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無惡已是明白了神風丹的作用,隨即將妖神形態轉迴六臂白猿,不再是元風之體了,他手中的神風丹頓時收斂光芒,也再無氣息傳入他體內。


    小角也感知到了他的變化,瞪大眼睛叫了幾聲,任無惡笑道:“我沒事,難怪你對這珠子沒感覺,果然是不合你的胃口。”


    心道,原來神風丹的作用是能讓修士將蘊藏在天地間的元風法則盡數凝聚駕馭,收為己用,如此修士實力修為自然就會激增暴漲數倍甚至是十數倍。


    方才他隻是淺嚐即止,已是有種好似已將方圓萬裏元風法則掌控的感覺。


    他如此,那已是人仙後期頂峰的樊奇要是使用神風丹,那威力當真是無法想象,難以估量,應該是能夠媲美地仙期修士,這便是混沌仙品靈寶的威力!


    不過他也確定了一點,神風丹雖然厲害,但其力量的釋放也是有時間的限製,具體時間也應該是因人而異,他現在還說不準。


    樊奇煉製神風丹,應當是為渡劫做準備,他已是人仙後期頂峰,也許不久後就要迎接天劫,如果渡劫成功便會進入中重天成為地仙,到時候神風丹自然能夠派上用場,助他一臂之力。


    收起神風丹,任無惡拍拍小角道:“憋了這麽久,我們也該出去透透氣了。”


    小角聞言頓時歡唿一聲,這些年它一直都在任無惡身邊,先是陪著煉丹,然後是陪著修煉,確實是悶壞了。


    任無惡笑道:“你可以在附近轉轉,不能偷吃,也不要驚動他人。”


    小角急忙點點頭,迴應一聲後一閃不見。


    任無惡走出閣樓時,正好被廖寧見到,接著廖寧便帶著其他人過來問安。


    見館長神采奕奕,精神煥發,大家自然欣喜,又想到那些傳言,又是一陣興奮。


    接著廖寧就向任無惡匯報工作,這些年有戴英文的關照,他們都很清閑,任務不多但報酬卻是拿了不少,讓其他獸館的雜役是羨慕不已,據說有人還想托托人調到這裏做事,跟著雲館長混有前途。


    任無惡聽完匯報後,又問了一些事情,最後又拿出一些仙玉作為獎賞。


    跟著他在獸館內轉了轉,查看一下後就去了紅蟒峰。


    不過戴英文並不在獸館,雜役告訴任無惡,說戴英文有事外出,過幾日才能迴來,如果他有急事可以用靈符聯係,這是戴管事臨走時特意吩咐過的。


    任無惡沒聯係戴英文,迴到飛燕峰,正想著做些什麽時,身上一枚靈符忽然有了動靜。


    拿出那枚靈符一看,任無惡不覺微微皺眉,稍一尋思後,就叫來廖寧。


    吩咐廖寧一些事情後,任無惡離開了黑蓮山,朝著海龍城飛去。


    小角自然是如影隨形,距離黑蓮山很遠了,任無惡才讓小角顯露身形,然後讓小角帶著他,施展空間瞬移,以最快的速度到了海龍城外。


    他並沒有急於進城,又拿出那枚靈符,片刻後,靈符微微震動起來,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任無惡是手持靈符眉頭微皺,這靈符和他給古池的那枚靈符是一對,兩枚靈符可以互聯互通,這枚靈符自然也能駕馭大牛二牛,根據靈符的反應,大牛二牛應該是在海龍城內,可它們為何會在這裏?古池呢?


    本來他以為古池是帶著大牛二牛到了海龍城,可之前他用靈符和對方聯係,卻沒有得到迴應,覺得事有蹊蹺,他便直接到了海龍城,而他已經有了很不好的感覺。


    進城後,任無惡通過靈符逐步縮小範圍,他已是確定大牛二牛是被禁錮在了某地,並且受到了極大的束縛,那股力量幾乎已是切斷了他和它們間的聯係,對方應該是個行家馭獸高手。


    經過一番查看,任無惡來到了一座大院前,他已經確定大牛二牛就在這座院子內。


    現在他已非煉丹師雲朗的模樣,易容幻形成了一個人族青年男子,一身青衣,平平無奇。


    這座大院相當氣派,院牆高聳,甲第連雲,占地百餘畝,大門前以及大院周圍還有守衛巡查值守。


    任無惡隨便找個守衛搜魂,得知這院子居然是尚家的產業,現在居住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萬興坊的掌櫃尚傑。


    當年為了置換白銀雷獸獸珠,任無惡和尚傑見過一次,當時還有二階馴獸師成元丘。


    知道這些後,任無惡稍一尋思後,便悄然潛入大院,


    很快就找到了禁錮大牛二牛的地方,是在大院東側的一個地牢內,外麵還有兩個守衛看著。


    任無惡沒有驚動守衛,還是讓小角帶著他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地牢。


    裏麵空間很大,有牢房十餘個,關押的不隻是妖獸還有幾個人,並且每個牢房都有一層禁製。


    牢房內的犯人有男有女,皆為修士,但都是甚為虛弱,修為已被禁錮,神智意識都還正常,有人還在牢房內走動。


    任無惡凝神一看,並未發現古池,心頭頓時一沉。


    任無惡先去了大牛二牛所在的牢房,它們關在一起,也是一副很虛弱的樣子,蜷縮在地上,昏昏欲睡,身上還有一層灰黑的異彩流轉,正是這層異彩切斷了它們和任無惡的聯係,也將它們的力量牢牢壓製。


    見到那層禁製,任無惡微微皺眉,這層禁製難不倒他,隻是解除後施法之人立刻會有感知,現在他還不想驚動對方。


    小角見到大牛二牛這般模樣,頓時大怒,獨角閃亮,作勢欲動。


    任無惡沒讓小角爆發,而大牛二牛似乎是察覺到了任無惡和小角到來,身軀齊齊一顫,繼而睜開眼睛。


    不過它們的眼裏已是毫無神采光芒,目光流轉,許久後才見到不遠處的任無惡和小角。


    凝視片刻後,它們才認出是誰,眼裏多少有點了光彩,身軀晃動,就欲站起。


    任無惡歎道:“你們先再委屈一下,一會兒我再來救你們。”


    小角也低吼一聲,意思和任無惡一樣,大牛二牛算是它收服的,現在成了這副德行,它豈能不怒,要不是任無惡攔著,它早就將這裏夷為平地了。


    安撫完大牛二牛後,任無惡又讓小角帶著他進入一間牢房。


    這牢房關著一個花白頭發的男子,衣衫破爛,頭發散亂,身上還有種惡臭,比之沿街乞討的叫花子都不如。


    那人正在牢房裏叫喊謾罵,汙言穢語相當難聽,任無惡也是許久沒聽到如此精彩的叫罵聲了,還在旁邊靜靜地欣賞了一會。


    聽夠了他才道:“這位道友,請先息怒,在下有事請教。”


    那人背對著任無惡,根本沒察覺到他的到來,聞聲頓時大驚,駭然失色也是驚唿一聲,接著才轉身看向任無惡。


    彼此對視,任無惡又發現此人雖然髒亂不堪,但容貌俊秀,雙目頗有神采,如果收拾幹淨了,絕對是個出色人物。


    那人驚駭之後又臉上滿是戒備之色,盯著任無惡道:“你是什麽人?為何會在這裏?是尚家派你來的?他們想殺我?”


    任無惡淡然道:“道友無需驚慌,我並非尚家的人,隻是偶爾經過這裏,發現此地有些古怪,一時好奇就進來看看。”


    他說的輕描淡寫,似乎這裏就是個尋常宅院,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那人怎能相信,冷哼道:“若非尚家的人又豈能進入到這裏,你少給我裝蒜,要殺我盡管動手,老子眨一下眼就不姓王!”


    任無惡笑道:“原來是王道友,在下的確不是尚家的人,看樣子王道友是被尚家囚禁在了這裏。”


    那人怒聲道:“若非尚家使些下三濫的手段,我怎會成這般模樣,尚家所有人都是無恥之徒……”接著他又是一陣謾罵。


    等他罵完,任無惡才道:“王道友稍安勿躁,在下的確不是尚家的人,若是王道友信得過我,不如就給我講講你的事情。”


    那人又看看任無惡,將信將疑地道:“你真的不是尚家的人?”


    任無惡笑道:“我若是尚家的人,就不會在這裏聽你罵這麽久了。”


    那人想想道:“說的也是,既然你不是尚家人,那我就給你說說我的事情。還未請教道友尊姓大名?”


    任無惡道:“在下任無惡。”


    那人顯然不知道這個名字的份量,哦了一聲,拱手道:“原來是任道友,失敬失敬,在下王方,方圓之方。”


    任無惡還禮道:“原來是王道友,幸會幸會。”


    王方歎道:“實不相瞞,王某是一名獵寶人。”


    任無惡微微一怔道:“那王道友和尚家算是合作夥伴了?”


    王方怒聲道:“屁的夥伴,姓尚的都是些吃人不吐骨頭的人渣畜生混蛋……”


    提起尚家,王方就有火,忍不住又罵幾句,然後才繼續道:“抱歉任道友,我和尚家,不,應該是尚傑……算是做過幾次生意,前幾次還算順利,可誰能想到萬興坊以及尚家會是如此無恥,竟然會用卑鄙手段將我製住,然後將我關在這裏。”


    任無惡問道:“尚傑如此做應該有他的目的吧?”


    王方怒聲道:“那是當然,尚傑無非是想從我這裏得到這些年來我收藏的那些寶物,還想知道……一些秘境的確切位置,哼!”


    任無惡奇道:“他們應該對道友施展過搜魂術吧?”


    王方明白他的意思,點頭道:“不錯,但道友有所不知,我有種秘法可將自身神魂記憶隱藏封印,如果強行對我搜魂,就會引動封印,到時候便是神魂消散,記憶無存。尚傑那畜生發現了那層封印,自然不敢輕舉妄動,而我才能僥幸活到現在。”


    任無惡訝然道:“想不到還有此等秘法。”


    王方肅容道:“此類秘法名為鎖魂術,據說是當年大衍教的獨門功法神通,我也是無意間學到的。”


    任無惡笑道:“王道想必是在某個秘境內獲得的這門功法吧?”


    王方點點頭道:“正是,任道友,你如果能帶我離開這裏,我不僅對你感恩戴德,而且必有重謝,這鎖魂術你若想學我可以傳給你,還有我一半珍藏也可以送給道友。”


    任無惡聞言神色不動,笑笑道:“道友難道不怕這是尚傑的詭計,假意讓我救你出去,贏得你的信任後再騙取你的秘密。”


    王方怎會沒這個念頭,可被任無惡直接說出來後,他不覺錯愕,呆了呆後道:“任道友說笑了,我看你光風霽月,光明磊落,絕不會和尚家那些人沆瀣一氣,同流合汙,我信得過道友。隻要道友能幫我脫困,我可以將畢生收藏,送給道友,道友如果不信,我可以發誓!”


    任無惡擺手道:“發誓就不必了,請問道友在這裏已有多久了?”


    王方想想道:“我記得有十餘年了吧,當年我將兩半獸珠交給尚傑買賣,在收取尾款時,我一時不慎中了他的詭計。”


    任無惡聞言心裏一動,隨即問道:“道友說的那兩半獸珠是什麽妖獸的?”


    王方毫不猶豫地道:“是白銀雷獸的獸珠,這兩半獸珠我是得自於一處秘境,尚傑那畜生應該是就是想知道這處秘境的位置,我偏偏不讓我如願!”


    任無惡心道,那真是巧了,原來那兩半獸珠是此人之物。尚傑應該是從封靈鎖聯想到了長空秘境,覺得王方是從長空秘境中獲得的這兩半獸珠,這才想法將王方製住。


    尋思著,他又問道:“這幾年,道友可曾見過這樣一個修士。”


    說著用一枚化影符描繪出了古池的影像。


    王方看看後搖搖頭道:“沒有,近些年尚傑除了將一個女人關進來外,就是將一對妖獸放在了那邊的牢房裏。我沒有見到這個人,此人是道友的朋友嗎?”


    任無惡道:“是我的朋友,我來玄海城就是找他的。”


    王方心道,他果然不是恰巧路過這裏,他在找人,也許他真的和尚家無關。


    嘴上道:“任道友是覺得你的朋友也被尚家謀害了?”


    任無惡點點頭道:“有可能。”


    王方稍一尋思道:“恕我直言,尚傑此人心狠手辣,如果你那位朋友在他眼裏已無價值的話,隻怕兇多吉少。”


    任無惡歎道:“但願他能逢兇化吉。”


    王方道:“任道友,隻要你能帶我離開這裏,等我解開身上禁製,必定和道友一起找尚傑算賬。”


    任無惡看看他道:“王道友身上的禁製非比尋常,不僅能將你的法力完全禁錮,還能將你元嬰徹底束縛,想要解開隻怕不易。”


    王方聞言臉色微變,讚歎道:“任道友好眼力,一眼就能看出這禁製的厲害。正是元嬰受製,我才會無能為力,這禁製確實厲害,想不到尚傑還有如此手段。唉!”


    歎息一聲後,他繼續道:“最可恨的是,尚傑會每隔一年加強一次禁製,讓我毫無機會掙脫羈絆,這畜生真是該死……”


    他正想再罵尚傑幾句時,任無惡忽然擺手示意讓他噤聲,繼而他就見到任無惡一閃不見,消失無蹤。


    王方先一愣繼而醒悟,片刻後,就見到兩人到了牢房門前。


    透過窗戶他已看清楚來人是誰,其中一個正是讓恨之入骨的尚傑,另一個是個黑衣大漢,五大三粗,形如鐵塔,還是人仙中期。


    見到尚傑,王方頓時大怒,罵道:“姓尚的,要殺要剮,你給老子來個痛快,你也休想在老子嘴裏得到一丁點消息,老子就算死了,也不會便宜你這個畜生,你他娘的,不會好下場!”


    尚傑聞言也不生氣,笑道:“王道友,你這脾氣怎麽還是如此火爆,你放心,我不會殺你,你的秘密我遲早會知道,我有的是時間,對了,我給你介紹一位朋友,這位是仙府獸園的二階馴獸師成元丘成管事。”


    那黑衣大漢正是成元丘,他看看王方,淡然道:“你就是那個獵寶人?看起來尚掌櫃把你招唿的不錯啊,精神氣色都這麽好。”


    王方冷笑道:“原來你就是那個狗屁馴獸師,你和尚傑做買賣可要多長點心眼,別以為自己是仙府的人,就不會被他算計,說不定哪天你會和我一樣,成了這裏的客人,我們做個鄰居倒也不錯,我也正好向你請教一下馭獸之術,哈哈……”


    說著大笑起來,同時他也在想,那個任無惡是跑了還是隱藏在了某處。他是希望任無惡不會被發現,難得有個機會,他可不想錯過。


    尚傑笑道:“王道友,你這挑撥離間的手段也太差勁了,成管事不僅是我的貴客也是我尚家的貴賓,還是家父的好友,這些年來多虧成管事的照顧,萬興坊才能有今日的氣象。”一頓後,他又道:“成管事,我們先去看看那對妖獸,請。”


    成元丘點點頭,隨即兩人就到了關著大牛二牛的那間牢房。


    見到它們還是一副虛弱無力,精神萎頓的樣子,尚傑笑道:“成管事你看,我說沒問題吧,它們還是老樣子,您的禁製應該沒異常吧?”


    成元丘點點頭,有些疑惑地道:“禁製沒問題,可之前確實是它們有些異常,靈力增強了不少。”


    尚傑想想道:“也許是它們積蓄點力量想試著掙脫束縛,結果也就是掙紮了幾下而已。”


    成元丘點頭道:“應該是這樣,我這道困獸網,就算是人仙後期妖獸被困也是無力掙脫。”


    尚傑笑道:“成管事……”


    他正想吹捧幾句,就在此時,忽然間,他見到在對方身後出現了一道身影。


    那身影仿佛是隻妖獸,若隱若現,和成元丘相距很近,當真是近在咫尺,可成元丘竟是渾然不覺。


    見尚傑聲音戛然而止,成元丘也在奇怪,隨即又發現對方神情目光極其古怪,像是見鬼了似的,這才驚醒,同時轉身一看!


    在成元丘轉身時,忽覺胸前一涼,繼而又是一熱,垂首一看,見到自家胸口上赫然多出了一截黑白相間的東西,似若槍尖也如劍刃,將他胸口洞穿,讓他胸膛上多了一個窟窿!


    這是……什麽?


    驚駭之餘,成元丘也有本能反應,法力催動,身上還有異彩流轉,雙手揚起想要祭出法寶或者是本命妖獸,可在他剛有動作時,就聽到一聲低吼!


    那吼聲低沉雄渾,如虎嘯似獅吼,也有幾分龍吟的韻味,令他心神劇震,法力渙散,動作驟然停滯!


    隨著吼聲,那截將成元丘胸膛洞穿的東西猛然閃亮,黑白異彩暴射!


    轟的一聲!


    成元丘那鐵塔似的身軀是被硬生生震碎,化為一團血霧,近前的尚傑是被血霧覆蓋,頓時渾身變得血紅一片!


    尚傑尖叫一聲,就欲遁走,可在他身後忽然一道身影閃現,同時還有一道黑色精芒從那身影手中射出!


    嗤的一聲!


    尚傑也被那黑色精芒穿透了胸膛,身軀一顫,五官扭曲,不等他有其他動作反應,那黑色精虹陡然大盛,瞬間也讓尚傑粉身碎骨,和成元丘一樣成了一團血霧!


    血霧中還有金光閃動,正是尚傑的元嬰,而這個元嬰並非及時遁走,又被那精虹穿透!


    轉眼間,成元丘,尚傑先後支離破碎,化為血霧,二人元嬰也都不曾遁走,皆已被製!


    尚傑的元嬰是被黑色精虹穿透束縛,成元丘的元嬰則是被那截黑白利刃貫穿約束,兩個元嬰還在極力掙紮,發出怪叫嘶吼,可都是徒勞無功,無濟於事。


    這時那兩個元嬰也看清楚了是誰偷襲了他們,將尚傑製住的是一個年輕男子,黑衣如墨,英武俊朗,手中是一柄黑色長劍,雙目深邃,湛然有神。


    將成元丘製住的則是一隻妖獸,有著黑白斑紋,形如猛虎,額有獨角,正是那根獨角在瞬間粉碎了他的肉身,穿透了他的元嬰!


    成元丘見到那個黑衣男子,立刻喊道:“任無惡,是你!”


    被他叫出名字,對方淡淡一笑道:“成管事好眼力,任某不請自來,還請兩位包涵。”


    尚傑不知道他是誰,但現在這點已不重要,他立刻哀求道:“這位道友,我們無怨無仇,隻要你能放我一馬,網開一麵,尚某願將畢生收藏拱手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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