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這個事麽,其實在早為師就有此意,隻是你未能登上王位,一直沒有如願。”牛二關切的看著趙武,說道:“武兒,你長大了,最近你的表現令為師很滿意。你能登上王位,也算是讓為師得償所願,了了心結。現在,為師留在趙國已用處不多,你依靠自己的能力完全能夠掌控趙國。另外,為師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為師打算離開趙國……”


    “不,老師。武兒不能沒有你!武兒不是老師所生,可是卻是老師所養,武兒的一切都是老師給予的,沒有老師,就沒有武兒的今日。現在趙國複國,百廢待興,武兒懇請老師留下來,武兒一定會好好孝敬老師的。”趙武見牛二真有離開的意思,當即撩衣服跪倒在地,懇求道。


    “你這孩子,為師離開趙國又不是不會來了,等到那邊事情處理完了,為師自然還迴來。”牛二伸手在趙武的額頭模了一下,低聲道:“哪有你這樣做王上的,被人看見了豈不是笑話,快起來,都成了靈王了,不能隨便跪下!”


    “武兒不起來,老師隻要答應不離開武兒,武兒才起來。”趙武倔強的抬起頭,看著牛二道:“老師,你是武兒的老師,也是趙國的太傅,趙武不能沒有老師!”


    “傻孩子,為師的確有事出門。短則三五個月,長則三年兩載,為師在這裏向你保證,處理完事情為師一定迴來。你在這裏隻管安心的做你的趙武靈王!”牛二伸手拉起趙武,一臉慈祥的說道:“武兒長大了,應該知道怎麽去做。至於衛國五毒門,出了管鬆一事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這裏有一張隱身符,有它在,相信元嬰期修為之下的任何人都不會輕易找得到你。我們又有春香閣、龍鱗衛和夯士堂的輔佐,量它五毒門也不會興風作浪。還有,五毒門那位元嬰期的老家夥,他作為五毒門最大的仰仗,是不會隨便離開五毒門的,你隻管放寬心。”


    牛二取出自天脈道人那裏得來的那張深青色的隱身符,交與了趙武。


    趙武很失落。


    他感覺這次老師恐怕短時間內不會迴到趙國了,而現在的形勢,除去控製了趙都東陽城,各地仍然處於動亂之中。在這個時候,作為他的主心骨,牛二的離開直接影響著以後的走勢。但看老師的表情,似乎已經做出了決定,即使強留也恐怕難以留住他。


    “武兒,不必擔心,若是有了棘手之事,就命金蓮飛劍傳書,告知於我……”


    此後不久,牛二直接祭出穿雲梭,揮手與趙武告別。而由於他現在所處的地位,離開一事並不想告訴太多的人。


    看著穿雲梭飛騰起來,緩緩升入高空,趙武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水氣。


    “老師……”再次情不自禁的跪下,趙武的眼淚不由自主的留下來。


    牛二離開趙國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現在走確實有些難以割舍。為了趙武,他付出了太多,哪能說放下就能放下。不過,與此相比,得到第五種異火卻是重中之重。已經過去了十幾年,而今還差最後的一步,他即將大功告成,不能再拖下去了,應該盡早去搜尋到第五種異火,完成靈根修複的夙願。而等到重塑靈根,他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前去楚國小巫山,登門求親,迎娶楚曉燕。


    一想到楚曉燕,牛二心裏又是一陣火燒火燎。分開了近二十年了,不知道楚曉燕此時怎麽樣?是不是依然信守承諾,等著他前去登門提親?還是忍不住孤單寂寞,和別人喜結連理……他真的有些害怕,若是因為自己遲遲沒有音訊,她又經不起門派中長輩的再三教誨,萬一……唉,那就來了個大烏龍,讓自己有苦難辨……


    坐在穿雲梭上,他很想不顧別的,直接飛去小巫山。雖說自己不是修仙者,可是如今的修為達到九星煉體士,大夯宗師的境界,堪比元嬰期的大修士,同時身具四種異火,比楚曉燕要求的宿命期的修為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是,轉念一想,還是放棄了自己衝動的想法。


    百年之約,不在一時。若是楚曉燕真不能堅守信念,即使去了小巫山又能如何?所以在沒有重塑靈根之前,絕不能趕去小巫山。


    穿雲梭一路向西,在進入了晉國地界,連綿不斷的丘陵山脈映入眼簾。趙國邊界多山,而內地以平原為主,可是晉國不同,到處都是溝溝坎坎,很難找到略微平整的地帶。這樣飛了一天之後,穿雲梭落下雲頭。


    這裏的山脈和別處又有不同,別處蒼鬆翠柏,景色怡人,而這裏的山脈多為黑色,也難見花草樹木,顯得有些荒涼。圍著這一帶走了一會兒,在一處向陽的山腰處,竟然看到幾間簡陋的石頭房。牛二臉上浮現一絲笑容,緩緩的走了過去。


    此時正是中午,那石頭房的煙囪冒出了炊煙。不過讓牛二不解的是,煙囪冒出的煙又黑又濃,十分的怪異。緩步來到石頭房前,牛二推開外麵的柵欄門,走進小院子。


    “敢問,屋中有人麽?”牛二輕聲的喚了一聲。


    稍後,石頭房的門被推開,一個身穿粗布衣服的中年漢子走了出來。他臉色黝黑,滿臉的絡腮胡子,一雙眼睛格外的有神。


    “原來是位讀書人。先生,我便是這裏的主人,不知先生來此何事?”中年漢子抱拳施禮道。


    “打擾了,玉某路經此地,隻想過來歇息一下,並沒有別的意思。”牛二還禮道。


    “那麽請先生進屋去,隻是寒舍簡陋,有些委屈先生了。”中年漢子憨厚的一笑,露出兩排整齊的牙齒。和臉麵相比,他的牙齒就顯得太白了。


    “無妨。”牛二笑道。


    中年漢子將牛二迎進屋,他極為熱情,先慌忙為牛二掃去座位上的灰塵,才請牛二坐下。其實灶台邊還有一人,當牛二坐定後,那人才扭過臉來和牛二打招唿。


    “此處就我們兄弟二人。”中年漢子為牛二倒了碗水,邊說道:“我們兄弟姓楊,是打鐵的。”


    “哦,我說看著你們兄弟二人身強力壯,原來都是鐵匠師傅啊。”牛二輕笑道。


    “不敢當,不敢當。我們兄弟打鐵隻是為了生計,混口飯吃。”中年漢子連忙擺手,被人稱作鐵匠師傅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牛二一眼就看出這楊氏兄弟都是憨厚樸實之人,就試著問道:“既然是做打鐵的生意,為何住在這荒山之中,若是憑著手藝在鎮上也可以多接些活兒幹啊。這裏荒無人煙的,多有不便。”


    “先生,你有所不知,我們兄弟在此……”灶台前的小兄弟這時插話說道。隻是他話才說了一半,便被中年漢子製止住了。那中年漢子生氣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兄弟,然後小心的說道:“先生,我們兄弟早想著在鎮上租上一間門麵,可是實在是鎮上的門麵租金太貴了,我們根本承擔不起,所以,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


    “原來是這樣……”牛二看了一眼中年漢子,從他們的穿著打扮上,不像是在騙他。他一翻手,手中就多出了一錠銀子。輕輕的放在桌子上,說道:“玉某倒覺得你們兄弟去鎮上比在此地更能施展才能,有了這一錠銀子應該能租到門麵了吧。”


    看到牛二這般隨意的掏出銀子給他們,楊氏兄弟頓時一驚。他們平常所用都是散碎銀子,何曾見過如此大的一錠銀子,當下他們都有些惶恐不安。


    “不不不,先生,這可使不得。俗話說,無功不受祿,我們兄弟怎能平白接受你的恩惠。這,這錢我們不能收……”還是中年漢子最先醒悟過來,慌忙拿起那錠銀子雙手遞於牛二。


    “哦,你們兄弟不是鐵匠嗎,就用這錠銀子為玉某打造一件兵器如何?”牛二推月兌不開,於是話鋒一轉,緩緩說道。


    “這樣啊……當然可以!”中年漢子拿著銀子想了想,鄭重的點頭答應了下來。


    這二位因為上午忙於工作,還沒來得及吃飯,牛二的到來讓他們誠惶誠恐,都不好意思吃飯了。


    牛二看在眼中,知道他們這裏地方小,他坐在那裏楊氏兄弟二人根本沒地方吃飯。就微微一笑道:“老哥,你們快吃飯吧,我不急,先去外麵轉上一圈。”


    說著,牛二走出石頭房子。這處山腰還算平緩,在石頭房的一側,倒有一片他兄弟倆開墾出來的菜地。隻是在一個半山坡上,土地實在貧瘠,那些種上去的蔬菜長的都不成樣子。而除去這片不大的菜園,附近再沒有別的田地。光禿禿、空蕩蕩,很是蕭瑟。


    看到這些,牛二眉頭上疑雲頓出,他冷冰冰的朝著石頭房瞅了一下,臉色逐漸陰沉了下來。


    一眼看去,此地就隻有三間石頭房,再沒有別的房屋。


    而石頭房牛二進去過,除去外麵兩間一半作為廚房,一半作為客廳,那靠近灶台的裏間便應該住的地方了。相比趙國,位於趙國西側的晉國之地夜間更加寒冷,在民間都是使用火炕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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