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兒,最近典軍那小子剿匪剿的怎麽樣了。”贏廣躺在軟椅上,拿著一個包子正往嘴裏塞,引得墨印一陣白眼。


    “托您老兒鴻福,典軍攆得封莊到處跑,倆人打得熱鬧著呢。開始典軍那小子一根筋,次次撲空,還總能吃著一下口甜頭,半個月下來,估計那小子摸著點門道了,哪次出去都是不慌不急,像迴自己家一樣,到了就拿,拿了就走,自在著呢!”


    聽到這兒,贏廣突然坐直了身子,說道:“連典軍這神經大條的漢子都嗅到些味道,李崇那老狐狸能不起疑心麽?最近那頭有什麽動靜?”


    “最近隴西郡內還如平常一樣,沒有什麽大的動靜,倒是李瑤此人穩重了很多,任蘇媚兒如何挑逗,也決口不提那日之事,春羽館的次數也少了許多。”墨印手托香腮,沉吟了一會,說道:“看來李老狐狸是先安家宅,然後以不變應萬變,剿匪總有完成的一天,時間拖的過久那就是我們辦事不利,蒙將軍那裏也不好看。”


    贏廣笑道:“有道是東邊不亮西邊亮,一個巴掌拍不響,李崇教子有方,我們甘拜下風,不過人不招事,事找人,我想公孫無敵最近又閑得慌了吧,也該讓他聽到點風聲了。”


    墨印甜甜一笑,道:“少爺,剛才叫奴家什麽?”


    贏廣手捂臀後,連道:“沒什麽,沒什麽。”


    阿二、阿三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捂住了耳朵。


    隴西郡內一條香豔的流言塵囂之上,一躍成為百姓飯後談資之首,大概的意思是這樣的,一日,郡守家公子李瑤在春羽館與花魁蘇媚兒春宵一度,一番雲雨過後,心滿意足的蘇媚兒趴在李瑤胸前,任胸前的柔軟被那堅實的胸肌擠壓成了一個半球,李瑤看著蘇媚兒眼角的春光淫笑道:“寶貝,可還滿意。”蘇媚兒嫵媚之間含著嬌羞,擰了李瑤一把,“死相兒,難得你如此精壯。”李瑤拉著蘇媚兒的小手,笑道:“比那公孫無敵如何?”蘇媚兒白了他一眼,不屑道:“就他?不行,一般而已。”


    男人,才學可以一般,武藝可以一般,甚至人品都可以一般,唯獨這個...一夜之間,大街小巷,酒樓茶肆,到處都可以見到人們交頭接耳,捂嘴竊笑,更有個七尺漢子,在酒樓學那蘇媚兒事後嬌羞的媚態,尤其是那一句不屑的“不行,一般”,更是惟妙惟肖。


    公孫無敵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就覺得滿大街的大姑娘小媳婦看自己的眼光都是怪怪的,鄙視之中帶著惋惜,如此雄健的身子卻不行....


    暴怒的公孫無敵闖進了春羽館,**自然不會承認這謠言是在這傳出去的,蘇媚兒更是以淚洗麵,說有人敗壞其名聲,汙了公孫公子的名節,聽得後麵的龜公嘴角一陣抽搐,這說瞎話都不帶打草稿的,入行多年還談什麽名聲、名節。


    看著蘇媚兒淚流滿麵,妝容都被淚水犁出了道道溝壑,知道也問不出什麽,一口濁氣壓在心頭,不吐不快,安慰了幾句,就出門上馬,直奔李府而去,他要問問事件的當事人,他堂堂公孫家的少爺,哪裏不行!殊不知,就算李瑤承認,兩個堂堂男兒,互執雙手,含情脈脈的說,你行,還是你行,又是一番怎樣的光景。


    流言剛出現的時候,李崇就瞥見矛頭不對,給李瑤下了禁足令,命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少招惹是非。哪想到郡衙有事,他這前腳剛出門,後腳就是麻煩登門。


    李瑤剛在後院打了一趟拳,熱身完畢,拿起鋼刀準備練習下刀法,就聽見前廳一聲巨響,其中還夾雜著家中雜役的慘唿,光天化日竟然有人敢強闖郡守府!


    還沒到前廳,就聽見一人大唿小叫,“李瑤小賊,趕緊給我滾出來,再不出來,我拆了你這郡守府!”


    見過囂張的沒見過這麽囂張的,朗朗乾坤之下竟要強拆朝廷大員的府邸!李瑤氣的是三屍暴跳七竊生煙,一個箭步竄到門外,就見到公孫無敵站在院中喝五邀六,家中的雜役躺了一地。


    還沒等李瑤說話,公孫無敵倒是先跳起腳來,指著李瑤鼻子大罵:“好你個潑才,那門子說你不在府中,死活攔著就是不讓本大爺進來,你若不是心虧,躲起來作甚!”說完,一腳將那門子踢出老遠,這武將的全力一腳,普通小老百姓哪能受得了,眼瞅著那門子口吐鮮血,有出氣沒進氣了。


    原來李崇走的時候擔心有人前來招李瑤出去耍耍,故安排門子,凡找少爺的一律推脫不在,哪想到公孫無敵根本不講禮法,破門而入,枉送了門子的性命。


    李瑤氣的牙根癢癢,站在台階上吼道:“公孫無敵你屢次挑釁,我百般忍讓,這次你竟然毀我府門,殺我家丁,你真當我是泥捏的不成!”話語間就要上前,卻被家中下人緊緊抱住,老爺臨走有命,定要看好少爺,萬不可與人動手爭執。


    正說話間,李崇夫人於氏在外麵街上迴來,見自家大門外一群平民在那裏圍觀,朱漆大門歪歪斜斜的掛在門軸之上,輕風一扶搖搖欲墜,大驚之下急忙在丫鬟攙扶下走進院子,就見院子正中一名年輕人正在打砸,家中仆役撲倒在地,慘叫之聲不絕,心中不由火氣,這隴西郡何時有人這麽大膽,敢在郡守家中撒野,大喊一聲:“住手!”掙開丫鬟的攙扶,上前一把就抓住了公孫無敵的胳膊,道:“哪裏來的野人,不知道這是郡守府中麽!”


    公孫無敵正砸的起勁,猛然間被人抓住胳膊,哪裏還有好臉色,胳膊一揮,對準來人的臉上就是一巴掌,隨後飛起一腳。


    可憐那於氏手無縛雞之力,挨了一記耳光不說,還被踹出七八步遠,好巧不巧,一頭撞在了院中儲水的大缸之上!頓時額頭見血,昏迷不醒。


    “夫人!夫人!”小丫鬟見大事不好,唿天搶地的撲上跟前,拚命的搖晃。


    公孫無敵一愣神,還沒反應過勁來,就聽見後麵一聲咆哮:“公孫小兒,你敢傷我娘!”


    迴頭一看,原來李瑤見母親被打,頓時如火山爆發一般,拉住他的健仆哪還控製得住,一邊一個,唿唿兩聲就被他甩到了一邊。


    李瑤手提鋼刀對著公孫無敵一刀劈下,公孫無敵從頭頂到小腹出現了一條血線,鮮血如不要錢的一般噴湧而出,李瑤怒目橫刀,宛如一個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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