緊追隨著賈昶,一同向著中軍主將衝去,沿途無數瓦剌士兵倒地,他們就如同死神一般,收割著瓦剌士兵的性命。


    賈昶縱橫無敵,所向披靡,萬軍之中,直取敵軍主將,沿途阻攔的人,不論是士兵,還是大將,都敵不過他手中長槍,紛紛倒地,血流成河。


    賈昶不斷逼近中軍主將,距離從二百丈變為一百丈,七十丈,五十丈,二十丈,最後麵麵相對,槍出如龍,萬軍叢中取敵將首級,一個頭顱被挑在了長槍之上,駭得周圍瓦剌士兵紛紛大喊。


    “帖木兒將軍死了!”


    “帖木兒將軍死了!”


    瓦剌大軍瞬間崩潰,士兵紛紛逃竄,賈昶率領大軍沿途追殺百裏,大獲全勝,斬敵一萬餘,俘虜八千。


    經過這兩次大戰,瓦剌剩餘一路大軍不敢再繼續攻擊大乾,匆匆撤軍,根本就不給大乾圍攻的機會。


    賈昶經此一戰,再次升官,成為了從四品的宣武將軍,算是在軍隊站穩了腳跟,有了立足之地,威名傳到了許多人的耳中。


    乾清宮,太上皇太貞帝,精神矍鑠,神色慵懶,看著下方的歌舞,對著一旁的大太監夏呈笑著說道。


    “都說榮寧二府墮落了,沒想到又冒出了一個賈昶,倒是有幾分賈代善的風采,真是祖墳冒青煙了!”


    太貞帝捏了一枚葡萄放入口中,眼神玩味,似笑非笑的欣賞著歌舞。


    大太監夏呈,彎著腰,滿臉諂媚的笑容,湊趣說道。


    “陛下,奴才聽聞,賈昶隻是賈政的庶子,從小習武,不受重視,為了日後博個前程,這才參軍入伍,走了王子騰的門路,安排到了鎮北軍,成為了一個把總,第一次出戰,就以一千五百人衝擊瓦剌兩萬大軍!”


    “我看,賈昶不過走了狗屎運,多虧了陛下君恩庇佑,這才僥幸獲勝!”


    太貞帝聞言,微微抬起眼皮,瞥了一眼夏呈,神色深沉,緩緩開口道。


    “你這狗奴才,就會拍馬屁!”


    “賈昶那小子不簡單,膽氣過人,對戰機把握精準,能夠大勝,絕對不是簡單的一句僥幸就可以形容的!”


    “而且我聽聞,賈昶在戰場上,每戰都是身先士卒,武藝驚人,斬殺了瓦剌數十位猛將,這可不是輕易就能做到的,就算賈代善也沒有如此驚人的武藝!”


    “難怪皇上會誇他為大乾霍去病,當世冠軍侯!”


    太貞帝渾濁的眼眸裏閃過一道精光,他可是十分了解自己這個兒子的,必然是看重了賈昶,想要將其培養成為心腹,不然絕對不會如此誇讚的。


    “看來他是想要掌控軍權了,倒是足夠隱忍的,到了現在才開始露出獠牙!”


    大乾勳貴集團龐大無比,四王八公,南安郡王,北靜郡王,西寧郡王,東平郡王,鎮國公,理國公,齊國公,治國公,修國公,繕國公,寧國公,榮國公,還有一些侯爺伯爵,掌控著大乾八成的軍隊。


    雖然四王八公沒有什麽造反的想法,但是作為帝王,多疑是本性,再加上如今勳貴集團漸漸衰落,後輩子弟也不爭氣,元康帝就動了收攏軍權的想法,賈昶作為榮國公府的庶子,是個十分合適的人選。


    當然元康帝不隻有賈昶一個人選,還有王子騰等人也是他的棋子,元康帝自然不會將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那樣太危險了。


    “是老奴見識淺薄了,說錯了話!”


    夏呈知錯就改,當即開始向太貞帝認錯。


    “你見識可不淺薄,隻是故意說錯罷了!”


    太貞帝和大太監夏呈相處了幾十年,如何不了解身邊這位大太監的想法,搖搖頭,一臉無奈的說道。


    夏呈輕笑一聲,也不再多言,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


    太貞帝再次將目光投向了歌舞表演,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招招手,對著領舞的宮女招了招手,吩咐道。


    “你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夏呈頓時明白了太貞帝的想法,一揮手,帶著其他人都走出了乾清宮,隻留下了人老心不老的太貞帝和宮女,顯然元康帝又要多一位小媽了。


    榮國公府,榮禧堂,書房內。


    賈政坐在案桌之後,手中拿著一卷書,神色恍惚,無心看書,眉頭微皺,眼中閃爍著沉思,喃喃自語道。


    “沒想到他還真的闖出了名堂,擊潰了瓦剌大軍,短短一年的時間,就爬到了從四品宣武將軍,品級比我都高!”


    “難不成日後榮國府就要看他的了?!”


    賈政想到如今依舊不務正業的嫡子賈寶玉,感到頭疼,心中一陣火大,整天在內幃廝混,實在是不成樣子,隻是有著賈母寵溺,他也無法教訓賈寶玉。


    “慣子如殺子,母親也實在是太糊塗了!”


    賈政也隻敢在心中想一下,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他是個愚孝之人,麵對賈母,一味的順從,根本不敢反抗,這才讓賈寶玉養成了一個廢柴。


    賈寶玉成天說什麽聖人文章都是狗屁,對仕途極為厭倦,他也不想想,若不是榮國府世代富貴,他吃屎都吃不上熱乎的,這不是端著飯碗罵廚子,白眼狼一個。


    “罷了,寶玉聰慧,還是有望可以考取功名的,還需要好好引導!”


    賈政終究是個書呆子,對嫡庶之別看得很重,即使賈昶表現出了遠超賈寶玉的才能,依舊不能威脅到賈寶玉在賈政心中的地位。


    當然,賈昶也不在乎這一點,他也不指望繼承榮國府,甚至賈政都沒有希望繼承榮國府,也隻有王夫人,婦人之見,頭發長見識短,以為靠著自己的哥哥王子騰,可以讓賈寶玉日後繼承榮國公府,簡直之異想天開。


    王子騰就算是出閣入相,成為內閣大學士,也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韙,插手榮國公府的爵位傳承,賈赦還活的好好的呢,而且就算是賈赦死了,他還有嫡子賈璉,那才是榮國公府名正言順的繼承人,賈寶玉算什麽東西,怎麽也輪不到他繼承爵位,成為榮禧堂的主人。


    賈昶立下戰功的事情傳到了榮國公府,並沒有引起重視,賈母對一個小小的從四品宣武將軍看不上眼,王夫人也以為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四品武官,不值一提,很是不屑,也不放在心上。


    隻有探春聽聞這個消息,心中暗暗震動,四弟昶哥兒果然三年不鳴,一鳴驚人,三年不飛,一飛衝天,榮國公府已經限製不住他了,他已經成為了大樹,可以自由的生長。


    “我相信,昶哥兒成就絕對不會到此為止的,日後必可封侯拜將,光大門楣,成為賈氏的頂梁柱!”


    賈昶小院,小如意也得到了探春的通知,知道自家少爺成了將軍,立了大功,高興非常,晚飯都多吃了兩碗,撐得小肚子滾圓,有些難受,隻能等待消食之後才好入睡了。


    賈昶在成為宣武將軍之後,成為了遼東城守備,負責鎮守遼東,一城主將,倒也算是受到了重用。


    賈昶深知邊境不太平,秣兵曆馬,每日操練士卒,不敢鬆懈,等待著下一次大戰的的到來。


    將軍都喜歡戰爭,沒有戰爭就不能升官發財,沒有戰爭,武將也就沒有用處了。


    《淮陰侯列傳》:“果若人言,‘狡兔死,良狗烹;高鳥盡,良弓藏;敵國破,謀臣亡。天下已定,我固當烹!”


    不論是範蠡,文種,還是韓信,都逃不過這個宿命,所以才會有將軍養寇自重的說法,沒有敵人,就製造敵人,絕對不可以一網打盡,竭澤而漁。


    當然,賈昶還沒有這種心思,他最多就是想要多立戰功,封侯拜將罷了,不至於做出違背原則的事情。


    不論是瓦剌,女真,還是安南,都不會老老實實的,早晚會再次犯邊,賈昶有的是機會立下戰功,封侯拜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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