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冰玉道“是他的弟子，在破曉此人被稱為帝子，就是日帝之子的意思。而在四境日帝的妻子則被稱為日後，也就是日帝之妻，日帝，日後，帝子在破曉又被稱為破曉三神。”</p>
任無惡好奇地道“這些……事情前輩又是如何知道的？”</p>
秋冰玉笑道“關於破曉的曆史都記載於日帝傳上，這日帝傳也是破曉最為神聖的經典，每個破曉弟子都要牢記在心，據說這樣就能感受到日帝的氣息甚至都能得到日帝賜予的力量。”</p>
任無惡都快聽傻了，咽咽口水道“這破曉聽起來有些邪門啊！”尋思一下又道“那他們修煉的又是什麽功法呢？是日帝傳下來的神通嗎？”</p>
秋冰玉搖搖頭道“破曉能夠傳承下來，依靠的並不是特別的功法而是精神信念，能夠成為破曉的人皆是已有成就的高手，比如沈石。”</p>
任無惡先是有些不解，稍一思忖便恍然大悟，驚道“前輩是說在九州破曉所吸收的弟子其實都是各個門派的高手，沈石就是其中一個，可他就算是破曉弟子，為何又會那樣的喪心病狂？”</p>
秋冰玉肅然道“這便是破曉的一個宗旨，為了達到目的，為了完成日帝製定的目標，破曉弟子可以無所不用其極，付出任何代價，可以不顧任何感情，也可以犧牲任何人，包括自己。其實在沈石提出修煉子午兩極神光時，其他人就該察覺到了異常，可誰也沒想到當時漱玉劍派最年輕的化神期修士會成為破曉，直到異變發生，呂師祖以死換來了信息，人們才如夢初醒，也是悔之不及。”</p>
長歎一聲後，她繼續道“知道沈石已是破曉弟子，漱玉劍派做出了最快最迅猛的反應，以當時三位化神期修士為主，十數位元嬰期修士，兩百多結丹期修士為輔，合力施展大周天劍陣與沈石對抗，在經過七七四十九天的苦戰後，終於將彌漫千裏方圓的子午靈霧逼迴到了星星峽，也是重創了沈石，令其元氣大傷。之後，三位化神期修士又布置了天罡地煞人元三才陣堪堪壓製了子午兩極光陣，但隨著子午兩極光陣運轉，沈石修為逐漸恢複，他又開始蠢蠢欲動，起先因為三位化神期大修士坐鎮，三人合力運行天罡地煞人元三才陣，還能壓製住沈石和子午兩極光陣，但時日久了，三位化神期大修士先後隕落，迫不得已之下，漱玉劍派隻能想到了以惡製惡之法，最後用三十六位元嬰期修士和七十二個結丹期修士運行天罡地煞人元三才陣，和沈石與子午兩極光陣抗衡糾纏至今。”</p>
任無惡歎道“原來這才是真相，那沈石被困在星星峽後，難道破曉就沒人來救他嗎？”</p>
秋冰玉聽到這個問題，玉容微變，隨即幽幽一歎道“破曉自然會想方設法來救他，不過一直都沒有成功罷了，你看牆壁上的那個名字。”說著她伸手指指身後牆壁，她說的那個名字在她一指時微微一亮，任無惡看得真切，低聲念道“章起石。”</p>
此人是秋冰玉師兄，當年亦是漱玉劍派的翹楚人物，不過已經物化隕落了。</p>
念完名字，任無惡恍然道“這位前輩是因為阻止破曉弟子來救沈石才……物化的嗎？”</p>
秋冰玉明眸一暗，黯然苦笑道“恰恰相反，章起石也是破曉弟子，他是來救沈石的，他也沒有物化，隻是已在漱玉劍派除名。”</p>
啊！任無惡大吃一驚，雖然今天他已經吃了一驚又一驚，可還是又被驚到了，原來章起石也是破曉弟子，這又是為什麽？</p>
他想問一下，可秋冰玉臉色不好，就沒敢問出來，秋冰玉苦笑一下道“我和章起石在很小的時候就已認識，我們同時拜師，因為他比我大一歲就成了師兄，我和他，還有晁淩風，梅絳雪可以說是情同手足，我自以為對他是非常了解，可他偏偏就成了破曉，直到現在我也想不到他為何會有這個選擇。也是他害死了梅絳雪，也差點救出了沈石，要不是我親眼目睹，我真是無法相信那一切都是他做的。”</p>
她說的淡然平靜，任無惡卻能聽出話中隱藏的痛苦和憤怒，心說，換作是我，也是如此吧！這算是至親的背叛了，真是比死都要難受難過！</p>
他都不忍再讓秋冰玉說下去，但對方繼續道“自從沈石困於星星峽，破曉無時無刻不想救他出去，但始終沒有成功，而沈石也在想辦法自救，可也是徒勞無功，屢試屢敗。我們也在想辦法徹底將其鏟除，隻要他活著就是漱玉劍派的心腹大患，但殺他談何容易，經過了這麽多年他已經和子午兩極光陣融合為一，借助陣法之力，他早已是化神後期，修為之強在九州隻怕都是難有匹敵，能夠殺他的也隻有天道之力，可他偏偏又被天罡地煞人元三才陣和子午兩極光陣這兩座陣法的力量所壓製，使得天道之力竟然無法將其捕捉，所以他已然成了不死不滅之身。”</p>
任無惡點頭道“這個我聽沈石說起過，他說因為子午兩極光陣他能夠避開天道之力，而他又想借助天道之力脫困，所以……就想找我幫忙。”</p>
秋冰玉一笑道“這點他倒是沒騙你，他也曾嚐試過無數次。”</p>
任無惡一驚道“無數次？”</p>
秋冰玉歎道“在你之前沈石已經或騙或強迫的找了很多人，那些人無一例外都被他害死了。”</p>
任無惡猛地想到了什麽，臉色一變，盯著秋冰玉道“你們明知沈石需要人，還不斷派人過去，那些人也是你們害死的！”</p>
秋冰玉並不否認，坦然道“你說的對，在兄弟峰不論是雜役弟子還是正式弟子都有可能被沈石選中，但為了維持陣法的運行，我們也必須派人值守在那裏，你之前每日的巡山打點，這看似毫無意義的工作其實非常重要，那三百六十五個點位就是三才陣的氣眼，通過每次打點可以三才陣和子午兩極光陣的氣息相通，如此就能維持兩陣的平衡。”</p>
任無惡沉聲道“既然這工作如此重要，為何還要雜役來幹？”</p>
秋冰玉微微沉吟片刻才道“之所以讓雜役弟子來做，就是讓沈石有可選之人，因為他的移神換體之法好像並不適用在修煉了漱玉劍派功法的人身上，他覺得以往的失敗就是因為對象皆是漱玉劍派弟子，所以他就要選擇其他人。”</p>
任無惡越聽越上火，怒聲道“豈有此理！你們這樣做就是殘害無辜，那些人難道都該死嗎！”</p>
秋冰玉淡然道“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要學會取舍，我們如此做也是無奈之舉，為了能夠除掉沈石必須要有犧牲。”</p>
任無惡冷笑道“可犧牲不是你！”</p>
秋冰玉淡然道“如果我的性命能換來沈石的死，我無怨無悔，當仁不讓！”</p>
任無惡頓時一愣，看著對方久久無語，這也是他首次這樣長時間的去看秋冰玉，此刻他也是忘了對方身份。</p>
被他直勾勾盯著，秋冰玉淡然如故，也平靜的看著他，二人對視像是從新認識彼此。</p>
良久後，任無惡才迴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無禮，急忙垂首，秋冰玉微微一笑道“看夠了吧？你還有什麽怨氣要出，盡管來，我保證我不會生氣。”</p>
任無惡忙道“晚輩不敢，我隻是一時……”</p>
秋冰玉打斷了他的話，“無需解釋，換作是我，也會和你一樣，你說的不錯，為了除掉沈石是死了很多無辜之人，但我們也不想這樣，這便是迫不得已，其實你也應該有這樣的體會才是，你被沈石選中後，內心裏一定也覺得自己已被沈石死死掌控，你的任何動作言語其實都在沈石監視之下，事實上也是如此，從你進入惡人穀見到沈石起，你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下。”</p>
任無惡點頭道“不錯，雖然當時沈石所說的那些聽起來都很合理，我也感覺不到他的惡意，可晚輩還是對他有著很深的戒心，也從未真正的相信信任他，可我也清楚已經擺脫不了他的控製。”頓一頓後，他接著道“那段時間晚輩是有如芒再背之感，始終感覺有雙眼睛在暗處無時無刻盯著自己，別說行動言語隻怕就是心思變化也被對方洞悉無遺。”</p>
秋冰玉見他說的淡然平和，好似是在說他人的經曆故事，不覺笑道“那也真是難為你了，可以和沈石虛與委蛇這麽久，你隻怕不知道，你是唯一一個和沈石相處如此久的人，正是如此，沈石才會更有信心借你的力量脫困。”</p>
任無惡搖頭苦笑一聲，然後問道“晚輩有一事不解？既然沈石覺得漱玉劍派弟子並非合適的人，那他為何又會傳授晚輩抱玉劍訣？”</p>
這個問題秋冰玉沒有立刻迴答，稍一沉吟後才徐徐道“你還記得沈石傳你劍訣時的情形嗎？”</p>
任無惡點點頭道“晚輩記得，當時他發出一道清光將我籠罩，接著我就記住了劍訣。”</p>
秋冰玉明眸凝視著他，目光流轉似乎也已經將他籠罩，他也確實有種被對方目光籠罩的感覺，那情形和當年頗為相似，不過秋冰玉用的是目光。</p>
在元嬰期頂峰強者注視下，任無惡多少有些不自在，尤其是秋冰玉還是絕色美女，而他也是首次被一個美如天仙的女子這樣盯著。而他還不敢亂動，就這樣被迫承受著，好在秋冰玉很快便收迴了目光，然後才問道“感覺如何？”</p>
任無惡呆了呆後道“晚輩感覺……還行。”</p>
秋冰玉忍俊不禁噗嗤一笑，那笑容之美又讓任無惡心頭一陣蕩漾，臉皮不由得一紅，又在想，傳言果然不靠譜，眼前的秋冰玉哪有一點冷若冰霜的樣子，說真的這笑容真美。</p>
秋冰玉笑罷才道“當時你也是這樣的感覺嗎？”</p>
任無惡紅著臉道“差不多吧。有什麽不對嗎？”</p>
秋冰玉好容易收起笑容，正色道“沈石的那道清光就是他多年來修煉出來的子午兩極神光，蘊含陰陽之力，風雷二氣， 別看當時那是輕輕淡淡的一道光，威力之強就算是結丹期修士也承受不了。”</p>
任無惡驚愕之極地道“那晚輩……怎會安然無事？”</p>
秋冰玉沉聲道“先前我看你時，施展則是本門的慧目劍，威力雖然比不上沈石的子午兩極神光，但也有異曲同工之妙，此等功法可以在瞬間穿透他人的真氣元神直達本質，也能將自身真氣注入對方體內，若是雙方真氣產生排斥，便會有反應，而這反應大小是由施法者掌控，如果剛才我加大反應你可知會有什麽後果？”</p>
任無惡咽咽口水道“晚輩不知。”</p>
秋冰玉淡淡道“你會在彈指間形消神散，化為烏有。”</p>
任無惡臉色微變道“所以說當初沈石也能如此了？”</p>
秋冰玉點點道“可你卻是安然無恙，那就說明你是通過子午兩極神光的測試，沈石很滿意你的……體質，然後他才會傳授你抱玉劍訣。”</p>
任無惡恍然道“如果我體質不行，當時就完蛋了，也是因為通過了測試，我才能獲得抱玉劍訣。沈石也才會盡心盡力的傳授我劍術。那之前被他選中的人都是過不了第一關就死了。”</p>
秋冰玉輕歎道“不錯，在你前麵的那些人無一例外都死在他的子午兩極神光之下。”</p>
任無惡苦笑道“我還真是幸運了，那沈石所說的移神換體究竟是怎麽迴事呢？按他所言，我們就是元神互換，我替代他繼續待在黑石胎，而他獲得隻是所謂的自由嗎？”</p>
秋冰玉笑道“當然不是，移神換體若是成功了，沈石不僅能夠脫困而且還能恢複絕大部分修為，他想要的不隻是自由還有化神期修士的修為。”</p>
任無惡心說，這老東西果然一直在騙我，到了最後關頭還是滿嘴瞎話，老混蛋老騙子！暗罵幾聲，解解恨後，他才道“那這移神換體真能成功嗎？”</p>
任無惡好奇地道“這些……事情前輩又是如何知道的？”</p>
秋冰玉笑道“關於破曉的曆史都記載於日帝傳上，這日帝傳也是破曉最為神聖的經典，每個破曉弟子都要牢記在心，據說這樣就能感受到日帝的氣息甚至都能得到日帝賜予的力量。”</p>
任無惡都快聽傻了，咽咽口水道“這破曉聽起來有些邪門啊！”尋思一下又道“那他們修煉的又是什麽功法呢？是日帝傳下來的神通嗎？”</p>
秋冰玉搖搖頭道“破曉能夠傳承下來，依靠的並不是特別的功法而是精神信念，能夠成為破曉的人皆是已有成就的高手，比如沈石。”</p>
任無惡先是有些不解，稍一思忖便恍然大悟，驚道“前輩是說在九州破曉所吸收的弟子其實都是各個門派的高手，沈石就是其中一個，可他就算是破曉弟子，為何又會那樣的喪心病狂？”</p>
秋冰玉肅然道“這便是破曉的一個宗旨，為了達到目的，為了完成日帝製定的目標，破曉弟子可以無所不用其極，付出任何代價，可以不顧任何感情，也可以犧牲任何人，包括自己。其實在沈石提出修煉子午兩極神光時，其他人就該察覺到了異常，可誰也沒想到當時漱玉劍派最年輕的化神期修士會成為破曉，直到異變發生，呂師祖以死換來了信息，人們才如夢初醒，也是悔之不及。”</p>
長歎一聲後，她繼續道“知道沈石已是破曉弟子，漱玉劍派做出了最快最迅猛的反應，以當時三位化神期修士為主，十數位元嬰期修士，兩百多結丹期修士為輔，合力施展大周天劍陣與沈石對抗，在經過七七四十九天的苦戰後，終於將彌漫千裏方圓的子午靈霧逼迴到了星星峽，也是重創了沈石，令其元氣大傷。之後，三位化神期修士又布置了天罡地煞人元三才陣堪堪壓製了子午兩極光陣，但隨著子午兩極光陣運轉，沈石修為逐漸恢複，他又開始蠢蠢欲動，起先因為三位化神期大修士坐鎮，三人合力運行天罡地煞人元三才陣，還能壓製住沈石和子午兩極光陣，但時日久了，三位化神期大修士先後隕落，迫不得已之下，漱玉劍派隻能想到了以惡製惡之法，最後用三十六位元嬰期修士和七十二個結丹期修士運行天罡地煞人元三才陣，和沈石與子午兩極光陣抗衡糾纏至今。”</p>
任無惡歎道“原來這才是真相，那沈石被困在星星峽後，難道破曉就沒人來救他嗎？”</p>
秋冰玉聽到這個問題，玉容微變，隨即幽幽一歎道“破曉自然會想方設法來救他，不過一直都沒有成功罷了，你看牆壁上的那個名字。”說著她伸手指指身後牆壁，她說的那個名字在她一指時微微一亮，任無惡看得真切，低聲念道“章起石。”</p>
此人是秋冰玉師兄，當年亦是漱玉劍派的翹楚人物，不過已經物化隕落了。</p>
念完名字，任無惡恍然道“這位前輩是因為阻止破曉弟子來救沈石才……物化的嗎？”</p>
秋冰玉明眸一暗，黯然苦笑道“恰恰相反，章起石也是破曉弟子，他是來救沈石的，他也沒有物化，隻是已在漱玉劍派除名。”</p>
啊！任無惡大吃一驚，雖然今天他已經吃了一驚又一驚，可還是又被驚到了，原來章起石也是破曉弟子，這又是為什麽？</p>
他想問一下，可秋冰玉臉色不好，就沒敢問出來，秋冰玉苦笑一下道“我和章起石在很小的時候就已認識，我們同時拜師，因為他比我大一歲就成了師兄，我和他，還有晁淩風，梅絳雪可以說是情同手足，我自以為對他是非常了解，可他偏偏就成了破曉，直到現在我也想不到他為何會有這個選擇。也是他害死了梅絳雪，也差點救出了沈石，要不是我親眼目睹，我真是無法相信那一切都是他做的。”</p>
她說的淡然平靜，任無惡卻能聽出話中隱藏的痛苦和憤怒，心說，換作是我，也是如此吧！這算是至親的背叛了，真是比死都要難受難過！</p>
他都不忍再讓秋冰玉說下去，但對方繼續道“自從沈石困於星星峽，破曉無時無刻不想救他出去，但始終沒有成功，而沈石也在想辦法自救，可也是徒勞無功，屢試屢敗。我們也在想辦法徹底將其鏟除，隻要他活著就是漱玉劍派的心腹大患，但殺他談何容易，經過了這麽多年他已經和子午兩極光陣融合為一，借助陣法之力，他早已是化神後期，修為之強在九州隻怕都是難有匹敵，能夠殺他的也隻有天道之力，可他偏偏又被天罡地煞人元三才陣和子午兩極光陣這兩座陣法的力量所壓製，使得天道之力竟然無法將其捕捉，所以他已然成了不死不滅之身。”</p>
任無惡點頭道“這個我聽沈石說起過，他說因為子午兩極光陣他能夠避開天道之力，而他又想借助天道之力脫困，所以……就想找我幫忙。”</p>
秋冰玉一笑道“這點他倒是沒騙你，他也曾嚐試過無數次。”</p>
任無惡一驚道“無數次？”</p>
秋冰玉歎道“在你之前沈石已經或騙或強迫的找了很多人，那些人無一例外都被他害死了。”</p>
任無惡猛地想到了什麽，臉色一變，盯著秋冰玉道“你們明知沈石需要人，還不斷派人過去，那些人也是你們害死的！”</p>
秋冰玉並不否認，坦然道“你說的對，在兄弟峰不論是雜役弟子還是正式弟子都有可能被沈石選中，但為了維持陣法的運行，我們也必須派人值守在那裏，你之前每日的巡山打點，這看似毫無意義的工作其實非常重要，那三百六十五個點位就是三才陣的氣眼，通過每次打點可以三才陣和子午兩極光陣的氣息相通，如此就能維持兩陣的平衡。”</p>
任無惡沉聲道“既然這工作如此重要，為何還要雜役來幹？”</p>
秋冰玉微微沉吟片刻才道“之所以讓雜役弟子來做，就是讓沈石有可選之人，因為他的移神換體之法好像並不適用在修煉了漱玉劍派功法的人身上，他覺得以往的失敗就是因為對象皆是漱玉劍派弟子，所以他就要選擇其他人。”</p>
任無惡越聽越上火，怒聲道“豈有此理！你們這樣做就是殘害無辜，那些人難道都該死嗎！”</p>
秋冰玉淡然道“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要學會取舍，我們如此做也是無奈之舉，為了能夠除掉沈石必須要有犧牲。”</p>
任無惡冷笑道“可犧牲不是你！”</p>
秋冰玉淡然道“如果我的性命能換來沈石的死，我無怨無悔，當仁不讓！”</p>
任無惡頓時一愣，看著對方久久無語，這也是他首次這樣長時間的去看秋冰玉，此刻他也是忘了對方身份。</p>
被他直勾勾盯著，秋冰玉淡然如故，也平靜的看著他，二人對視像是從新認識彼此。</p>
良久後，任無惡才迴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無禮，急忙垂首，秋冰玉微微一笑道“看夠了吧？你還有什麽怨氣要出，盡管來，我保證我不會生氣。”</p>
任無惡忙道“晚輩不敢，我隻是一時……”</p>
秋冰玉打斷了他的話，“無需解釋，換作是我，也會和你一樣，你說的不錯，為了除掉沈石是死了很多無辜之人，但我們也不想這樣，這便是迫不得已，其實你也應該有這樣的體會才是，你被沈石選中後，內心裏一定也覺得自己已被沈石死死掌控，你的任何動作言語其實都在沈石監視之下，事實上也是如此，從你進入惡人穀見到沈石起，你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下。”</p>
任無惡點頭道“不錯，雖然當時沈石所說的那些聽起來都很合理，我也感覺不到他的惡意，可晚輩還是對他有著很深的戒心，也從未真正的相信信任他，可我也清楚已經擺脫不了他的控製。”頓一頓後，他接著道“那段時間晚輩是有如芒再背之感，始終感覺有雙眼睛在暗處無時無刻盯著自己，別說行動言語隻怕就是心思變化也被對方洞悉無遺。”</p>
秋冰玉見他說的淡然平和，好似是在說他人的經曆故事，不覺笑道“那也真是難為你了，可以和沈石虛與委蛇這麽久，你隻怕不知道，你是唯一一個和沈石相處如此久的人，正是如此，沈石才會更有信心借你的力量脫困。”</p>
任無惡搖頭苦笑一聲，然後問道“晚輩有一事不解？既然沈石覺得漱玉劍派弟子並非合適的人，那他為何又會傳授晚輩抱玉劍訣？”</p>
這個問題秋冰玉沒有立刻迴答，稍一沉吟後才徐徐道“你還記得沈石傳你劍訣時的情形嗎？”</p>
任無惡點點頭道“晚輩記得，當時他發出一道清光將我籠罩，接著我就記住了劍訣。”</p>
秋冰玉明眸凝視著他，目光流轉似乎也已經將他籠罩，他也確實有種被對方目光籠罩的感覺，那情形和當年頗為相似，不過秋冰玉用的是目光。</p>
在元嬰期頂峰強者注視下，任無惡多少有些不自在，尤其是秋冰玉還是絕色美女，而他也是首次被一個美如天仙的女子這樣盯著。而他還不敢亂動，就這樣被迫承受著，好在秋冰玉很快便收迴了目光，然後才問道“感覺如何？”</p>
任無惡呆了呆後道“晚輩感覺……還行。”</p>
秋冰玉忍俊不禁噗嗤一笑，那笑容之美又讓任無惡心頭一陣蕩漾，臉皮不由得一紅，又在想，傳言果然不靠譜，眼前的秋冰玉哪有一點冷若冰霜的樣子，說真的這笑容真美。</p>
秋冰玉笑罷才道“當時你也是這樣的感覺嗎？”</p>
任無惡紅著臉道“差不多吧。有什麽不對嗎？”</p>
秋冰玉好容易收起笑容，正色道“沈石的那道清光就是他多年來修煉出來的子午兩極神光，蘊含陰陽之力，風雷二氣， 別看當時那是輕輕淡淡的一道光，威力之強就算是結丹期修士也承受不了。”</p>
任無惡驚愕之極地道“那晚輩……怎會安然無事？”</p>
秋冰玉沉聲道“先前我看你時，施展則是本門的慧目劍，威力雖然比不上沈石的子午兩極神光，但也有異曲同工之妙，此等功法可以在瞬間穿透他人的真氣元神直達本質，也能將自身真氣注入對方體內，若是雙方真氣產生排斥，便會有反應，而這反應大小是由施法者掌控，如果剛才我加大反應你可知會有什麽後果？”</p>
任無惡咽咽口水道“晚輩不知。”</p>
秋冰玉淡淡道“你會在彈指間形消神散，化為烏有。”</p>
任無惡臉色微變道“所以說當初沈石也能如此了？”</p>
秋冰玉點點道“可你卻是安然無恙，那就說明你是通過子午兩極神光的測試，沈石很滿意你的……體質，然後他才會傳授你抱玉劍訣。”</p>
任無惡恍然道“如果我體質不行，當時就完蛋了，也是因為通過了測試，我才能獲得抱玉劍訣。沈石也才會盡心盡力的傳授我劍術。那之前被他選中的人都是過不了第一關就死了。”</p>
秋冰玉輕歎道“不錯，在你前麵的那些人無一例外都死在他的子午兩極神光之下。”</p>
任無惡苦笑道“我還真是幸運了，那沈石所說的移神換體究竟是怎麽迴事呢？按他所言，我們就是元神互換，我替代他繼續待在黑石胎，而他獲得隻是所謂的自由嗎？”</p>
秋冰玉笑道“當然不是，移神換體若是成功了，沈石不僅能夠脫困而且還能恢複絕大部分修為，他想要的不隻是自由還有化神期修士的修為。”</p>
任無惡心說，這老東西果然一直在騙我，到了最後關頭還是滿嘴瞎話，老混蛋老騙子！暗罵幾聲，解解恨後，他才道“那這移神換體真能成功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