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聞之色變,慌忙將身子一閃,避開了這股強勁的威壓。以他的身子骨,強行去接住這股強勁的氣勢,非得受內傷不可。


    而牛二卻是紋絲不動,甚至並未產生任何反應,隻是憑借著單純的**能量去抵禦這種威壓。


    衣衫被吹得“嘩嘩”作響,牛二梳起的發髻也是輕輕拂動。不過,牛二本人根本沒有任何異樣表現。嘴角泛起一個弧度,牛二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下一刻,他如沐春風一般的向前輕輕邁了一步。


    就這一步,使得穩坐在椅子上的中年道士臉色一變。隨之他的眼神更為犀利起來,身體一抖,一股強大的靈壓無所顧忌的釋放而出。


    牛二不動聲色,再次輕輕踏前一步。他已經明白了這位中年道士的用意,試探自己的底細?宿命期的修為麽?煉體士大夯宗師的境界豈會在意這個!


    幾息過後,中年道士神色黯然,不得已收迴靈壓,徹底無語。靈壓釋放到自己的極限,對方竟然旁若無物,沒有好說的,那隻能是技不如人。他臉色有些漲紅,緊緊盯住對方。


    “五師叔,弟子將玉先生請來了,這位就是玉先生!”三師兄見此一幕,恰如其分的打破了僵局,輕聲的說道。


    “哦,你便是玉先生!”中年道士強行振作,嘴角卻不著痕跡的露出一絲苦笑。


    “玉某見過仙師!”牛二恭敬道。


    “客氣了,請玉先生就座!”中年道士大袖一拂,做了個請的姿勢。牛二整理衣襟,四平八穩的坐了過去。


    候在中年道士身側的小道士不等吩咐,就上前為牛二斟茶倒水,一通忙活。


    “老三,你退下吧,若是遇到你二師伯他們,也讓他們來見見玉先生!”中年道士沉聲說道。


    “是,五師叔!”這位三師兄仔細盯著五師叔,看看有沒有別的意圖,果然,五師叔使勁的瞪了三師兄一眼,立即,三師兄幡然醒悟,對五師叔和牛二分別施過禮,輕輕的退下。


    “聽聞小仙師說先師得了頭痛的疾患,而今看來此言非虛。依玉某看來,你這頭痛的疾患怕是有些年頭了。”小道士三師兄一退下,牛二便扭臉對中年道士冷冷的說道。


    “嗯?你認為貧道真的患上頭痛的病症?”這位五師叔眼神寒利,帶著一股煞氣。他如今可以斷定眼前的這位玉先生手段老到,不是施展了某種秘術將自己修仙者的修為隱藏起來,或者就是修仙界中傳聞的另類特殊功能的強者。而他因為修為受限,不能看清這位玉先生的本質。


    “玉某是位醫者,當然能瞧出病來。請恕玉某直言,仙師一定是在修煉某種功法時,太過急功近利,導致走火入魔,遭到功法反噬,進而累及於神魂。身體有缺陷可以後天修煉,可神魂遭到反噬,恢複起來就不易了。”牛二淡淡的說道。


    聞言,中年道士不禁渾身一顫。不錯,十幾年前,他正是沉迷於一種功法不能自拔,使得閉關過程中,太過用意,出現不小的偏差。當時,若不是師傅發現的及時,恐怕一身的修為會盡數毀去,神魂的反噬讓他永遠變成一個植物人。


    中年道士的神態牛二自然是看在眼中,他微微一笑道:“仙師的頭痛疾患玉某可以治,這要看仙師對玉某的誠意了。”


    “噢,玉先生有何要求請盡管提出來,貧道在西城說話還是有一定分量的!”中年道士沉聲道。


    “嗬嗬,既然如此,玉某就叨擾仙師了。不過,在此之前,玉某倒想見識仙師的各位師兄、師弟。”牛二不著邊際的說道。他悠閑的端起茶杯來,輕輕靠在嘴邊,不緊不慢的斟了一小口,並細細的品味了一番。


    中年道士的臉上先後出現數種不同的顏色,從牛二的話裏不難聽出,中年道士給小道士三師兄暗示,他早已知曉。麵對這麽一個難纏的對手,中年道士不覺有些心煩意亂。


    稍等了片刻,就有四位中年道士姍姍來遲。他們一個個舉止優雅,容貌月兌俗,一眼看去,都是那種得道的高人,普通人仰慕的存在。


    中年道士眼中流露出喜悅之色,他起身迎接,並乖乖的垂手而立,等到這幾人先後落座,他才滿臉堆笑的向他們介紹起牛二。


    “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六師弟,這位是玉先生!”中年道士一一稱唿完了,才緩緩的說道。


    大師兄當仁不讓的坐在正中位置,兩旁是二師弟,三師弟,五師弟和六師弟。


    這位大師兄看模樣四十多歲的年紀,一身黑色的寬大道袍,頭戴玉冠,手托拂塵,顯現出仙風道骨,蔑視眾生的淩人氣勢。


    “玉先生,你因何而來藍鏡城,以你精湛的醫術,在內地可享盡榮華富貴,卻怎麽不辭辛苦來到我們這蠻荒之地?”大師兄眼睛微眯,就像和牛二拉家常一般的說道。


    “大仙師……”


    “玉先生可以稱唿貧道的道號,貧道清靈!”大師兄冷冷的插話道。


    “清靈道長,玉某此行乃是路經此地,改日玉某將離開藍鏡城。”牛二輕聲說道。


    “這麽說玉先生不打算在藍鏡城久居?”一旁的二師兄緩緩說道:“貧道清明!”


    “幸會,清明道長。玉某沒必要說謊!”


    “嗯?……”大師兄清靈露出不悅的神色。


    一見情況有變,排行老五的中年道士幹脆直接咳嗽了兩聲,打斷了略顯尷尬的局麵。他悄悄對著大師兄清靈使了一個眼色,低聲道:“各位師兄、師弟,玉先生是位醫術大師,我此次是請他來給我瞧病的,不妨讓玉先生給我先做個診斷,如何?”


    話題被老五扯開,其餘人自然明白老五的意思,他們同時將眼光瞅向了牛二,看他如何去說。


    “這位仙師的病玉某隻是看個皮毛,至於治療一事還得由他本人去做。修煉遭到反噬,最大程度上損傷的是心脈和神魂,若是要得到修複,無非是加強**的淬煉,以期盡早複原會靈肉合一的狀態,隻有**和神魂互為補充,才能使得本體少出紕漏,境界得以提升,修為不斷增長。”


    “其實,修仙者畢竟也隻是修仙者,和凡人同屬一脈,因此也是需要從固本培元做起,**和神魂相輔相成。仙師的疾患根除之法就是勤修武技,當**能量達到一定水準,此病自然解除。”牛二不急不緩的說道。


    排行老五的中年道士頓有所悟,眼角眉梢都顯出興奮之色。多年來困擾他的難題不想被這位玉先生迎刃而解。此法雖不知效果如何,但此人所講的卻是很有道理,相信,若是按照此種做法,頭痛的疾患根除不過時間早晚的問題。


    大師兄清靈卻不以為然,冷冷的盯著牛二,沉聲問道:“玉先生看來是世外高人,敢問玉先生師從何人,竟然連修仙者的病也可以看得出來!”他和師弟們進門之時,已經用靈識探查過牛二,發覺牛二並非是一位修仙者。


    “讓各位仙師見笑了。玉某在醫學上隻是學了些皮毛而已,先師才是真正的醫術大師。”牛二輕聲道:“當然,老師的名號各位仙師怕是未聽說過,但在內地,他老人家曾被譽為神醫……”


    “你說的是趙國的桑隱!”二師兄清明眼睛一亮,月兌口而出道。


    “原來清明道長知道老師的名號,正是,玉某便是老師的唯一弟子。”牛二鎮定的說道。


    能被稱為神醫,這可不是一般的稱謂,在已知的各國之中,有此稱唿的隻有趙國的桑隱,而一般的醫術名家,再怎麽神乎其神,也隻是尊稱為大師。那神醫的稱謂僅此一人,別人為了以示對神醫桑隱的尊敬,再不與之稱謂雷同。


    “這麽說你是趙國人?”大師兄清靈沉聲問道。


    “也算是半個趙國人吧,不過玉某原籍是魯國。”牛二正色道。


    聽了牛二的話,這些道士都不再追問。然而,他們並沒有閑著,而是互相之間對視一眼,似乎在默然的統一意見。牛二自然不把這些看在眼裏,他趁此空閑獨自品起茶水來。


    過了片刻,還是大師兄清靈率先發話,對著牛二點點頭,緩緩的說道:“看玉先生不是修仙者,卻有如此不凡的氣勢,想必在煉體士上造詣頗深吧。”


    “煉體士玉某略知一二,但玉某本身是一位醫者,為他人除去疾苦,治病救人才是玉某要做的分內之事。”牛二微笑著答道。通過清靈的問話,能夠看出藍鏡城雖屬赤粒大沙漠,但內地各國的各種消息,怕是他們十分的清楚,不然,那位清明也不會一口就說出神醫桑隱的名號來。


    “玉先生也不必有所顧忌,我們清虛門隻是因為地域的關係,和各國交往的不甚緊密。不過,我們都有去各國遊曆的經驗,多少對各國的大概情況有所了解。”大師兄清靈微閉二目,輕聲說道:“若是玉先生的功法源自趙國,那還好說,但若是別的……”說到此處,他的聲調一沉:“也就別怪我們直接將先生驅逐出藍鏡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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