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說你一句不行了麽?”刺蝟人族刺青眼睛一挑,對鼠強還以不善的眼神。


    “你……”鼠強的火氣騰地一下撞了上來,整張臉漲得通紅。刺青向來與鼠強不和,兩人之間明爭暗鬥,各不相讓。


    狼人族狼遠伸手把想站起身的鼠強按了迴去,低聲嗬斥道:“鼠強,此時是決策的時候,關係我們以後八大族群對外的走勢,能不能對人類宣戰在此一舉,你就不能忍一下嗎!”


    鼠強聽了狼遠的話,憤憤的瞪了刺青一眼,扭過臉不去瞧他。


    而刺青則是得意洋洋的搖頭擺尾,差點沒有哼出小調來奚落鼠強一番。隻是蜥蒙微微提醒了他一下,他才有所收斂。


    另兩族的兩位美女,貓人族的貓香和狐人族的狐媚見此不覺掩麵嗤笑,她們這一笑,媚態頓出,那出眾的身材更是毫無顧忌的向公眾展露,尤其那狐媚咯咯一笑,身體亂顫,讓花容失色,而其特有的狐香也隨即淡淡的飄散,聞之讓人心生漣漪。


    就在此時,議事廳的門外,一前一後走進來兩個人。他們都以為是螞傑返迴來了,便要起身坐迴到圓桌前,可是當看到來人時,不覺一怔。


    前麵走的這位中年儒生,他們還算認識,蟻人族蟻族族長蟻風,麵容和善,舉止風雅。他們普遍認為蟻風相比螞傑要更好打交道,所以蟻風的出現並不算特別,在蟻人族地盤舉行會議,身為一族之族長來此,還屬正常。


    但看到蟻風身後的那人,這些領袖們就有些不解了。


    這個年輕人其貌不揚,舉止也比較的內斂,若是換一身下人的衣服,那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下人,看不出這人有什麽過人之處,雖然此人看上去非常的隨和、親切。


    蟻風微笑著步入議事廳,抬手對各位領袖微微施禮道:“各位大人,蟻風有禮了!”


    “客氣,客氣。”各位領袖紛紛還禮。


    “蟻風的到來諸位是不是覺得有些奇怪,按說蟻風並沒有資格來議事廳參加會議,可是,現在情況有變,蟻風不得不將此事公布於眾,讓大家明白事情的真相。”蟻風環顧四周,沉聲說道。


    “噢,風兄弟,有話請直言!”蜥蒙最先有了察覺。螞傑沒有返迴來,卻是蟻風帶著一個陌生人趕來,肯定事出有因。而因為蟻人族和蜥蜴人族關係較為親近,螞傑與蟻風之間的不和蜥蒙有所耳聞。


    “玉竹,你請。”蟻風淡然點頭。


    他身體一側,讓開了位置,牛二上前一步,走了出來。


    牛二手在脖子上一取,便摘下一枚拇指大小淡青色的玉墜。將鬥之氣灌注其內,玉墜開始散發出璀璨的光芒。頓時,整個議事廳都被渲染在聖潔的光輝中。


    接下來,玉墜中呈現出的一幕幕,讓得這些族群的領袖啞然、震驚、瞠目結舌、失望、憤怒,他們看到最後,個個臉上鐵青,就連一向淡定自若的狼遠也不覺失色。


    當光滑一斂,牛二收迴了鬥之氣,玉墜恢複了原來的模樣。那坐在那裏神色暴怒的蜥蒙終於按耐不住,爆發出來。


    “啪”的一聲,一掌將身邊的桌子拍了個粉碎。茶水濺了一地。


    “這個螞傑,有辱我獸人族的氣節,竟然私通人類,罪不可赦,罪不可赦!蟻風,螞傑何在,我要與他當麵對質!”蜥蒙陰沉著臉,沉聲道。


    “大人,不必動怒,此事我們蟻人族早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螞傑和人類有染,是我們蟻人族的罪人,我們本族絕不會輕饒了螞傑的。”牛二淡淡的說道:“隻是,現在螞傑已經聞風而逃了,若是估計不錯的話,他正在飛向藍鏡城。就在剛才,玉某和蟻風大人聯手將其分離出的部分魂魄誅殺,螞傑實力大減,他隻有逃命一條道可取了。”


    “風兄弟,這位是……”蜥蒙看向了蟻風。


    “哦,忘了給諸位領袖介紹了,蟻玉竹,我們蟻族的驕傲。他得前輩蟻昊的傳承,將成為我們蟻人族新的領袖!”蟻風激動的說道。


    牛二怪異的看了蟻風一眼,沒有辯解。蟻玉竹,太奇怪的名字,隻是這種場合之下,辯解也無效。


    頓時,議事廳內所有的目光全部注視向模樣普通、待人平和的牛二身上。


    ……


    藍鏡城的北外城厚實的夯土牆上,一隊隊的小道士來迴不停的巡邏著。


    他們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節奏,數月的時間已經令他們的銳氣頓減,而精神也消磨的差不多了,一個個就是強打精神,也是顯得有氣無力的樣子。


    也不是他們的態度出現問題,最近一段時間,騷擾藍鏡城的鼠患突然就銷聲匿跡,陡然恢複了以往清靜的狀態。自內地趕來的商隊最多也隻是遭到幾次小型的攻擊,大規模的進攻不見了。


    事情變得有些蹊蹺,所以藍鏡道君下令,繼續維持戒備,以防獸人族的侵襲。


    不過,在次期間,倒有一個傳聞,前些日,與藍鏡城鬧得不可開交的蟻人族來了一個大人物,而且好像是來找他們城主大人避難的,這事很多人都十分不解。


    清虛門鎮魔塔的傾覆,乃是蟻人族一手造成的,並把藍鏡道君的師兄祝英肉身毀掉,使得他修為大減,雖然及時找了一副不錯的軀殼,但修為降低,閉關調養幾年是免不了了。


    藍鏡道君長期閉關苦修,很少去管藍鏡城的瑣事。那麽,這個重要的任務便交與了陶潛。作為祝英的大弟子,他在藍鏡城的威信還是可以的。隻是陶潛疑心很重,生怕自己在職期間出現紕漏,所以他更加強的對藍鏡城外圍的戒備,做到未雨綢繆。


    若是軍隊,長時間的守城巡邏不顯得什麽,畢竟軍人就是保家衛國。可是現在藍鏡城沒有自己的軍隊,他們隻有清虛門的弟子。


    以前,做巡邏的小隊是門中輪流派遣,每一隊輪值還不到一個月,而更多的時候他們可以自己來自由支配。身為修仙者的他們,平時養尊處優,在藍鏡城地位高人一等,哪裏適應如此枯燥的生活。


    “大家都給我提起精神來,大師祖已經傳下令,過了這幾日,我們每隊都可以輪流的休整。此消息不會有假,所以,大家要提高警惕,做到巡邏期間不出現任何問題!”一個十人小隊的頭目用冷厲的眼神將全隊所有人一一掃過,然後他語氣堅定的說道:“藍鏡城建立起來多麽的不易,能變成如今的規模,那是耗費了大師祖他們多少心血,誰也不希望藍鏡城斷送在我們這些人的手中。”


    “是,大師兄!”十人小隊信心十足的高聲吼道。


    “好了,廢話我不多說,大家不要把此當做兒戲就行了!”大師兄歎口氣,一擺手,隊伍照例的巡邏起來。


    可就在大師兄發話不久,隊伍中的一個小道士突然身上如同觸電一般的抖了一下,原本輕鬆的腳步戛然而止。而其後麵的小道士不覺,竟然撞在了那個小道士的身上。


    “咦,六師兄,你……你這是怎麽了?”後麵的小道士不解的問道。


    這位小道士聽而未聞,仿佛就那樣僵在那裏,嘴巴張得很大,好像一個木雕。整個小隊很快注意到小道士的異常表現,紛紛順著小道士所盯著的方向扭臉看去。


    在外城廣大的空間,稀疏的植被點綴著整個光禿禿的土地,一切顯得極為寂靜。隻是,那肉眼可見的盡頭,突然就像起了沙塵暴一般,平地升起了黃澄澄的沙塵。要知道,沙塵暴是有條件的,那就是大風唿嘯,飛沙走石。但此刻周圍沒有一絲的風,天空也是湛藍一片,這絕不是沙塵暴來襲!


    那煙塵滾滾,越來越聲勢浩大,幾乎鋪天蓋地,呈一個半弧狀席卷而來。


    “是獸人大軍!”一個眼尖的小道士怪叫了一嗓子。


    “不許亂說話,若是獸人大軍,我們空中的飛行小隊早就發出預警信號了。”大師兄看到此情景也有些緊張,不過,他作為小隊長可不能帶頭慌亂。


    “大師兄,我看你還是盡快通稟師傅吧,獸人大軍不會有假!”那個小道士認定了自己的主意,催促說道。


    “是嗎,好!”大師兄猶豫一下,感覺此事重大,他有些慌亂的從懷中掏出一張傳音符,向身前一拋,飛快的打出幾道口訣,然後對其一指,傳音符砰然化作一片青光,劃空而去。


    當大師兄打出傳音符,此刻整個北外城的城牆上,全麵騷動起來。


    隨著煙塵激蕩高空,城牆上所有人都幾乎看清了遠處的變化。隨著漸漸推進,已經窺到獸人大軍模糊的身影,他們列著整齊劃一的隊列,緩緩的向前移動著,千軍萬馬、聲勢震天。而較為細心的小道士感覺到地麵上有了輕微震動。


    “果然是獸人大軍!”大師兄駭的退後兩步,心裏砰砰直跳。小師弟們不知道情況,可是他作為小隊長,在開會的時候,上麵怕引起恐慌,嚴令下麵密封此事。然而,事情來的太突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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