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我們設伏?偷襲於你?……你,你純屬誣蔑!……”藍鏡道君哪裏料到牛二居然對他大放厥詞,而牛二所說這些根本都是無稽之談,全是沒有影的事。


    他頓時臉色一沉,渾身殺氣湧出,同時元嬰後期強大的威壓盡數展現出來。


    麵對藍鏡道君森寒的目光,牛二卻是不躲,硬著頭皮和他對峙:“有道是,明人不做暗事,做了就別遮遮攔攔。大家都看看,玉某這一身傷都拜藍鏡道君所賜!”


    牛二一出現,藍鏡道君他五人便用靈識探查了牛二,就像牛二所說,他的確身上有傷,並且傷勢還沒有恢複。如今,牛二這麽一說,反倒讓隴西道君他們半信半疑,開始用懷疑的眼神看向藍鏡道君。


    “玉竹,你究竟想做什麽!”藍鏡道君不做任何解釋,冷冷的盯住牛二。


    此事他二人心知肚明,以藍鏡道君的智慧,不難猜到牛二的用意。


    “我們光明正大的打一場,任何人不許插手。此事因我二人而起,不要再牽涉與其他人。另外,無論誰勝誰負,蟻人族和藍鏡城的恩怨一筆勾銷。如此,你可同意?”牛二輕笑道。


    “原來你早已計劃好了,嗯,還算公平。本道君就依你所言!”藍鏡道君冷笑道。


    藍鏡道君隨後大袖一甩,與其他四位城主使了眼色,飛身離開。


    他們遁光而走,藍鏡道君的話音卻如奔雷一般,滾滾傳來:“玉竹,你有傷在身,本道君再寬限你三月時間,若是到時候無法痊愈,隻怪你修為淺薄。那時,若是再提不能光明正大、公平一戰,本道君也絕不會手下留情,你就自認倒黴吧……”


    話音在空中飄蕩,許久才散去。


    蜥蒙上前來勸慰牛二道:“玉竹兄弟,你這又是何苦呢。我們獸人族同氣連枝,他們對蟻人族不利就是對我們八大族群不利,對我們獸人族不利!我們舉全族之力,他們也沾不上一點便宜,但若你二人單獨打鬥,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蜥蒙兄,玉某心意已決!”牛二對蜥蒙微微一笑,忽然他傳音在蜥蒙耳畔:“蜥蒙兄,這些天玉某可是一直呆在神殿之中,完成自己多年來的夙願。另外,不瞞蜥蒙兄,玉某見過我們獸人族始祖紫淩真君了……”


    蜥蒙頓時渾身一震,臉色變了又變。


    “見過始祖之事還請蜥蒙兄為玉某保密,始祖要玉某維護獸人族不受欺淩,玉某能力有限,也隻能做到如此了。”牛二的臉上顯露頹敗之色。


    他主動要和藍鏡道君一戰,實在是形勢所迫,身不由己。


    在蟻人族,很多人已經站在了他的對立麵,認為他是蟻人族的罪人。而八大族群內部並非團結一心,就像鼠人族、蛇人族和狼人族,他們貌合神離,到真正關鍵時候,不見得不掉鏈子。


    牛二現在寄希望於藍鏡道君的三個月寬限,如果能在此期間煉化第五種異火地脈黑焰,那時,身居五種異火,實力必定提升一大截,即使打不過藍鏡道君,也可全身而退。


    蜥蒙聽後黯然。


    他能理解牛二的良苦用心,但事已至此,也隻有等到三個月之後再做打算了。不過,蜥蒙覺得,此次牛二兇多吉少,勝算渺茫。


    “諸位,請了。迴去之後玉某要設宴答謝諸位援助之情,大家不要有拘束,盡情玩樂,不醉不歸!”牛二對所有人拱手施禮,哈哈大笑著率先開道,飛迴蟻人城……


    “蛇妹妹,你有沒有發覺現在的玉竹和之前大為不同,他的修為明顯提高了,怕是已經真正達到夯王之境!”狼遠看到牛二帶頭飛遠,他與蛇瑤和鼠強落在後頭,悄聲說道。


    “不錯,他的境界提升了不少,應該晉升了夯王之境。”鼠強插話道。


    “依妹妹看,這玉竹實力還有所隱藏……”蛇瑤那雙深邃的眼睛閃著幽光,她眼神毒辣,自然能瞧出不同之處。


    “那能怎地?難道他還有實力戰勝藍鏡道君?藍鏡道君可是元嬰後期的境界,我們三人合力也不是他的對手!”鼠強輕哼了一聲,對玉竹隱藏實力一事頗為不忿。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玉竹如此做,興許有自己的想法。他在暗處,藍鏡道君未見得能討去太多便宜。況且,境界的差別不隻是勝負的關鍵……”狼遠沉聲道。


    他隨即壓低聲音:“我們現在權當作旁觀者,又有何妨?最好雙方來個魚死網破,我們也可從中得利……”


    “狼哥說的是,管他們誰勝誰負,我們隻需見機行事,確保我們三族利益就行,嘿嘿……”


    接著傳出鼠強三人一陣奸詐狂妄的笑聲。


    狐媚飛行當中,迴身瞟了他們三人一眼,頓時鼠強的笑聲戛然而止,對著狐媚一陣擠眉弄眼。


    “你們落在後麵做什麽,小心藍鏡道君來個迴馬槍!”狐媚嘻嘻一笑,臉上媚態生出。她們狐人族擁有天賦的媚術,根本無需特意為之。這樣看過去,狐媚是風情萬種,千嬌百媚。那曼妙的倩影晃動間美到極致,讓人心神搖曳,浮想聯翩……


    ……


    在牛二和蟻風的盛情款待之下,這一日,蜥蒙他們盡興暢飲,整個宴席持續了一日一夜,才最終曲終人散。


    牛二是宴席之上最愜意的,他與人陪笑,卻少喝酒,等送走客人,立刻召開一個蟻人族的最為正式的會議。


    會議在蟻人族議事大廳舉行,過程特別簡單,牛二主動將族長之位讓與蟻風。


    原本,此位置就是蟻風的,因為討伐螞傑,牛二不得已才勉強應允下來。而今,他和藍鏡道君簽下生死大戰,無論如何也不想繼續擔此名分。


    議事廳氣氛很是壓抑,直到現在,他們才真正認可牛二。


    牛二敢於承擔責任,獨自將此事攬下來,受益方是整個蟻人族。蟻人族族人再有偏見,也對牛二的行徑大為敬佩。況且,蟻人族和藍鏡城,牽涉很多,那螞傑還是藍鏡城藍鏡道君的師弟,真名為趙傑。這一切沒有牛二,他們仍會一直蒙在鼓裏!


    牛二有恩於蟻人族,蟻人族改變了對牛二的敵視態度。


    蟻風站出來,堅決不擔當族長之職。


    權力越大,責任越大,他明白,自己能力有限,不能給族人帶來更多的利益。蟻人族若想立足下去,牛二是唯一稱職之人。


    “玉某心意已決,不容更改!”牛二放下此話,轉身離開……


    蟻人城一處地下密室之中,可以看到中間擺著一個蒲團,一邊還燃著香茗。


    其內卻看不到一個人,好像修煉之人已經離開。


    而就在這間密室裏,一個角落,那裏的微塵中間,縮小了的穿雲梭正隱藏於此。


    在穿雲梭裏,也是空無一人,但若是曾經進過此梭的人,就會驚奇的發現,那小客廳的牆壁上,掛著一幅惟妙惟肖的畫卷。畫上的景物有山有水,環境幽雅別致,有說不出的妙處。此畫正是牛二從藍鏡道君那裏搶來的“山河圖”。


    若是進入山河圖內,走上那竹樓,在二樓的書房,就會看到筆墨紙硯的旁邊,還有一張剛剛書寫完的詩詞,墨跡未幹,證明書寫者離開不久。


    順著樓梯下來,走下竹樓,竹樓前有一片不大的空地,就在空地一棵花草的根部,混雜了一粒塵土。


    此粒塵土外表看不出異常,卻是牛二已祭煉成功的“土元珠”。或者稱其為“土元宮”。進入此內,便是一個龐大的宮殿,正殿前有金甲武士把門,需有令牌才可進去。


    而在“土元宮”的“翠竹雅居”,如今已更名為“玉竹雅居”。其內的一間清靜的修煉之地,牛二盤膝打坐,神情無比的鄭重。


    和藍鏡道君約定三個月的時間,說來已算不短了,可是若是用來煉化異火地脈黑焰,這點時間怕是不充裕。


    他內視意識海中,四色火焰仍然緊緊包裹住地脈黑焰,念頭一動,它們便飛出牛二的身體,懸浮在身前。


    單手一劃,四色火焰的中間出現一絲細微的裂縫。


    以牛二過往的經驗,抽出一絲地脈黑焰出來,然後逐步煉化。可是,那一絲細微的裂縫,卻是陡然間像似失去了控製,裂縫延伸,一小股地脈黑焰“噗”的一聲擠壓出來。


    它擠出的火焰不大,竟可以自行快速擴展,刹那間,它已反包圍的姿勢反將四色火焰包住了大半。


    異變來的極為突然,牛二頓時冷汗直冒。


    如果異火不被煉化之前,掀起風浪,能瞬間將他打入萬劫不複之地。


    異火的威能不可低估,它爆炸開的威力足以摧毀方圓千裏之內的任何生物,元嬰期的神通也不可幸免。


    凝神控製四色火焰,希望此火能以人多勢眾,壓製地脈黑焰的突破。可是,事與願違,那地脈黑焰繼續經裂縫向外滲出,並很快的反將四色火焰包裹住。


    此狀況大大出乎牛二的意料,除去第一次煉化噬骨青火時,當時沒有異火輔助,牛二沒少吃苦頭,甚至搞的他死去活來,數年煉化之後才得以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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